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湖唯有英雄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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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三人一言不發，場麵有些沉悶。
金鏞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尷尬的場景。雖是阿文闖下的大禍，但阿文畢竟是他的員工。他不得不給王賁一個說法。更重要的是，現在王賁的小說居然落到了其他報社的手上，這讓金鏞很是難堪。要是王賁的小說確實是很差，發表以後也是沒有什麽反響。那還好說。可若是大賣，那就是赤果果的打明報的臉了。不過現在看來顯然大賣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畢竟東方日報的主編也不是傻子。
金鏞考慮了一會，看了看一旁噤若寒蟬的阿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這份小說稿已經到了東方日報的手裏。想要他們放手，肯定要有一番爭奪。以現在金鏞文壇宗師的地位，他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的。
忽然他想到王賁是投了兩份小說稿，一份出了意外，那麽另一份是什麽情況？
就在金鏞剛要開口的時候，王賁說話了。
主要是王賁看到金鏞有些下不了台，再這樣僵持下去，大家都是難看。
“既然我的小說有報社要，那就可以。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更何況今天見到査先生，也是我的一大收獲。”王賁笑著說道。
金鏞聽到王賁的話，繃緊的冷臉才緩和。他心裏也是感激王賁的。
他看了一眼阿文，冷淡的說道：“王先生不是還有另一部小說嗎？快拿來我看看。”
阿文如獲大赦，急忙走出辦公室。
不一會他就拿著《步步驚心》的小說稿進來。
金鏞首先看了看小說稿上潘嶽生的批語。潘嶽生在上麵寫道：女主穿越時空，立意很新奇，劇情太糾結，貴小說與我報的出版要求有所相差。金鏞接著翻了翻小說，坐在那裏看了幾萬字，的確如潘嶽生所說。刊登出來，金鏞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
《步步驚心》播出以後，它的觀眾大都是些腐女，大齡剩女之類的。而現在明報的現在的主要受眾，還是男性。有幾個男人喜歡看女主的小說。要是在台灣，可能會大火。
金鏞有點犯難了，雖然他很想補償一下王賁，但是生意歸生意。
王賁看金鏞的表情，知道《步步驚心》八成是撲街了。估計在金鏞的心裏，像鹿鼎記那樣的小說就是極限了。《步步驚心》口味有點重。可是他不了解，大多數女人都是有一顆腐女的心啊。
看著金鏞為難的表情，王賁說道：“査先生，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是不是我這小說不符合貴報的要求啊？”
金鏞點點頭，他遺憾的說：“王先生，希望我們以後能有機會合作。”
王賁看看金鏞，心裏突然起來一個念頭。他對金鏞說：“或許我們現在也是能合作的。我正在構思一本小說，希望査先生聽聽，給斧正一下。”
“哦！”金鏞有些驚訝，算上王賁所說的這一本，這已經是他的第三本小說了。且不論其他，光是這份才思敏捷，就讓人驚歎。
金鏞扶了扶眼鏡，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王賁在腦海裏翻閱一番，找出一本小說朗聲讀起來。他相信金鏞一定會看上的。
隨著王賁清朗的聲音，一個精彩萬分的故事被王賁娓娓道來。
“這本小說叫什麽名字？”金鏞迫不及待地問。
“英雄誌！”王賁鏗鏘有力的說道。
是的，英雄誌。金鏞封筆古瀧逝，江湖唯有英雄誌！
英雄誌是一本極具金鏞文字風格的作品，武俠小說迷對其讚譽很高。其文字雋永，劇情感人，亡命天涯的捕快，落魄潦倒的書生，豪邁不羈的將軍與心機深沉的貴公子，四個人在黑暗時代中，交錯複雜的感人故事。有暴力，有煽情。實在是難得一見的武俠佳作。
隻是一直到王賁來到香港，孫曉也沒有更完它。
