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輛救護車停在了餐廳門外,同時每個人類玩家的腦袋裏麵都想起了一道聲音,那道聲音告訴玩家們驚悚遊戲開始,醫院副本已開啟,請玩家們在規定時間裏抵達醫院。
大家都聽到了這個聲音,作為醫院副本的玩家們,有人直接把聽到的話給說了出來,想要詢問身旁的人到底什麽意思,那人滿臉的迷茫,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夢境裏的一切又太真實了。
玩家們都是新人,第一次參加這種遊戲,都是被隨機抽選過來的,麵前餐廳裏地麵下鑽出來的死屍,在啃噬著男人身體的死屍們,沒有誰還能保持過往的冷靜。
玩家驚慌出聲,大家都顧著逃命,沒人給她答案,玩家非常慌亂,但也同時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聽從那道聲音的意思,跑出餐廳,到救護車上麵。
玩家們都是這種想法,有人衝了出去,直接衝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上坐著一名司機,司機穿著白大褂,目光轉過來,朝玩家看過去,那一雙眼睛是機械冰冷的,一點人類的熱度都沒有。
司機也是怪物吧!
第一個衝上去的玩家直接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到了,掉頭就衝下了救護車,他一下車,撞上跑來的玩家,兩個玩家被他撞倒在地上,那兩人直接被下車的玩家給圧到了地上。
三個人都倒在地上。
後麵的玩家看到這一幕,驚訝對方上去了又下來。
“司機也是怪物1玩家大吼出聲。
後續的玩家立刻停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又焦急又恐懼,根本不知道怎麽辦了。
餐廳裏的死屍們開始往外麵爬,有的屍體站了起來,踉蹌著,但速度卻出人意料地快。
撲上來,就把一個玩家撲倒在地。
死屍的獠牙咬住玩家的後頸,瘋狂撕扯,徑直把玩家後頸一塊肉給扯了下來。
“去死啊,怪物1旁邊一玩家看到噴濺出來的可怕鮮血,不知道當時哪裏來的力量,衝過去拳頭就往死屍腦袋上砸。
那一砸,居然意外地將死屍的頭都給砸裂開了。
白色腦漿混合著濃稠鮮血湧出來,湧到了玩家的手指上,玩家盯著自己手上紅的白的混合物,幾秒鍾後恐懼萬分,不停把那些東西給擦拭幹淨。
“車上也有怪物,怎麽辦,往哪裏逃?”
有玩家直接哭了出來,眼淚瞬間就流淌在臉上。
周圍看著空曠,可是那些空曠裏,隻給人一種壓抑的恐懼,似乎如果他們跑過去,會有無數的死屍爬出來。
“上車上車,醫院副本,大家沒聽到嗎?”
有個男人,看著瘦,但聲音中氣十足。
後麵的死屍在往這裏爬,不坐車離開的話,他們根本就逃不了。
現在是還是一會死,怎麽想都是選擇後者更好。
那個男人推開麵前的人,就走上了救護車。
前麵的司機再次回頭,男人對上司機和死屍沒什麽區別的眼睛,直接就吼出聲:“你他媽要來咬我啊1
司機笑了,他搖頭:“請乘客做好,二十秒鍾後本車發車,下一站本省醫院。”
男人聽到這話愣了愣,司機的話和剛剛聽到的機械音對上了。
男人直接推開車窗,就對外麵的其他人喊:“上車,都他麽快點給我上車。”
很多玩家被男人這麽一吼,對放坐在車上,沒有出事,與其眼前一片恐懼位置,不如到救護車上比較好。
玩家們相繼衝上車。
車門關上,帶著玩家趕往醫院副本。
有玩家突然驚呼:“那兩個人……”
餐廳裏那一對年輕男女,他們還沒出來。
就在不少人都詫異的時候,餐廳裏走出來兩個人。
周圍的死屍自發地給他們讓路,但看的出來死屍圍著他們,分明是貪婪瘋狂和垂涎的,卻又因為一些原因,不敢靠近他們。
玩家們麵麵相覷,有人出聲,是不是因為兩人身上有什麽東西,不像他們,那兩人的樣子,一點都不慌張,明顯不是剛來這裏。
如果這裏真的是恐怖遊戲的話,那麽那兩人多半就是老玩家了。
他們不去醫院,大家的遊戲不一樣嗎?
