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太初國,甚至就連聖朝隻怕也有不少修士知道這件事了,樹欲靜而風不止,韓先生,雖然你有心想要將此事隱瞞下來,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未必能如你所願。”風瑩郡主笑著說道。

韓青神色如常,說道:“在下也知道這件事肯定無法隱瞞下來,不過既然郡主已經知道了,又何必來問在下?”

風瑩郡主說道:“隻是想要確定一下,看一看韓先生是不是真的和外麵傳聞的那樣,有遠超斬道境界的修為。”

“哦?”韓青眼睛一眯,說道:“莫非郡主是想試試在下的實力?”

風瑩郡主眼睛一亮,不過卻沉默了下來,似乎不願意接韓青這話,那風瑩郡主不肯開口,不代表坐在她身邊的木小王爺也會一起沉默,聽到韓青的話,那木小王爺嗤笑一聲,說道:“小子,別以為你蘇醒了大衍聖體就可以目中無人,坐在你麵前的這位乃是飛雪和落星兩大上門的弟子,兩大上門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傳人,豈是你這散修可以媲美的?”

散修和宗門弟子的區別不僅僅隻有靠山,還有修煉資源的獲取情況。

就宗門弟子而言,無論什麽樣的宗門每個月都會有一定月供給弟子,有可能是丹藥,也有可能是靈石,當然,這是針對普通弟子而言,而在宗門之中,又不乏精英弟子和普通弟子的區別。

那風瑩郡主畢竟是堂堂郡主,就算資質再怎麽糟糕,也不可能被上門的人劃分到普通弟子的行列之中,故而,從風瑩郡主拜入兩大上門那一天開始,兩大上門便不遺餘力的培養風瑩郡主,無論什麽丹藥,隻要能有助後者提升修為,這兩個上門從來也不會吝嗇發放給風瑩郡主。

而這一點,甚至就連莫馨也根本比不了,她雖然同樣也是上門弟子,甚至同樣是精英階層的弟子,但因為是臣女,故而上門長老對莫馨的態度也就南轅北轍,對她的維護之情,甚至還不到風瑩郡主的一半。

而風瑩郡主在兩大上門修煉了十三年的時間,就算當初拜入上門的時候資質差到連一個廢物都比不了,十幾年的猛藥嗑下來,修為和實力也遠非同輩之人可以相提並論的,哪怕是莫馨,也根本不是風瑩郡主的對手。

韓青聽到風瑩郡主打聽大衍聖體的事情,眼神微動,猜測此女可能是在探聽自己虛實,不過,在聽了木小王爺的話之後,韓青忽然又收起了這種猜測,要知道,那風瑩乃是正兒八經的郡主,單純就身份來說,不知道比韓青尊貴了多少,韓青在後者眼裏,不過隻是一個賤民而已,區區一個賤民,那風瑩郡主怎麽可能將其放在眼中?

這個世上的天才要多少有多少,天才的資質不是獨步天下的籌碼,真正能讓一個修士獨步天下的,唯有他的拳頭。

不過,韓青轉念一想,卻又忽然想起,這風瑩畢竟是五大上門的弟子,如今自己和五大上門發生矛盾,作為上門弟子,風瑩郡主很明顯會站在上門那一邊,而她既然和自己道不同,將來肯定會爆發摩擦,到時候,那風瑩郡主多了解自己一點

,也能在交手的時候贏得先機。

想到這裏,韓青忽然神色一動,轉念一想,暗道,既然這郡主代表的是五大上門,而我和五大上門的矛盾遲早也會爆發出來,到時候,肯定難免會和這風瑩郡主發生戰鬥,既然這女人在這個時候探聽我的虛實,為何我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趁這個機會打探一下她的虛實?

意識到這一點,韓青的目光便忽然變得複雜起來,說道:“在下的確是散修不假,但即便在下是散修,也是貨真價實的斬道境界的散修,小王爺,我無法和風瑩郡主媲美,難道你就可以和我媲美不成?”

眼前這小王爺之所以處處都在挖苦諷刺韓青,不外乎是因為自己有一個小王爺的封號,而他之所以能當上小王爺,完全是靠祖宗積德,如果他們木家祖上沒有為太初國立過汗馬功勞,後人又怎麽可能承襲小王爺這個爵位?就眼前這小王爺,說智商,隻怕連柳王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人柳王因為擔心被皇上除掉,處處都謹慎小心,哪像這小王爺,處處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小王爺一樣。

就這種吹毛求疵的處世之道,將來肯定會出事,韓青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木小王爺的結局?當然,韓青也沒有必要提醒後者,畢竟對他來說,後者是死是活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他連和自己有關係的人也未必會伸出援手,又怎麽可能提醒木小王爺這種和他關係差了十萬八千裏的人?

