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如此麵生,莫非是初來我天星城不成?”飄絮微微一福,然而神色平靜的說道。

韓青點點頭,說道:“姑娘說的不錯,我的確是第一次來天星城。”

“那麽,公子為何要與成公子發生過節?”飄絮問道。

“你聽過狼和小羊的故事嗎?狼想要吃掉小羊,總會百般尋找借口,羊有沒有得罪狼不重要,重要的是狼想要吃掉小羊。”韓青神色如常的說道。

“公子的比喻還真是貼切。”飄絮微微一笑,說道:“那麽,公子就是這頭小羊嗎?”

韓青笑了笑,說道:“是不是小羊還猶未可知,難道你沒有聽過披著羊皮的狼這句話?”

“哈哈哈哈!”飄絮還沒有說話,那成子遠倒搶先一步笑了起來,說道:“好,韓青,本公子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機會,十息之內,你能拿到本公子掌心裏的這枚夜明珠,本公子便承認你是披著羊皮的狼。”

“十息之內?”韓青微微一笑,說道:“你難道忘了當日我是怎麽在城主府裏麵製服你的?”

成子遠渾身一震,立刻便想起了當日在地牢,韓青製服自己的一幕,那個時候,韓青體內沒有一絲一毫的法力,然而,此人僅僅隻是依靠自身的神識,便壓製的成子遠根本無法動彈,若那韓青再次擴散出自己的神識,成子遠又豈能抵擋?這枚夜明珠還不是直接了當的便要落到韓青的手裏。

“怎麽,想起來了?”韓青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如果你忘記了,我現在還可以再給你加深一次印象。”

那成子遠立刻便冷哼一聲,收起了手心裏的夜明珠,並未繼續和韓青對峙下去。

“成子遠,我雖然是初來乍到,也不算什麽過江龍,但要搞你還是輕而易舉,以為自己是陸廣越的小舅子便可以橫掃所有人?我殺掉的廢物權貴,沒有一千也起碼有八百,你最後不要成為我手下亡魂。”韓青麵無表情的說道。

說起來,這成子遠的膽子也真的是大到沒邊,在根本就不了解韓青背景的情況,便處處去挑釁韓青。

韓青現在還在適應期之中,體內的法力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恢複過來,能利用的也就隻有丹田之中的龜靈聖母,可龜靈聖母的身份很特殊,他若是讓人察覺到了體內有這女人的存在,對他的威脅也非常的大,這女人畢竟是闡教聖母,若是得到這女人的元神,對其元神進行搜魂的話,那龜靈聖母甚至是整個闡教,所以秘密都要大白天下,而龜靈聖母若當真被人從韓青丹田之中掏了出來,那韓青哪裏還有什麽生路可言?

故而,韓青根本不敢讓人察覺到自己丹田之中的秘密,這樣一來,便導致了他根本不敢隨時都讓龜靈聖母出手。

不過,若是等到韓青的法力恢複,區區一個成子遠,韓青當然不會放在眼裏,甚至當日將其抓回天星城的那幾個異族,韓青也未必會放在眼中,畢竟就韓青的實力來說,要殺掉一個斬道初期的修士根本不在話下,而且,他數種手段一旦全部施展開來,即便是斬道中期和後期修士的對手,想要從對方手裏逃走,還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而這些情況成子遠根本不清楚,在韓青勢衰之時,利用城主府的背景去針對韓青,幸虧韓青現在法力還沒有恢

複,否則的話,那成子遠早就已經成了一個死人。

當然,這種情況除了一旁的飄絮根本就不知道,聽到韓青的話,還以為這家夥是在吹牛,畢竟她在青樓這種煙花之地,已經見過太多吹噓自己的年輕公子,那韓青本身沒有一絲一毫的法力,可居然還說出了殺了不計其數的權貴這種話,他既然沒有法力,用什麽來殺?吐口水嗎?

故而,那飄絮直接將韓青歸納到了吹毛求疵那一群人之中。

微微一笑,隻見飄絮忽然又做了一個福,柔聲說道:“諸位公子稍候,飄絮先告辭了。”

葉良海拱手說道:“姑娘請便。”

隨後,便看到那飄絮轉身便朝樓上走去。

看到這女人離開,韓青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成子遠因為飄絮的出現,後來又被韓青一番話點破自己曾是韓青手下敗將的事情,故而多少顯得有些氣餒,轉身便走進了自己在摘月樓裏麵訂好的包廂。

那摘月樓二樓雅間之中,一個白衣男子站在窗邊,正麵無表情的盯著發生在樓下的這一幕,房間裏,除了這白衣男子之外,還有一個童顏鶴發的老者,穿一身紫衣,正閉目養神,似乎對樓下這一幕並不敢興趣。

成子遠上樓,推開雅間門,將幾個狗腿子留在了門外,獨自一人鑽進了房間裏。

“真是少見啊,居然能有機會看到成公子退讓的畫麵。”雅間裏的白衣男子回過頭,盯著那成子遠打量了一眼,笑著說道。

“你少說風涼話,姓韓的那小子身上有鬼,明明沒有絲毫的法力,可神識卻堪比渡劫修士,當日我將其抓回城主府,沒想到這家夥綻放出神識,一下子便製服了老子。”成子遠說道。

“難道這家夥是天機盟的人?”白衣男子說道。

聽到這番話,原本閉目養神的老者突然睜開了雙目,眼睛裏精光四射,說道:“你確定?”

