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張慶元已經夠年輕的,偏偏還一副小白臉的樣子,一身休閑的裝扮,活脫脫一副學生模樣,而成風老道又這麽問,自然是沒誰會相信張慶元會醫術,即使他在娘胎裏學起,現在也不過二十年,沒看到這兩個加在一起都一白多歲的神醫都看不好嗎?倒是沒人注意成風老道前麵的稱呼。

“嗬嗬,懂一些,要不是妍妍這個善良的丫頭纏著我,我也不會過來。”張慶元謙虛道。

張慶元雖是謙虛的話,但聽在屋裏一眾人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年紀輕輕,還大言不慚的說懂一些,這是你能治的嗎?還說什麽,要不是這小丫頭纏著你,你還不會過來?

一想到這裏,黃誌國和黃誌琴都皺了皺眉,而蔣寒功也麵有不鬱之sè,隻不過說話的是自己老師的孫女,他卻不好說什麽,更何況,這個小丫頭他即使不看在自己老師的份上,單靠他父母的權勢,他也不會當麵質疑周紫妍的話。

黃誌琴卻沒什麽忌諱,本來父親將死,她心裏就難受得要命,現在見一個小姑娘領著一個小年輕過來,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給自己父親看病,當自己父親是什麽,做實驗的嗎?弄得跟過家家似的,心裏更加惱火起來。

隻聽黃誌琴嗤笑道:“小姑娘,你爺爺都說了治不好了,他一個小年輕能有什麽辦法,你快領著你哥哥去別的地方玩兒吧。”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裏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還是一邊兒玩兒去吧。

說完這句,嘴裏還嘀咕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什麽阿貓阿狗都往這兒帶。”

黃誌琴這話一出口,不僅張慶元臉sè難看下來,成風老道也勃然大怒,黃誌琴以為她聲音低別人聽不見,但張慶元和成風老道一個修為築基初期,一個也有凝氣五層左右的修為,那話他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慶元再怎麽說也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即使不會醫術,那也是跟自己一個輩分,哪是你一個小輩來罵的。

想到這裏,成風老道拉過張慶元的手,臉sèyin沉的走到黃誌琴身邊,沉聲道:“黃女士,這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如果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煩請你把黃老帶走,反正也沒多少天了,你們就當沒來過吧。”

卻是下了逐客令。

聽到成風老道這麽說,不僅黃誌琴愣住了,黃誌國、蔣寒功、王師父,以及小護士和那四個保鏢都驚呆了。

成風老道已經八十多歲了,竟然跟這個小年輕是拜把子兄弟,而且為了他竟然要趕他們走?

黃誌琴麵子上有些掛不住,蹭的站了起來,顫聲道:“你——”卻是說不出話來。

做子女的,誰都希望父母能多活一些,更何況成風老道還可以延緩她父親一些ri子,現在攆他們走,無異於判了她父親立即死刑。

一想到這裏,黃誌琴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但卻又氣的不輕,一想到是因為張慶元而起,不由怨恨的看向張慶元。

張慶元是什麽人,築基期的修士,何時被人這麽罵過,見她還敢怨恨的看向自己,不由重重哼了一聲,這一聲哼,聽在黃誌琴耳中卻如驚天炸雷一般,震得她渾身一個哆嗦,身子一軟,便向後倒去。

黃誌國趕緊起身將妹妹扶住,臉上掛滿複雜之sè,心裏頭窩火至極,剛剛被妹妹喝罵還沒什麽,畢竟是因為父親,但現在卻因為這個小年輕要被趕走,讓他滿心是火,卻根本沒有去想自己妹妹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軟倒。

黃誌國沒有意識到,成風老道站在張慶元身邊,卻看得真切,一聲低哼就讓一個正常人嚇得軟倒,這是什麽境界?

