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KTV,六樓董事長辦公室。

陳達福遞給寶貝弟弟一杯酸奶,心疼道:“哥就想不明白了,一個高中老師你當的勁兒勁兒的,又得陪領導喝酒,又得給領導找女人,你說你圖什麽?”

陳陶笛喝了口酸奶,歎道:“大哥,咱媽一直抱怨老爸當初不當老師下海經商,最終才落得那樣的下場。她沒的時候交代的話你沒忘吧?她希望咱倆再也不沾黑社會的邊。兩個不孝兒,總要有一個人給她個交代。”

陳達福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沉聲道:“你放心,失去的,我一定要奪回來!”

陳陶笛一口把酸奶喝盡,掏出手機遞給陳達福:“大哥,我們學校新來一個女老師,你看看怎麽樣。”

陳達福接過手機,看照片上的女子清秀可人,極盡靈動之色,點頭稱讚。

“大哥,她不止長得漂亮,在省城應該還有很強的背景,我喜歡她。”

陳達福道:“喜歡就去追,你們學校老師我差不多都見過,各個都是窮矮搓,我弟弟瀟灑多金,追個女人不是手到擒來。”

“大哥,怕時間不多,我昨天聽校長說她家裏人不同意她在東江教書,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得調回湖州。我想今天給她用上藥,把生米做成熟飯!”陳陶笛咬牙道。

陳達福皺眉思索:“她家在省城有什麽背景?”

“不太清楚,應該是教育口的,當初她來的時候據說是教育廳張副廳長親自打的電話。”

“太烈的藥不能用,那東西得手後容易沾一手腥,追究起來沒跑。大哥新進了一種美國藥,純天然催情劑,用來助興用的,能催發她心中情欲。你創造個獨處的機會,等藥效一上來,她自然就是你盤中菜,既得到了人,還能得到心。”

陳達福打開保險櫃,從裏麵取出一顆藍色小膠囊,“就是這東西,你知道這一粒賣多少錢嗎?”

陳陶笛接過膠囊道:“怎麽瞅著像白加黑呢!大哥,你可別忽悠我。”

“滾蛋,這東西一顆進價三百美金,比冰還貴,賣價能到八百或一千,吃完這個,白天都能當黑天過。”陳達福搶過膠囊道:“一會拿瓶好酒,把藥弄進去,喝完酒唱兩首歌,趕到十一點左右散夥,到時候你當護花使者,香車美女不是隨你意!”

“大哥,你太夠意思了!”陳陶笛到酒櫃裏取出一瓶拉菲,“就這個酒吧!”

“你是我哥,這可是正品2000年拉菲,三萬多大洋呢!你我讓外麵送來一瓶,一群窮老師,還能分出真假來。”陳達福搶過紅酒,把酒櫃鎖上了,打電話叫服務生送來一瓶拉菲,把藥加了進去,遞給陳陶笛道:“把握好時間,喝完後一小時!”

陳陶笛朝著大哥做了個OK的手勢,快步下樓去五樓包廂,他低頭瞅著加料的假拉菲心裏暗爽,卻沒注意到前麵有個二十多歲的服務生正在招呼客人,一頭頂在服務生背上。

服務生受驚猛地轉身看,陳陶笛竟順著勁兒一頭栽了下去。

旁邊的客人伸手接住了拉菲,卻沒扶助陳陶笛,讓這廝來了個狗吃屎,嘴唇都磕腫了。

服務生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夥,這事兒本不怨他,可他不能看著客人摔倒不服,忙彎腰扶起陳陶笛,還連勝說著對不起。

“啪!”

陳陶笛一巴掌把服務生打的嘴角裂開,伸腿朝著服務生猛踹,嘴裏罵道:“你麻痹沒長眼睛,連我都敢撞!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陳陶笛!”

