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踩著荊棘(1/3)

自從上回的事後,她也學乖了。

連K先生都要對周楚沛客客氣氣的,她又哪裏敢再多做什麽小動作?

隻是剛才聽周楚沛跟李有為這麽說,她想到何渺渺可能會有麻煩,一時間有些得意罷了。

想當年,周楚沛的這間新辦公室,還是她一手布置的。甚至連盆景,都是她最愛的君子蘭。

那時候,周楚沛心心念念,又愛恨交織的那個人,還遠在天邊。

那時候,她還是個能在他麵前偶爾能跟他擺擺架子,開開玩笑的學姐。

可是如今,嗬……

於曉燕歎了口氣,那盆君子蘭早已枯了,竟也無人去理會。而她?算是徹底沒了機會。若是論後悔……這個世上,她後悔做過的事,太多,太多了。

周楚沛神色微霽,收斂了眼中的寒意,見於曉燕遲遲不說話,問道:“說,什麽事。”

於曉燕回過神來,將落於眼前的發絲撂到了耳後,正色道:“那邊又來錢了,這一回的錢,折合人民幣大概五千萬。我做了個搭建‘宮殿’的策劃案。”

搭建‘宮殿’,大到玉石、木材的購置,小到一匹布料,處處是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可是風險,也會大得多。

而K先生那邊的胃口,隻會越來越大。

於曉燕心裏明白,K先生對周楚沛的尊重,也隻是建立在他尚有價值的前提之下,一旦事情敗露,或是周楚沛不再能夠滿足K先生的要求,那恐怕……

其實,她是真的擔心他。

周楚沛的臉上沒有顯現出一絲一毫的驚惶之色,隻是淡漠地回答道:“知道了。”

於曉燕張了張嘴,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她也不是個喜歡用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人。

既然周楚沛這般對她愛理不理的,她便也將擔心的話統統嚼碎了咽了下去。

於曉燕在周楚沛的桌子上放下了策劃案,便咬著牙離開了。

周楚沛翻開策劃案瞧了瞧,然後扔到了一邊。

算起來,他和K先生“合作”,也有

一段時間了,之前K先生送來的錢,他也“處理”了。

但周楚沛心裏明白,他離K組織的核心,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尤其是,從送錢的頻率上來看,K先生所想要的,明顯不是長期合作。

這是打算先將他“榨”了,然後再換個傀儡的手法。

他的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十指也握得更緊了一些——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不能在短期內找到可以跟K先生談判的籌碼,那麽等待他,或許便隻有,監獄。

是的,盡管他現在與反黑組織有協議,是以臥底的身份在於K先生進行合作。

但倘若無法將K組織一網打盡,鏟除掉核心人物。那麽,他寧可被所有人誤解,背上罵名,承受牢獄之苦,也不能讓自己的家人暴露在危險之下。

因為,如果他為K組織“處理”錢的事情東窗事發,而他卻安然無恙,那麽等於是在告訴K組織的人,一直以來,他都是在以“合作”之名,謀劃鏟除該組織之事。

如此一來,他和他所愛之人,必定會遭受對方的瘋狂報複。

機會,隻有一次。

要麽一網打盡,要麽,一敗塗地。

這條路,的確艱難,步步藏著險情,步步踏著荊棘,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走下去。

“東子,你可算回來了。”夜晚十點,李琴為何東開了門,嗅了嗅兒子身上的味道,又問道:“喝酒了?”

“嗯。”何東淡淡地應了一聲。

李琴皺著眉說道:“又出去混了?咱們家可不比以前,你得收收性子了。”她一聞兒子身上的味道,不僅有酒味,還有香水味,就知道何東肯定又去哪個夜總會廝混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語氣卻不見有多嚴厲。

何東不以為意,岔開了話題,“媽,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仔細想想,咱們家有沒有什麽跟姐姐有關係的東西?一見就能清楚身份的那種,比如照片啦……”

“啊?你沒見著她呀。”李琴有些疑惑,中午兒子說在籌錢,

她還以為何東已經見過何渺渺,兩人已經姐弟相認了。

何東很是不耐煩地說道:“你少囉嗦,就說有沒有吧!”

女人家的整天嘮嘮叨叨的,難怪自從他父親生病了之後,他們家的產業就迅速凋敝了。

李琴仔細地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來,“這個……我們移民去國外的時候,渺渺好像才剛出生沒多久,照片……這得問你爸了。哦對了,當初你爸在國外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你大伯是入了股的。”

按道理來說,其實以前公司效益好的時候,何渺渺作為繼承人,是能夠得到一筆數目可觀的分紅的。

可是,那時候的何水良夫婦,正在國外過著美滋滋的日子,哪裏會有空去關心這個小侄女的死活?

直到自己也落了難,才知道生活的苦處。

這不,躲債都躲到國內來了。

而他們的那個小侄女,據說現在,可是發達了。

“那個,你大伯入股的合同書,倒是應該還有留底。”

“淨說些沒用的!”何東瞪了母親一眼,“這事兒能叫人家知道嗎?問我爸,我爸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呢!”

李琴又想說些什麽,何東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自個兒翻吧!”

他們現在住的,是二三十年前的老房子了,那時,何水良也不差這麽一套房子的錢,既沒有賣,也沒有租給別人,就這麽一直空著。

何東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從床底下拉出了一個大箱子來。

好家夥,這上麵積了灰不說,還帶著蛛絲網。

何東嫌惡地打開了箱子,在裏麵翻找起來,還真被他找到一張老照片。

照片上,他大伯的懷裏抱著個女嬰,何水良則站在一旁憨憨地笑著,背景像是一家月子醫院。

“這下成了!”何東驚喜地叫道。

他小心地將照片放進了信封,又留了自己的聯係方式,打算過兩天用掛號信的形式寄去何渺渺的工作單位。

何東心裏正美滋滋地想著,突然,母親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