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魚頭。”男人拿著從水裏提出來的人頭,轉身和薑覃笑著說。

薑覃視線一點點下落,一會要吃這個人頭嗎?

薑覃想要說也許可以換個菜,但男人已經提著人頭走進去了。

走了幾步,男人停腳:“就坐那裏吧,你手和腳受了傷,別到處走,一會做好了我出來接你。”

男人隨後快步進屋,去了廚房。

薑覃坐在了剛剛男人坐過的椅子上,他的麵前,一兩米開外的地方就是一個水池,池子裏都是一顆顆的人頭,人頭都看向了薑覃。

突然有顆人頭笑了起來。

嘲諷又可憐的笑聲:“很快的,你也會和我們一樣。”

那顆人頭開口說話,薑覃是驚訝的,其他的人頭,大家盯著薑覃的表情都是差不多的,有的甚至相當的惡意,等待著看好戲,等待不久後薑覃加入他們。

“可以逃跑的。”

又一顆人頭說。

“從那裏逃跑,他在裏麵做菜,做菜期間他不會出來的,這點倒是可以放心。”

“你可以跑,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也許運氣好,就可以活命。”

“不逃嗎?再不逃就沒有機會了哦。”

又一個頭,這些人都隻有一顆腦袋的,每個人,不能靠頭發長短來判斷石楠是女,他們的聲音,也全部像是變得尖銳起來。

有人在催促薑覃逃,誘導薑覃離開這裏。

他們都這麽明顯的結果了,但凡正常點的人都不可能在那張椅子上坐的多穩。

曾經這裏的人很多就是這樣,來到這裏後,都第一時間逃跑。

不過結果也顯而易見。

還有一些,就是誤入這裏的,本來在別的副本裏,意外地闖到這裏來。

隻是進了這裏的人,就沒有一個可以出去的。

倒是有另外一種離開的方式,或者說是徹底死亡的方式。

那就是到那個男人的廚房裏,成為他的食材,這樣一來就徹底的死亡了。

在這裏,對於水池裏的人頭來說,死亡反而是他們都在渴求的。

所以每次有魚餌扔下來,都會瘋搶上去,搶到魚餌,就可以成為桌上的菜。

人頭們都看著薑覃,期待著這個新的玩家也跑。

趕緊跑,然後被抓住,被擰斷頭,身體的別的地方,被一點點的嚼吃掉。

現在這樣的戲碼,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成為了讓他們都瘋狂和開心的存在了。

自己都這樣經曆著,沒道理其他人能夠活得好。

而大家的經驗,那就是無論來的是誰,都會死。

最終下場隻有一個。

薑覃坐在椅子上。

恐懼是真的,心髒一直跳個不停,就沒有稍微平靜一點。

他的手還在流血,傷口裏的玻璃片是拿了出來,可是血還在流,並沒有做任何的止血措施。

他的腳底也在流血,不過腳底的傷比掌心好一點,薑覃還是注意摔的位置,沒真的讓自己傷得他嚴重。

隻是想靠這樣的方法來確認某些事而已。

現在看來,一些事已經確認了。

另外的一些,上個副本那裏可以,這裏,薑覃相信也不會例外。

“如果……”薑覃慢慢開口。

池塘裏的人頭們猛地看向他,他們無法否認的是,這次來的玩家長得非常的好看,不隻是帥,而是一種漂亮,誰看了都會被吸引的漂亮。

他抬起手,手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美麗的青年微微垂眸,他有一雙**漾著璀璨晨星的眼睛,那樣的眼睛,當被它們注視的時候,會突然讓人想要一直被注視。

青年神色裏看得出來在害怕,可同時還有點另外的東西。

他在笑,他居然在笑。

被嚇傻了吧?

有人頭這樣認為。

“如果什麽?如果你不逃,那麽一會吃飯的時候,你要是有任何的讓他不滿意,就會慘死,怎麽你覺得你逃得掉?”

一顆在比較中間的人頭說。

他不喜歡薑覃的笑,那麽明燦的笑,好像不管再多的黑暗,再多的恐懼,都無法將他給染黑一樣。

不存在這樣的人。

“如果我可以讓他多掉幾次,或者直接是我來釣,釣魚,是不是你們會更開心點?”

