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柳青一臉的遲疑,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韓青在內的所有人,臉上全都湧上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柳青在韓青出題之前,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能夠回答出韓青的問題,誰知道,這韓青倒是將自己的對聯出了出來,然而,在看過對聯之後,那柳青當場便愣了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是不知道怎麽去回答韓青。

“我這道對聯不過隻是最簡單的而已,如果你連最簡單的都無法回答,那麽,我接下來的對聯,想必你也根本無法回答。”韓青突然開口,麵色平靜的說道。

最簡單對聯?

聽到這句話,大殿裏的人哪個不是倒吸一口涼氣?

韓青在這些人眼裏,實際上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在場的人誰都可以肯定,將來韓青繼承了韓家之後,肯定會將韓家的家業敗的一敗塗地,然而,誰也想不到,那表麵上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敗家子的韓青,竟然還有這樣的才學!

居然可以提出如此玄奧的一個對聯,這個對聯,別說那柳青回答不出來的,怕是金科狀元也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那柳青不過隻是進士而已,連狀元都回答不出來的對聯,他一個進士,又哪裏可能會有能力將其回答出來?

“原來這家夥真的隻是濫竽充數而已,哼,我還以為這家夥真有什麽真才實學,誰知道連一個簡單的對聯都對不出來,就這點才學,也敢稱自己是進士?媽的,若說這次科舉沒有舞弊,老子絕對不相信!”

“哼,連最簡單的對聯都對不上來,也敢在我長夏城自稱才華橫溢,莫非以為,這長夏城之中的人都是文盲?你們柳家有這種吹毛求疵的人,遲早有一天會將你們柳家給拖下水!”

“柳老爺,我看你們還是考慮讓這家夥再去學校學上幾年再回來吧,肚子裏本來就沒有什麽墨水,就別學別人裝什麽大詩人大才子,被人拆穿了,那不過就是給你們柳家抹黑而已!”

一群家主在下麵議論紛紛,那坐在城主下手位置上的柳老爺早就已經氣的臉色煞白,渾身都在發顫了。

這柳青有幾分才學他自然是心知肚明,原本,那柳青和城主之間的問對便是有文章在其中的,韓青剛才含沙射影的話其實說的並沒有錯,那端木城主的確是在和柳青在演戲。

那端木城主出的對聯,其實早在昨天就已經商量好了,他會在宴會上出什麽對聯,早就已經和柳青通過氣,並且還將正確答案告訴給了柳青,因為這一點,那柳青剛才在回答的時候才會一氣嗬成,想也不想便將下聯說了出來,反觀那秦羽,卻根本不能對出這下聯。

然而,沒想到那城主和柳青之間的戲被韓青看出了端倪,竟然不惜要忤逆端木城主,也要跟柳青比劃一下。

原本,看到是韓青想要和柳青比較,那柳老爺是沒有將韓青放在眼中的,畢竟這韓青有幾分才學,柳老爺還是十分清楚的,這家夥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又怎麽可能會對聯或者詩文?就算那柳青失去了端木城主的幫助,不知道那韓青出的題的正確答案,但要應付韓青,想必也是輕而易舉。

正是因為這樣的堅持,那柳老爺在看到韓青挑戰柳青的時候,才會一言不發的默認了這件事。

但是,誰知道比試的結果和自己想象的差了十萬八千裏,那過去不學無術的韓青,竟然在這種時候出了一個千古絕對,這樣

的對聯,整個天下都不見得有幾個人能夠對的出來,自己的兒子不過就是一個進士而已,又怎麽可能對出下聯?

結果,和那柳老爺懷疑的一樣,柳青果然是對不出下聯,看到上聯之後,直接便僵在了那裏,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韓青。

“柳公子,你已經想了一盞茶的時間了,難道還要我們繼續等待下去?如果你不會的話,就大大方方說出來,承認自己學藝不精,這樣一來,還能節省大家不少的時間,不是嗎?”韓青眯著眼睛的說道。

媽的,這可是千古絕對,就憑你這家夥想一輩子也不可能對出來,老子雖然的不記得怎麽來的這裏,但是,老子在地球上的記憶可是一點都沒有錯亂,咱們華夏五千年文化,比起你們這古魔海的存在來說,不知道超越了多少倍,毫不誇張的說,老子完全就是一部會走路的詩集,你想要和老子比試才學,老子隨便一首《長恨歌》砸過來就能砸的你滿地找牙,就這樣,你這家夥還敢跟老子比試才學,你他媽不是找虐嗎?韓青暗暗想到。

雖說那柳青現在已經是進士,但是,要說比試才學,韓青可是一點都不怵,畢竟這地球上的一切記憶,他都還能記得,當初求學時,背誦的那些唐詩宋詞,怎麽也不可能全都忘記,什麽《水調歌頭》《江城子》,韓青怎麽也會背誦一兩首,而且,即便是對聯,在一個對了幾千年對聯的國家裏長大的韓青,怎麽可能沒聽過那些千古絕對?

