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不礙事

白襯衫一臉無奈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丁旗緩緩開口:“估計是傻了吧。”

馬鳴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雖然這個場合不該這樣,可他還是蹲了下來伸出手拍了一下丁旗的臉蛋,在地上躺著的男人雙目無神沒有任何的反應,馬鳴皺著眉頭伸出手直接撥開了他的嘴巴,這時散發出一股臭味,他嘴巴裏的味道竟然都散發至我們的周圍。

我聞到這臭味簡直要把肚子裏吃的東西給吐了出來,一旁的白襯衫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看著他說:“這彭正的手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怎麽這麽不注意個人衛生?”

這些沒見過鬼魂的人第一反應是這樣我也可以理解,但是現在解釋的話估計也解釋不清楚,所以我什麽都沒有說,就等著馬鳴做出下一步的結論,丁旗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鳴仔細的觀察了一遍他的嘴巴,又伸出手撥了一下他的眼睛,發現瞳孔無光而且雙目無神,嘴巴是張著的還微微傳出短暫的喘息聲。

我也蹲在地上,看著丁旗的情況突然覺得有些似曾相似,於是就試探性的問著:“所以他是中邪了嗎?”

臉色很差雙目無神,打不起精神來,嘴巴裏有一股臭味,像是一種腐爛的臭味,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征兆,就算是生病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因為我自己也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我跟他的狀況差不了多少,唯一相差的估計就是嘴巴沒有那麽臭,他那個味道簡直了。

大概是馬鳴自己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臭味,按住了他的嘴巴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一個小罐子。

這小罐子包裝精美而且色澤很好,就像是放那種奇珍異寶的小罐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拿出這個東西來,視線立馬就被這個東西給吸引了,立馬伸出頭來看著,我開始好奇馬鳴會從這裏拿出什麽東西來。

不過馬鳴對於我好奇的目光很是不解,他不緊不慢的把罐子給打開,就在我熱切的注視之下,他從罐子裏抓了一把糯米放在自己的手裏麵,這動作毫不含糊還很瀟灑,我還清楚的看見馬鳴衝我翻了個白眼,簡直就是在嘲笑!

我也白了馬鳴一眼:“我說你啊,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麽神秘,你說你放一個糯米至於用這麽好的罐子嗎,搞得我還以為這裏麵放著什麽神器呢!”

剛說完馬鳴就立馬打斷了我:“我呸,我看你啊就是小說看多了吧,哪來這麽多的神器,你說我要是有了神器還會在這裏驅鬼嗎,我早就上天了我跟你說。”

就在我跟馬鳴鬥嘴的時候,一旁的白襯衫才小聲的說:“那個,你們接下來是要幹什麽嗎,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鳴一說起正事的時候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態度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他一隻手撥開了丁旗的嘴巴,另外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把這一大把糯米全部塞到了丁旗的嘴巴裏,他的腮幫子都已經鼓了起來,馬鳴的動作就像是生怕孫子餓了的老奶奶一樣,別提有多像了。

當丁旗的嘴巴裏塞滿了糯米之後,馬鳴才開始下一步動作,他拿著口袋裏的一張符紙貼在丁旗的額頭上,緊接著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液在符紙上畫了一個符咒,這在外人的眼裏估計覺得馬鳴專業的很,他們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在馬鳴念出一連串的咒語之後,丁旗才有了反應。

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趴在那裏,就像是一種昆蟲一樣,不過人類做出這樣的動作隻會覺得怪異,馬鳴盯著趴在地上的丁旗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問題:“我就說,肯定是中邪了。”

說完就立馬朝丁旗的額頭又貼了一張符紙,丁旗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拚命的想要把自己頭上的符紙給撕下來,不過他的動作有些緩慢,好像自己的處境十分慌張一樣。

馬鳴直接伸出腳用力的踹在丁旗的肚子上麵,我甚至是懷疑馬鳴懷恨在心故意下這麽重的手,連旁觀的人都震驚了,紛紛看向馬鳴,意識到這個男人絕對不好惹。

被踹飛了的丁旗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此時我注意到他的周圍出現了一股黑色的煙氣,那煙氣就像是一個人形一樣,馬鳴看到這個煙氣不為所動,眼睛就一直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的丁旗。

