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靜靜地站在大殿上,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甚至是稍微重地呼出一口氣都不行。

這個時候一般情況下不都是應該好媳婦出場哄一下嗎?但是慕母可不行,她對這慕老爺子一直都有點兒怵的。

於是,當所有人都把目光齊齊投向慕母的時候,慕母有些躲閃地往後小挪了一步,良帝自然也察覺到了,自然地衝著那些人瞪了回去,那銳利如刀鋒般的目光霎時間就把那些人給看的一哆嗦。紛紛收回目光。

所以說,慕以軒他們這一家都是護短型的,特別是護妻如命,慕以軒怕是繼承了並發揚了他爸慕甫良的護妻如命。

慕老爺子本來就不是生氣,而是心裏有些無奈和糾結,所以不等人來勸,也就自顧自地搖了搖腦袋,抓了一把白花花的胡子,邁著步子,打道回府了。

慕老爺子走後,大殿裏的氣氛才終於鬆和了一點兒,不過不一會兒,大家又陷入了天馬行空的猜想當中。

一個個的下人都知道,這回慕老爺子是親自給慕以軒相媳婦來著的,但是究竟是為什麽,相的媳婦是誰?其中有什麽玄妙之處,大家都不得而知。

甚至是良帝和慕母都不是很清楚,應該說,除了慕老爺子和當事人慕以軒以外,沒有多餘的人知道任何細節。

因此,猜疑就這麽出來了,而且還相當的五花八門,妙趣橫生。

不過呢,這些都隻是在心裏想想,這良帝和慕母都在,誰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啊。

良帝見慕老爺子已經離開了,也就搖了搖頭,與慕母相視一眼,最後兩人攜手離開。

待他們出了大殿,公公跑了出來,瞪了一眼周圍傻愣愣站著不動的下人,

“都傻愣愣地站著幹啥呢!還不快退下!”

這個藍袍公公在軍處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就相當於內務總管的角色,他一發話這些個人還站得住?一個個都紛紛散了。

“誒誒誒,你說,這個太上皇把二皇子殿下叫回來是為了什麽啊?”

“哎喲喂,不是說了嗎,相親呢!”

“我去你的吧,咱們二皇子殿下還需要相親?這滿帝都的姑娘可不都是一個二個做夢都巴不得嫁給他嗎?”

“說的倒也是,不過我就奇了怪了,究竟是什麽人能夠讓太上皇這麽興師動眾?”

“可不嘛,我說,這要是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可別啊,這要是讓他人聽了去,那可不是犯了死罪,果真如此不被折磨死那就是萬幸了!”

聞言,剛才那個說話的掃灑丫頭頓時害怕得一哆嗦,而後一個勁兒地點頭。

剛剛路過的藍袍公公聽到了這兩個掃灑丫頭的話,心中咚咚咚地打鼓,趕忙走了過去。

那兩個掃灑丫頭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藍袍公公的到來。

藍袍公公這人也是向來謹慎,輕手輕腳的,直到走到那兩個掃灑丫頭的身後,才把那兩人嚇了一跳。

“你,你,沒錯,你們倆個,剛才偷偷摸摸說

啥呢!”藍袍公公一隻手背置在身後,另一隻手指了指兩人的鼻尖,聲音嚴厲苛刻。

!!!

這時,掃灑丫頭才終於發現了不對經,手中的掃把一下就被驚到了地上。

“公,公,公公……”

其中一個個子高一點的掃灑丫頭連忙站了出來,哆嗦著小腿,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藍袍公公聞聲皺眉,要說他真的沒聽見剛才這兩個丫頭說的話嗎?他是聽清了的,隻是這皇宮的戒律有一條,是關於下人的忠誠度。

如果說這個時候這倆人能夠承認自己背後嚼舌根的毛病,那她們至少還算是忠誠的,可以從輕發落,但,若是她們閉口不提或者插科打諢,那就隻好軍法處置了,因為這個事情事關重大實在不容小覷。

有些不耐地揉了揉眉心,藍袍公公用手指了指另一個矮個子的姑娘,開口,“你出來,你說。”

矮個子姑娘原本躲在高個子的身後,被突然點中,隻覺得脊背發涼,有些怯生生地走了出來。

“那個,公公,我們……我們剛才在議論二皇子殿下的事……”

聞言,藍袍公公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一雙銳利且飽受歲月蹉跎的眼睛緊緊盯著矮個子姑娘。

被這樣盯著,矮個子姑娘隻覺得壓力山大,有些害怕的哆嗦了兩下肩膀,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

“沒有沒有,我們真的沒有亂說什麽啊,公公,我們隻是好奇而已……”

