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去的當晚,就給風池與七祈安排了住處,用他的話來說,不管他們要住哪裏,諾大的皇宮,總是有他們歇腳的地方。

拿到通行令牌後的第二天,他們就進了皇宮,不過七祈卻覺得這令牌有點多餘。很簡單啊,因為風池是帶著他飛進去的,而不是走進去的。

想到當時的場境,七祈還是覺得這個媳婦特別的牛掰,被那麽多的禦林衛隊包圍著,居然麵不改色,悠哉悠哉的帶著他去找皇帝。幸好他們落的地方是皇宮最高的建築處,中央大殿,風聲傳得比較快,以至於皇帝老兒的禦林衛隊沒有受太大的損傷。

皇帝沒有來,老呂邊跑邊用衣袖擦著汗,一邊捏著手帕扯開嗓子尖叫:“住手,快住手,我叫你們住手……聖上有旨!”

吼了半天,還是後麵四個字比較有用,禦林軍瞬間停了下來,紛紛跪下接旨。

老呂狠狠的捏了一把汗,嗓子似要冒煙,指著這群禦林軍便開始埋怨:“你們,你們……那是皇上他老人家剛認的幹兒子,你說你們在做什麽啊!”

禦林軍們驚愕,張大了嘴巴,皇上的兒子真牛掰,一個人輕鬆就幹掉了他們半個禦林軍。幸好這丫的不是敵人,兒子還好說!

那邊吃拎著葡萄往嘴裏塞的七祈一個不小心,整顆葡萄給咽了下去,岔在嗓子眼裏,半天說不上話。等風池幫他擼順,咽下去能搭上話的時候,才說了一句‘誰誰誰是他幹兒子了?’就傻眼了,人呢?

麵前除了老呂一人,再無旁人!

老呂捏著蘭花指掩麵笑了,道:“矮油,您就別不好意思了,昨天昨上皇上就一直說‘我要是有個這麽會坑爹的兒子就好了’,這不就是想認你當幹兒子麽?老呂我啊,就幫你們順了這個人情了。”

七祈拿著葡萄的手差點沒一把甩過去,你個八卦無雞男,‘坑爹的兒子’是損他還是讚他?還有就是,他什麽時候要認這個幹爹了,這這這……是強加而上的!

一直沉默的風池突然開口:“這樣……很好!”

呃~!七祈驚訝:“你真這麽覺得?”

風池肯定的點了點頭,平日裏不思考,並不表示她笨,隻是她懶,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就不想動腦。但是七祈不同,他完全沒有武力,如果要什麽支撐他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皇宮存活,王爺這身份,也許是一個好的選擇。

幹爹又不是親爹,應該不算對不起祖宗的事,這樣想著,七祈當場拍板:“走,帶我去坐坐幹爹的龍椅去!”

他的這個‘走’字音調拉得很長,以至於老呂當場馬上認為他是要見皇帝,自覺的就轉身了。隻是身轉了,腿還沒有轉,恰好這時七祈把後半截也說完了。

於是乎,悲劇就這麽發生了,老呂一個不小心就栽倒了。估計是年紀大了點,這一栽下去,半天都沒有起來,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七祈好心的走上去,觀察他的麵色,用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踢了他一腳,問道:“抽夠了沒有?抽夠了就帶我去看看喂!”

老呂馬上爬了起來,捋袖擦汗:“皇上他老人家還在等著您呢,你先去看看他老人家行麽?”老呂把皮球踢給了皇帝。

七祈眨了眨眼睛:“這樣……也好。……快點帶路,你的頭發再蹭就要掉光了!”

老呂趕緊停下了擦汗的手,匆忙向前走去,卻還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頭發稀疏的發頂,真要光頭了那還得了啊,神醫的話,他是萬分的相信啊。他的表現充分體現了老當益壯這個詞,捏著蘭花指,踩著蓮步,雙腿居然能搗得這麽快。

轉眼間便沒入了一個肅穆莊嚴的建築當中,毫無疑問,這一定是皇帝的寢宮。

老呂直撲向正在批閱奏折的皇帝,淚聲啼下:“皇上,你的幹兒子來找你來了!”

皇帝毛筆一個沒拿穩,奏折上多了龍飛鳳舞的一個‘鳥’印,頓時惱怒:“混賬,朕哪來的幹兒子!”

老呂擼袖擦汗訕笑,將適才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突然想到了些什麽,擦汗的動作頓時停下,手放回了衣側。

皇帝呆滯了三秒,呆呆的說了一句:“這樣……也好!”

老呂巨汗,他們三個說話真像,他要不要建議皇帝多認一個兒子?!還是算了吧,一個都要消受不起了,再開口道:“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殿外了,皇上要不要……”

“喲,幹爹這裏好氣派哎!”

老呂話未說完,便被未曾通報便直接進來的七祈打斷,再看門口的護衛?額額額~不知道是跟周公約會去了,還是跟閻王爺下棋了。不過,應該是前者吧,畢竟他們跟閻王不是很熟。

見到他們的目光落在外麵的護衛身上,七祈頓時撇嘴:“幹爹,你的手下真討厭,人家才要進來,他們就拔刀了,所以我就……”

二人眼睜睜的望著七祈:“所以你就……”

七祈攤了攤手,對著風池呶了呶嘴:“我什麽都沒幹,都是她幹的!”

風池抬頭,一臉莫明,見他們都看向自己,隻好指著一臉酣睡的考拉:“是它!”因為毛是它的!

七祈好心的解釋:“估計是它想睡覺,所以想找些人來陪!”

聞言,二人一同擦了一把汗,這兩活寶,真是……說話說半截最要命了。幸好不是敵人,若是敵人,此刻也性命不保了。

看向風池,皇帝表麵還算平靜,內心卻十分驚懼:此人不可輕視!

再聯想到老呂適才說他們是從天而降,不是直接進來,還傷了不少的禦林軍,可以證明他們兩人之中有一個戰氣高強。神醫似乎不大可能,那麽便是此人,還蒙著半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