白襯衫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伸出手顫抖著聲音說:“這地上的人該不會是死了吧,我剛才看他就是一副中了邪的樣子,要是中邪了那肯定是必死無疑了呀,這裏這麽晦氣,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對於這樣的說辭馬鳴有些不滿,他皺著眉頭說:“這些啊都是傳言,中邪並不嚴重,隻要及時發現就可以了,這人跟鬼的身體本身就不是相通的,要是被鬼上身之後肯定會有不良反應,那你接著看他接下來什麽反應。”

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丁旗就費力的爬了起來,他的胳膊一直在顫抖,最簡單的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都坐不到了,費力的做了好幾次之後都是倒在了地上,根本就爬不起來。

不過沒人過去幫一把,過了十來分鍾後丁旗的力氣才稍微恢複了一點,他緩慢的爬了起來變成跪坐在地上,精神恍惚雙目無神,光是看著就像是瘦了好幾斤的樣子,嘴唇發白臉色鐵青,他先是看了我們一眼之後才緩緩的皺著眉頭。

馬鳴伸出手指像是在數什麽東西一樣,我湊了過去開始好奇了起來:“誒你在幹嘛啊?”

他不理會我隻是繼續數著,最後數到一的時候丁旗卻突然吐了出來。

丁旗吐了很多東西才地上,這些就像是黑色的瘀血一樣,散發著跟他嘴裏一樣的臭味,遍布了整個地麵,周圍的人看著都把持不住直接轉身開始嘔吐,有個男人跑著離開了這裏,我呢因為見慣了這樣的場麵也不覺得好奇,隻是沒想到丁旗這次中邪會這麽嚴重。

地上的那些淤血並並不來自於丁旗,而是他體內的那些髒東西形成的,必須得吐出來,要不然三天之內就會沒命,現在丁旗就相當於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白襯衫一直都沒有走,就跟在我們的身邊,我白了他一眼:“你看到這樣的場麵難道不害怕不覺得惡心嗎?”

要知道這個場麵我要是第一次看見估計嚇的兩眼一翻就直接暈過去了,要不然就是直接嚇的尿褲子,不過這樣的基本操作我早就已經發生過了,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丟人,不禁看著一旁的白襯衫,看起來膽子不大的樣子,怎麽現在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丁旗吐完了之後就直接暈了過去,臉色比剛才稍微好了一些,既然都已經倒在我們麵前了肯定不能見死不救,我們幾個人抬著他就送到了家裏,至於為什麽不是醫院,馬鳴的解釋就很合理:“他啊不過就是中邪了而已,要恢複的話快的很,一般來說睡一覺就好了,等到第二天醒來之後就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把他送到家裏之後我就累的趴在一旁的沙發上麵,想到了剛才的一幕,還有那個黑色的影子就好奇的問著:“誒我看你今天的舉動有些奇怪啊,那個黑影子很明顯就是鬼魂,你怎麽就放任它離開了呢?”

馬鳴的手已經伸向了桌子上麵的果盤,拿起一根香蕉就塞進自己的嘴巴裏,簡直像是一隻猴子一樣,他優哉遊哉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說:“這你就不懂了,你看著他雙目無神臉色難看但是印堂並沒有發黑,說明沒什麽大問題,隻是吐的有點多,這頂多就是個剛死不久的女鬼,想要利用丁旗的身子,讓自己寄宿在體內,並沒有多大的能力,我幹嘛要白費力氣去消滅一個小鬼呢,這樣的小鬼根本就沒有成形,存活不了多久的。”

見馬鳴振振有詞的樣子我也懶得去反駁,我又想到了他猛地踹了丁旗一腳就八卦的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麵,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好奇的看著他:“你剛才是故意踹丁旗的吧,下手還這麽重,真有你的,借機報仇呀你。”

雖然丁旗平時為人不怎麽人,看著也確實讓人厭煩,但我們這次也確實是救了他的命。

馬鳴把剩下的香蕉咽到肚子裏,把香蕉皮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站起來看著睡著的丁旗說:“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把他體內的髒東西全部都弄出來,不過呢我確實有點私心,下腳是有點重了,那又沒什麽事,反正他皮糙肉厚又不礙事。”

因為擔心這夜裏丁旗還會出事,我跟馬鳴就一直待在這裏沒走,雖然跟丁旗交情並沒有多好,可是見人命啊該救的還是得救。

第二天一大早丁旗就醒了,起來之後還伸了個懶腰,看著我跟馬鳴頂著個熊貓眼坐在他家的沙發上時差點嚇得跳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