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軍處,並沒有人得知這件事情,可是南楚少尉不是一早就離開了嗎?

難道他離開不是為了回軍處報告此事,以此邀功受賞的嗎?

那麽究竟這其中又多了一層怎麽樣的秘密呢?

沒有人知道。

慕以軒在很早以前就被迫回了軍處,說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

身為少將,有那麽職責和責任心在,慕以軒自然是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

反正不管他看不看比賽,他家蘇丫頭肯定是贏的,哈哈哈。

可是,當他跑回軍處的時候,才發現這是個陰謀。

這是個怎樣的陰謀呢?

偌大的大殿之中,周圍是精妙絕倫的大理石雕刻欄柱,一頭頭高傲梟雄的龍在雕欄玉琢的頂天大柱上張牙舞爪地飛舞著,看起來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頭頂上依舊是精致絕倫的雕刻壁畫,媲美飛天壁畫的雕刻似乎顯得很平常。

腳下也是鋪上了綿軟的地毯,地毯又金絲銀線手工一針一線針織而成,精細巧妙,別具匠心,灼目耀眼彰顯富貴的暗紅色顯示出不凡的貴族氣息。

就在這時,突然在空氣中襲來一股颶風,似乎要把精雕細刻的卷簾吹得支離破碎。

隱約間,可以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了許多,就像是發生了物質變化,從氣態變為了固態一般。

就在大殿的東端,慕以軒此刻正目光冷凝地與正前方人對視,空氣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壓,那股氣壓就像是一層搖搖欲墜的天花板,不停向下壓。

可是慕以軒的背依舊挺得筆直,額頭上是如星如雨、密密麻麻的汗粒,可麵上風平浪靜,那張白淨的俊顏上,唯有那雙湖藍色的眸泛著寒冷刺骨的光,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冰錐。

“老爺子他……”一道溫柔的聲音在旁邊悄悄響起,聲音很柔很低,配合那張飽經歲月蹉跎卻不留痕跡的慈容,這是一位仁愛的母親。

而就在她旁邊,筆直地立著一位中年男子。

他一襲黃袍加身,一條碩大不羈的龍在袍上飛揚亂舞,頭在心口,尾在膝頭。

從裝束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他就是整個帝都的皇,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良帝,慕甫良。

而站於他身側的,就是整個帝都的國母,傾艾霄,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

如此看來,這倆人便是慕以軒的父母了。

聞聲,被慕母挽著的男人皺了皺眉,他也沒完全想到老爺子想一出是一出,居然直接把慕以軒從新生比賽上叫了回來!

同樣為湖藍色的鷹眸,在麵前爭鋒相對的兩人身上打量來打量去,最後收了回來,斂了斂眸,歎了口氣。

見自己丈夫都沒有辦法,護崽如命的慕母也沒有辦法了,隻能看著眼前兩人幹著急。

此刻的慕以軒,不似下午與柳白蘇在一起時那般漫不經心,隨性慵懶,而是帶著一種認真,謹慎的意味。

此時,屋頂上空周圍

流過陣陣冷氣,似乎連空氣都凝結成冰,讓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的冷帶著壓抑,嗜血妖嬈,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強者霸氣。似乎他跺一跺腳,整個帝都都要震三震的強勢。

而就在他的對麵,一個更為威嚴的老人正背脊筆直地站著,就像是一樁不朽的大樹,事實上,他也確實撐起了整個皇族在帝都的地位。

這個年紀大卻絲毫不顯蒼老的人,便是皇族的始祖,也就是現任皇帝的父親,慕倉煌。

他也就是慕以軒的祖父。

看這個架勢,一定是老爺子把慕以軒給騙回來了,慕以軒正在那兒和前者對峙呢。

慕以軒纖細食指慢悠悠地摩挲著被抽的麵頰,那雙如鷹隼般的冷眸倨傲冰冷,泛起妖邪般的光芒。

他一頭烏黑的青絲傾瀉而下,繾綣瑰麗。身形俊削挺拔,修長尊貴。

一襲衣袍翩翩飛舞,腰上玉帶隨風飛散,飄逸若仙。

他的一雙眼自信,尊貴霸氣,那高高在上的氣勢宛若神明,全身散發住耀眼的灼灼光輝。

似乎隻這麽一站,就有睥睨山河將天地收歸在手的強烈氣勢。

就在他的左臉上,有著一道暈紅的痕跡,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一道五指掌印。

說的通俗一點,就是被扇了一巴掌。

眼睛裏是琢磨不透的暴戾,湖藍色的眸子裏就像是裝了一池深若虎潭的水,深不可測,陰鶩的臉上就像是一頭隱隱壓抑著怒火的雄獅。

慕老頭子叱詫風雲這麽多年,自然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他站在那裏,一襲墨色長袍傍身,看起來就像是陰鶩的鷹,雷厲風行。

