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禦林軍,居然能想出這種詭計,狸貓換太子?哼!很好,想不到你們這些隻會靠力氣在朝廷裏鬥的人,現在居然也知道用腦子了,看來上官戒誠這個禦林軍統領,現在多少是有點進步了。”皇甫南眯著眼睛冷笑道,沒有著急動手,反正自己現在已經被發現,即便動手,對方也已經有了提防,又既然輕易就得手。

周媛愛冷笑道:“罪人,敢不敢脫下你的麵巾,讓我瞧瞧,你究竟是國中那個高手?竟然有膽子來刺殺欽犯,嘿嘿,你知道刺殺欽犯,在太初國是何等重罪?”

“刑法不過隻是專門為天下販夫走卒設立的而已,我皇甫家已經在國中傳承數百年,乃是太初國當之無愧的貴族,以賤民之法來懲治貴族,你以為我皇甫家的人會答應?”皇甫南麵無懼色,不屑的說道。

刑法自誕生那天開始,隻有貧賤之分,沒有公平之別,無數執法者聲稱刑法是公正的,然而這不過隻是用來敷衍天下人的借口而已,這個世界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公平可言,比方陰陽,陰陽原本就是兩極對立的存在,從屬性的角度來說,陰陽沒有公平可言,淹沒大地的一定是水,焚燒天下的一定是火,這是絕不可能顛倒的規則,而若要說公平的話,那麽,這種規則便是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於天地間的。

當然,這是從宏觀的角度來說,而若是以客觀的角度來說,更是隨時可見不公平的地方,以公平來衡量一件事情實際上隻是缺乏理智的表現,在理智的人看法,公平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平能有什麽好處,不公平又有什麽好處,如果公平意味著沒有好處的話,那就絕無公平可言,反之亦然。

這個道理周媛愛不可能不清楚,畢竟是官場中人,已經見識過無數傾軋的他非常清楚公平這兩個字是何等的空洞,聽到皇甫南的話,周媛愛倒是沒有生氣,淡淡笑了笑,說道:“原來是皇甫家的人,皇甫家是五大上門的供奉,如今皇甫公子來刺殺珍雲,莫非綁架懿妃這件事還牽涉到五大上門不成?”

“哼,隨你怎麽說,反正你現在手裏也沒有證據。”皇甫南毫無懼色的說道。

五大上門在太初國內的地位太高,乃是皇族依靠的五個宗門,除去這五大上門之外,剩下的所有宗門,無論是萬劍山莊還是其它宗門,都不過隻是江湖宗門而已,江湖宗門在太初國的影響力很一般,因為忌憚江湖宗門的人隻有江湖中人,但是,被朝廷當成依靠的宗門,不僅江湖中人要給麵子,就算黎民百姓也要給這些宗門麵子,所以,在太初國之中,五大上門的地位是萬劍山莊等等宗門根本就無法企及的。

而五大上門之中又有好幾十個專門支撐五大上門發展的家族,這些世家便是周媛愛口中的供奉家族。

和參與朝政的權貴世家不同,供奉世家既參與朝政,在修煉界也有一定影響力,打個比方,莫家因為有莫丞相這個朝中宰相的存在,在太初國上流社會之中地位很不一般,但是,和皇甫家比起來,莫家仍舊不夠看,一個皇甫家足夠將莫家碾碎十幾次,原因就在於,皇甫家不僅參與朝政,同時涉足於修煉。

當然,供奉家族因為存在的價值是為了五大上門的發展,所以家族重心一般放在修

煉界,很少做出幹政的事情,不過,到了立太子或者新皇登基的時候,供奉家族也同樣會冒出來插一腳進去,畢竟這是決定太初國江山社稷的大事,無論新皇登基還是立太子,都是絕對朝廷權力分配的事情,任何一個紮根在太初國的世家,都不可能視而不見,畢竟若是權力分配結束,想要再從朝廷手裏撈到什麽好處,隻怕就隻有等到天下大亂的時候了。

那周媛愛雖然是禦林軍的人,而且官職還不低,乃是副統領,但在這些供奉家族的眼裏,仍舊是不值一提,畢竟周媛愛無論官職有多大,也不過隻是朝廷命官而已,還是還是武係官員,太初國以文治武,武官地位本就不高,更何況是一個沒有任何世家作為依靠的武官,更不可能被皇甫南放在眼裏。

正是因為這種原因,那皇甫南即便是在被周媛愛捉到現行之後,也根本是毫無懼色。

聽到皇甫南的話,周媛愛冷哼一聲,說道:“閣下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拿下你,不就等於拿到了證據嗎?”

皇甫南笑道:“周副領,我可以跟你保證,隻要你拿下我,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的靠山是誰,你難道不知道?”