另外,小王爺諷刺自己不比風瑩郡主這一點,雖然他心裏不服氣,但也不得不同意小王爺的看法,畢竟一個是堂堂郡主,另外一個隻是草民而已,就算那郡主的命運再怎麽可悲,就算她將來會以和親的方式被當今陛下送去別國嫁給一個老男人,人最後也起碼是一個妃子,哪像韓青,就算出賣肉體,肯掏錢買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那些心理上欲求不滿生理上如狼似虎的老女人。

當然,韓青向來也不挑食,不管是老女人還是嫩女人,關上燈效果都一樣,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他到底是做一夜七次郎還是要做一夜八次郎。

而此時韓青一番話雖然是在講道理,不過他拿自己和小王爺做比較,也是嚴重刺激了後者的自尊心,那小王爺豁然起身,瞪著韓青,說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有資格和我比較?”

韓青笑了笑,沒有說話,在他眼裏,小王爺隻是一個狗屁不懂的小孩子而已,說的話從來也沒有顧忌過自己小王爺的身份,想到什麽說什麽,沒有一點心機和城府,而這種連起碼心機都沒有人,韓青根本不可能放在眼裏,縱然這小王爺說的話再怎麽難聽,也不過隻是潑婦罵街而已,潑婦罵街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人笑話,韓青可不想和小王爺這種人一般見識,拉低了自己的檔次,讓涼亭裏的人看自己笑話。

“韓先生見諒,本郡主這個弟弟從小便嬌生慣養,口無遮攔慣了,還望韓先生能體諒。”風瑩郡主說道。

其實風瑩郡主和小王爺並不是親姐弟,不過隻是因為大家都是皇族的關係,所有風瑩郡主才自稱是木小王爺的

姐姐。

韓青神色如常,說道:“你這弟弟不是嬌生慣養,而是白癡,風瑩郡主,你應該提醒你這位王爺弟弟,讓他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原來你也知道禍從口出?”木小王爺忽然插嘴冷笑道。

韓青說道:“我當然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不過,你莫非以為你能成為我的禍?”言下之意便是暗示那木小王爺,如果因為我說了幾句對你不恭敬的話,你就要報複我的話,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小王爺雖然算不上聰明絕頂,但這種膚淺的暗示仍然是一聽就懂,臉上冷笑不減,說道:“能不能,咱們試一試就知道了。”

“那在下可要好生看看小王爺你的手段了,我倒要看看,連星雲子都扳不倒我,你算什麽東西,也想來扳倒我?真是可笑!”韓青滿臉不屑的說道。

聽到韓青的話,擔心這兩人再說下去讓場麵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風瑩郡主便及時的插嘴,將話題轉到了一邊,說道:“韓兄,下個月便是我五大上門會盟大典,韓兄那天不知道是否有空,能不能去我大典上觀禮?”

韓青一愣,心道,這女人無緣無故邀請自己去五大上門的典禮上做什麽?莫非是想在那一天除掉我?我現在也算是太初國裏麵的名人了,而且還是皇上眼前的紅人,那五大上門就算權勢再如何滔天,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除掉自己,畢竟那樣做的話,肯定無法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本來天下修士就已經對五大上門不滿,五大上門不想著怎麽穩定局麵,又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想到這裏,韓青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風瑩郡主邀請在下,那在下就算沒有時間,也一定會去觀禮,不過,若是你們五大上門不歡迎我的話,那可就怪不得在下了。”

風瑩郡主笑道:“韓兄見外了,雖然韓兄與我五大上門有些矛盾,但本郡主相信,這些矛盾隻不過是誤會而已,隻要咱們把這些誤會解釋清楚,五大上門未必就不能和韓兄你做朋友。”

“朋友?”韓青眼睛一眯,說道:“不知道和五大上門做朋友,在下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其實代價很簡單,韓兄舉手之勞而已。”風瑩郡主說道:“放了皇甫南,一切事情,五大上門都可以當沒有發生過,與閣下冰釋前嫌。”

哈哈。韓青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心說那風瑩郡主果然不隻是想要了解自己底細那麽簡單,原來這女人是為了皇甫南而來。

如今皇甫南就關在刑部大牢裏,由禦林軍的人親自看管,而禦林軍現在正和韓青結盟,被韓青拉上對付五大上門的賊船之後,根本就再也沒有任何退路,不得不肩負起看管皇甫南的任務,而禦林軍既然站在韓青這一邊,當然不可能再賣五大上門的麵子。

原本五大上門想要在不驚動韓青的情況下將皇甫南撈出來,誰知道禦林軍的人這回油鹽不進,似乎鐵了心和五大上門作對,沒有辦法,那五大上門才將目光轉到了韓青身上,希望這個始作俑者能夠高抬貴手,放過皇甫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