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山頭肅清,後方來了撥大周書院儒修,在一位金丹的帶領下開始緊鑼密鼓地建設前線駐地。參與建設的修士有微薄的功績點拿,低階散修們人人爭先,是以進度極快。防禦法陣、暫住房舍、議事大殿、轉運點等重要建築一天之內全部建成,就地取材,全是橫平豎直的方形石屋,內外皆無裝飾,不求好看,隻求實用。

展劍鋒不耐煩於這種瑣事,叼著根稻草,靠在轉運點旁一邊等補給,一邊悠閑地看著別人於活。

叫包二的少年白拿了他的獸角後,態度完全掉了個,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頭,儼然以小弟自居,“老大,您這種人物,為何也像我們一樣出來掙這種賣命的戰功呢?”他嘴巴一刻不停,問東問西。

展劍鋒不說是被齊休趕出來的,“曆練自然要到最艱苦,最危險的地方了”

他說得義正言辭,包二肅然起敬,愈發佩服這個大哥了。

正在聊天打屁,一隻黑色長翼風蜥獸船出現在天邊,由大周書院金丹押送著,緩緩降落在轉運點內。

“補給到了排隊,排隊來領東西”看守轉運點的大周書院修士將獸船團團圍定,分出一人來維持秩序。

這是第一次前線補給,大多數人還沒有經驗,三三兩兩地慢悠悠往這邊走,展劍鋒早帶著包二竄上前,卡在了隊伍前列,有築基修士來了,也隻能在後麵乖乖排著。

獸船上先下來數位本地某門派修士,接受大周書院細致的檢查後,才讓他們將獸船上的貨物卸下,每一個貨包、儲物袋都要查,進展極慢。

“老大,上一仗我們連汗都沒出,沒啥好補給的吧?”包二有些奇怪。

“你懂什麽,我家世代參加開辟戰爭,其中的道道多著呢”楚秦門在百年前白山深處開辟戰爭裏,於的就是運送補給的活,展劍鋒一通胡吹,都是偷聽門中長輩講古時的隻言片語,再次將包二鎮住。

“好了,第一個,信物拿來”

終於等到大周書院的補給修士開始唱號,展劍鋒忙將自己的信物遞上去。

“白山楚秦門展劍鋒……”那補給修士看著信物自言自語念著,從貨包裏取出一個繡著‘齊雲,‘兩方,的儲物袋,“這是你家宗門寄送來的。”接著又拿出一套一階中品的長袍,一柄一階中品飛劍,包裝好的一人份低階回氣和療傷丹藥、常用符篆等物交接,“這是首戰後發的獎勵,以後就沒有衣服飛劍了,隻有丹藥符篆。”再問道:“功績點可要兌換東西?”

“不用。”展劍鋒答。

“有戰獲的,可以用來兌換一些低階實用物品,數量有限,兌完為止。”

“沒有。”

“好,那下一個”

於脆地辦完,發下來的東西他也看不上,隨手塞進儲物袋中。包二上前,又是如此辦理,直到兌換戰獲時,按照展劍鋒教他的,將自家的獸皮、獸晶、除了那根巨角的所有戰獲取出,說要兌換。

補給修士並不報靈石價,也不是什麽都收,而是把看上的東西換算成點數,然後拿出一張單子,“每件物品都有點數,要換什麽自己看,你也可以存在信物裏麵,但這不是功績點,功績點能兌換的這個不一定能換,而且隻能在開辟戰爭期間的補給點用。”

包二是個散修,對低階物事的行情比展劍鋒了解,心裏一計較,的確比外麵劃算,而且拿出來換的都是大周書院出產的製式物品,品質上佳,屬性什麽的都是能立即提升戰力的,的確很實用。高高興興地把點數用光,全身上下煥然一新。

“我不收的東西,你可以等補給結束之後的臨時鬼市和別人交易,下一個”補給修士說道。

包二興衝衝出來,衝展劍鋒直豎大拇指,“大哥,真的那單子上東西不多,我估摸著一小半人就能兌空。”

“小意思。”