周媛愛沉默,他當然清楚皇甫南的靠山,不就是皇甫家族嗎?自己若是現在抓到皇甫南,後者是不是有罪另說,敢對付他們皇甫家的人,也就意味著是向皇甫家宣戰,到時候,就算皇甫南有罪,被送去刑場伏法,回頭他這個沒有任何靠山的副統領也絕對要給皇甫南陪葬。

公平皇甫家的人可以給你,但公平之後的報複皇甫家也肯定不會忘記,周媛愛不是一個嫌命長的人,很清楚拿下皇甫南這件事的輕重,故而,聽到皇甫南的話之後,本來是自信滿滿的周媛愛倒是有點畏懼起來,擔心自己得罪皇甫家之後,真的沒有好果子吃。

這一幕,當然不可能逃過韓青的眼睛,原本韓青就非常奇怪,既然那黑衣人已經進了柴房,理當已經中計,被周媛愛拿下才是,但是,過去這麽久時間,卻仍舊不見周媛愛出來稟告,而且,柴房裏也沒有任何一點打鬥聲傳出來,這一點,當然讓韓青覺得奇怪,暗道,那黑衣人莫非是識破了圈套不成?

想到這裏,韓青便催動法力,直接飛向了拆房,幾個眨眼的時間,便看到韓青已經站在柴房外麵。

隨後,便看到韓青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到裏麵突然傳來了周媛愛的聲音,隻聽他聲音故意壓低了幾分,說道:“皇甫公子,你有所不知,在下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以周某的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敢得罪皇甫公子,皇甫公子實在是誤會在下了。”

聽到周媛愛的語氣有點緩和下來,皇甫南微微一笑,說道:“那麽,周副領現在是什麽意思?是帶我去找珍雲,還是馬上拿下我?”

周媛愛說道:“珍雲現在正由上官統領親自看管,若是讓周某帶閣下去找珍雲,豈不就會被人當成是監守自盜?若因此事被罷免副領官,那我辛苦得來的副領一職豈不就打了水漂。”

皇甫南暗笑,說道:“既然周副領不肯帶我去找珍雲,那麽,閣下是想要拿下我了?”

“若在下現在還是自由身的話,要拿下閣下自然是輕而易舉,但現在周某被關在

囚車之中,就算想要拿下閣下也是無能為力。”周媛愛說道。

皇甫南嘿嘿一笑,說道:“既然閣下無能為力,那在下也就先行告辭了,去你們禦林軍統領那裏看看,會一會你們禦林軍裏的鐵人上官戒誠。”

言罷,便聽到那皇甫南的腳步聲響起,居然真的是打算離開柴房,而柴房裏的兩個禦林軍和周媛愛根本就沒有阻止,目送著皇甫南朝門口走去。

這一幕,讓韓青微微有些意外,實在沒想到周媛愛的膽子居然這麽大,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縱虎歸山,放走皇甫南,且還將珍雲的下落告訴他,這不是監守自盜又是什麽?

韓青不是蠢貨,周媛愛和皇甫南一言一語的背後有多少文章,他一聽就已經明白過來,雖然周媛愛的話裏從表麵來看似乎是和皇甫南水火不容,但稍微一分析,就知道這家夥實際上已經不動聲色的變節,直截了當說出珍雲的下落,這就已經等於是出賣了禦林軍的人,將上官戒誠和珍雲直接就賣給了皇甫南。

韓青非常清楚,這家夥之所以變節是因為什麽,不過就是忌憚皇甫家的實力而已,周媛愛根本不想得罪皇甫南,也不想得罪自己,想要左右逢源,當一株牆頭草,所以才告訴皇甫南珍雲的下落,且一番話裏又表示自己和皇甫南水火不容,這一點,也不過隻是為了敷衍韓青而已。

韓青不是三歲小孩子,周媛愛所有的打算,他一看就已經明白,聽到皇甫南的腳步聲已經在柴房門口,韓青搭在門上的手也不再遲疑,稍微用力,便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柴房。

“皇甫公子,你這是打算去哪裏?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囚車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韓青麵無表情的說道。

看到韓青走進來,周媛愛臉色微變,原本拿下皇甫南這件事應該是他的任務,但是他現在目送皇甫南離開,已經完全辜負了韓青對他的信任,而且,韓青剛才就站在門外,誰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自己和皇甫南的對話,若是此人聽到的話,以他的心智又怎麽可能不清楚自己剛才的話到底意味著什麽。

“他不是已經睡了嗎?什麽時候來的?為何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周媛愛暗道,心中叫苦不迭,心說自己想要當牆頭草的念頭肯定已經被這家夥察覺,原本自己在禦林軍的地位就因為陳英龍的存在而受到威脅,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回頭那韓青隻要將這件事通稟上官戒誠,自己這副領的位子肯定不保。

想到這裏,周媛愛悔的腸子都快青了,暗罵自己愚蠢,怎麽會一時被皇甫家的人嚇到,居然放任此人從自己手中溜走,現在被韓青抓住現行,自己這回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奶奶的,這小兔崽子還真是老子的克星!

當然,韓青自然不知道周媛愛心中的這番念頭,目光落在皇甫南的身上,上下打量了皇甫南一眼,看到對方不過斬道中期的修為,眼底劃過一絲不屑,心道一個斬道中期的修士居然也有膽子來禦林軍裏麵刺殺珍雲,不知道現在禦林軍有我韓青?隻要我韓某人在禦林軍,別說你一個斬道中期的修士,就算再多七八個,我也能輕鬆擺平,想要從我手中逃走,除非你交代究竟是誰派你來刺殺珍雲的,否則的話,你就隻有隨我一起回京去麵見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