至於王賁到後來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他現在還沒有想過。
“好，隻是開頭就讓人迫不及待想要讀下去。王先生願意把英雄誌交與明報出版嗎？”金鏞問道。
王賁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站起來，走到金鏞麵前，伸手說道：“我一直很仰慕査先生，現在終於有機會在明報上出版小說。是査先生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應該感謝査先生才是。”
金鏞握住王賁伸過來的手，誇讚道：“王先生，真是年少俊才啊！”
兩人客套一番，進入正題。
王賁有點羞赧的說：“査先生，不瞞你說。我剛剛到香港，囊中羞澀。不知道明報能給我開怎樣的稿費？”
金鏞思考一下，說道：“千字五十，怎麽樣？”
這個價格已經非常高了。基本上和倪曠一個價了。以査先生的吝嗇，這是非常難得。不排除金鏞想要補償王賁的心思。
王賁對此時稿費的行情一點也不了解，但是通過這些時日對香港物價的了解，他感覺還是可以的。
現在港幣還是很值錢的。普通香港市民的月收入也就在一千港幣左右，在市區買棟房子也就是幾萬塊。
王賁對這個價格很滿意。
“不知道王先生對英雄誌的篇幅有什麽估算？”金鏞問道。
王賁想了想，對金鏞說：“我的計劃裏，英雄誌會寫二十三卷，三百多萬字。”
金鏞吃了一驚，篇幅很長，連載的話，需要幾年時間。他很期待這個故事。
談好英雄誌的事情後，王賁起身向金鏞告辭。
出來明報大樓，王賁回頭看了眼。今天也是不虛此行，既見到了金鏞，又談攏了英雄誌。他估摸著阿文很快也會出來，明報估計阿文是呆不下去了。王賁躲在一邊，惡趣味的等著阿文。
果然不出幾分鍾阿文既狂奔出來，氣喘如牛的扶著膝蓋四處張望，尋找王賁的身影。隻是王賁有意要躲著他，有這麽會讓他輕易找到。看著阿文因為找不到他，變得沮喪的臉。王賁心裏十分好笑。這就是對你亂拿我的書稿的懲罰吧！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王賁決定不捉弄阿文。
“咳！”王賁捂住嘴假咳一聲，從阿文背後走出來。仰著頭，視若無人的從阿文身邊走過。
“王先生，原來你還沒有走啊？太好了。”阿文沮喪的心一下子活起來。他情不自禁的抓住王賁的衣袖，拉住王賁。
王賁瞪了阿文一眼，不說話，隻是看著阿文抓住他衣袖的那隻手。
阿文訕訕的把手縮回去。
王賁頭也不回，自顧自往前走，沒有理睬阿文。
阿文跟在王賁身邊，喋喋不休的說著：“王先生，今天的事情都是誤會的。當然拿你的書稿是我的不對，可是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和査先生見麵是不是。”
“你到底有什麽事？”王賁瞥了阿文一眼。
王賁被阿文的話弄得有些煩躁，他打斷阿文的話。
“你不用上班了嗎？”王賁故意刺激阿文。
果然阿文一下子蔫了，他嘟嘟囔囔地說：“我被査先生辭退了！”
他看看王賁，頓時又高興起來。“但是我在東方日報又找了份工作。”
王賁看看阿文，好似一點也不關心，平淡地說：“和我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東方日報聘請我的條件，就是要我拿下王先生的書。否則就不會簽我。”阿文眼巴巴地看著王賁，眼神裏滿是祈求。
王賁停住腳步，看著阿文。他譏笑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嗎？你也看過我的書，應該知道我的書不拍沒人要。更何況你還得罪過我。我為什麽要幫你呢？”
說完他斜睥著阿文。阿文在王賁恍若利劍的目光下啞口無言。
“除非你……”王賁自顧自說著半截話，引誘阿文的好奇心。
果然阿文迫不及待接著王賁的話尾，他渴求的看著王賁說：“除非什麽？”
王賁提出條件，好似有點獅子大開口。
“除非東方日報能夠給我開千字一百元的稿費！否則免談！”
阿文被王賁的條件嚇得瞠目結舌。千字百元？什麽概念啊！專欄也就是這個價！王賁這是要拿專欄的價格啊！
“好了，你應該知道我的地址的。如果你和東方日報談好了，就來找我。否則就把小說還給我！”王賁說完，也不理會呆在一邊的阿文，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