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白掐住腰間的毛巾,眯著眼睛抬頭看去。

麵前少女青絲如瀑披在肩上,俏臉嬌豔好似鮮花,曲線玲瓏如芙蓉出水,嬌嗔玉嫩不似凡間女子,可惜的是如此美少女竟然在自己眼中出現了重影。

感情這貨到現在還沒弄清在自己麵前的是幾個人,他想到了“重影”,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心道若是看到了重影,又怎能將此女的全身細節看的如此真切!

方羽白回頭看向那輛轎車,竟能清晰的看到車內座套的花紋,後座燃燒的痕跡。

這家夥不敢相信的狠狠揉了揉眼睛,又向湖麵遙望,隻見微風輕撫,煙波浩淼,飛鳥掠水,魚兒吐泡,一切都曆曆在目,再無一絲模糊的感覺。

“天啊!我竟然能夠看到了!我能夠看到了!”

方羽白仰天大笑,他被近視眼折磨了十八年,雖然比全盲要好一些,但也嚴重影響了他的生活。此時驟然恢複視力,不啻於盲人複明,一時間想起半盲的日子,笑著笑著就變成了嚎啕大哭。

他蹲踞在岸邊,心中滿是欣喜和委屈,時而大哭,時而大笑,看的姐妹花在旁邊莫名其妙。

“姐姐,他能夠看到什麽了?莫不成這人是瘋個子,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不急,再等等。”姐姐看著方羽白如瘋子一般大笑哭泣,心裏竟莫名的產生一絲憐憫,此時到不急著走了。

方羽白大哭大笑好一會,待十八年的委屈一朝散盡,這才漸漸平複。

他挺身站了起來,對二女訕笑道:“剛剛在水中真是抱歉,我從來沒下過水,實在是怕的不行,冒犯了二位。”

“你隻冒犯了我姐姐。”妹妹俏皮的伸了下舌頭,嬌聲道:“那兩個搶銀行的人呢?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我怎麽能和他們是一夥的!我去銀行取錢被他們敲暈了,等醒來後他們就不見了,估計是逃走了。”

方羽白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桑塔納旁邊,他恢複了視力,有些不太習慣,走起路來就像是喝醉了一樣。

他指著地上燒焦的衣服道:“那兩個可恨的家夥,走之

前還在我身上放了一把火,差點把我燒死。”

方羽白實際上並沒有說實話,地上燒焦的衣物隻是他的上衣和那疊錢,至於褲子很有可能是從天劈落的閃電造成,但他能和別人說自己被閃電劈了還沒死嗎!

他昨夜被閃電劈中的事情太過詭異,沒死不要緊,先天近視還莫名其妙的好了,如果被有關部門發現,估計會將他當作小白鼠切片研究了。

他貓腰進入車內,將車座套扯了下來,一圈一圈纏在身上,看起來到是有點時裝秀大師範。

“我叫方羽白,東江中學的學生。你們應該從電視上知道我的名字了吧!”這貨穿上了“衣服”,雙眼仍是習慣的眯起,說話和舉止卻仿佛變了一個人。

姐姐見方羽白之前好似受驚的兔子,然後又如無助的孩童,一轉眼又似變成個舉止得體的紳士,竟覺得心裏沒來由的煩躁,鬆開妹妹的手,徑直上了小船。

妹妹到是覺得方羽白的轉變挺有意思,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直眨,笑著對方羽白道:“我叫何蓮,我姐姐叫何清,就住在青龍湖東南岸。你要不要去我家換身衣服?”

有美女姐妹花邀請做客,一般男人想必都會很樂意,可方羽白卻有些不想去。

他十歲起就獨自生活,靠著給飯店打零工才能維持學業,今天是周末,正是飯店忙的時候,若失約曠工,於人於己都太好。

何蓮見方羽白猶豫不語,撅著嘴道:“你要不去就開著那台破車回東江吧!”

這一句話把方羽白說動了,別說他還沒有領駕照,就是他的家庭也不允許他去學開車。

此時他身無分文,連件衣服都沒有,走到路邊攔車估計得被當流氓抓起來,要是能去這姐妹家借套衣服也好。

方羽白指著身上的“衣服”道:“如果你們不介意,我還真得借套衣服。不過我有塊玉佩不見了,你們等我找找。”

岸邊的湖水不深,清澈可見湖底細沙。方羽白站在岸邊仔細看了半天,別說玉佩,連塊大點的石頭都看不見。

他想到昨夜手持玉佩和那枚珠子時被雷電劈中,雖然自

己沒事,但褲子什麽的都沒了,很有可能那塊玉佩也被雷電轟得渣也不剩,父母留下的最後一件東西估計是沒了。

他長歎一聲,搖著頭不想那些傷感之事,卻掩不住眉宇間的落寞之色。

何蓮對著這個憂鬱的男子伸了伸舌頭,回頭卻見到姐姐神色間也都是傷感。

方羽白拔出轎車鑰匙鎖上了車門,上船時左腳踩在船頭,邁右腳的時候卻踏在了空處,哎呀一聲,張牙舞爪的向前撲去。

小船本來就不大,何清端坐在小船中間,被踏空撲來的方羽白直接壓在了身下。

一時間船上的三人都呆住了。

之前跌入水中的時候,方羽白雖然纏在何清身上,但那時他迷迷糊糊,並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可此時他恢複了正常,身下嬌軀明豔動人,鼻血滴答滴答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何清救人的時候雖有些羞憤,但也沒有追究什麽。可此時這小子壓在自己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能忍了!

何清銀牙緊咬,伸腿用力一蹬,將方羽白這貨直接踹到湖中。

方羽白有了第一次落水的經驗,沒有胡亂撲騰,憋口氣讓身體慢慢平衡,然後雙腳放下踩實,在水中站了起來,用清水把鼻血洗淨,對著兩姐妹嘿嘿笑道:“眼睛不好使,踩空了,誤會,誤會!”

何清白了他一眼,氣鼓鼓的到船尾操舟,何蓮笑著將他拉上小舟,三人飄飄搖搖的往青龍湖南岸行去。

在船上方羽白才知道何蓮要商量的事情是什麽,竟是讓他暫做二人的“男”朋友,擋住從東河來的一個討厭的家夥!

方羽白習慣性的用手去推眼鏡,差點推到了眼睛裏,這才記起如今已經不近視了。他見操舟而行的何清隨著小舟搖曳,濕了的七分褲緊緊裹住修長的雙腿,忽然覺得鼻子又癢了。忙換了個角度,何蓮白嫩的小腳在清清的湖水裏撥弄,朝著他眨了眨眼睛,那不加遮掩的笑意看的這貨臉通紅。

方羽白幹咳了兩聲,揉著鼻子,不去看這兩朵並蒂蓮花,青龍湖波光粼粼,水天相接處一片綠意盎然,處處生機無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