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上門和韓青的恩怨,京中之中誰人不知哪人不曉?自己剛剛將韓青抓回青陽門,立刻便有人在皇極帝麵前提起韓青這個人,提起他的目的是什麽?為了救他?還是為了害他?若是想要除掉他,何不與五大上門接觸,為何要與皇室接觸?若是想要救他的話,此人又是韓青什麽人?若此人是韓青朋友的話,自己又豈能不加以注意?

聶信已經和權力場中沉浮了幾十年,雖然他並未入朝為官,但為了保證五大上門的地位,他或多或少會與朝廷的人有接觸,而且,最關鍵的一點,修煉界之中的勾心鬥角比朝廷上還要多,聶信在修煉界掙紮的這幾十年之中,什麽風浪沒有見過?對危險的預知能力早已達到了一個非人的地步,故而,即便那皇極帝隻是稍微的提到了這一點,並且也隻是一個很小的可能,那聶信也非常謹慎的想要打聽清楚提起韓青這個人的身份。

而另外一邊的皇極帝,聶信這個人老奸巨猾,不代表皇極帝這個人就是個小白菜鳥,他猜測這個人是韓青朋友,想要對他不利,皇極帝又豈能不知道聶信想要對此人不利的打算?

故而,那皇極帝聽到聶信的問題之後,微笑著擺手說道:“不過隻是一個侍衛而已,聶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聶信眉頭一皺,皇極帝這樣的說辭,明顯是不想讓聶信知道此人的身份,而皇極帝越是隱瞞,那聶信的心中也越是好奇,暗道,提起韓青的這個人和當今陛下的關係肯定非同尋常,否則的話,陛下不會如此掩飾此人身份。

當然,雖然聶信懷疑皇極帝和此人的關係不一般,但既然皇極帝不肯告訴他這個人的身份,那聶信也根本沒有膽子去逼迫皇極帝告訴他,故而,在沉默片刻之後,那聶信也立刻壓下了自己心頭好奇。

隨後,那聶信拱手,說道:“既然陛下不肯提起此人,那老夫也不便過多追問,陛下,老夫也並非第一次入宮了,陛下若是有事情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沒有必須與老夫旁敲側擊。”

皇極帝笑了笑,說道:“聶先生言重了,不過,既然聶先生想要知道朕請聶先生入宮的原因,那朕便告訴聶先生好了。”

頓了頓,皇極帝又接著說道:“聶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將韓青抓到了青陽門之中?”

聶信皺了皺眉,點頭說道:“不錯,韓青現在的確是在我的手上。”

皇極帝笑了笑,說道:“聶先生,朕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聶先生能否將韓青先放出來?”

聶信沉默片刻,隨後臉上浮現出一縷冷笑,說道:“陛下,莫非你忘了老夫剛才的話,韓青此人對我五大上門不敬,按律理當問斬,老夫現在隻是將其抓回去關起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陛下,莫非你想要我五大上門從此顏麵掃地不成?”

“聶先生何出此言?朕豈會讓五大上門顏麵掃地?”皇極帝臉色如常的說道。

聶信冷笑道:“陛下,韓青此人,多此揚言要將五大上門連根拔起,想

必皇上也知道,這些年來國家之所以可以長治久安,全都是因為我五大上門的緣故,若不是我五大上門派人去遊龍國戰場,此次與遊龍國的戰事,太初國又豈能占到絲毫便宜?作為維護國家安定的功勳宗門,豈能遭人隨意詆毀?”

說到這裏,聶信的目光又落到了皇極帝身上,接著說道:“老夫已經聽人說起,之前珍雲上人到皇宮來擄人的事情,救回懿妃的人不是別人,恰好就是韓青,陛下寵愛懿妃老夫管不著,但陛下不能因為韓青有恩於陛下妃子,就忘了我五大上門的功勳!這樣的話,隻會遭到天下人不滿!”

皇極帝麵無表情的說道:“先生的意思是,韓青此人是絕對不能放了?”

聶信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不錯,陛下,勿怪老夫不給陛下麵子,韓青既然敢羞辱我五大上門,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便是死在我五大上門的手中!”

皇極帝心頭冷笑,這已經不再是麵子不麵子的問題,而是皇權是不是有威懾力的問題!

要知道,打算讓聶信通融的人是皇極帝,是他親自開口,讓聶信放掉韓青,皇極帝乃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一句話出口完全就等於是聖旨,既然是聖旨,天下人誰人不敢遵從?那聶信算什麽東西?不過隻是皇極氏治下的一個宗門領袖而已,竟然也敢不遵聖旨,若是別的宗門領袖也效仿聶信的話,那天下還不徹底大亂嗎?