不遠處樓層長認得陳陶笛,忙快步跑了過來,好一

陣勸慰,終於讓二東家罷手,陳陶笛指著服務生道:“讓他立馬滾蛋,我不想在帝尊看到他。”

“好,我馬上就開除他!”

樓層長是服務生的叔叔,他剛剛看的明白,陳陶笛摔倒和自己的侄子沒半毛錢關係,卻得顧忌二東家的麵子。

哄騙走了陳陶笛,樓層長對侄子道:“小輝,讓你受委屈了,可人家是二東家,咱得忍著。你以後就去二樓吧,那裏小費雖然少點,但二東家從不去二樓,你還能混口飯吃。”

這個叫小輝的服務生點點頭,握著拳頭從陳陶笛包廂門口走過,透過玻璃看到裏麵的男男女女,想到自己孑然一身來到大城市投奔叔叔,若這點委屈也受不了,又怎麽對得起父母,對得起叔叔!

他鬆開拳頭,咬著牙從樓梯一步步走下樓去。

方羽白第一天上學經曆的事兒挺多,以至於差點忘記了卜師仁和陳陶笛的對話,現在想想,那倆貨咬耳朵之後笑的很猥瑣,尤其是他們決定去帝尊KTV的前提,是把唐心老師叫上,定然是沒安好心。

他將偷聽到二人對話的事情和江南雪說了,讓她給分析分析,這事兒裏麵是否有什麽陰謀。

江南雪一巴掌拍到方羽白腦袋上,笑道:“小子,你的江湖經驗太少了,這樣的事兒還用分析,走,咱們帝尊KTV走著!”

帝尊KTV在渾河邊上,離方羽白家不算遠,才十幾公裏,但這一塊屬於舊城,路窄人多,尤其是晚上九、十點鍾,燒烤攤、夜市都出來了,占道厲害,堵車嚴重。

方羽白二人在路上攔了六輛出租車,都不願意此時往帝尊跑,方羽白有些後悔沒留下蕭漢東送的摩托車。

想什麽就來什麽,正琢磨摩托車呢,打北麵就開過來一輛摩托。

江南雪神偷一枚,眼力超卓,借著路燈離挺遠就看到了摩托車前叉上貼著的標誌,用手捅了捅方羽白,笑道:“飛車黨的人來了。”

騎摩托的人正是飛車黨的小頭目剛子,這廝發現遠處招收的人有些熟悉,騎到進前竟然是方羽白興奮道:“小白哥,找我啥事兒?東哥正在小東北吃飯呢,走,咱們一起喝點?”

“我有急事兒去帝尊KTV,把你摩托借我用用,你走著去小東北吧!”方羽白心裏焦躁,懶得和他廢話。

“小白哥,你和陳達福那老匹夫有過節?媽的,我就知道開KTV的都是溜冰賣粉的貨色,沒一個是好東西。我馬上聯係咱們飛車黨的兄弟,去砸了他的場子。”

剛子讓出摩托車,掏出電話就打給蕭漢東。

這廝話說的挺仗義,實際上卻存著試探方羽白的心思。如今方羽白是個香餑餑,突然間要去帝尊,剛子懷疑他要倒向陳達福,這才故意提醒,說陳達福不是個好鳥,你可別上他的當,又拉關係說飛車黨的人都義氣,一個電話水裏火裏不回頭。

方羽白沒混過江湖,卻好似天生的七竅玲瓏心,腦袋一轉就把剛子那點心思猜的七七八八,他笑道:“你們吃你們的,我不是去砸場子,是去尋個朋友。對了,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讓蕭漢東把陳達福的電話發我手機上,也許用得著。”