而此刻黃誌國卻心cháo起伏,一邊惱火張慶元不知深淺,一邊又擔心父親,畢竟連蔣寒功這種醫界泰鬥都直言沒救了,而成風老道卻可以延緩些ri子,他無論如何都要忍住。

所以黃誌國將妹妹扶到椅子上做好後,yin沉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過來向成風老道和張慶元道歉道:“成風道長,這位小兄弟,妹妹也是關心父親,所以心情不佳,在這裏我向成風道長,還有這位小兄弟道歉。”

黃誌國道歉當然是以成風為主,在他眼裏,張慶元什麽都不是,能當自己給他道歉已經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著,黃誌國又對成風老道說道:“道長,還請您看在老父這些年積極行善上幫他一把吧,求您了。”說完就對成風老道深深一躬。

成風老道也是因為張慶元才發怒,此刻見黃誌國這位身價百億的富豪放低身段道歉,心裏卻又有些過意不去,但這事是因為張慶元而起,而且剛剛又見識到張慶元令人驚恐的手段,他剛剛的話自然是不可能收回了。

更何況張慶元雖說跟他是拜把子兄弟,但真正算起來,他已經算是他的老師了。侮辱自己的老師,還想讓自己給他父親看病,這不是笑話嗎?

所以成風根本不接黃誌國的話茬,而是將目光看向張慶元。

成風老道這一動作,看在黃誌國眼裏,讓他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由對張慶元的定位有些不準了起來,因為看起來成風似乎很重視張慶元,這就由不得他心中不重新思量起來。

而此刻,已經恢複過來的黃誌琴看向張慶元的眼神有些畏懼起來,她很清楚,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再怎麽大聲的哼一聲,也不可能把自己嚇得軟倒。她不是沒見識的人,此刻在她的心中,張慶元已經有些深不可測起來——絕對是一個高手,比自己身邊的王師父還高。

而見自己兄長還有些摸不清情況,並不是真心實意的向張慶元道歉,黃誌琴麵sè不由蒼白起來,生怕張慶元一怒之下再對黃誌國出手,更害怕因為張慶元而讓成風道長不再理會父親。

黃誌琴豐腴的胸脯一起一伏,但她又不敢出聲提醒,隻能幹著急,一雙美麗的眼睛幹巴巴的看著張慶元,此刻她心裏倒對之前張慶元的話起了一絲希望。

沒準,他真能讓父親更好一些呢?

張慶元並不是不好說話的人,見黃誌國已經道歉了,雖然好像並不是太真誠,但自己如果還糾結不放,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而且這是成風老道幫他出頭,黃誌國的麵子不賣,也要賣成風老道一個麵子。見成風老道將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張慶元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這事兒就算了吧。”卻是不想再多說。

“好”,成風見張慶元沒有生氣,心中不知怎的竟舒了口氣,點了點頭,對黃誌國道:“既然老弟說不追究了,那這事兒就算了。”

張慶元又轉身對成風說道:“老哥,那你忙,我就不摻合了。”說著,轉身便要走。

周紫妍此刻站在一邊,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雖然他經常跟張慶元沒大沒小的,哪怕自己爺爺跟張慶元稱兄道弟,她也依然我行我素的叫張慶元哥哥。剛剛見這些人看不起慶元哥哥,還說那麽難聽的話,把她氣的要死。但她家教很嚴,長輩說話,她也沒法插嘴,隻是非常後悔把慶元哥哥叫了過來。

而且,周紫妍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怕張慶元的,畢竟連他爺爺在張慶元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去。現在見張慶元要走,周紫妍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狠狠瞪了黃誌琴一眼,便要跟著他離開。

“哎——”黃誌琴此刻也有些急了,她此刻已經對張慶元有了些期待,但剛一開口,立刻閉上了嘴,她怕又惹火了張慶元。

“老弟……”成風卻拉住了張慶元,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剛說你要過來給黃老看看,難道你真有辦法?”

張慶元轉過了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成風一眼,看得成風有些心虛的時候,張慶元才說道:“老哥,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位老先生如果沒你幫他續命,他絕活不過今晚,但你的人參好像隻剩半根了,即使有人參,靠你的手段,他最多活不過五天。”

“啊!”張慶元這話一說出,別人聽著還沒什麽,但成風卻大驚失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