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趁勢為

甘娜被人刺殺,死不瞑目,殺手被逮了個現行,叫憤怒的侍衛差點打死,還是正在療傷的秦蕭揚及時趕到,才留了活口,畢竟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指使殺手的人。在秦蕭揚的勸說下,在場之人總算是冷靜了些,留了殺手一命,更封鎖了消息,等今日的戰事了了,再想想該怎麽解決這件事才好。爭天下的最關鍵時刻,甘娜死了,她死了,群龍無首,又要如何進行後麵的事,難道就放棄了?

知曉甘娜已然身死的人全都聚在了她的帳篷裏,殺手被拖到暗牢裏嚴刑逼供了,對外隻說有人想要行刺甘娜,卻失敗了。是以,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們的陛下福大命大,還好好的待在帳篷裏呢,想要弄死她的人,是沒法順心如意了。

但知道真相的人都恨死了幕後真凶,他們的陛下就這麽死了,完成了一半的大業要怎麽辦?有句話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沒從甘娜的死緩過勁來的眾人,又收到了一個消息,說是1378的智能芯片被病毒感染,已經是徹底的呆滯了,即便搶救回來,也不再是他們認識的1378,更不能在這個時候帶領他們走出困境。1378地位特殊,是將士們都信服的人,哪怕是機器人,但她死了。

一下子就死了兩個能帶領大軍的人,待在甘娜帳篷裏的人都陷入了慌亂的深淵,有人感歎勝利就在眼前,統一大業即將完成,卻硬生生的斷了希望,是要放棄了嗎?不放棄,他們又能怎麽走下去,甘娜可沒有留下一兒半女來繼承皇位啊。

“絕不能放棄,陛下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讓皇權回歸正統,倘若就此放棄,豈不是叫宵小如了願?”秦蕭揚第一個反對放棄,眾人也是這個意思,但不放棄的話,後麵的路該怎麽走?秦蕭揚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個簡單,陛下沒死,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隻要陛下還活著,還能統領大軍,一切就不會變。”

“你瘋了不成?陛下已經死了,她就在這躺著呢。”有人抓狂了,秦蕭揚卻越發的淡定,朗聲道:“陛下沒死,聽不懂我的意思嗎,我們需要的是‘甘娜’這個身份,至於擁有這個身份的具體是誰,無需認真計較。待皇權一統,‘甘娜’常年征戰,舊患複發,無力統治赤星,隻得從甘氏皇族裏找一個擁有皇室血脈的人來繼承皇位,待小太子或小太女繼承了皇位,‘甘娜’也就可以壽終正寢了。”

“……”聽完秦蕭揚的話,在場之人都沉默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想了又想,在場之人都讚同了秦蕭揚的提議,找一個甘娜的替身,擺來給將士們看,穩定軍心,剩下的事,待江山打下來了,再來籌謀,先熬過眼前的難關。

之所以同意了秦蕭揚的提議,是事急從權,他們無法想象甘娜身死的消息一旦流傳,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在兩軍交戰的關鍵時刻,一方群龍無首,豈不是任由另一方宰割?但會選擇隱瞞甘娜的死訊,還要找替身來充當甘娜,主要還是這些人太不甘心了,不甘心大業將成的前夕,他們卻要眼睜睜的錯失良機。

現在,他們是一心想要完成大業,使得皇權回歸正統,但以後卻未必了。

秦蕭揚掃了一圈眾人的表情,長長的睫毛遮擋了眸光,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

“什麽?”梟原以為木即便完不成刺殺任務,也能夠全身而退,或是自殺身死,斷掉線索,卻不想最新傳來的消息卻是木被活捉了,行刺也失敗了,甘娜沒事,還好好的待在帳篷裏。嗬,倒是小看甘娜了,但即便木被活捉,即便甘娜知道是他派木過去的又能怎樣?兩軍交戰,本就是心機和智謀的爭鬥,他也不過是用了一種稍微直接些的方式罷了,甘娜若是不高興,也可以派殺手過來教訓他。

行刺任務失敗,梟暫時收斂了些,兩軍交戰結束,得知甘娜險些被梟害死的將士們怒了,好在甘娜沒事,不然他們非得撕了梟不可。古韞卻覺得事有古怪,求見甘娜的時候,十分小心的觀察周圍人的表情,果然發現了一絲不妥。等見了“甘娜”,古韞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這不是秦蕭揚嗎,她扮作甘娜做什麽?心中震驚,但知曉利害的古韞什麽都沒說,隻隨便和“甘娜”說了幾句。

但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古韞抓住了秦蕭揚,“蕭揚,你這是在做什麽?”

“陛下死了。”秦蕭揚甩開古韞的手,麵色淡淡的解釋甘娜被刺殺,她情急之下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暫時穩住軍心。古韞聽完,明白了,原來是這麽回事。

“蕭揚,這事跟你有關係嗎?”但解惑了後,古韞卻皺眉了,目光裏流露著一絲難言的懷疑。秦蕭揚看了古韞一眼,道:“跟我有關係,如何,跟我沒關係,又如何?橫豎陛下都死了,陛下的大軍需要陛下好好的,那就讓陛下好好的,真相是什麽不重要。別忘了,現在最緊要的是打敗梟,統一了赤星,使皇權回歸正統,不然我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就全都成了笑話,也依然是回不去墨星。”

古韞深深的看了秦蕭揚一眼,心裏不知是什麽感覺,半晌,低歎一聲,道:“蕭揚,雖然我們認識了很久了,但我卻發現直到今天我都不曾了解過你。”

秦蕭揚嘴角微翹,湊到古韞耳邊說道:“你接受不了這一切的話,可以滾!”

“……”古韞睜大了眼睛,一臉受傷的看著秦蕭揚,秦蕭揚卻是不再看他一眼,走出了指揮帳篷,以“甘娜”的身份,接受著將士們的敬意。古韞看著秦蕭揚的背影,心很疼,像是被誰抓了一把一樣,難受得厲害。秦蕭揚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便也不難過,她和古韞本來就是不同軌道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