實際上那天舊城黑幫在小東北聚會,方羽白已經記下了陳達福的電話,此時讓蕭漢東再發一次,無非是告訴他們,小爺不是去找陳達福,小爺連他電話都沒有。

江湖人行江湖事,說的挺神秘,實際上和正常老百姓過日子一樣,事兒不能做絕,話不能說盡,該直爽的時候直爽,該含蓄的時候得含蓄,這樣才避開利益的

紛爭,促成情義的延續。

方羽白留下了電話,擰了擰油門,等江南雪上車後絕塵而去。

剛子電話根本沒撥出去,心道小白哥真是個妙兒人,自己這個大老粗在人家麵前玩心計,簡直是自討沒趣。這兒離小東北不遠,他溜達走過去,路上還喝了一盒奶,這樣和兄弟們拚酒的時候能稍微保護一下胃。

方羽白到帝豪KTV已經十點半了,這個點正是唱歌的高峰期,也最容易丟東西,尤其是摩托車、電動車一類。他轉了一圈選了個好地兒,把車直接停在了門房旁邊,扔給保安十塊大洋,安心的進KTV尋人。

這是他第一次來KTV,剛一進門六七個男女服務生圍了上來。

“哥,來唱歌啊,咱們幾個人,有預約嗎?”

“哥,我給你推薦個包間吧,音效超級棒!”

“哥,情侶包送果盤……”

這幾個男女服務員及其熱情,好似見到了上帝,讓方羽白瞬間找不著北了。他想求助江南雪,卻見她隻是插兜微笑,實足是不怕事兒大的主。

“都閃開!我來找人。”方羽白眼睛一番,這兩天打人打的霸氣側漏,虎軀一震頗有幾分氣勢,嚇得幾名服務生立馬讓路,領著江南雪往裏走去。

轉到KTV裏麵,一眼望去金碧輝煌,連廁所門都是外包金的,奢華至極,猶如帝王。

各種野狼派歌聲穿過房門在走廊裏回**,各色男女往來奔走,把小方同學徹底看懵了。

他想找個服務生幫忙,卻見那些服務生很有默契的消失在眼皮底下。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原因所在。想必KTV裏麵的服務生,拉到客人應該能拿一部分提成,服務的時候也能獲得小費,這才會一窩蜂似的上前詢問。知道自己不是客人,這些人自然犯不著費心費力的招待。

他反思,還是自己經驗不夠,既然能想到給保安小費看著摩托車,怎麽就沒想到給服務生小費讓他們幫忙找人!

不過他到不怎麽在乎,因為他有超級聽力這個殺手鐧。

江南雪見這貨雙腿自然開立,仰首閉目,站在走廊裏凝神不語,那模樣簡直酷的沒朋友,還當他搞什麽高科技玩意。沒想到眨眼間就見他麵色慘白,冷汗涔涔,身體一軟仰頭就倒,忙一把摟住肩膀,扶著靠在牆上。

方羽白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這才緩過勁兒。他剛剛放開雙耳異能,想去尋找唐心的位置,沒想異能也有不好使的情況,各個包廂裏的聲音簡直如同音爆炸彈,震得他腦袋七暈八素,差點沒炸成恐怖南瓜頭。

他心想以後聽力異能用起來不能無所顧忌,尤其要防備突然出現的高分貝聲音。

方羽白找不著服務生,異能也用不上,隻能一個包間一個包間的看。好在現在要求KTV房間必須有足夠大的透明玻璃,讓他不必敲門犯眾怒。

用了十來分鍾將一樓的包間找遍,方羽白也沒找到唐心,看防火示意圖,這帝尊KTV共有五層用於營業,共一百八十八個包廂,靠他和江南雪兩個人找根本不是辦法,還可能與唐心失之交臂。

“叮咚!”

方羽白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蕭漢東發來的信息,告訴他陳達福的電話。他壓根不想和橋西這些幫派人有瓜葛,也沒想過要找陳達福,不過這個電話到是提醒了他。

他曾用唐心手機撥過江南雪的電話,從江南雪手機裏找出號碼撥了過去,竟然是不在服務區,這種情況更讓方羽白著急,左右看了半天,歎了口氣,拿起電話打給了陳達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