玩家裏有人喜歡玩遊戲,恐怖遊戲也玩過,救護車在街道上快速行駛,看起來似乎危機暫時解除,大家坐著不停地喘氣,那個喜歡玩遊戲的玩家開始說話。
玩家們互相交談中,漸漸了解了一些事。
餐廳外的人形道上,薑覃和楊園站在路邊。
“這裏……和酒店不是一個地方?”
他們上一刻還在酒店,轉眼就到了一家餐廳,怎麽看這中間都不是薑覃失憶了,忘記了一段記憶的事。
楊園點頭:“是。”
“怎麽回去?”
薑覃問。
“你不喜歡這邊嗎?這邊其實更有趣吧。”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餐廳裏,裏麵倒下的兩個人類,最初倒下的那個男人,現在已經被拖到了地下,另外的那個,在地麵上,死屍們聚集在他身旁,啃咬他的身體,現在那具身體,已經快成一具森白的白骨了。
空氣裏隱隱浮**開血腥味,楊園尖銳的目光就落薑覃的臉上,這個人一點不害怕的嗎?
還以為這人會怕的瑟瑟發抖,然後撲到她懷裏,這樣她好趁人之危一下。
楊園為自己這個想法笑了。
“我還是更喜歡我們的家。”薑覃說。
那裏才是他該待的地方,不會去那裏的話,他怎麽找縱火犯,怎麽完成他的任務。
“不著急,酒會沒那麽快結束,爸爸那邊也不用擔心,他知道你不喜歡熱鬧的地方,所以才讓我和大哥上去陪你。”
楊園解釋了一下為什麽他們之前會坐電梯上樓的原因。
這個原因是外在一層,內在的那層意思是這樣一來,兄妹兩就可以單獨和薑覃在一起了,對薑覃做點什麽的話,也就可以隨便了。
“我以為你很討厭我和大哥,之前你都不肯睜眼瞧我們。”楊園聲音柔軟下來,軟軟的女聲,還帶有一絲嬌嗔一般。
她長得相當娟秀,沒有人看到她會說她不漂亮。
這樣的她向薑覃撒嬌,薑覃感到驚訝。
楊園的手又撫摸上薑覃的臉頰。
“你的皮膚真好,比我的都還要好,可是你好像沒有任何化妝品啊,為什麽這麽細滑呢?”
楊園靠近薑覃,眼睛睜得很大,仔仔細細地盯著薑覃,似乎想從薑覃的臉上找出一點不完美,瑕疵來。
結果楊園很快就放棄了,她這個弟弟精致地還真的像個假人。
“這段時間裏,你是我的,我先找到你,陪我玩會。”楊園拉著薑覃的手,往前麵走。
走到一個公交站台停了下來。
一分多鍾後,一輛公交車駛入站台,車門打開,楊園和薑覃走上車。
兩人直接走上去,沒有投錢。
司機身體沒動,脖子往右邊轉移,詭異得轉動著,眼睛定在薑覃身上。
對方的手還握著方向盤,可薑覃那瞬間冒出一個念頭,對方的手怕是可以將自己的腦袋給摘下來,然後將他的頭給扔過來,扔向薑覃。
公交車裏有不少的乘客了,沒有空位,姐弟兩走到車廂中間。
楊園讓薑覃站裏麵,她用手臂和身體將薑覃給護在懷抱裏。
論身高,楊園比薑覃低一點的,可她這樣保護著薑覃,那一張臉,在上車的瞬間,就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恢複成就點那個時候,一半貼著別人的臉皮的可怕模樣。
公交車發動起來,駛出站台。
車廂裏所有人的,視線聚焦過來,全都聚焦在楊園,準確點來說,是楊園懷裏的薑覃身上。
那是人類,血管裏流動的血,就算是隔著皮膚,仍舊在往外不停地逸散著馨甜和幽香,乘客們,鬼怪乘客們,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身體出現變化。
所有人身上都瞬間鮮血淋淋,有人腦袋給壓扁了,有人身體被壓扁了,手臂斷裂,腳彎折扭曲,下半身都被壓碎,每個人都異變得極其的血腥和恐懼。
“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好了。”楊園抬起手,手指擋在薑覃的麵前。
手掌靠得近,於是薑覃卷翹的眼睫毛掃在了楊園的手心,帶來微微地癢麻。
自己不久前對這個人是什麽想法來著?
