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我不相信幸福的存在，可是我相信你。
“要不要咖啡？”
自從包子離家出走還不肯原諒她歸家後，寧小小就拋下一切，天天到洪律師工作的地方蹲班。全本
搞得那裏的工作人員從原本的驚詫，抗議不解，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如今女秘書還會主動的問她有什麽需求。懶
寧小小尷尬的笑著搖頭，“洪律師今天還不會上班嗎？”
差不多一個禮拜了，那個姓洪的都沒有出現過，問其他人，沒有一個人能告訴她，隻說他很忙。
她就不信，他就不回公司了！
“其實……”秘書端著咖啡杯，咬著嘴角遲疑著。
“其實？”寧小小感覺有端倪，看著對方低下頭重複著她的意思。
“其實事實上洪先生就極少來公司，除非有case的情況。”
“那請你幫我聯係他，我要請他做我的辯護律師，我要打官司！多少錢都可以！”寧小小順著她的話提要求，沒有case就不出現，那現在就是case不是嗎？
“寧小姐！”秘書被她的話嚇的哭笑不得。
“拜托你了！”反正她一定要見到包子！
“寧小姐，我能理解你思念兒子的心情，可是……”她思忖著措辭，“可是你纏著洪先生沒有實質的意義不是嗎？”
“你的兒子，相信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不是嗎？如果是他不想見你們，那麽就算你找到洪先生又有什麽用嗎？也許反而會引起小孩的逆反心理，躲得更遠。現在至少你們還可以問洪先生要人，要是萬一你兒子躲的更遠，不讓任何人接近他，你要到哪裏去找呢？”蟲
“我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倔強的小孩，之所以會有現在這樣的情緒，可能是有些賭氣，也有可能有著某些想不通的地方，但是給他一些時間，等他想通了，就會回家的不是嗎？你要相信，你兒子的這九年成長，無論是智力還是心理都遠遠超越了整個長度，所以你不應該太擔心他。”秘書循循善誘，曉之以理。
……寧小小看著她明亮的雙眼，一陣沉默。
“你很了解包子？”她突然問出口。
“厄……”秘書一愣，糟糕，說得太過了嗎？
“哼，真是諷刺，連一個陌生人都能說出一大堆了解他的話，而我這個母親，卻是那麽的無知。”
“話不是這麽說……”
“你說得對，我應該相信他的。起碼現在我還知道他跟誰在一起，我不能真的失去他!”說完她便起身。
“謝謝你，小姐。”她對著眼前的人友善的微笑，“你幫了我很多，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我先回去了。”
“要不要再等等……”真的把她勸走了，秘書還真不適應。
“不了，謝謝。”說完，她頷首致謝後，便轉身離開。
走到一半，她又折回身，“對不起，如果洪先生回來，可不可以請他帶一句話給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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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對不起，媽咪打了你，還在痛嗎？一定很痛吧，對不起，我好後悔。”
“這段時間在國外度假，我知道是你拜托沈佳良這麽做，我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擔心媽咪會崩潰，會被打倒，你不忍心看到我受傷對不對？”
“其實我沒有那麽脆弱。全本這麽多年，我已經不再單純，我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當初你爹地對我不屑一顧的時候，我都沒有放棄過對他的執著，現在好不容易……”
“在小島上的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最後決定回來麵對你爹地，麵對輿論，就代表著我的心，我想跟秦名揚在一起，真的很想！因為我很愛他！所以從現在開始，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跟他站在一起，如果他第一時間想不到我，不能保護我，沒關係，我可以自動跑到他的身後，躲在他安全的身後。