空氣在這一刻凝聚,結成淩厲鋒利的冰晶,在風中如刀刃般肆意地割削,似冰錐般刺骨。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與對方對視,氣壓在此刻變得愈加凝重,無形中,仿佛有一層萬斤重的鐵板壓在脊梁上,那感覺就像是天塌下來了一樣。

不過周圍的人都沒有這種感覺,強者的氣壓就像是一層透明的屏障將其他人隔絕在外。

在所有人眼中,也隻能看到兩人分別立於大殿的東西兩頭,一老一少,隻有眼神的交流,而這個交流看似風平浪靜波瀾不驚,實則千變萬化。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兩個人依舊在扛著,慕以軒畢竟修煉的時間有限,怎麽可能比的過慕老爺子?

但是他的精神力是無人能敵的,可以說,乃至整個帝都,都無人能夠匹敵,不然這個天才少年的稱呼是哪裏來的。

曾經騎馬倚邪轎滿口紅袖招的囂張狂少,如今已經蛻變成了一個冷靜沉著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人都已經有些倦怠,但是都克製著繃緊神經,注視著兩人。

慕老爺子深了深地看了一眼慕以軒,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眼角動了動,垂下了眸,白花花的胡子也順勢耷拉了下來。

此時的慕以軒已經滿頭都密布著細密的汗水,臉上卻是努力壓製後

的麵無表情,波瀾不驚,平靜的沒有一點風浪。

終於可以了。

見慕老爺子已經移開了視線,慕以軒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拂袖,寬大的錦袖在空中舞動,轉身欲離去。

咦,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慕母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不一會兒,慕以軒就已經從大殿的東端走到了南端,馬上就要奪門而去。

誒,她的寶貝二兒子就這麽走了嗎?!

不開森!真的很不開森!

慕母略傲嬌地雙手環抱,偏過頭,與良帝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有些不知所措。

隻可惜對於這個兒子,良帝似乎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他也隻是無奈地癟了癟嘴,然後把目光再度移到了慕老爺子身上。

父親這回可是真的用心了啊,之前他閉關已經百年有餘,都未曾因為什麽事情出來,除了那一次慕以軒的失蹤驚動了他,再者就是這一次了?。

可想而知這件事的嚴重性!

但,這並不是良帝所想看到的啊,他向來都本著尊重孩子自己的心願這個原則,這回這個事兒還真不是他想要的。

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為什麽慕老爺子這一回憤然出關,而且還大張旗鼓強攻強受地操持起慕以軒的婚事來了?

歐克,終於回到了正題。

慕以軒這一回可真是被耍了,本來以為是軍處有機密要事又或者是需要出緊急任務,他才趕回來的,結果呢,居然是給他堂而皇之的安排婚事,這簡直是謬論!扯淡!

而他居然還因為這件事,錯過了他蘇丫頭的比賽!簡直是不可饒恕啊啊啊啊啊!

要知道一個傲嬌男發怒是有多任性的,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高智商、內心無比腹黑、奸邪狡詐的人呢!

就在這時,

“慕以軒!你給我站住!”

一聲怒吼,氣斷長虹,如驚濤拍案般洶湧澎湃,可以想象他的怒吼讓整個大殿都抖了三抖。

這麽巨大雄偉的威力,可想而知是誰發出來的。

誰先說話誰就落了下風。

陰影下,又是慕以軒幾不可見地勾起了嘴角,他不但沒有停止腳步,反倒走的更加輕快,看上去悠閑散漫,隨意慵懶。,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恐怕在帝都,除了慕以軒,實在找不出一個人敢這樣忽視慕老爺子的存在,更何況是如此盛怒之下的慕老爺子。

此時,站在大殿上的其他人全都冷不丁地摸了摸頭上被驚出來的冷汗,心裏在瘋狂地打著響鼓,不止是佩服二皇子殿下的勇氣和膽識,更為自己的小命擔憂。

為什麽?

就單單是剛才那聲怒吼都快把他們一個個的都嚇尿了,要是一會兒任性地發起脾氣來,隨隨便便揮動兩下袖子,那他們豈不是全都被吹跑了,或者直接被吹成齏末。

慕老爺子此刻還沒有消氣,但是內心卻又是深深的無奈著,他也快拿慕以軒這小子沒辦法了,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