楊園手心裏的酥麻,往身體裏擴散,在她心口上都輕輕的掃過一般。
她想要折磨薑覃,想要這個人勾人的小臉蛋流露出痛苦和絕望,想挖掉對方的眼睛,讓那雙眼睛看著她的時候不再是冷漠高傲的。
一度她都想那樣做。
可是真奇怪啊,現在那種想法好像在一點點改變。
讓這個人痛苦?
楊園隻覺得自己居然有點舍不得。
這人笑起來太蠱惑迷人了,和這人同住一個屋簷下這麽多年,似乎以前這人就沒有那樣笑過。
他一笑,整個世界的光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周圍的一切景色都變得暗淡起來,隻有薑覃一人,是這片灰暗中的那抹鮮豔的色彩。
這一抹色彩,要徹底摧毀他嗎?
楊園笑了起來,她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
心底做了個決定,但現在,該玩的時候還是會玩。
楊園不會因為這個小決定,就放棄好玩的事。
何況這反而非常有意思。
本來公交車裏的怪物們,瞬間就變得恐怖血腥的怪物們,因為楊園的關係,知道楊園不一般,對方身上有一種可怕的氣息,似乎隻要對方想,能夠頃刻間將車裏所有的人都給解決了。
大家在忌憚著楊園的實力。
楊園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一開始上車後就把薑覃給護在了懷裏。
把薑覃和其他的人給隔開了。
所有的視線都凝在薑覃身上,包括前麵開車的司機,這列車哪怕他手不放在方向盤上也能自己往前麵開。
今天真的意外,居然有人就這麽直接走了上來。
看起來那個人類是楊園的獵物,所有的怪物都蠢蠢欲動,有的人嘴巴張開,已經有口水流了出來。
有個人被碾碎的手指往下麵悄悄的伸過去,試圖瞞過楊園,然後碰觸到那個一身血液鮮甜的人類。
不等他的手指碰到薑覃,他的胳膊就斷裂了,整個斷裂,聽到了骨裂的聲音,怪物低頭看自己的手,好幾秒鍾後才低吼出聲。
“他是我的,看清楚點。”楊園扭過頭,和一車的怪物們說。
她身上沒有絲毫的鮮血,隻是臉頰裂開了一半,那半邊是別的臉,可就是這樣,對比起車上那些全身都不同程度被碾碎的怪物們相比,反而是楊園看起來更可怕一些。
她的眼底有著笑意,裹挾著冰冷殺意的笑意。
連怪物們也被她臉上的笑給駭到了,紛紛往後麵退。
就在大家覺得那個血液馨甜的人隻能聞不能動的時候,下一刻他們意料不到的事突然發生了。
楊園一把就將懷裏護著的薑覃給拉了出來。
兩人位置瞬間交換,薑覃給推到了外麵,楊園站到了剛剛楊園所在的位置,背脊靠著車窗,楊園對薑覃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溫柔到叫人隻有心悸的微笑。
“薑覃,讓姐姐開心點哦。”這話一落,楊園兩手抬起來,往薑覃身上一推,薑覃身體就往身後一倒,慌亂中他伸手去抓旁邊的扶手,但很快他的手被一個怪物給接住了。
碎裂的,粘稠的,沾滿了鮮血的一隻早就看不出原來形狀的手。
不隻是他的手,薑覃的身體更是同時被數雙手給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