展劍鋒還不走,拉著包二又靠在一旁等著。

“要等鬼市?”包二問。

“嘿嘿。”展劍鋒拍拍他的肩膀,“等下哥哥帶你見識見識,開開葷。”露出猥瑣的笑,學足了當日柳風教唆他的模樣。

等了不久,排在後麵的果然已無物可兌,隊伍裏怨聲載道一陣**,旋即被大周書院金丹輕鬆彈壓。

“好了,你們可以進入自由交易,都守好規矩”

日落西山,補給完畢,補給修士將傳送點打開,地麵已劃了一塊塊的格子,連鬼市都是簡易版的,隨獸船來的本地宗門已占好幾處,支起了攤子。展劍鋒讓包二在他們旁邊占好位置,將補給修士不收的雜物擺將出來,自己站一邊,目光時不時掃過本地宗門帶隊的那位築基修士。

沒過一會兒,那帶隊築基就發現有人在盯著自己,目光十分熱切,心中奇怪,走過來問道:“這位小友,可是有事?”

“啊。”展劍鋒賊賊直笑,走到近前,沒大沒小地拿肩膀和對方撞了一下,手籠著嘴壓低聲音,“你們家的小屋,什麽時候擺出來?”

“小屋?”帶隊築基聽得雲裏霧裏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家沒帶什麽小屋來這。”

“沒有?”

展劍鋒臉一黑,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不該啊……”喃喃自語著:“有靈石不賺,土包子啊”

“什麽土包子”

對方不高興了,但眼珠子一轉,又把欲轉身離開的展劍鋒扯住,先塞了幾枚三階靈石給他,擠出滿臉笑,“這位小友稍等,你有什麽賺靈石的主意,教教我可好?”

展劍鋒把最湊到他耳邊,一五一十說了,兩個男人一邊聊,一邊傳出更猥瑣的笑聲。

今日是來不及了,他帶著包二正準備回分配的臨時居所歇息,忽然聽到有人在轉運點喊道:“出任務了有功績點賺,要來的報名,人滿就走”

兩人趕忙湊上去看,是個接應馱獸補給隊的任務,隻要十五名練氣修士。

“往來路走,應該沒什麽危險,我們報不報?”包二還在問呢,展劍鋒已上前替兩人報了名。

人很快招滿,一位薑家築基修士,帶著四名薑家練氣來到跟前,手一招:“都跟我走吧,路不遠,快去快回。”

大家出了駐地便往酆水城方向禦劍前行,沿途都是大軍掃**過的,又本離人類地盤不遠,野獸幾乎絕跡,看樣子是個輕巧活。

“這位道友怎麽稱呼?”

二十人裏隻有一位女性,散修,練氣二層,應該二十歲不到,高挑挺拔的個兒,鵝蛋臉,容貌絕佳,稍顯濃密的眉毛令她眉宇之間有股子英氣,皮膚白嫩得像是能捏出水來,穿著首戰獎勵的長袍,腳踩著的也是獎勵的製式飛劍,看樣子身家不豐。她低著頭,靜悄悄地融在隊列裏,從不出聲,但鶴立雞群的小模樣沒法不招人,一位薑家練氣少年捷足先登,上前搭訕,他家在後麵押陣的築基修士笑吟吟地看著。

“瞧那小子,個兒還沒人女的高呢也好意思上前。”

包二又在低聲作死,衝展劍鋒道:“大哥你上,保管手到擒來。”

展劍鋒想起了衛棠,心情不怎麽好,沒聲好氣回道:“擒來怎麽辦?這種是要負責的。”

包二不防觸了大哥眉頭,隻好獨自哼哼唧唧,也不知在嘀咕什麽。

正當薑家少年要送那女修一件禮物,女修死不肯收,兩人眼看快搞僵了的時候,正好撞到了要接應的馱獸隊,才出來不到三個時辰。

“這活兒輕鬆。”

隊列裏一位散修感慨道,出行一趟來回半天,賺得的功績點可比在駐地建房子布陣高多了,看上去也沒啥危險。不過回程時就不能禦劍飛行了,陸行馱獸能載重,一般是運送建立防禦法陣的石料等物,沉重的龜類馱獸緩緩前行,正好順便請出一條可供凡人行走的道路,為日後的移民遷徙做準備。