薑覃緩慢地說道。

他的話一落,有人爆笑起來。

“瘋子,這次來了個瘋子,你當自己是什麽天仙嗎?沒有人可以和他提要求,我告訴你,沒有人。”一顆短發的人頭嘲笑起來薑覃的天真。

薑覃沒說話,就那麽微笑地看著對方。

過去沒有人,不代表不行,沒人提過,就直接說不行,薑覃可不喜歡這樣的說法。

另外就是,薑覃就在剛剛突然有另外一個念頭了。

這樣的話,這些人頭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吧。

薑覃突然站了起來,廚房裏正在做紅燒人頭的男人看到椅子上的小可愛突然起來了,正好奇對方準備做什麽,突然間撲通的落水聲,那個美貌的青年掉進了水裏。

水麵巨大的波**,青年墜落到水裏,沒有掙紮,其他的人頭們顯然都震驚到了,大概誰都沒有想到過青年會突然跳下去。

男人盯著漣漪在層層疊開的水麵,等了一會,發現裏麵沒有人浮出來。

之前那麽害怕水,連他遞給他的水杯,都打倒在地上,現在突然不怕水了?

還是說……

男人把火關小了一點,走出廚房,眨眼間就來到了水池邊。

池水清透,完全可以看清楚剛剛墜落到裏麵的人,對方身體已經沉到了水底,睜著眼睛,就那麽在水底和阿岸邊的男人四目相對。

不求他救他,繼續在下麵待著,可真的會溺水死亡的。

也不畏懼死亡嗎?

不,青年是害怕死亡的,正是因為害怕,所以才用這樣特別的方式在掙紮。

怎麽形容呢,男人想他是喜歡這樣的掙紮,因為太美麗了。

可比其他的人頭們,他們當初的垂死掙紮美麗太多。

那顆美麗的人頭,將是他的收藏品,他最珍貴的那一顆。

“幫個忙,把他送上來。”男人開口,以前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出聲,沒有人頭感忤逆大。

立刻潛到了水裏,人頭下麵的尾巴,纏著薑覃的手腕,把人往上麵拉。

薑覃的臉猛地浮出水麵,一碰觸到空氣,薑覃就距離咳嗽起來,同時大口的呼吸。

幸好這個人來了,但凡再晚幾秒鍾,薑覃想自己都會憋不祝

薑覃知道這次又賭對了。

薑覃的手被男人給握住了,將人又濕透的身體給拉了上來。

“你喜歡遊泳?”男人明知故問。

“嗯,但這個泳池人太多了,人少點更好。”薑覃和男人提要求。

“好,泳池多的是,要多少都可以。”

“對了,剛剛怎麽掉下去的,是你自己跳的?”

男人笑得彎起眼,目光血腥,但凡薑覃說的話不讓他感到滿意,那麽薑覃就會成為水池裏一顆新的人頭。

“是。”薑覃點頭。

男人扣著薑覃手腕的手,驟然用力,骨裂的疼痛隨之襲來,薑覃隻是臉色蒼白,但絲毫不見反抗。

他又補加了一句:“它們太惡心了,我沒見過這麽惡心的玩意兒,沒站穩,就自己掉了下去。”

算是自己跳的,可有原因。

“惡心?真的?”男人似乎很驚訝,他以為這次來的人和以往沒區別,看來是他誤會了,這次的小可愛,真的,太特別和另類了。

“那你想怎麽處理它們?”男人問薑覃的意思。

“我叫薑覃,你……怎麽稱呼?”

薑覃話題驟然轉到了這個上麵。

“秦一。”

男人說。

“一?”一樓,所以名字帶個一嗎?

這還真簡便。

“秦一,我希望這個水池可以被填平。”不是解決這些人頭,而是直接解決水池。

既然可以提,那就要求再過分點。

“可以嗎?”薑覃微微歪了點頭,他知道用什麽樣的表情,會讓自己顯得更吸引人。

這是天生的技能,不是後天的,哪怕對方知道薑覃別有所圖,但還是會被吸引,被薑覃表現出來的那種特別給吸引。

因為,沒有多少人可以有薑覃這樣的魅力,讓人,讓哪怕是鬼怪在看到他,都會詭異地生出占有慾來。

“剛剛它們有人碰我了,碰了我的手,好像不知道誰誰,這樣的話,就全部都處理掉好了。”

“既然是魚,那處理點也沒事,不是嗎?”

薑覃才剛來,中間還睡了一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半天時間。

前麵,把人頭釣起來的時候,他也在害怕和恐懼著,一瞬間,真的就一會時間,秦一發現這個人好像就不怕了,不隻是不怕,他再要求他,更仿佛像是在命令他。

將控製權給拿到了自己手裏一樣。

這麽美麗的嗎?

可真讓他喜歡。

“好,既然讓你不舒服了,那我清理他們。”秦一居然真的點頭了。

在轉身之前,他突然摟住了薑覃,視線一直盯著薑覃,看著這個人。

可哪怕秦一的嘴唇吻上了薑覃,薑覃都沒有絲毫的眸光波動。

真會隱藏,或者說真會演戲。

秦一放開手,舌尖舔了舔嘴唇,很甜啊,像在吸食花蜜般,這個人類的嘴唇是甜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