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別鬧了

等周昱走後,小強好奇問:“這人怎麽那麽怕你啊?明明看起來好可怕的一個人,你讓他幹什麽他就幹,都沒有怨言耶。”

“哼,他要敢有怨言,明天高雄港就會出現一具浮屍!”

仔細研究小強的眼神,他是越來越崇拜我了。

對了,別忘記給黑雞簡訊報平安。

“交代過你別讓人來,說過誰來我都打的!”

這次他回信回得快,今晚大概不用出門。

“小弟隻說不要人站崗,也不準我去,所以派阿昱跑腿。

要是你還生氣,盡管打他解氣。”

原來周昱還有這種用途啊,黑雞真是邪惡,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放過,大概以為我多打幾頓周昱就會消氣了吧?哪有這麽簡單就放過他們兩兄弟?我繼續傳簡訊。

“明天想吃甲仙的芋頭冰淇淋,要三冠王那一家的,

讓周昱晚上六點送到,遲一分鍾揍一拳。”

“好,讓他去買,可不可以我本人親自送到府?

溶化在小弟嘴裏的冰淇淋一定更好吃。”

“你敢來我一並揍!”下警告。

“如果讓你揍一頓你肯回來,

我現在就過去讓你揍!”

“犯賤啊死人!沒看到周昱的下場嗎?

瘦雞變肥腫雞可不好看。”

“孤枕難眠,沒辦法。”

後來,等周昱臉色難看把比薩送過來時,我又逼他回程時買一個特大號抱枕給黑雞。

離家出走好幾天,總算習慣陌生的環境,夜晚睡眠的時間加長了些,也不會莫名產生想把小強拖下床來痛揍一頓的衝動。

學校作息照舊如常,在我開口威脅跆拳道社長,說不跟我對打就要告病假三天不來之後,他於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含淚下場與我廝殺,後果可想而知。

完畢後,我因為心情得到適當的抒發,又回複成和藹可親的石家小華,還跟其他同學拿了跌打藥酒,親自上陣替社長服務,要他脫光上身幫著推拿按摩,減低社長大人的怨氣。

“小華啊……”社長大人被我搓揉得挺舒服,閉上眼睛享受,又交代:“跟屏師的友誼賽就由你擔任主將,他們今年招收了一個新成員,是去年高中組跆拳道的冠軍,實力堅強,**他的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

“跆拳道冠軍?”我一聽眼就開了,更加用力的按摩:“沒問題,我早就覺得打社長不過癮了,這下有冠軍可以揍,轉移我的怨氣,我家那隻烏骨雞又可以逃過一劫了!”

“小華,千萬不可以虐待寵物知道嗎?既然養了它,就要有照顧對方一生一世的決心,當成自己的親人愛護照顧,不能想打就打、想踢就踢!還有還有,也不許把它給宰了吃……”

忘了社長是保護動物協會的榮譽會員。

“社長,沒想到你居然跟我哥一樣善良,愛死你了!”忍不住又一拳揍下去表示愛意!跟他們比起來,好像我心腸最壞,近墨果然會變黑。

離開社團,天都要黑了,我一個人走出校門,穿過文化中心走回小強家,剛把書包放好,手機響了,咦,誰會打電話找我?

不會是黑**?他這幾天跟我傳簡訊傳出興趣來了,三不五時就寫些惡心吧啦的話騷擾,內容還愈來愈鹹濕,害我在學校收到訊息時都得躲起來偷看,免得小強瞄到後亂想。不過,久沒聽見他聲音,好懷念,立即看電話。

結果是李孟涓,她說有事來這附近,可是家裏的司機還得再等個兩個小時才能來接她,記起我在小強這裏,就要我下來聊聊天。

本來想找理由拒絕,可是想起之前自己在文化中心閒逛時沒人陪在身邊的淒慘狀況,心一軟,就問:“你在哪裏?”

“林南街上那家聖米納諾咖啡,小強說你們常來這裏晃的。”她溫溫說:“你陪我殺時間,我請你喝咖啡吧。”

我不禁動容,知道她是有心人,因為那家咖啡店就在離小強公寓樓下的轉角處附近,猜測她搞不好是特地來找我的。

希望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因為,愛人與被愛都是很耗費心神的事,我腦海裏的情感空間已經滿滿被某個人占據,放不下第二者。

至少,李孟涓還是我的好同學,除了小強外她是最照顧我的人,所以她的要求我必須回應。

先以三分鍾時間衝個冷水澡,洗掉練拳後的滿身汗味,然後跑下樓到那家開放式的咖啡店門口,看見她坐在裏側靠牆的位子,一身白衣白裙,氣質悠然恬靜,若是不說,誰看得出來她竟然出身黑道世家?