而且,被人當麵駁回聖旨,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在皇極帝的身上,那聶信駁回聖旨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禦書房,是除了金鑾殿之外,帝國上下第二個權力核心,那聶信一介修士,竟然敢在上書房這種地方駁回皇極帝的聖旨,這相當於是在自己的地盤被人打臉,那皇極帝又豈能答應?

“聶先生,你要清楚,朕現在是用皇上的身份在和你說話!”皇極帝麵色陰沉的說道。

聶信眯著眼睛說道:“皇上,不要忘了,老夫乃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修士,皇權可以統禦天下黎明百姓,但還統禦不了老夫!”

“大膽!”哪知道,聶信話音剛落,禦書房屏風後麵,忽然響起了一聲嗬斥,隨後,便看到上官戒誠和懿妃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那上官戒誠盯著聶信打量片刻,忽然麵無表情的說道:“聶信,你好大的膽子,身為太初國百姓,竟然還敢違抗陛下的聖旨,你是不想活了嗎?”

聶信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將上官戒誠的放在眼裏,說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哪裏有你這個低級侍衛說話的份!給老夫滾出去!”

說話之間,便看到聶信揚手一揮,禦書房之中立刻便湧出一道狂風,轟的一聲打到聶信身上,後者的身子立刻便如風中殘葉,被那狂風直接便席卷到了禦書房外的湖水之中,直接變成了一頭落湯雞。

“聶先生,真是好大的威風!”與此同時,禦書房門口,出現了三個年輕人,其中一人乃是在禦書房當差伺候皇上的小太監,另外兩人,一

個乃是九公主,另外一個便是司馬郡王世子司馬寇。

自從韓青被抓走之後,二人便在太白樓和韓青分手,兩人看到抓人的乃是聶信,深知單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從青陽門之中將韓青撈出去,遂結伴來到皇宮,打算請皇上做主,哪知道,司馬寇和九公主剛剛被小太監帶到禦書房門口,便看到禦書房內飛出一人,正是那頂撞了聶信的上官戒誠。

看到皇極帝坐在禦書房之中,那聶信竟然在皇極帝麵前動武,司馬寇麵色一冷之後,原本沉默寡言的他,此時也忍不住開口,說道:“聶大門主,莫非你忘了這是什麽地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禦書房裏麵動手?而且,你可知道你打人是何人?哼,聶大門主,此人乃是禦林軍右統領,閣下公然攻擊朝廷中人,是打算揭竿而起,想要在皇宮裏麵造反嗎?”

“造反?”聽到司馬寇的話,聶信神色古怪的笑了笑,隨後,臉上又湧起一絲冰冷,接著說道:“即便我今日造反,又如何?哼,司馬寇,沒有老夫,沒有老夫的青陽門坐鎮王京城,你以為今天還是他皇極氏在稱帝不成?”

“聶信,你簡直是膽大包天,當著皇上的麵,竟然敢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你莫非想要青陽門被除名太初不成?”司馬寇麵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司馬寇的話,聶信臉上劃過一絲冷笑,說道:“除名太初?嘿嘿,司馬寇,單憑你們司馬家族,還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在皇上眼裏,你司馬家族傭兵幾十萬的確是個威脅,但是,在老夫眼中,你們司馬家族不過是沙子堆起來的家族而已,要除掉你們司馬家族,老夫連一根手指頭都不必!”

“好,聶信,既然你不將我司馬家族放在眼裏,那就休怪家父日後不給你聶門主麵子了!”司馬寇說道。

聶信冷笑道:“何必要等到以後,若是你司馬家族當真底蘊深厚,可以碾壓我青陽門的話,何不現在就動手?何必要等到以後才動手?”

司馬寇眉頭一皺,生氣歸生氣,但生氣不代表不能沒有理智,司馬家族的確不懼青陽門,但要知道,這裏是王京城,是聶信的地盤,在這個地方和聶信刀兵相向隻是自取滅亡而已,強龍不壓地頭蛇,縱然自己是過江龍,又豈能壓得住青陽門這個連皇室都頭疼的勢力?

看到司馬寇不說話,那聶信也清楚此人是顧慮自己不是青陽門的對手,冷笑一聲,便看到那聶信打算再次開口。

哪知道,就在這時候,又是一個年輕人在小太監的帶領下走到了禦書房外麵。

“柳王?”看到那年輕人的出現,九公主和司馬寇皆是楞了一下,九公主還好說,隻是單純的疑惑而已,那司馬寇看到柳王世子出現,疑惑之中更多的是驚訝。

柳王世子已經好多年沒有來過皇宮,即便是太初國的國宴也缺席了很多次,如今太初國四海承平,那柳王世子又已經遠離太初國權力中心很多年,又何以會在這種時候入宮?而他既然入宮,其目的又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