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坐在我對麵,表情冰冷,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我瑟瑟發抖地蜷縮在**,看著牆上的鍾表,已經是夜裏八點。我想動,想說話,可沒辦法,我被建文綁了起來,嘴裏堵上了東西。我不知道建文要幹什麽,他隻是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我,像個劊子手一般。

過了很久,建文才站起來,從兜裏摸出一隻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說:“方琳,不要以為你偷偷去了我家,我什麽都不知道。這是你落在我家櫃子內的手機,我想你一定找了很久吧,今天我特意給你送過來,也滿足你一個心願。”

我恍然大悟,我的手機的確不見了,但我沒想到會是那天落在建文家了。

“你去我家是什麽目的?都看到了什麽?”建文一邊走一邊說,“我想不用我多說了。”

我越發感到可怕,掙紮著想坐起來。建文很紳士地走到床邊,將我扶起來,說:“同樣的,你能來我家,我也能來你家。方琳,你不用這麽緊張,我不會對你怎樣,如果你想知道什麽,我完全可以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了。”

我不明白建文是什麽意思。

建文重新坐在我對麵的椅子上,抬頭看了看時間,喃喃自語:“快到時間了,你什麽都可以看到。”

我不解建文的話,他突然扯開上衣,**出胸膛。他一直盯著鍾表,身體微微顫抖,我不知道他要展示什麽,但下一秒,我驚呆了——建文緊緊縮進了身體,不停地呻吟,雙手捂著胸口,那裏隨著心跳一起一伏,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

不到五分鍾,建文已躺倒在地,嬰兒一般蜷縮起身體。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建文,有東西正從他的胸口一點兒一點兒地擠出來,帶著絲絲血跡,居然露出了一張人臉。那張模糊的人臉在他的胸膛上逐漸清晰,竟然是芳芳。她變成了一塊肉,附著於建文的身體上,不,是漸漸從那裏長了出來。

先是臉,繼而是整顆腦袋,緊接著是脖子、身體、手臂……

似乎,建文的胸膛和整個身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子宮,分娩出了一個巨大的嬰兒。

而芳芳的“出生”於建文這個“母親”而言,無疑是痛苦的。他的臉失去了血色,蒼白地抽搐著。直到芳芳整個從他胸膛湧出後,他才氣喘籲籲地爬了起來。

我瑟縮在床角,嚇得早已麵無人色。

建文望著**裸的芳芳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對我說:“現在你什麽都看到了。你沒想到吧,沒想到芳芳還活著,一直活在我的身體內!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這個女人讓我又愛又恨,她是我的魔鬼!”

那晚,我終於知道了真相,包括芳芳的死因。

這自然都是建文告訴我的,特別是那張照片,印證了一切因果。是一張芳芳與陌生男人親密的照片,照片上,兩人渾身**地裹在一起,芳芳笑得很****,男人匍匐在她身上,**極了。不用建文說,我也明白這是一枚炸彈。

炸毀了建文和芳芳的婚姻。

我忘不了建文的哭訴,他抽泣著對我說:“你知道我有多愛芳芳嗎?我可以為她付出一切。可你知道我又有多恨芳芳嗎?是她親手毀了我們的感情,她為什麽背叛我,為什麽這樣對我,又為什麽選擇這種方式徹底離開我?”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建文。

他繼續說:“芳芳死後不久,我發覺每晚我的心口都很疼,在那個她選擇離開的時間,撕裂一般。直到她第一次從我身體內長出來,我又驚又喜,又恨又怕,可是我依舊克製著自己,我們像往常一樣生活,但不久我就會發瘋。我想起那個男人,恨不得親手殺了芳芳!”

建文的眼睛像狼一樣紅了,他變態地笑著,咬牙切齒地說:“不停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