彼此彼此,就像沒人知道我其實有個黑道大哥作情夫、大嫂是殺手、爺爺是商界钜子,想想也駭然,自己居然有那麽顯赫嚇人的背景,真不知道是誰害的。

走進去坐她對麵,盡量表現得陽光無害,像是老朋友一樣打招呼,避免曖昧性的言詞,以對待小強一樣的態度應付她,這是我報答她對我關心的方式。

不能兩情相悅的愛,得在苗還未茁壯之前,先下酷手拔除它。

“小華,最近幾天看你都心神不寧,老是睡眠不足的樣子。”李孟涓試探性地問:“跟房東的糾紛還沒解決嗎?我哥對談判的事情很拿手,請他幫你出麵好不好?”

對談判的事很拿手?我嚴重懷疑李冬瓜開的是討債公司。

“冬瓜、啊,不,你哥?”我忙搖手拒絕:“不用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我等幾天後也就搬回去了,而且,李大哥看來很忙,我不好意思麻煩他的。”

“噢,這樣啊,小華,希望你不要認為我是多管閒事,因為人心險惡,你一個人住在外麵,又涉世未深,常常都會被社會人士欺負的。”

我歎了口氣,本人早被隻黑蛇給一口吞下肚了,至於人心險惡,有誰比我有更深更深的體悟?想起那條蛇,唉,咫尺天涯,真想念那張邪邪壞壞的笑臉,可是今晚他會不會又出去跟些幫派份子斡旋呢?

還到玫瑰奶開的酒店?玫瑰奶又會不會趁機吃我家黑雞的豆腐?

又有想殺人的衝動了!乾脆打電話把周昱叫過來讓我揍一揍好消氣。

聽李孟涓又說:“小華,最近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你……我……如果可以,我願意為你分憂解勞……”

溫柔的語調把我打動了,望向她,發現她也專心看著我,臉微紅,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

搔搔頭,我要裝傻下去。

“啊,沒問題的,我已經把事情解決了,李孟涓,你真好,跟小強一樣是我最好的同學!”咧嘴笑,石家裝可愛的招式是打盡天下無敵手的。

她有些失望,大概認為我還沒開竅,接下來我把話題引到班上最近的活動上,再討論些安全的期中考問題,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她家的司機也已經將車開到咖啡店門口。

看著她坐上車,我也慢慢踅回去。時間是晚上約九點,我在公寓大樓下停住腳步,轉頭往防火巷的陰暗處看去,那裏有一雙燁燁如鬼火的斜長眼睛對看過來。

“不準我來,自己卻跟別人打情罵俏的不亦樂乎!”殺氣濃烈。

我走向他與陰影合而為一之處,杠上。

“是她主動來找我聊天的,也沒讓她坐懷裏舔耳朵。”故意提起幾天前那件事,他理虧之下,絕對不敢抱怨什麽。

“姓李的女人喜歡你,這點連路邊的阿貓阿狗都看得出來。”森森地回話。

“她喜歡我又怎樣?我隻喜歡你一個!”哼一聲,我說。

兩句話讓他的殺氣無影無蹤,歎口氣,他無奈:“小弟,別鬧了……”

幾天來的牽掛與不滿驀然間湧上心頭,我眼睛一酸,往他懷裏撲過去,不讓他看見我哭的丟臉樣子,順便拿他的高級襯衫吸眼淚。

他也無語,將我愈抱愈緊,過了好久之後才說:“從沒見過小弟哭呢,該怎麽哄你才好?”

“讓我上了你就好!”哭一哭,我心情好多了,趕緊提條件。

“這件事有很大的商量餘地,不如我們先回去慢慢討論?”他拐我。

從他懷裏出來,我揉揉眼睛,又吸吸鼻子,才說:“嗯,我上樓拿書包,順便跟小強說一聲。”

以跑百米的速度衝上樓,發現小強已經結束家教回來,我一麵收拾東西,一麵跟他說要回自己家去了。

“你跟房東的冷戰結束了啊?”小強依依不舍:“小華,你要離開這裏,以後我們就沒有快遞叔叔天天送好吃東西來了。”

敲他:“厚,還以為你舍不得我,原來是為了那些甜食?好,為了報答這幾天你的收留之恩,想吃什麽,我繼續叫豬頭仆人送過來!”

