宜人咬得牙齒“咯咯”響,然後,猛然起身,瞪著神皇,“太子,別太過份,我不是妓女!”

神皇一手支著頭,打量的目光自上而下,嘴角是妖冶的似笑非笑,“妓女不會擺出這副活似誰欠了銀子的表情。”口吻很輕,卻充滿不屑,那種感覺就好像,她連妓女都不如。

宜人冷冷的看著他,“這就是你能想到的,羞辱我的方式?”

“羞辱?”神皇起身,將她拉過自己,“這是你以後要適應的生活,想要尊嚴,那就拿起兵刃堂堂正正的打一仗!當然,那個時候,你那大木拓大哥也極有可能會在背後捅你一刀。所以,不管是在我這裏受辱,還是讓你那幫手下在戰爭中送命,已經由不得你選了。就算是羞辱,你也隻能受著了。”

“你……”宜人咪起清澈明亮的眸,不著痕跡的說,“對我們處番的情況,很了解嘛。”

“嗬嗬,禮上往來。”神皇鬆開手,笑意加深,手指在她光滑的臉上肆意遊走著,“今晚,陪爺睡覺。”

“啪”宜人拍開他的手,僅有的驕傲,不允許她再繼續討好這個男人。不由分說的,轉身就走。神皇沒攔,而是朝她的背影喊道,“害什麽羞啊,既然要嫁給我,睡覺是早晚的事!”

“砰”回應他的,是摔門的聲音。

笑容慢慢斂去,回到眸中的,是狼一樣孤戾殘忍的色澤。

“主人,”身後,站著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子,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梳著兩個可愛的羊角髻,一臉的天真模樣。肩上趴著一隻紅褐色的蝴蝶,偶爾會懶洋洋的忽閃幾下翅膀。

神皇沒回頭,陰沉著臉,“交給你了。”

“鳳兒知道。”鳳兒無邪一笑,對著肩上的蝴蝶說,“王蝶,接下來就靠你嘍。”她輕輕取下那隻蝴蝶,將它拋上去。蝴蝶展開翅膀,在神皇周圍盤旋一圈,然後直接朝門外飛去。

“嗬嗬,主人,等我的好消息吧!”不過一晃眼的功夫,鳳兒就已經掠至門外,追上了那隻蝴蝶。

神皇也走到外麵,外麵早就等了一隊人,為首的是冷藏心。

“發信號通知那家夥。”

“是,”冷藏心馬上燃起一支焰火,直接竄到天上炸了開。炫麗的煙花,在夜空之中猶為醒目。

隨即,不遠處也燃起一支,像在遙相呼應。

接著,第三支,第四支……不同方向的煙火,照亮了大半個夜空。

“王爺,是太子的信號!”

城外,飛鷹看到空中突然出現的焰火,趕緊稟道。

夜無涵目光精銳,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著鎧甲。身後跟著誓死都效忠於他的三萬將士,還有數不清的灰衫人。

阿星上前,抱拳道,“涵王,請讓我們做先鋒!”

夜無涵掃過他,點頭,“好,本王命你為先鋒,率一千人馬!”

“是!”

阿星遂率一千灰衫人,騎快馬奔去。夜無涵則一聲令下,大軍隨後前進。

*……*

宜人施展輕功,在酉都城繞了大半個圈子,最後,才停在景王府不遠處,看著門上的封條,還有夜無涵派來的守衛,這會早就沒什麽精神的直打哈欠。她闔了下眸,趁人不備,直接翻身躍入。

幽靜的院子裏,張三和德子及滿銀早就等在那,看到她,恭敬的垂下頭,壓低聲音,“世主。”

“嗯,”宜人腳下不停,朝裏走,“身後有個討人厭的尾巴,清理幹淨了。”

“遵命。”德子和滿銀飛身出去。張三則上前,愧疚道,“世主,那本僧譜,還沒有找到。”

宜人微頓,“這麽多年了,他還沒有完全信任你嗎?”

張三黝黑的臉龐看不出情緒,“景王從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姚玉在內。”

對此,宜人並不懷疑。

“我們那麽辛苦才讓夜無涵抓起他,如果再找不到,鬼麵僧拿不到解藥,可是會想方設法的救出夜墨景!那時可就前功盡棄了!”

“屬下明白!”

由於景王被關押進了天牢,這裏的下人們則被帶走一並受到審查,現在的景王府,已經成了座空宅。可誰也不會想到,宜人會跟她的隨從們會堂而皇之的進了景王府。

宜人走進大廳,穿過內堂,一直來到夜墨景的臥房,然後掀開地上一塊石板,接過張三遞來的火把,走下去。

那是一間石室,裏麵布置得倒還舒服。夜墨景是個小心謹慎之人,時刻會給自己留條後路,這間石室就是留著在危險之時藏身用的。張三要不是跟在他身邊太久,也不可能會知道這裏。

宜人把火把插進牆裏,屋子立即被照亮了。角落裏,鎖著一人。

掃一眼地上動都沒動的碗,宜人搖了搖頭,“怎麽不吃飯了?想餓死嗎?”

“哼……哼哼,”那人一點點抬頭,原本胖嘟嘟的臉,這會就像脫了水似的,瘦了整整一大圈,現在就連鎖骨也都若隱若現。

“你何必這麽折磨我呢?”風鈴的嗓音粗嘎,脖子上拴著一條鐵鏈,周圍的皮膚早就磨出了血絲,她動一下,都會鑽心的疼。

“抱歉,要不是你試圖逃跑,我也不會用鏈子拴你。”宜人坐到她對麵,倏地製住她的穴道,然後強迫捏開她的嘴,把地上已經有點餿味的飯,直接倒進她的嘴裏。風鈴嗆得想咳又咳不了,憋得臉通紅。

“自殺,是最沒用的表現。”宜人靜靜的說著,放下碗,解開了她的穴道,然後掏出帕子來簡單的擦擦手,扔掉。

“咳……”風鈴猛咳,灌進胃裏的東西,引起了一陣灼燒感,讓她想吐,又吐不出來,難受得要死。

宜人看著她,突然說,“那個男人,很特別。”

知道她說的是神皇,風鈴強撐著抬頭。

宜人微微一笑,安靜的說,“我倒是開始欣賞他了,還沒有一個男人,能成為我的對手,他,顯然是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