那雙略顯粗糙的手在空中不停地劃拉著,好像在大聲地呼喊著“不是我不是我”。

藍袍公公看著緊張的全身發抖的矮個子姑娘,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這點兒膽識還真不夠。

兩個人都緊張兮兮地瞅著藍袍公公,直到藍袍公公說出那句“拉下去杖責二十”才堪堪鬆了一口氣。

二十是個不錯的數字,既起到了懲罰的作用,也不至於到屁股開花的地步。

說完,便拂袖,緊隨著一道青煙離去。

兩人也很快被拖了下去。

隻剩下可憐的掃把就這樣被孤零零地留在地上,躺在了風裏。

“咻咻咻”

就在這時候,突然在空氣中傳來這樣的樹葉碰撞聲,細細索索的,聽起來就像風在吹動,但仔細一聽,卻也可以聽出其中的不同。

忽的,一道黑色的人影從樹叢中飛快地一躍而起,直接一個閃身就竄到了園內的圍牆上。

借著樹枝密密麻麻的小枝椏在太陽下出現黑漆漆的陰影作為遮掩,沒有人看得出來這裏的異樣,更沒有人發現這裏其實有個人。

而剛才他移動的速度也太快,實在不引人注意,隻能說這個人實力不容小覷。

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他來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也不知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柳白蘇終於睜開了眼睛。剛剛睜開的眸子還有些許的混濁,特別是眼仁,看東西就顯得吃力,因為實在是模糊不清。

她抬起胳膊,想用手揉揉眼睛,當她看到那一手的汙垢,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有些不適地眨了眨眼睛,柳白蘇的眼睛才恢複了起初的耀眼光潔,就像是黑曜石一般的閃亮奪目。

她偏過頭,恰好看見此刻依舊處於修煉環境中的趙瑤詩,她正盤膝而坐於柳白蘇的側麵。

一眼,柳白蘇就收回了目光

她現在可是有萬分要急的事情要做呢,這片煙氣她本來確實是不想管的。

但是想想,她不管不行。

不說別的,單說目前為止可能就隻有她一個人研製出了這個“弑香”的解藥。

再而言之,這個紅煙的擴散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不過多久,不說是中央帝國學院,就算是整個帝都都很有可能被感染。

被汙染到沒什麽,這無所謂,因為柳白蘇有抗病原體,還怕嗎?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朋友,還有遠在軍處的慕以軒,也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幹什麽,是不是被軍處叫去執行任務?

想了想,柳白蘇搖了搖頭,還是不行呐,哪怕她給了她的朋友解藥也沒用呐。

所有人都會被這些滿天的紅煙給感染,到時候就算他們這幾個僅剩的幸免者生活又有什麽意思?

再而言之,這個毒藥的毒性已經遠遠不止趙瑤詩先前所感染的那種毒性了。

而這種更為可怕的改良版“弑香”將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柳白蘇不得而知。

但,在這些人發作之前,柳白蘇必須製止!

一絲陰沉的黯色在柳白蘇的眸中閃過,柳白蘇握了握拳頭,看著滿地的昏睡不醒的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麽多人,她要挨個解救完全是治根不治本,隻有找到其發散的源頭才行。

柳白蘇望了望天空,大概還有幾個時辰,他們就會陸續爆發下一個症狀吧。

看樣子,她必須抓緊時間了!

柳白蘇趕緊轉過身,拍了拍氣息漸漸平穩的趙瑤詩。

趙瑤詩的氣息隨著柳白蘇的動作似乎稍稍一窒,繼而呼吸又恢複了平穩的韻律,緩緩睜開了眼睛,蝶翼似的睫毛微微撲閃,貼在了眼簾上。

“我現在去找劉漾,你要不要一起?”柳白蘇盡量用簡短的話語說著,但依舊保持著平淡的語氣。

劉漾?

找劉漾幹嘛?趙瑤詩聞聲也站了起來,心中依舊存有疑惑,但她現在確實沒有地方可以去,倒不如就跟著柳白蘇。

“我去。”趙瑤詩衝著柳白蘇點點頭,然後就跟著柳白蘇的身影往前奔去。

穿過了走廊,越過了修煉山,經過了圖書室,又不知路過了多少個學生寢室。

柳白蘇像是毫無目的似的到處亂跑著,其實她也確實是如此。

趙瑤詩在後麵跟的有些費力,趙瑤詩的異能是幻化獸,而她的幻化獸是並不那麽敏捷的山熊,所以及時她找了自己的幻化獸代步也沒多大用。

而柳白蘇為什麽能夠速度這麽快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