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決定
今天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總覺得仿佛比平時更加的喧鬧。或者說，換成平時，這祠堂中應該會保持絕對的安靜的，但是今天卻……
門外看守的人傳來源源不絕的議論的聲音，可是我卻完全無法明白他們在議論什麽，隻知道在那之後門突然被猛的打開，在那天跟我談天之後連續幾天都沒有再出現過的大哥突然出現在門口，然後急匆匆的往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大哥？”
我迷茫的看著進來的大哥，但是對於我的疑問，大哥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隻見他隨手卸下手中的珠串，雙手集於胸前……
“結界！破！”
如此一聲吼，原本纏繞在我身邊的鐵籠上的結界就自然脫落了下來。可是為什麽？我的最終審判不是應該還沒有下來的嗎？為什麽這個時候大哥會出現在這裏？
“誒？大哥？”
我不解的看著大哥向我所在的方向走來，隨後一把打開了緊閉著的鐵籠的門。
“快走！馬上離開這裏！”
大哥沒多說話拉上我的手就直往外麵拽。
“誒？”
我的腦袋裏仍然迷茫的仿佛一團漿糊似的，可是看向大哥的那張臉，卻難得的滿是焦急。
“到底怎麽回事啊大哥！”
沒有搞清楚情況我是不會走的，說穿了，我除了這裏，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去？風爍生死不明，他所在的黑蠍一族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在哪裏我都不知道。就算大哥這樣拉著我出來，又能讓我去哪裏呢？
“別多問了，快走！”
如此說著，大哥更是露出了一副架都要架走我的架勢……
“我不要！”
麵對我的反抗，大哥的臉上隻有滿臉糾結。
“他們要殺你啊！”
大哥如此說著臉上更是一臉的崩潰。
我站在原地甚至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大哥。
“啊？”
不解的一歪頭，更是讓大哥無語的仿佛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自己的腦袋上似的，雖然說不定是想一巴掌拍我腦袋上也不一定。
“你沒有聽錯，他們要殺你。他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過你，在那之後，他們已經找了其他村子得力的陰陽師過來了，跟我這種父母突然去世，臨時上槍的半吊子不一樣，那些可都是真家夥。雖然我不覺得他們能夠打得過風爍和沉宵那樣的惡魔，但是村長卻那樣相信了。那些家夥，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身為惡魔的你居於人類身邊，你明白嗎？”
我仍然迷茫的看著大哥。大哥的話也沒有說的多快，也並不讓人覺得難懂或者怎麽樣的，但是我卻仍然覺得好像反應不過來似的。
再看看那看守在門口的大哥的陰陽師弟子們，雖然偶爾有偷偷的探著腦袋過來看一眼，但是在注意到我的視線之後就馬上躲開了，簡直就好像就打算對這裏麵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似的。
“就是說不管風爍是死是活，他們都不打算讓我活下去了的意思嗎？”我問道。
“你總算是明白了！”大哥如此說著終於仿佛鬆了一口氣了似的。
“與其說他們覺得不管風爍是不是活著都想要殺了你，還不如說，他們明白你在風爍心中的地位，打算利用你的處刑逼風爍出來才對。如果風爍真的沒有死，並且出來了，他們打算就這樣把你和風爍一起除掉，而如果風爍沒有出來，那麽風爍很可能就已經死了，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留著你的命了，這樣說你明白嗎？”
“他們打算怎麽殺我？”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麽想的，相比其他的，率先問出口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要快點……”
“大哥！”我打斷大哥那打算繼續說下去的嘴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如此說著，我輕輕推開大哥那拽著我的雙手。
“誒？”
仿佛是聽不懂我說的話似的，大哥疑惑的望著我。
“我也想要知道，風爍是不是真的活著……”我說：“如果是想要逼風爍出來的話，要處死我的消息應該會四處宣揚的吧！然後，如果他真的還活著，就肯定會知道。那麽，他就肯定會來救我，因為他知道的，我並沒有背叛他……”
“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不是說了，他們是打算把你和風爍一起除掉嗎？他們肯定會布下天羅地網，讓你們逃無可逃的，而且誰都不知道中途會發生什麽不是嗎？萬一沉宵仍然在風爍身邊，萬一風爍來不及趕過來，你卻……”
“你不是說，並不覺得他們的能力能夠幹倒風爍和沉宵那樣的惡魔嗎？”我再次打斷說道：“那不就可以了嗎？如果風爍來了，他還活著，不管是不是能夠趕得上，對我來說，也就已經足夠了。如果風爍沒有來，他真的死了的話，那麽身為他的專屬惡魔的我，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風歲……你真的是……”
總覺得今天的大哥難得的會露出那麽多表情似的，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很固執嗎？”我說道：“雖然一開始我可能沒有想那麽多，但是最近就這樣安靜的一個人呆在籠子裏，卻意外的想通了很多事情。我的存在，真的是必要的嗎？然後，如果風爍不在了的話，我死了，真的還會有人願意為我悲傷嗎？當然，這其中沒有把大哥包括進去。隻是我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死了跟活著都沒有區別的人生的話，我寧願跟隨自己所愛死去。至少在最後，我可以確認，他是不是還活著，會不會來救我，然後，如果真的趕不上的話，他的壽命跟人類的壽命不一樣，將來，也肯定能夠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不是嗎？至少，那個人可以不是個男人。”
“風歲……你……”
“說得好！”
突然傳來的陌生人的聲音打斷了我和大哥對話的聲音。
我往進來的那個人的方向看去，同樣是一身白色的陰陽師服裝，可是卻在袖子的旁邊加上了紫色的緞帶，簡直就仿佛是為了不讓自己和風家的陰陽師被弄混似的。然後，進來的這個人的這張麵孔，到底算不算的上是好看，我已經不能區別了，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那張麵對著我，仿佛一直都在獰笑一般的這張臉，讓我隻是看著就覺得……很討厭！
《新野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