“你問我如果你不是流著秦名揚的血，是不是我就不會愛你？包子，對我來說，你不是別人的兒子，是我寧小小，隻是我寧小小的兒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會生氣，不是因為不愛你，我隻是很難過，我一直希望你善良，純真，像九歲小孩那樣純真，曾經因為你的早熟懂事，我很欣慰；慢慢的我卻因為你的過度成熟而惶恐不安，可是那天，當你說出那樣的話後，我感到很內疚。我知道，你一切的堅強偽裝都是因為我的失敗造成的。所以，對不起，包子，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我的兒子有一個快快樂樂，無憂的成長回憶，對不起……”
“……謝謝，就把這個拿給他吧！”
畫麵上的寧小小，擦幹眼淚後，將自己錄好音的手機遞給對方然後快速離去。
“你要不要馬上追出去道歉？”辦公室內，坐在一旁陪著寧睿皓看著監控錄像的洪秘書，看著他皺著眉頭，隱忍著情緒的模樣，好心的建議。
寧睿皓聞言，眉眼一掃，“我為什麽要道歉！”
“作為一個兒子來說，頂撞母親，辱罵父親，還推揉父母，這些這些……已經是不可饒恕！”
“你間歇性失憶嗎？”寧睿皓很不爽的反駁，“她作為一個媽咪，竟然打一個隻有九歲的小孩，難道就沒錯嗎？”
“啊喲啊喲……你得了吧，你年齡雖然就九歲，可你心裏的九曲回腸，彎彎繞繞，絕對勝過九十歲！”
“你……”
“好好好，你不願意去就別去。反正不能跟媽咪在一起又不是我！”
“閉嘴！”
“等著後悔吧，愛哭鬼！”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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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你再想想。”
化妝間內，秦名揚蹲下身與坐在位置上的寧小小平行，嚴肅的看著她。
“這些事情都交給我處理。上次發布會的事故我還曆曆在目，我不想再經曆一次！上次我已經開過發布會，也……”
“放心吧，我可以做到，這一次，我不會再退縮，也不會再害怕，無論他們問什麽，我都會誠實的回答。”說著，她的眼淚突然一滑。
“秦一，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不會被輕易的打倒！”
秦名揚伸出手撫著她臉頰，用大拇指拭去她的淚，“傻小小。”
輕輕的把她攬進懷裏，痛苦的望著天，“我究竟怎麽舍得讓你等候這麽多年？”
……
“秦先生，寧姐。全本時間到了。”
“走吧。”寧小小退出他的懷抱，深深的吸口氣，然後帶著堅定的神情，轉身離開。
“等等。”秦名揚拉住她的手臂，然後繞到她的手掌中，跟她十指相扣，抬頭微笑，“很抱歉，我無法讓你一個人麵對。”
寧小小低頭看了看兩人交叉糾纏的手指，瞬間裂開了嘴角，霸道的宣言，“答應我，你可以陪在我身邊，但是這一次，讓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你不能插嘴！”
“可是……”
“秦名揚，是不是我的任何條件你都無條件答應，並且絕對執行？”
“對！”
“那好，現在有兩個，第一，從現在開始，不得違背我的話，大小事情統統我說了算。第二，請參照第一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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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寧小小……”來到記者招待會的現場，寧小小對著眾人鞠躬後，做到主席台的位置上，開始說話。
“我知道，最近關於我，秦名揚先生，以及另外一位習文薇小姐之間的事，大家有了很多漫無天際的猜測。你們這些看似無心的舉動，實質上已經深深的傷害了我們，也妨礙了我們正常的生活。所以今天特地召開這個記者招待會，希望能跟大家做一個完整的交代。”
“關於秦名揚先生以及習文薇小姐的部分，我不是當事人，所以一切以他們交代的為主。今天，我隻是想說，關於我的事……”
“我跟秦名揚先生之間，事實上，是我先黏上他的，那時候，我們家隔壁鄰居家有兩個哥哥，我們兩家的房子，隻隔了一堵圍牆，在我剛剛會笑的時候，第一個對著笑的人是隔壁的秦一哥哥，我學會的第一句話，是一哥哥，我遇到委屈，會立刻投入一哥哥的懷抱，不管他是否願意，臉色有多難看……”
整個記者會，通過直播的方式，不僅出現在網絡上，更出現在s&s大廈的外牆上，短短時間，就有不少人爭先恐後的圍在s&s大廈外，目不轉睛的看著上麵的直播現場。
“在我六歲那一年，秦媽媽逗我說，小小做了一哥哥的老婆的話，那麽就可以永遠的跟一哥哥在一起了。那時候我很小，不懂結婚的定義是什麽，但是因為可以跟一哥哥永遠在一起，所以我欣然點頭同意。幼稚園的手工課上，我的第一件作品，就是我自己縫製的醜醜的新郎新娘娃娃……”