那韓青之所以會站出來挑釁柳青,倒不是為了秦家的人出奇,秦羽被柳青羞辱,關韓青屁事,他偷笑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幫這人找回場子?畢竟這韓青是一個自私的人,讓一個自私的去為他人考慮,不比讓一個女人變成男人容易。

韓青自然不可能關係那秦羽的麵子問題,之所以會站出來,無非隻是因為上次現在華天樓裏聽到那柳青打算對付韓家這件事,韓青作為韓家的族人,當然要為自己家族著想,今日在宴會上羞辱那柳青一番,讓柳青顏麵掃地,端木城主就算再怎麽想要利用柳家來瓦解世家聯盟,也根本不可能再將自家女兒嫁給這樣一個連區區一個對聯都對不出來的家夥。

故而,韓青現在的行為雖然看上去有些衝動,但無意之中卻是改變了很多原本應該既定發生的事情。

當然,那柳青此時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那韓青此時看上去才高八鬥,乃是因為他原本是從地球上而來,有著地球上的記憶,能夠將一本全唐詩倒背如流的存在,要拿詩詞歌賦來對付韓青,那完全就是在找練。

但是,在看到那韓青一臉得意的盯著自己,出言諷刺自己的時候,那柳青便再也忍不住,一口惡氣湧上來,便說道:“我對不上來,難道你就能對上來不成?哼,小子,你就不要裝蒜了,我可以保證,你也對不……”

“焰鑲沼地楓。”哪知道,那柳青話還沒有說完,韓青突然便插了一句嘴,不動聲色間便說出了一個下聯。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全都仔細品味起來,一字一字的對去,發現這五個字的確可以作為那上聯的下聯,因為這下聯同樣是包含了五行在其中,和那上聯一比較,可謂是極工整。

“你瞎蒙的,這不算!”柳青臉色慘白的說道,底氣似乎有些不足。

“那麽,我是否可以說,你的進士也是蒙的?”韓青說道。

“胡說八道,我的進士

是真才實學考來的!”柳青說道。

韓青的臉色立刻便冷了下來,說道:“我的對聯可以是蒙的,你的進士就必須是真正考來的,柳公子,你還真是霸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倒是挺佩服你的!”

“你你你……”被那韓青反手一將,饒是這柳青再怎麽好口才,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正如那韓青所言,柳青可以懷疑他這個對聯,那韓青同樣可以懷疑柳青進士的身份,柳青進士的身份的確是有貓膩,而且在這種地方說起這件事,難免會讓自己進士之中的貓膩泄露出來,故而,那柳青不過隻是剛剛開口,便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說下去,因為他一旦說的太多的話,遲早會讓那韓青知道自己進士之中的貓膩。

若是其它貓膩也就罷了,但若是這種涉及科場舞弊的貓膩,那柳家屆時無論在長夏城有什麽樣的背景和地位也根本不可能在存在下去,當年的遲家比之那柳家,不知道超越了柳家多少倍,但是,皇上聖諭一下來,這遲家還不是說沒就沒了?

柳家的勢力比不上遲家,在官場裏麵的根基也沒有遲家根深蒂固,類似遲家這樣的家族皇上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其連根拔起,更何況是柳家這樣的家族?

故而,一想到那皇上的權威,即便那柳青哪裏還有什麽勇氣和韓青爭辯下去?

那柳青倒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看樣子很是尷尬的時候,卻不料那韓青再次開口,盯著柳青,麵無表情的說道:“柳公子,既然你無法回答出我的下聯,那麽,你我之間的比試是不是已經有結果了?”

“結果自然是有,不過,你這上聯卻明顯有謀反的意思在裏麵,我身為長夏城城主,看到自己轄下有人想要謀反,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來人,將韓青給我捉起來!”那柳青沒有回答,倒是那端木岐突然在這時候發難,一定謀反的大帽子扣到韓青的頭上,差點將後者直接給扣傻了。

謀反?

你沒開玩笑吧?一句對聯你也能看出有反意?玩文字獄?老子這對聯裏麵哪有什麽謀反的意思?韓青一臉意外的盯著那端木岐,顯然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有膽子在眾目睽睽下顛倒黑白,汙蔑自己謀反。

“當今聖上的聖名便有一個池字,你上聯之中的鎖池二字,其意思不言而喻,難道還要我來給你解釋清楚不成?”端木岐冷著臉說道。

“端木城主,想不到你整人的手段竟然如此卑劣,居然跟我玩文字獄,這道上聯不管有沒有鎖池二字,其意思究竟是什麽,隻要稍微讀過兩天書的人都知道,端木城主身為一代城主,怎麽可能是個目不識丁的文盲?又怎麽可能不清楚我這上聯二字究竟是什麽意思?”韓青冷笑著說道。

自己一番挑戰開罪了柳青,作為和柳青穿一條褲子的端木岐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這件事,在韓青決定要拆穿那柳青的時候,便已經意料到了,不過,他當時相信,隻要自己做得幹淨,那端木岐抓不到把柄,就不可能有借口來對付自己。

然而,這韓青還是太年輕了一點,沒有意識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要那端木岐想要整你,哪管你是不是真的有罪?一定謀反的大帽子扣下來,保證將你扣的七葷八素神魂顛倒分不清南北東西。

區區鎖池二字,竟然就可以牽涉到謀反,長夏城裏的法律簡直就是那端木岐手中的一個***。韓青暗暗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