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高升,七祈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著風池招了招手:“送我回府中休息!”

不看了?朝四周看了一眼,好吧,其實她也覺得沒什麽好看的。就此別過吧!扛起七祈,風池向神醫府邸飛了回去。

此林出去容易,進來難,所以出去的時候,她並沒有遇到什麽阻攔。

獨留下花蝴蝶一人鬱悶中,什麽破人嘛,一點文人雅士的風範都沒有。賞花的不是賞花,是折花、摘花、吃花……從不念詩就算了,話都不肯多說一個字。

其實他很想跟他們說,花姨做的桃花糕很好吃,酉邊的桃子熟了,南院地裏埋的酒剛好過百年……可是全都沒等他說就走了,這也太坑爹了!

不是來過的人都流連忘返麽?為什麽他們就要搞特殊呢?

“少爺,你這瓶是什麽東西,挺香的!”柳如花從門外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玉瓶,時不時還倒點裏麵的東西往自己的手上抹一點。

空氣中傳來一陣濃鬱的花香,花蝴蝶扭頭看了過去,頓時跳腳:“我新發明的香水!!”

柳如花眨了眨眼睛:“香水?怪不得這麽香!”邊說還邊往自己身上倒再了點,希望能掩蓋一點油煙味!

“暴斂天物啊!!”有木有!花蝴蝶直接跳了過去,一把奪過柳如花手中的香水瓶子,可是裏麵居然連一滴都沒有剩下了,太殘忍了。

“呃,我去做飯!”看到花蝴蝶那恐怖悲傷的表情,柳如花隻覺頭皮發麻,找了個理由離開。

剛被那衰人搶了桃花丸,如今又被花姨禍害了他的香水,這不欺負人麽?花蝴蝶眼淚嘩嘩的,人家不就是喜歡臭美麽,這也有錯麽?

一連幾天,花蝴蝶都在重複著幾個字‘還我香水’‘還我丸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受了什麽刺激,隻有柳如花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一瓶香水麽?趕明兒去回春坊給你買個百來瓶得了!”

而這時候,花蝴蝶就會哭桑著臉:“那些個香水都是臭的,就連那西域名香也是刺鼻的。”

至少,那個人是那麽認為的!屁,幹嘛要在意那家夥的話,不過是因為這香水是自己花了好多心思製作,舍不得而已,再去做一瓶就好了,桃花丸不能再做,香水是勉強還行滴!

聞著瓶子裏的餘香,花蝴蝶的眼前一片迷離,是香氣醉人,還是人自醉?

有些人,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會精壯得跟頭牛似的,但有些卻會因為一夜不眠如果凋零的花朵,一厥不震。人果真是不能與人相比,因為會嫉妒死人。

雖然回去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起來,七祈依舊腰酸背痛,渾身泛力。無力的抬了抬眼皮,艱難的張了張口:“飯呢,這神醫要餓死了!”

看似有氣無力,但是這叫嚷的聲音還是有些底氣的,風池靠在門邊,換了個姿勢,並沒有吱聲。似乎是猜到他會醒來,早在一刻鍾前,她就叫人去準備了。

如今,他洗漱完,估計就送到了!

“洗漱!”風池隻涼涼的說了這兩個字,表麵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我不要,我要吃飯!累死了!”七祈賴在**,不願意起來,連動一個手指頭都覺得累。

風池皺了皺眉,她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累,真的太弱了,不過是一夜未眠,便累成這個樣子,怎麽陪她走完這漫長得不知道終點的生命?

拿過毛巾在盆中輕輕浸濕,再擰幹,再淡淡的遞了過去。

看到毛巾,七祈翻了翻白眼,拿過便壓在自己的臉上,懶得動一下。

風池微微皺眉,走了過去,將毛巾拿開,輕拭他本就顯得十分幹淨的臉。隻是臉她可以幫他擦,牙她是沒有辦法幫他刷的。看了看那柳枝,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嫌惡的表情,若說來到這個地方,什麽東西最令她不爽,就是這牙刷,太劣質了!

可是,沒有辦法,不用的話,就隻能用手指用紗布!那樣更惡心!

還好,那牙膏雖然算不上好使,但純天然的,用起來很安心。如果那柳枝能軟一點,那是最好不過了!!皮再厚,也免不了總是鉻牙。

“給!”風池將柳枝與牙膏遞了過去。

可是七祈根本就不賞臉,他就是懶得動了,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隻是嘴裏一直叫著:“餓!”

風池頭微偏,眉頭一皺:“我幫你?!”

嗯?!七祈頓時警惕的看著風池,想到她拿著柳枝皮笑肉不笑的向他走來,再使勁塞進他的嘴裏,狠狠的攪動,頓時間口中一陣血肉模糊,而她卻舔著鮮血冷笑……不自然的打了一個寒顫。

“不要!我自己來!”七祈頓時覺得身體有勁了,迅速接過柳枝,便塞進嘴裏使勁的咬了咬,再刷一下……

風池皺眉,手遞了過去,他沒有用牙膏。

“呸呸呸……”看到那牙膏,咬了好一會兒柳枝的七祈才想起來,為什麽感覺有點不對,原來是他沒有用牙膏!

伸手奪過她手中的牙膏,七祈用柳枝狠狠的劃了一把那上麵的膏狀物體,又再塞進了自己的嘴巴,一陣亂捅。也不知道他疼不疼,但是時不時皺眉的樣子可以看出來,至少不會好過就是了。

她要說什麽?風池沉默的遞過一杯水,他的脾氣就跟6月的天氣,說變就變。

一切隨他,他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

接過水,七祈將柳枝隨手丟棄,嘩啦嘩啦的漱起口來,雖然每一口都是噴在木盆裏,但是他的眼睛卻始終盯著風池,似乎最想噴的對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