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絲擒拿手趨向於小巧功夫,除了裏麵拿穴的手法外,方羽白並不是太喜歡。反倒是江南雪不看好的登天九步勾起了方羽白的興趣。

有殺錯沒放過,知道了登天九步並非不傳之秘,方羽白很用心的請教練習。配合上呼吸之法後,勉強能能邁完九步,隻是這套呼吸法和步法都很別扭,加上方羽白身體柔韌性很差,盡管記熟了要點,仍是難以駕馭,走起來磕磕碰碰,一點飄逸之感也沒有。

江南雪與方羽白拆招時就發現方羽白手法生疏,身體柔韌性非常差,空有一階武者的力量,卻沒有相應的技藝。她認為是閨蜜教功夫過於瘸腿,詢問方羽白從冷凝雪那學到了什麽。

當得知不是閨蜜沒教好,而是根本還沒來得及教時,江南雪看方羽白的眼睛都放光了,這小子不隻悟性高,連體魄也異於常人,心想閨蜜雖然比自己棋高一著,提前搶占了名額,自己卻暗渡陳倉,拔了頭籌,也是相當霸道了。

她興高采烈的為方羽白量身製定了一套柔體訓練計劃,想趁著方羽白在家“休息”兩天,好好操磨少年,即便不能讓他快速練成一字馬等高難度動作,也必須能保證下次側踢時候扭不到腰。

方羽白不知道江南雪的“惡毒”計劃,中午時拉著江南雪去小東北吃飯,卻發現店內人滿為患,二十幾張桌子吃飯的各個痞氣十足,看起來就是社會人。

恰巧看到瘋狗東坐在門口,悄悄的將瘋狗東叫出,這才知道自己現在多有名。

橋西屬於東江舊城,雜七雜八的利益團體多如牛毛,大多在灰色地帶遊走,沒有太多的利害衝突,雖亂七八糟卻也相安無事。

可橋西幫前些日子迅速崛起,錢厚關係硬,又完全不按江湖套路出牌,將眾多勢力擠壓的活不下去,隱約有橋西第一幫之名。

不曾想方羽白橫空出世,三拳兩腳揍翻一地橋西幫人馬,打斷了護法金剛的手腳,還將少幫主王文禮打成了豬頭。

一般來說,江湖上偶爾出現能打的人算不上什麽大事,但方羽白不僅能打,還打的讓警局公開在報紙上低頭道歉,這樣的能人橫空出世,一下子成了橋西眾小勢力的福音,這才紛紛聚首在小東北,希望交個朋友。

這事兒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是意外,方羽白沒想過要從中得到什麽,更不想參與江湖紛爭,他警告瘋狗東不要在小東北鬧事,瘋狗東拍著胸脯保證,且說會時常過來幫忙維護治安。

方羽白不打算進飯店裏麵,朝著門口的收銀姐姐打個招呼,去叫張老三出來。

自被挾持回來後,方羽白的思想變得成熟,發現這麽多年張老三實際上一直對他都很好,不僅給他提供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還幫助他渡過了許多成長上的難關,是他不折不扣的恩人,此次發生這麽大的事,方羽白不能不報個平安。

瘋狗東陪著方羽白說話,他不認得江南雪,自作聰明喊了聲嫂子,嚇得方羽白差點沒一巴掌拍滅死他。

沒想到江南雪卻沒否認,還笑著說不敢有這麽老的小弟。

三人正說著話,打西麵過來五個人,為首的人個頭不到一米七,帶著眼睛斯斯文文,身旁跟著個粗壯漢子,脖子上的大金鏈子比狗鏈子還粗,臉上一條刀疤好似蜈蚣般從額頭劃到嘴角,看起來猙獰可怖。

瘋狗東見這五人直奔小東北,忙附耳道:“小白哥,這幾個人是橋西幫的,為首的是軍師馮庸,為人心眼最小,身旁的是左護法刀疤,手上的功夫相當不賴。”

“呦,這不是瘋狗東嗎?看來這兩天沒搶夠地盤,還想把手伸到了我們橋西幫的兜裏。”

馮庸是王祖德的小舅子,自稱是橋西幫的軍師,實際上肚子裏根本沒料,橋西幫的決策也輪不到他來策劃。

王祖德睡了他姐,自然要照顧一下他,給他寧國府一成紅利,外麵場子的保護費也分給他兩成,不成想因為方羽白的事兒,寧國府被查封,王祖德又下令外麵控製的場子全麵收縮,這對於馮庸來說簡直是災難。

寧國府他是要不回來了,卻不甘心放棄外圍的場子,趁著姐夫忙活別的事兒時,他帶著橋西幫左護法刀疤出來收八月的保護費來了。

沒想到僅兩天功夫,就有十幾個場子被其他勢力占了,一上午才收回三萬元,這讓馮庸很是氣憤,此時見到瘋狗東,第一個念頭就是瘋狗東來搶小東北這個場子了,根本沒注意到橋西幫的大仇人方羽白。