“在下也隻是猜測而已,隻有天機盟的人才隻是修煉神識,從來都不提升自身的法力。”白衣男子說道。

“哼,你也真是看得起這家夥,天機盟神秘無比,連四荒盟的人都滲透不進去,這家夥若是天機盟的人,早就已經落到四荒盟手裏了,又怎麽會出現在天星城之中?”成子遠說道。

頓了頓,隻聽他接著說道:“我懷疑,這家夥的神識之所以濃鬱,肯定是因為這家夥身上有一件神識類的法器,除此之外,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能孕育神識的法器?這種法器可不多見,每一件神識類的法器出世都會引起一番搶奪,這小子看起來平平如其,怎麽會有這種法器在身的?”白衣男子說道。

“我也隻是懷疑而已,之前這小子住在城主府的人,我暗中派人去調查,卻發現那白鳥齋已經被人設下了禁製,應當是海雲溪所為,這女人不知道是看出了什麽,竟然用禁製將白鳥齋給圈禁了起來,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搞到最後什麽東西都沒有探測到。”成子遠頗為遺憾的說道。

話音剛落,那紫衣老者突然抬手揮了揮,說道:“行了,這家夥的事情便暫且放一放,我等三人聚在此地,可不是為了這家夥而來的。”

白衣男子點頭,說道:“不錯,這家夥雖然有點看不透,但眼下奪取六

合上人的衣缽才是正理,我聽說積善堂的人出手,已經將六合上人洞府外的禁製全部拔除了,現在正打算進入到內府之中,若是積善堂的人進了內府,到時候六合上人的衣缽肯定會被這女人奪去,恐怕到時候,我等連啃骨頭的資格也沒有了。”

“果然是積善堂,我老早就懷疑那彩雲出現在天星城的原因,五天前,我姐夫的人在黃龍山脈的外圍發現了這女人在徘徊,以為這女人是想借道黃龍山脈,我姐夫命人去邀請那女人來城主府,這女人來了天星城,又要舉行什麽龍虎之試,我姐夫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女人肯定是想聲東擊西,利用龍虎之試吸引目光的時候,偷偷潛入到六合上人的洞府之中。”成子遠目光閃爍的說道。

“六合上人當初縱橫昆虛國,一張六合劍譜奪天地之造化,采陰陽之機理,打的昆虛國高手節節敗退,傳說那六合劍譜當初被一起埋葬在了六合上人的洞府之中,若此言為真,那麽,等到彩雲進入六合洞府,這道劍譜肯定會落入這女人的手裏。”成子遠接著說道。

“傳言六合劍譜是後天造化法器,乃是與先天之寶平起平坐的法器,若是被那女人得到,以她現在的身份,將來繼承了積善堂,我可以保證,武陵十六國的勢力必然會深受打擊,不知多少個勢力到時候會歸入到積善堂麾下,這對當下武陵十六國的格局有難以想象的影響力!”白衣男子說道。

說到這裏,白衣男子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到了那紫衣老者的身上,微微一笑,說道:“蘇國師,不知道太初國這次是什麽意思,派你來天星城,莫非也是為了六合劍譜而來?”

紫衣老者一愣,隨後抿了抿枯唇,說道:“到了你們該知道的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

那白衣男子冷聲一笑,說道:“蘇國師,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是同盟,若是你有什麽東西隱瞞我們的話,肯定會影響我們這個同盟的威力,到時候還怎麽和彩雲那女人爭奪六合劍譜。”

蘇國師目光連連閃爍,過了不知多久才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說道:“你等放心好了,太初國派我來,並非是為了那六合劍譜。”

“不是六合劍譜?難道六合洞府之中還有比六合劍譜更珍貴的東西?”白衣男子一愣,追問道。

蘇國師一時間沒有說話,沉默片刻之後,說道:“六合上人曾經在於蠻荒世界之中修煉三百年的時間,甚至當年還曾拜入過金靈聖女的門下,做了她一百七十年的弟子,要不是後來異族和人族的戰爭全麵爆發,那六合上人不得不選擇站在人族這一邊,回到武陵十六國的話,現在的六合上人,恐怕已經是異族之中被人頂禮膜拜的存在了。”

頓了頓,紫衣老者接著說道:“當年仙域橫空出世,一部分荒古修士選擇登上仙域,一部分留在了蠻荒世界,這些留在蠻荒世界的荒古修士在坐化後又留下了多少寶物?那六合上人在蠻荒世界留存三百年,不知去過多少荒古修士洞府,得到了多少寶貝恐怕誰也不知道,其中難道就沒有比六合劍譜更珍貴的東西?六合洞府在十五年前被發現,積善堂和九五商會的人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才將外府的禁製全部拔除,這一次內府開啟,裏麵的珍饈馬上就要現世,隻著眼一本六合劍譜難道不是鼠目寸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