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星星眨著眼躲藏在暮藍天幕中,好奇張望著別墅裏的人。

薑蓉好不容易躲個清閑,坐在陽台的椅子上等著宴會結束。

她一向是不出席各種宴會的,甚至不公開露麵,在圈內處於查無此人的狀況。薑家父母就這一個孩子,知道她隻喜歡音樂,也沒指望讓薑蓉繼承家業,就由著她的性子了。

晚上十一點,薑蓉才回到家,帶著滿心的疲憊。

參加宴會真的太累了,觥籌交盞,微笑應對,還要應付方昭這樣的人。真的不如在家彈彈吉他,出去轉轉找靈感。

而且她這次來就是想見衛宴,但是沒想到,根本沒有見到人。

離譜!太離譜了!唯一的親堂哥過生日竟然不露麵?!

為了今天的宴會,薑蓉特地化了很久的妝,還專門入了這頂黑長直的假發,預想了見到衛宴的狀況和反應。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薑蓉卸了妝,躺在**,揉揉自己快要笑得僵硬了的腮幫子,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辦。

去哪裏偶遇衛宴呢?退而求其次的方法對家裏人究竟管用不管用呢?蘇女士會接受自己的想法嗎?

今天鬧了這麽一場,薑蓉無趣、溫柔、端莊、乖巧、大方的名聲應該能傳進衛宴的耳朵裏吧?如果自己是衛宴最討厭的類型,他應該會反抗吧?

薑蓉翻了個身,臉悶進枕頭裏。

她了解蘇女士,但是並不了解衛宴,計劃究竟能進展到什麽程度,全然要看衛宴的反應,可是現在她還沒有見到衛宴。

薑蓉一下子彈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0:01,過十二點了,離領證還有14天。

關於兩家聯姻的事情,薑文柏和蘇青筠兩天前告訴了薑蓉,並且通知了她半個月後領證,速度快到薑蓉懷疑父母早想把自己打包打發出去。

“首先要見到他,去哪裏偶遇呢……”薑蓉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重新躺下,把手機隨手一扔。

手機碰到了**的玩偶,跳了兩下,正好又落到薑蓉的手邊,手機殼上的貓咪不諳世事,正瞪著大眼睛望著她。

做隻貓真好。

薑蓉正感歎著手機殼上的貓主子,自家真實的貓主子大發慈悲,乜了她一眼,搖著尾巴,輕盈地跳上來,往薑蓉腦袋旁邊一躺。

愚蠢的人類,允許你短暫地依靠我一會兒。

薑蓉感受到自家主子的關懷,伸出一隻手快樂擼貓,轉過頭,看著芋圓漂亮的藍寶石般的大眼睛,非常認真地問:“你願意以後隻吃貓糧,住小出租屋,過沒有玩具、零食和貓爬架的生活嗎?”

要是自己劇烈反抗,蘇女士肯定會把自己扔出薑家。

“喵!”養尊處優的貓主子非常誠實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從薑蓉的手裏逃脫,一甩一甩尾巴,從**跳下去,離開了這個房間。

哦,貓欺負人。

薑蓉萬分悲切地認清了自己的地位,深深歎息,重新看向天花板:怎麽才能偶遇到衛宴呢?

+

晚上八點,薑蓉來到freefresh。

這是一家頗為有名的清吧,位於建安市CBD中心大廈的36層,半圓形構造,弧形的一圈上是大塊玻璃,能夠俯瞰建安市夜晚的燈火。

城市的繁華盡在腳下,而清吧內部卻是古代木質風格。每晚都有樂隊在右側角落裏演出,整家清吧很有氛圍和格調,並且還不吵。

薑蓉進來的時候,freefresh正是熱鬧的時候,靳雅已經到了,坐在兩個人常坐的位置上朝她招手。

靳雅是薑蓉從小玩到大的閨蜜,薑蓉整個白天想到頭疼也沒想到辦法,晚上就把人約了出來。

“這首歌調起高了。”薑蓉踏著清吧裏歌手的吉他聲進來,一身牛仔衣搭配讓靳雅直呼驚豔。

“蓉蓉,你今天好酷!”靳雅追星女孩,星星眼加上真情實感的語調,薑蓉飄飄然地點了點頭,模樣非常矜傲。

她的頭發回歸了本來,是非常漂亮的長卷發,底部藍綠色,整個人冷豔了幾分。長發及腰,腰肢盈盈可握。深藍色牛仔襯衫襯得麵容瑩白如玉,讓人乍一看到,會愣神。

靳雅認識她這麽久了還是被驚豔到,眨眨眼,拉著薑蓉坐下:“寶,我要是男的,立馬娶你!”

薑蓉歎口氣,整個人一癱,倒在了靳雅的身上:“你去和蘇女士說哦。”

靳雅嚇得一激靈,推了推薑蓉:“那我可不敢!”

