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樓煩王妃,匈奴王後,五度言情

帳外,重兵把守,如果今夜逃跑,有可能嗎?嗯,想想,好好想想……王帳前麵,擺開盛大的露天慶功宴,樂音奏響,歌舞升平,酒香飄揚,言笑歡快,人聲鼎沸。傳到這邊的營帳,細細碎碎的不甚清晰,流水一般淙淙流過。

“王妃!”帳外傳來守衛恭敬的呼聲。

“嗯,可要仔細看好了!我奉大王之命審問她一些情況,你們在外麵好好看著。”王妃的嗓音柔軟而嚴謹,不怒自威。

楊娃娃尋思著站起來,看見一個高貴的中年女子徐步走進營帳。樓煩王妃容儀和婉,容色雅媚,散發出一股端然的氣質,特別是那雙平靜無瀾的眼睛,自有一股驚人的媚色,卻親切地微睜著,讓人自願地靠近。

兩人愣愣地互望……楊娃娃心中思忖著:她想幹什麽?似乎,她並不是那麽蠻橫、陰險、嚴厲。那雙媚色無邊的眼睛,有點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樓煩王妃寧和地輕笑,上前幾步,舉止嫻雅:“閼氏,你……是攣鞮氏部落的閼氏?”

雖不知道她為何如此一問,楊娃娃仍是點點頭,冷淡地看著她,眼梢凝結著一抹清淺的笑。

樓煩王妃再次走近,客氣道:“是這樣的,我也是匈奴人,我想……跟你打聽一些情況,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是匈奴人?楊娃娃覺得太出乎意料了,樓煩王妃居然是匈奴人,那她想問什麽呢?是不是可以借機利用一下以此獲取情報?於是,楊娃娃熱絡地扯開了笑,柔柔地甜聲道:“王妃無需客氣,我知道的,一定告知王妃!”

“我聽說,”樓煩王妃剛剛開口,突又凝住了已到唇邊的話語,臉上有些猶豫之色,終於,緩慢地開了口:“我聽說……攣鞮氏部落的酋長已經被推舉為聯盟的新一代單於,不知……這位酋長怎麽稱呼,你可知道?”

嗯?怎麽問到禺疆了?她認識禺疆?或者跟禺疆有什麽關係?楊娃娃不著痕跡地研究著她的眼色與表情,平靜地答道:“嗯,我知道,他叫做禺疆,王妃您認識他嗎?”

“禺疆?禺疆!”樓煩王妃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似乎有點激動,顫抖著嗓音:“聽說他是立脫酋長的弟弟,那……他的阿爸阿媽是誰?”

這個,應該就是重點問題吧!她認識禺疆的阿爸阿媽?嗯,說不定她還認識禺疆的阿媽呢!楊娃娃坦白地回答:“立脫單於的阿爸就是禺疆的阿爸,至於他的阿媽,那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嗓子有點沙啞,仿佛極力克製著激動的情緒,熱切地問道:“哦,他的阿媽不是冰溶閼氏嗎?”

“您認識冰溶閼氏?”楊娃娃反問道。

樓煩王妃猛然驚醒一般,立即否認道:“呃……不認識,不認識,我隻是隨便問問,謝謝你呀!”她柔婉淡然的笑容,讓人癡迷:“你放心,我一定說服大王,盡早送你回去。”

她轉身,笑意嫣然,風韻猶存,高貴嫻雅,堪稱風華絕代。

問完了就想走?沒那麽便宜!楊娃娃看著她挺直的後背,突然問道:“王妃,您為什麽要幫我呢?您認識禺疆單於嗎?”

樓煩王妃愣在當地,僵硬了柔和的身軀,稍會兒才轉過身來,尷尬地笑道:“不認識,當然不認識,對了,你一定是禺疆單於的……閼氏,是嗎?”

楊娃娃點頭答應,同時,看見樓煩王妃的臉上微微露出滿意、欣慰的神色,竟像長輩一樣和藹、親切。接著,她淺笑著,離開了這個營帳。

樓煩王妃,一定有秘密!

楊娃娃仔細回想著樓煩王妃的問題,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而這個秘密,一定跟禺疆有關係。到底是什麽關係呢?記得,立脫酋長說冰溶閼氏有一個妹妹,叫做冰妍,很有可能就是禺疆的阿媽;冰妍回家以後,發生了什麽事?嫁人了嗎?還是,死了……

“將軍請進!”帳外再次傳來畢恭畢敬的聲音。

楊娃娃正斂眉沉思,忽聞帳外呼聲,不禁一愣:將軍?又是什麽將軍?怎麽這麽多人跑來“關懷”自己?尚不及思慮,將軍已經跨進營帳,高大偉岸的身軀擋住了射進營帳的火光,靜靜地站立著,他黝黑、平靜的臉龐湧起一種激動的光色。

“公主,真的是你!”將軍走上前,臉上興奮地漫開驚喜的笑容。

楊娃娃自是認了出來,想當初,他一聲不響地走了,撇下洛桑一個人,不知為何;一年後,突然成為樓煩的將軍,當真奇怪。她隱去眸底的濃濃疑惑,換以明澈的眼色,問道:“闊天?你……怎麽會在這裏?”

闊天不自在地笑了笑,漂亮的大眼滿是歉疚:“公主,當時不告而別,是闊天的不是……剛才,遠遠地看見公主,不是很確定……如今,禺疆酋長已經聯盟的單於,闊天衷心地為公主高興。對了,公主,不知道洛桑……後來,可見過洛桑?”

“洛桑和我一起,應該在另一個營帳,你剛才沒看見他嗎?”楊娃娃的心中打了一個問號,羽睫輕眨,略有藐然,抬高了聲音,“闊天貴為樓煩將軍,倒是讓人意外!”

闊天答道:“剛才人多,我一直看著公主,倒忽略了旁人。”眼見公主淡淡的表情,隱現一種疏離的戒備,知其必有疑問,於是舒緩了熱切的臉色,懇切道,“公主……一定很奇怪,闊天為何不告而別。當時,闊天覺得禺疆酋長真心愛慕公主,對待公主也甚好,想公主在寒漠部落一定較為安全;然而,將渠大人托付給闊天的深雪公主尚且下落不明,因此,闊天一人獨走,找尋深雪公主,至於洛桑,闊天猜想,他應該會回到寒漠部落找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