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方羽白預料那樣,警察看完了醉仙閣的監控,不僅放走了曾廣源,還對門外七人警告了幾句,直接放走了。隻是扣押了那輛半毀的悍馬越野車和開車的司機。

這事兒說不上警察有偏袒曾廣源等人的行為,因為從監控錄像上看,悍馬越野車像是突然失控,闖入視頻監控中,直接撞碎大門,衝了進去。而曾廣源一直站在人群裏打電話看熱鬧,那七個敲門的人,不過是敲敲門、罵罵人而已,怎麽論也談不上犯罪。

鑒於醉仙閣眾人屬於受害方,警方錄取了口供,並沒有將眾人帶到警局,隻是扣押了肇事司機和車輛,收集相關證據,等法院判決,是屬於交通肇事還是蓄意謀殺了。

醉仙閣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從老板到服務員甚至部分顧客都受到了驚嚇,尤其是破碎的大門,看起來像是被導彈襲擊過,再營業下去也不現實。

宋寧安排服務員招待方羽白三人,然後打電話聯係裝修公司,爭取將破損處連夜修好。

郝強歎道:“這個曾廣源早有安排,鬧不好還會在車上動手腳,比如說刹車失靈,然後最多判個交通肇事,賠償點錢了事。”

程前怒道:“這些人明爭不過,就開始明搶,今天能開車撞門,明天就可能開車撞人,不行,我得找朋友搜集一下許寶強的事兒,看看有沒有緩解的餘地。”

程前給朋友打電話尋求幫助,很多人一聽和許寶強有關,唉聲歎氣各種推脫,氣的程前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

方羽白道:“和我說說,這個許寶強到底什麽來路。”

程前道:“許寶強屬於東江老牌大哥,走的是黃賭毒路線,賺取了第一桶金。十年前全國大規模嚴打,一批黑道大哥被槍斃,他幸運逃過一劫,從此後算是金盆洗手,皈依正道。

他這人很有魄力,借著東江發展新城的契機,依靠著以前黑道班底,從最開始搶拉土方,到最後組建工程隊接工程,五年不到就積累了大量經驗和財富,成為賈家之下第一大房地產商。然後許寶強開始做慈善、做基金、搞餐飲,全國遍地開花,到現在其名下財富保守也有百億。自在薛家倒台後,商業口的人私下裏都將許寶強與陸家、賈家並成為東江新三大家族。

不過,雖然許寶強在十年前金盆洗手,但他畢竟曾是黑道大佬,人們猜測其後來過程中,也必然伴隨著肮髒的交易。而今天帶鴨舌帽的曾廣源,在道上人稱狗哥,最是心狠手辣,是許寶強手下的第一闖將。許寶強剛剛轉白的幾年,就是他帶著小弟搶拉土方權,搶小工程,他就是為許寶強做黑手套的人。”

方羽白疑惑道:“許寶強是不是涉黑咱不管,可我感覺沒道理呀。一個擁有過百億財富的大佬,會揪著醉仙閣這個小會所不放嗎?”

“這到是也正常,”郝強插話道:“我在監獄裏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現在正在以犯人為研究對象寫論文,我發現犯過罪的人,很容易發生心

理偏執,因為一些不值當的小事兒而走向犯罪道路。這個許寶強從前是黑道大哥,現在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可卻在餐飲這塊被醉仙閣擠兌的慘敗,這無關乎錢財多少,而是偏執心裏作怪,他不甘心眼皮子底下有不和諧因素,難免不采取一些過激手段。”

“黑道大哥嗎!哥就給你來個以黑治黑的非常手段!”方羽白手指輪番輕敲桌麵,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算計。

三人又喝了一個多小時,郝強和程前喝的熱血上湧,非要拉著方羽白去唱歌。

方羽白打開手機,一條陌生號碼短信上寫著:“曾廣源住址:二中北巷,富貴華庭十八號別墅。未歸。”

郝強見他看手機,打趣道:“咋了,兄弟,紅顏知己叫你回家睡覺呢!”

方羽白喝了杯中酒,笑道:“滾蛋,我還上學呢,哪來的紅顏知己。不過唱歌也行,我記得二中北麵有一條街都是KTV,咱們去哪吧。”

“去那行,我有個姐妹在有店,凱迪花KTV,咱們一起去吧!”宋寧推開門走了進來,她忙活完了善後的事兒,盡地主之誼來了。

“行,我把媳婦叫出來,你們有紅顏知己的,都趕快叫上,否則晚上回家跪搓衣板,別怪哥沒提醒。”

程前拿出手機給媳婦打了電話,郝強扭扭捏捏把正在讀研的女朋友也給叫上。宋寧看了看方羽白,見他沒動作,笑道:“小白,要不姐幫你找個女伴,我們這的小女孩,可多崇拜你的了。”