薑蓉的母親蘇青筠是一個非常溫柔和氣、嫻靜柔弱的女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惹她,尤其是蘇青筠溫溫柔柔笑的時候,靳雅更是乖巧。

“哦,對!你猜我這回買到了什麽?”靳雅突然變得興奮,眼裏都是亮閃閃的光,急於跟好友分享自己的喜悅。

“這還用猜?哥哥的雜誌。”薑蓉兩眼無神望著前方,至於是哪個哥哥,她就不知道了。

“我的最新牆頭!必不塌房!”追星女孩靳雅很想把雜誌拿出來讓薑蓉看看,但是來酒吧怎麽可能會隨身攜帶雜誌,而且那本雜誌一買到,她就小心翼翼地供起來了,現在還沒拆封。

“好,不塌房。”薑蓉又是幽幽歎口氣,找個舒適的位置靠著靳雅,“那還有件事,你幫我想想辦法嘛。”

她聲音偏柔,尾音上揚的時候轉了好幾個圈,和家裏的布偶小仙女芋圓一樣,聽了讓人想揉揉毛。

“寶,怎麽了!”靳雅完全抵擋不了閨蜜的撒嬌,趁機摸摸薑蓉的頭,她頭發細軟,摸她頭的時候有種擼貓的快樂,“我義不容辭!”

薑蓉平日裏都是快快樂樂的小公主模樣,靳雅從來沒覺得她會遇見什麽大問題。

“家裏讓我結婚,聯姻。”薑蓉說話有氣無力,要是平常她一定會跳起來捍衛自己的頭發,今天隻是這麽靜靜地癱著,任由自己被擼。

“啊?”靳雅張大了嘴巴,皺著眉,默默消化“聯姻”兩個字。

她家裏富裕,但不算顯赫,和薑家這種頂級豪門比有很大差距,完全想象不到小說裏的聯姻會發生在現實裏。

而且她之前跟著出去學習半個月,今天才剛回來。遠在洛杉磯,對於最近幾天建安市的八卦並不清楚,電話裏說不清楚,薑蓉也就一直沒告訴她這件事。

“我幻聽了?”兩個人叫的第一輪酒已經上來,靳雅端起眼前的“初遇之雪”,上下左右看了看,低下頭非常遺憾地望著薑蓉:“我還沒喝呢,沒有醉啊。聯姻?蓉蓉,這題超綱了,我幫不了你。”

說著,將酒杯放下。

“嗚嗚嗚,你就是不愛了……”薑蓉裝模作樣假哭,在靳雅放下杯子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初遇之雪主色調為白,下半部分是純白色,上小半部分是漸變的粉色,很縹緲。靳雅往桌子上放的時候,冰塊碰到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叮當碎響,好好聽。”薑蓉突然坐起來,又搖了搖“初遇之雪”。

靳雅見怪不怪,撐著下巴看著薑蓉,習以為常又帶著寵溺。

薑蓉喜歡音樂,對於聲音敏銳度很高。在她心裏,曲永遠是第一位的。

赤子之心才是薑蓉最吸引人的地方,而不是她細細的軟軟的很好摸的頭發!

不過,頭發確實也很好摸。

“得想個辦法呀。”薑蓉放下杯子又自動接到之前的話頭,喝了口自己的鮮榨芒果汁,重新癱在靳雅身上,“怎麽才能讓衛宴去取消婚約呢?”

“衛宴?!你聯姻對象是衛宴?”靳雅猛地起身,薑蓉嚇了一跳,少了靠著的人,被迫坐正:“你知道他?”

衛氏集團衛老爺子指定的繼承人,也隻有薑蓉才會不知道吧,還要專門去查一下衛宴討厭什麽樣的人。

“還有人不知道嗎!衛氏下一任掌權人,別人家的孩子!”靳雅平常其實並不關注這些人,真的是奈何衛宴名聲太大。頂級豪門就那幾家,耳濡目染,家裏人說的時候差不多也記住了基本人員。

“見過照片嘛?”薑蓉隨口問著,看到靳雅第二輪的酒“極光”非常好看,忍不住小啜一口。

衛宴討厭的人類型她還是百度到的,可是搜索了半天,沒找到衛宴的照片。

咦?甜甜的。酒精度肯定不高。

再來一口!

薑蓉眨眨眼,眼睛亮亮地看著靳雅:“阿雅,你怎麽一直在動呀?”