“隨著我慢慢的長大，開始了解結婚就是相愛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然後有寶寶，有彼此的親人，有很多共同的事情……我開始害羞並且欣喜，我期盼著快快長大，期盼著，做一哥哥的新娘。”
“直到有個中秋節的晚上，一哥哥帶著他的女朋友出現在家庭聚會上，溫柔的對著家人宣布：這是我的女朋友習文薇……”
坐在一旁握著她手的秦名揚，突然用力，全身繃緊。
“那年我十五歲，已經完全明白了男女朋友的含義，從秦家人詫異的神情，已經望著我略帶抱歉且憐憫的目光，第一次，我覺得自己很可憐，很可恥。我不是家人，卻在每年代表著一家團圓重要時刻的時候，出現在他們的飯桌上。我們是青梅竹馬，他是我的竹馬，可我卻不是他的青梅。我明明知道，卻拒絕清醒。”
感受到透過手掌不斷傳遞而來的力量，寧小小轉過頭，給秦名揚一個安慰的眼神。
透過電視畫麵，聽著寧小小像萬萬人剖析著她的內心，坐在電視機麵前林雪柔，難過的眼淚在打轉。
第一次，她很內疚，因為自己的自私，害了小小，二十多年來，那麽的辛苦。
“老公，我是不是做錯了？”她一邊抽著麵巾紙，一邊哽咽著問著同坐在一旁看直播的先生。
“我喜歡小小，想她做我媳婦，可是如果知道她要因此遭受那麽的罪，吃那麽多苦，名揚才能看到她的心意，我寧願她做我永遠的女兒。”
“對不起，我沒想過會是這樣……”她內疚的哭倒在丈夫的懷裏。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重要的是他們過得好。你看現在不是雨過天晴了嗎？沒事的。”秦海川摟著妻子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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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寧小小在心裏不斷的給自己打氣，鼓勵，才能迫使自己說出這一段。
她可以選擇不說，可是她不想隱瞞，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說這些事情，所以她想徹底。
“是一個美麗的意外。有一天一哥哥喝了很多酒回家，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把我當成了習文薇小姐……”她手心捏出汗，也隻能這樣表述。
“因為沒有意識，當我發現自己懷孕後，我們家已經家道中落，我爹地媽咪雖然很傷心，但是並沒有怪我，對於我的這份苦苦糾纏的感情，他們比我更清醒。為了不讓秦家為難，所以我們連夜離開，搬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搬到遠離秦家的另一個世界，獨自身後。”
“十六歲的我，看著為我而辛苦工作的父母，很多次我都徘徊在診所的門後，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結束那麽意外的生命，可是每一次都在護士出來問我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時候，落荒而逃。我下不了手，我無法決定別人的生命，更何況，那還是我的孩子，無數次的躲在角落哭泣後，我最終咬牙決定，生下他，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是誰，他隻是我的孩子。無論未來怎麽辛苦，我都會把我的孩子養大……”
聽到如此心酸無知的一幕，在場的人，無論男女，都忍不住的眼角濕潤，不為其他，隻為當年那個勇敢善良的未婚媽媽。
寧睿皓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捧著筆電，盤腿坐在**，偷偷地看著直播，聽到媽咪對著眾人說出這些，他的心裏好難過。
他不該懷疑媽咪對他的愛，那時候媽咪隻有十六歲，連自己的人生都無法掌握，卻決定了他的存在。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在接下來的那麽長時間，一直辛苦的生活著。
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嗎？媽咪為了他，有多辛苦，有多委屈，他怎麽可以為了那個男人就輕易的惹媽咪傷心，做了她不喜歡的事情。
