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你快回來

大家都看向潘昊,他隨即露出了一個特燦爛的笑容,這笑容實在是珍貴,我打保票,他上課時是不敢這樣的,頑皮又可愛。如果想見識當年的小耗子是什麽樣,看看他那一刻的表情就知道了。

耗子簡明扼要的匯報了一下他找到組織的經過,自然又是他老媽去派出所的那段開場白,眾人聽到這兒都忍不住開始笑,我也混在其中嘿嘿嘿嘿。然後說到我們的人和現在的女人街,嗯,他說他那天特意過來轉了一圈,不認識了,口氣淡淡的很輕鬆。但我親耳聽他說這話的感覺還是有淺淺的失落在心裏輕輕漾起,畢竟我們的學校是已經沒了,可是我認識的其他人的學校都在。人說“物是人非”,我們更甚,我們是“‘物’”非人非。

然後就聽到“物非人非”從他嘴裏溜出來,我怔了一下,即而舒心地笑起來。這時他鋒頭調轉:但是小學那段時光確實是我最難忘的,我們學校不在了,可至少今天還有我們這一幫人在這裏紀念她……為我們的童年為我們的明天幹杯!

喝,哈哈哈……喧嘩聲笑聲頓時交織成一片,大家本應該用酒杯杯底輕碰桌麵的,可也不知是誰帶的頭變成了用力撞擊,然後聽到就是震耳的碰撞聲,也不怕把人家杯子撞碎了,可我自己使的勁也不小嘿。

忽然之間想起俺們年輕時,音樂課一唱“拍手歌”,每次到了那句“假如幸福的話你就跺跺腳”時大家就拚命跺,咚咚……咚咚……弄得老師經常哭笑不得的告戒我們,小點聲,樓下還有同學上課呢……我們是故意的,老師也知道我們是故意的,可還是那麽寬容的對待我們這群淘氣鬼。嗬嗬,嗬嗬,嗬嗬嗬……

耗子剛才的火候拿捏得不錯,把氣氛帶起來了。下一個,呂潔。她一直在推辭,但她是應該講兩句的,如果我們當時沒有合班,她絕對是他們二班的NO.1,優秀高貴令我們所有人望背興歎自歎弗如。這話沒有水分,連耗子不都是這樣想的麽,幸好今天有唐琪這個橋把大夥眼中的女神請到人間哈。

但是,潔今天表現得不大自在有些局促,她一來我就感覺到了,所以我一直陪著她一直在她身邊連去洗手間都一起。一直給她夾菜給她續茶,這個待遇迄今為止也就是她老人家了。

她說她要講得潘昊都說了。大夥說這不行啊一定要講兩句。見實在推不掉,她還是站起來了:不管這些年你是在大步向前還是待在原地,生活的如意還是不如意,今天能在這裏再見到大家真的很開心……

爾後又是一通清脆的碰撞聲。他們說該唐琪了,唐琪也要說。我連忙擺手,我就不用了吧每次都說,他們說是啊,你是組織者啊功不可沒一定要說。嗬嗬,說什麽呢?想到什麽說什麽唄,我說了哈:記得第一次聚會大家提起小溫然後小溫第二次就來了。我們上次又說起潘昊、呂潔,結果他們這次也都來了,很高興。希望下次能來的人更多……

幹杯幹杯幹杯……單個的講完了,論到群言堂了,大家你一句我我一句漸漸沒了次序,有穿插著講的有突然來一句的有跟鄰座促膝而談的還有跨了好幾個人說話的,我們七嘴八舌地說那時的事,所有快樂的不快樂的不怎麽快樂的,現在從我們口裏再溫習一遍都變成了美好的了。

對麵的徐揚一個勁跟我旁邊的呂潔套近乎,問這兒問那兒。其實他們倆是老同位,上次老徐來就很惦記她,非要了她的手機號當場打去問候,這回總算見著真人了。徐揚說記得那時他媽媽老讓他跟呂潔學習,可他學沒學到什麽淨抄人家作業了。他媽媽現在一聽呂潔的名號還兩眼發亮呢。徐揚說他以後要送孩子去呂潔他們學校,要讓他老爸當年最優秀的同學好好教自己的孩子。天知道老徐孩子還在她媳婦肚子裏呢,他打算的也夠遠的了。呂潔聽了也毫不客氣地說,那我現在就該盤算著換學校了……

雖然是句玩笑話可語氣挺生硬的,弄的老徐隻有在旁邊訕笑的份,幸虧有耗子、周鵬他們及時跳出來打圓場。而這邊呂潔來了電話,接完了之後她突然站起來,毫無預兆地跟大夥來了句:我有事要先走了……

我就在她旁邊啊,可她……當時真是覺得被狠狠閃了一下。那天聚會後來大家再怎麽說空前成功,我都覺得有遺憾。她至少應該私下裏先跟我打個招呼。

但我還是送她出門還有老徐。回來以後小安招呼我坐到她旁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嗬嗬,呂潔走了也好,要不你眼裏隻有她。我笑笑沒說什麽。安說剛才小溫來電話了。是不是來感受一下現場的氣氛啊?她說是啊,還沒等說上兩句就被他們搶過去,潘昊還跟他吆喝,你快回來,遊也給我遊回來!哈,他就算能回來也該是飛回來,又不是船夫,我看耗子真是喝大了。這還不算,安撅起嘴,他們掛了電話還笑話我,說小溫怎麽不給我們打光給你打啊……是啊是啊,我也立即附和著說,弄得她要撲上來掐我。

鬧完了看看那頭,顧冰側頭跟一旁的林靜正聊得起勁,這邊耗子搭上蔡莉莉也說得歡呢。我說我去趟洗手間,小安要跟我一起,又被老徐拽著問她什麽,我說你在這兒吧我馬上就回來。

對了剛才忘說了,這家的廁所真不錯,窗明幾亮的,換氣扇很好用,空氣很清新。而外麵洗手的地方也很寬敞還連著一段長長的走廊。那裏的燈光溫暖且泛著黃暈,條件並不比大廳差。嗬嗬,我想說什麽,這是廁所啊,幹嗎把這裏說的那麽含情脈脈,有何居心?沒有沒有,隻是想順便交代一下我們下麵的聊天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