“沒見過照片。他還挺低調的,沒聽說有什麽不好的習慣。就是聽說脾氣不太好。”靳雅正在回想衛宴的信息,一回神,人傻了。她扶額,非常絕望地看了一眼“極光”,這杯酒以伏特加打底,調的時候特地讓度數高點。

不同於靳雅千杯不醉,薑蓉可是一杯倒!平常隻能喝喝30度以下的酒,唯一優點是不上臉。

“阿雅,我們去聽歌!”薑蓉酒勁兒上來,一手端著“極光”,一手拉著靳雅就往右側快走。

焦頭爛額的靳雅並沒有發現,往常根本沒有空位的吧台此時空著一片小天地,而薑蓉拉著她直接闖了進去。

台上的樂隊正在彈唱《無問》,主唱的嗓音帶著幾分啞,莫名讓這首歌多了些歲月裏的蒼涼。

“如果光已忘了要將前方照亮

你會握著我的手嗎

如果路會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薑蓉很乖巧地坐下,輕輕晃著腦袋,跟著節奏和韻律。

薑蓉聽到音樂會變得安靜,靳雅看她現在還算穩定,囑咐一句:“蓉蓉,你乖乖在這裏坐著,我去結下賬就回來。”

薑蓉點點頭,靳雅放心地跑過去結賬,結果她剛走,薑蓉很開心地又喝了一口自認為甜甜的飲料。

好甜,真的好好喝哦。

薑蓉眨眨眼,眼前更加暈乎乎的,腦海中僅剩的一絲清明抓著糾結了她一天的疑問:“怎麽樣才能偶遇衛宴?”

她仿佛生了執念,放下酒杯,想問問旁邊的人。

旁邊沒有人,可一回頭,看到背後的沙發上居然坐著兩個人。這兩個人掩藏在昏暗的燈光中,薑蓉過來的時候沒看見。

咦,有人呀!

薑蓉瞬間眼睛亮亮的,她徑直走過去,跟這兩個人打招呼:“你們好,請問怎麽樣才能偶遇衛宴?”

長發披散的牛仔女孩本來應該是很酷的,但懂禮貌的薑蓉語調綿軟,反差極大,一個奇奇怪怪的問題在她說來好似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的,對麵的人應該給出答案。

“你找他什麽事?”坐在左側的男人輕抬眼皮,此刻才真正看向麵前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人。

隨即,一怔。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幸運小薑蓉,想見誰就見到了哦!

注:歌詞是《無問》中的。

基友辭綠的古言《掌上憐卿卿》完結啦!嬌軟小美人X心狠手黑大權臣!好看!

放個文案!

——————

宋嘉瑤覺得自己最近水逆。

為了不讓繼母的謀劃得逞,擺脫嫁給性好施虐的承平侯世子的悲慘命運,她不得不趕緊尋個人嫁了,一開始她看中了新科探花,沒多久被告知探花郎心有所屬;後來她又瞧上了表哥,表哥嚇得連夜出城;她絕不氣餒,覺得傅家的小將軍也不錯,小將軍馬上就轉行去殺豬了。

宋嘉瑤:“……”

我大概是有些玄學在身上的。

就在宋嘉瑤灰心之際,她突然看見了手握權柄的攝政王崔鶴行——他大權在握,相貌端方,最重要的是,他是個好人。

宋嘉瑤覺得,她可以。

她開始努力攻略攝政王,打聽到他喜歡桃花,她特意釀了桃花酒送去,結果攝政王喝完之後險些當場歸西;她又得知攝政王最愛前朝大家許平山的字畫,她花了高價買到,結果攝政王被迫收了一副贗品。

過程是曲折的,但好在前途是光明的。宋嘉瑤終於如願擺脫了繼母的算計,嫁給了攝政王。

但是沒有雙向奔赴的感情就是一盤散沙,與攝政王成婚半年後,宋嘉瑤偶然發現原來攝政王心有白月光,她痛定思痛,決定主動放手,成全攝政王與白月光雙宿雙棲。

但沒想到,當她收拾好包袱乘著馬車到城門時,崔鶴行卻持劍立在城門前,笑得雲淡風輕,像無數個夜晚與她耳鬢廝磨那般,語氣繾綣地說:“窈窈,要麽殺了我,要麽,跟我回去。”

嘉瑤抽抽噎噎:“回去看你和心上人你儂我儂?”

向來暴虐恣睢,手段狠厲的攝政王見著小妻子坐在馬車裏哭得可憐又可愛,他好氣的同時,不禁軟了心腸,近乎歎氣一般反問道:“我的心上人,自始至終,除了你,何曾有過旁人?”

——

從見宋嘉瑤第二麵開始,崔鶴行就打定主意要娶她為妻。為此他百般籌謀,在心上人麵前將素日裏的狠厲都收斂幹淨,裝得君子如玉,卻沒成想心上人幾次三番物色心儀的成親對象,就是沒將目光放在他身上過。

崔鶴行無法,隻得徐徐圖之,好在最後終於如願以償。

“願傾平生算計,縱她一世歡愉。”

有點小心思但不多的嬌軟小美人×心上人麵前溫潤如玉實則心狠手黑大權臣

①:男女主年齡差八歲,相識時男主二十四歲,女主十六歲

②:男主暗戀女主,非典型先婚後愛日常文

③:全文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