後勤運輸由另一家本地宗門負責,第一波駐地距離較近,需要補運的東西不多,馱龜背上還空著許多地方,於是大家上去坐著,和本地宗門修士聊起了天。

“酆水這段還好,不過尋常平地老林,等再往裏走,水網密布沼澤處處,除了占據各地的古獸、凶獸、靈獸,還有數量不少的魔修、鬼修、凶人藏身其間,你們可要小心啊。”

聽了對方的告誡,眾人本輕鬆寫意的心情又低落下來,開辟戰爭就是拿命來搏,等大功告成之日,也不知這二十人裏還能剩下幾個……

“走一步算一步罷咧。”

帶隊的薑家築基歎道,“你說得不錯,是要小心些。”他話鋒一轉,指著展劍鋒和包二道:“你倆禦劍飛去前頭,以作哨探。”

令出如山,兩人沒轍,隻好垂頭喪氣地禦劍離開大隊,往前飛去。

“你遲早要被這張嘴害死,再小的聲音能逃得了築基修士的耳朵?開辟戰爭,我們的生死全在他們一念之間,下次不可再隨意開口得罪人了。”

展劍鋒處事馬虎了點,但人又不笨,很快想明白其中關竅,對包二告誡一番。

“我的錯,我的錯。”

包二抽了兩下自家嘴巴,指天發誓,“我一定改正”

兩人正說著,後麵追上來一道遁光,卻是那女修過來了。

“我在那坐著難受,就來了。”她麵無表情地說道。

兩人一對眼,知道她是在躲那個癡纏的薑家修士,包二嘿嘿一笑,又湊在展劍鋒耳邊低聲道:“說不定是看上你了。”把剛發的誓言完全拋在了腦後。

展劍鋒正要罵他,忽然有股陰風拂麵,下邊密林裏衝出道黑色身影,朝自己筆直撲來。定睛一看,竟是那隻跑了的翼狼,速度奇快,還沒來得及反應,翼狼已到跟前張口咬下,幸好楚秦內門的練氣弟子都有枚小玉佩傍身,是古鐵生親手做的,自動升起一道相當於築基威能的防護,,一聲巨響,倒把那翼狼的獠牙崩掉兩顆。

包二早跑得老遠,那女修卻沒走,落到地麵,傻愣愣地禦使飛劍,在翼狼背上刺出道輕輕的血痕。翼狼眼裏的嗜血猩紅更濃了,這家夥很有些靈智,前麵畏懼霹靂追風劍不敢上前,這次見還是啃不動展劍鋒,便雙翅一兜,在空中打了個彎,轉而朝傷了它的女修撲去。

本意救人的女修沒想到自己成了目標,嚇得直挺挺站著動彈不得,一看就沒啥爭鬥經驗。

“小心”

玉佩隻能用一次,立刻化作飛灰,其實翼狼再咬一口展劍鋒小命就交代在這了。他顧不得後怕,連忙掏出霹靂追風劍,“去”背後現出本命飛劍虛影,天賦【一指奔雷】發動,隻見一道閃電後發先至,堪堪在狼口咬上女修脖子之前趕到,左臉頰進,右臉頰出,使力太過,竟一劍洞穿,並未造成致命傷害。

翼狼吃痛,吼了一聲,然後回頭噴出一口含血陰火,將衝過來的展劍鋒和女修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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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到遠處的包二這時將告警焰火放出,巨大的彩焰嚇了那翼狼一跳,它不敢再上前,忍著痛消失在密林之中。

“大哥”

包二這才敢上來施救,陰火過後,展劍鋒安然無恙,隻有眉毛頭發燒沒了些,楚秦二階道袍為他擋住了大部分傷害。那女修就沒這麽好運,到手不久的嶄新一階長袍被燒得清潔溜溜,露出攝人心魄的酮體。

展劍鋒和包二都看呆了。

“咦?”

展劍鋒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這胸這腿不正是自己在器符城黑市裏看中的那個……

“你是那個爐爐爐……”

他指著女修爐了半天,對方這才反應過來,jm,爆發出能殺死人的尖叫,雙手護住上麵護不了下麵,又眼看要被展劍鋒叫破不堪往事,氣得管不了許多,從地上抓起一把爛泥,衝過來就往他嘴上糊。

“爐你麻個頭啊”她哭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