寧睿皓，你真混蛋。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背叛媽咪，永遠都不會讓她傷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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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生活以及怎麽才能給我兒子更好的生活，成了我全部的重心。思念秦一，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因為太奢侈，所以我從來都不敢輕易的揮霍。更何
況是更他再相見，甚至發生些什麽。可是就這麽巧，在十年後，他陰差陽錯的出現在我的麵前，成了我的老板。”
“我很害怕。想起多年前他對我的反感，我的第一反應是逃。可是他的表現讓我莫不著頭腦，他對我微笑，仿佛不認識我。他跟我鬥嘴，仿佛是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一樣，他也很溫柔，很貼心，會背著喝醉的我回酒店，會因為我無意識的一句話，而在隔天給我準備一大盤包子；他也很無賴，總是想方設法的賴在我家，可是他更可憐，居然會答應做我的地下情人。”
“我們擁有了很多快樂的回憶，盡管很短暫，可是仿佛我不是寧小小，而他不是秦一，直到習小姐的再次出現，我才驀然驚覺，我又陷入了那個多年前的囫圇……”
秦名耀推著輪椅，陪穿著病號服的習文薇呆在Vip病房的會客廳，盯著電視畫麵，從耳朵裏傳來的那些寧小小娓娓而述的話語，以及電視上，那兩個緊挨著坐在一起，鏡頭不斷掃視他們十指相扣的畫麵。
習文薇的臉龐，終於緩緩的留下了眼淚。
“我傷害了他們，對不起？”她輕輕開口。
她不知道自己在意識不清的時候究竟做過些什麽，但是腦海裏不停閃現那些零碎的畫麵，她強迫自己拚湊銜接成一個完整的事，到最後因為羞愧，她雙手捂著臉，痛苦失聲。
“名耀怎麽辦？我竟然那麽壞，做了那麽多事，傷害了名揚。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傷害名揚的，我那麽愛他，怎麽會忍心傷害他呢？可是……可是我卻一而再的傷害了他，怎麽辦，名耀，我該怎麽辦……”
“沒事了，沒事了。”秦名耀抱著她，不住的輕聲安慰，“你不是故意的，我哥他會明白的。”
“好丟臉，我居然去他的求婚現場鬧事，好丟臉……小小一定恨死我了。”
“不會的不會的，小小她情商很落後，智商更欠缺，不懂恨人。你好好休息，醫生說你不能激動的，等你好起來了，我就可以陪著你會美國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文薇……”
“名耀，我想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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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事情就是這樣！”
長達四個小時的記者招待會，全程隻有寧小小一個人在敘說，中間沒有人插嘴，也沒有人中途離開，每個人都沉浸在她的回憶中，無論心喜，悲傷、歡樂、痛苦、不安、失落，那麽多的人都陪著她一一感受，甚至在場外的萬千眾人，也跟她一起，共同走過這一程。
“秦名揚先生，我愛了他整整二十六年，從期待到放棄，再到他的回應，我等候了太久。如果現在還有望夫石，我想那個石像一定是我。”她自嘲一笑。
“我不想失去他。無論中間有多少坎坷，多少困難，我想珍惜他。同時，從明天開始，我不再是藝人，我宣布退出影視圈，盡管，本來這裏也沒有我的傳說。”
全場一片驚訝之聲。
“從今天開始，我想隻做秦名揚的寧小小，做我兒子的母親。”
她轉過頭，認真地看著秦名揚，“秦一，我不敢奢望幸福，也不相信它的存在。可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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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是很狗血。可是我也是認真的狗血。怎麽就可以給雞蛋了，那麽有營養的，不好自己留著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