“千萬別,俺還上學呢!”方羽白心想你不找我頭都大了,若真找了,估計得被女人們鬧死。

可世間事往往都這麽寸,這貨心裏剛想著不找個女伴,出門恰好看到有些失神在街上遊**的鳳舞。

鳳舞這幾日早出晚歸,方羽白讓人暗中留意她的動向,發現她在市政府、市委大院附近出現過,心知這個可憐的女子,定然是不願相信,生她、育她多年的父親和爺爺,會對她們姐妹隱藏有那麽多的秘密。

這裏離市政府很近,方羽白料想鳳舞看到或聽到了什麽不願知道的消息,因此才情緒這麽低落。

方羽白讓程前幾人稍等一下,悄聲跑到鳳舞身後,伸手去蒙她的眼睛。

路燈搖曳多姿,路燈下的男女浪漫邂逅,這是一幅多麽醉人的場景啊!

程前、郝強和宋寧坐在車裏,不約而同想到了那句歌詞:“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讓你猜猜我是誰!”

可惜他們看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

方羽白雙手剛要蒙上鳳舞的眼睛,突然感覺眉心寒如玄冰,鳳舞一聲輕叱,右手如刀,已經朝著他襠下切來。

即便方羽白肉身如鐵,也不敢憑空受這一擊,他高喝一聲“是我”,腹部收縮,腳下微錯,向後避開半尺,堪堪躲過鳳舞這一記手刀。

哪隻鳳舞聽到聲音,並沒有收手,而是反肘一揮,雙拳如疾風驟雨般朝他攻去。

二人速度極快,在昏暗的燈光下猶如兩道魅影,看的車內三人眼花繚亂。郝強咽著唾沫道:“這還是人嗎!看來我也必須要拜小白為師,好好學學功夫。”

程前眼睛眨也不眨的觀看方羽白二人相鬥,嘴裏卻不含糊,“你不是寫論文做學者嗎?敢不務正業,你女朋友不抽死你!”

“男人要有這功夫,誰tm還敢抽我呀!”

郝強雙手比劃著躍躍欲試,可心裏卻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人生,自己二十五歲了,麵臨著結婚、生子,或許永遠也不能如方羽白那樣,不羈放縱愛自由,隻能在遠處,默默去看別人的人生,葬去自己幼年的理想。

鳳舞的攻擊非常犀利,卻並沒有動用真氣,方羽白與其纏鬥三五分鍾,才看清她的眼中盡是淚水。

方羽白硬生生受了鳳舞一掌,卻將她摟在了懷裏。

“別哭了,有我在。”

懷裏溫暖,肩膀寬闊,鳳舞伏在溫暖的港灣裏,嚶嚶哭泣。

天空悠悠****飄著細碎的小雪,路燈下相擁的二人好似雪中剪影,孤單、清冷,遺世、獨立。

方羽白手機嗡嗡聲打破了平靜,鳳舞害羞的從他懷中掙脫,他則拿出手機,看到短信上寫道:“曾之前去了九號別墅,剛剛回家,經查,九號別墅為許寶強房產。”

方羽白揣起手機,對風舞悄聲道:“我去行俠仗義,你去不去。”

鳳舞抹去眼淚,堅定的點了點頭。

眾人去了凱迪花KTV要了個中包,程前媳婦叫李婧,曾經自己做買賣,為人能說會道,加上舉止淡雅天生讓人親近的宋寧,即便郝強女朋友文文靜靜不喜說話,鳳舞心情不好不願說話,也慢慢的被二女調動起來,拿著麥一首一首唱的不亦樂乎。

方羽白三人則是啤酒、紅酒、洋酒滿天飛,時不時給四女的歌聲喝彩,眾人玩的比較嗨。

酒過三巡,郝強和程前喝的五迷三道,方羽白也佯裝大醉,拉上鳳舞說出外麵醒醒酒,最多十分鍾就回來。宋寧等人未疑有他,繼續唱歌聊天。

方羽白拉著鳳舞出了KTV,躲入黑暗之中,哪還有一丁點醉態,帶著鳳舞避開行人和攝像頭,很快就潛入了富貴華庭,站在了十八號別墅外。

“路口拐角攝像頭照不到他家門口,咱們直接從門進入。屋子裏一般不是變態,應該沒有攝像頭,不過也小心一些。一樓左手房間有男人在玩電腦,估計是司機兼保鏢,二樓客廳一男一女在那個,你去一樓把玩電腦的弄暈,然後蒙麵來二樓。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過,什麽是一男一女在那個?”鳳舞疑惑道。

麵對這樣的好孩子,方羽白竟然無言以對。他歎道:“樓上我搞定,樓下你搞定,其餘你別管,成不?”

鳳舞撅著嘴點點頭,方羽白整理一下衣服,大搖大擺走到門口,掏出兩個曲別針捅了捅,找好方向後,用力一抖將門打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