小強流口水:“好多耶,清水休息站的釣鍾燒,聽說限量發行,還得排隊才買得到……湖口的莓大福,裏麵有草莓紅豆餡……”

“明天我讓豬頭送來!”大方答應,反正排隊的人不是我。

下樓,黑雞已經不見了,我左顧右盼,發現四周多出好幾個鬼鬼祟祟的熟麵孔,全都是他那些手下,突然想到:剛剛躲在黑雞懷裏哭的時候,那些埋伏在附近的手下有沒有自動自發把臉給轉走?

跑著跳著回到住了兩年的公寓大樓,唰一聲打開門,燈居然沒亮,我眼睛一時適應不了,沒辦法辨識屋裏的動靜,突然一隻手把我拉進去,大門立即鎖上。

“臭黑雞,你……”

正要責問他搞什麽古怪,他已經開始扯我的衣服,嘴巴一邊咬我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都一個星期了……今天非把你……給操死不可……”

“誰操死誰還不知道呢!”咬回他,我信心滿滿,戰力值上升百分點,就等天時地利人和,直接把他殺了便是。

“小弟若真有本事,死在你花叢底下也無所謂,可惜……”他哼哼冷笑。

什麽,挑戰小爺的本領?本人也不是好惹的,敢脫我衣服我就扒他的褲子!

把書包朝後扔,我邊解開他的褲頭邊問:“你答應今天讓我上你的,敢說忘了我就把你扁的跟周昱一樣!”

“此事從長計議……”他拖著我往房間去:“一邊作一邊商量……”

又想拐人了?我已經被他唬過很多次,今天絕對不再上當,找到他敏感的脖子處也開始又親又舔,等兩人躺上床時,都已經坦承相見,誰也不吃虧了。

搶先撲到他身上,蹭啊摩啊,把他撩到呼吸都急了,我照老規矩抓住他把柄,嘿嘿笑著威脅:“今天你再不讓人家進去,我就回去陪小強睡,他房間雖然小,可是溫情滿人間,也不會半夜把人挖起來給他消火……”

“小強同學?”濕滑的吻已經到耳邊,聽他吃吃笑著說:“他要真敢找你消火,阿昱送過去的就不會是雪藏銅鑼燒,而是兩顆45口徑的手槍子彈了。”

夠狠,不愧是我情夫,為了感謝他放過小強一馬,我啪嘰親他一大口,感覺他不動,一副任我撩撥的樣子,就順便幫他的重點部位上上下下來個馬殺雞。

“……小弟技巧愈來愈好了……我這兩年的功夫沒白下呢……”他邊喘息邊稱讚我,還暗中誇了自己。

我一聽,立即答:“我別的技巧也有進步,所以今天讓我上了你,不試試看的話,你要怎樣驗收成果?”

以為他會跟以往一樣打馬虎眼,沒想到他居然回答地乾脆:“好啊,今天就讓你進去。”

我不禁起了顫栗,心想絕對有鬼!這家夥平常最會找理由推托了,現在居然答應地輕鬆愉快,害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房間很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為了安全起見,多問一次確定:“真讓我進去?就算痛也不可以臨陣退縮哦!”

聽見他輕輕笑,抱緊我一個翻身,天旋地轉間,發現自己胸前變得空盪盪,那顆死人頭已經轉移陣地往下,將我的小寶貝給含在口裏了。

“犯規,臭黑雞……”我抗議:“不是這種進去……”

他不理我,緊咬住人家要害不放……討厭,死黑雞的舌技真不是蓋的,我還張口想抱怨下去,他卻隻是舌頭一勾,手輕輕一搓,人家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隻顧著呻吟,連本來打算抗拒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抓緊他的頭發,要他繼續下去。

嗯,好舒服好舒服,全身的知覺集中在一處,無可言喻的快感一波一波來,起先隻是顆火星,而後漸漸高漲、升高,到最後爆炸於黑暗的腦海之中,釋放在他的嘴裏。

“喜歡嗎?好久沒用嘴幫你服務了。”湊上來,黑雞討功勞。

我還在喘,**的感覺漸退,整個人懶洋洋地,忍不住罵:“……短期間沒戰力了啦……這下……要怎麽上你?”

“我好人作到底,完成你未竟的事業!”說完,他把柄一提就直鑽人家漏洞。

又著了他的道!早知道這個千年禍害滑溜的像條蛇,革命的結果是照樣成為殂上肉任他宰割,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偷了他饅頭吃,結果這輩子讓他討債討得不亦樂乎?

為了報複,我於是提振精神,花了大半夜的時間努力壓榨他的精力,他也不甘示弱,失了多少就從我身上討回多少。

姑且不論最後結果誰勝誰敗,下半夜,他把我讓周昱買的大抱枕給踢到床下,摟著我直接甜甜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