“馮庸,你看清了,這裏是小東北,什麽時候成了你橋西幫的地盤。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混江湖的說話都比較橫,瘋狗東把自己定位為方羽白的朋友,甚至腆著臉叫方羽白一聲小白哥,此時怎能弱了氣勢。

實際上小東北還真是橋西幫的地盤,每個月掌櫃張老三都要交出一萬大洋保護費,隻不過方羽白不知道,瘋狗東就更不知道了。

馮庸怒目圓睜,暗想什麽時候瘋狗東也敢在我麵前頂嘴了!他剛要開罵,手下一人趴在耳邊,說瘋狗東旁邊那人好像是方羽白。

馮庸掏出手機打開圖片庫,看到前兩天外甥王文禮發的照片,果然就是這小子。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不假,馮庸卻不是傻子,現在橋西幫還有好幾個兄弟住院治療呢,這樣的狠角色哪裏是他敢麵對的。

他想打退堂鼓,卻怕在兄弟麵前丟了麵子。悄悄捅咕捅咕刀疤,用眼神詢問能不能揍翻方羽白,刀疤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刀疤有這個資本點頭,他雖然和金剛同列橋西幫護法之位,但他的身手要比金剛強得多,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殺過人,也被人追殺過,如果真的打起來,三四個金剛也不是他的對手。他的一雙眼睛看人很準,這少年或許有兩把刷子,卻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馮庸雖然有了些底氣,卻仍是不願意將自己至於險地,外甥王文禮的大牙都被打掉了兩個,誰能保證動起手來不傷到自己。他對方羽白道:“姓方的,小東北這個場子我們罩了一年,

收取保護費是應該的,我不與你說話,我進去找張老三問話。”

說完朝著刀疤使了個眼色,想推開瘋狗東往裏麵闖,沒料到瘋狗東紋絲不動,杵得他手腕生疼。

瘋狗東雙腳跨立如鐵塔,抱胸朝著馮庸冷笑。

他組建飛車黨類似於車友性質的聯盟,打架鬥毆的事情不多,自從橋西幫崛起後,瘋狗東見到橋西幫這幾個主事兒的人都是點頭哈腰的,給別人造成了他很好欺負的感覺。

實際上瘋狗東身手很不錯,少年時曾獲得東江市少年組拳術冠軍,隻不過命運多舛,挺好的種子因家庭情況混起了社會,一直也沒混出什麽名堂。這一陣被橋西幫打壓,飛車黨一度麵臨解散,若不是方羽白橫空出世,此時他瘋狗東說不準去哪玩泥巴去了。

他和方羽白有過兩次交集,第一次開頭不算好,結尾卻也不錯,第二次方羽白救了他奶奶的性命。這兩次交往他發現方羽白不同於陸成翰那樣的紈絝,是個很有正義感的猛人。

他已經想好了,方羽白能與陸家公子陸成翰打擂台,能揍得橋西幫王文禮滿地找牙,能讓警局低頭認錯,這樣的人才是他的榜樣,說什麽也要搭上這條線,維護好這個關係。

方羽白轉頭看了看江南雪,對方朝他眨了下眼睛。

眨眼睛是什麽意思?是讓我前進還是讓我退縮?

方羽白感覺自己真的不會再思考了,索性依著自己的暴脾氣處理事情。他拍了拍瘋狗東的肩膀,上前一步道:“馮庸是吧?我和王祖德、王文禮都打過交道,這你知道吧?”

這話不僅把馮庸氣的夠嗆,也讓瘋狗東心肝顫了一下。瘋狗東心想:“小白哥這話說的橫啊!打完人臉再揭傷疤,霸氣十足,這次真的漲姿勢了。”

馮庸後退兩步,指著方羽白道:“姓方的,你別以為我不敢動手……”

“滾犢子!”方羽白在小東北呆了三年,東北話說的賊地道,彪悍勁兒也不遑多然,嘴裏剛罵完,右手已朝著馮庸抽了過去。

“啪!”

刀疤早就在關注方羽白,見他動手一下子就抓住方羽白的手腕,“你的對手是我!”

方羽白手腕被抓,感覺刀疤上臂不動,肘關節突然一錯,整條小臂好似長棍一般劇烈擺動起來,差點將他扔飛出去。

好在他已激發出了盜術天賦,一搭手就感覺到了刀疤的發力方向,右手順勢抖動,如遊魚一般抽出手來。

“要比那個金剛強很多!”方羽白雙眼盯緊刀疤,眉心竟然散出微微涼意,雖不強烈,卻也意味著有些危險。

“有點意思!”刀疤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上前一步將馮庸擋在身後,朝著方羽白勾勾手,意思是放馬過來吧。

方羽白再次轉頭看江南雪,卻見這姑奶奶仰首望天,不知要鬧哪樣。

“娘西皮的,打就打,正好驗證一下小爺的武藝!”方羽白探手抓向刀疤衣領,混不將此人放在眼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