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爭吵

隴頒點了點自己的額角,張狂的看著隴政,就差沒把“你能把我怎麽樣”幾個字掛腦門上了。

見到這一幕,隴西月急忙把頭低下來,牽起隴含音對著隴頒行了禮,然後低聲道:“大師伯,西月從師於師傅,師傅教導弟子十分用心,又要管理族裏的大小事,平日裏比較忙碌。”

總歸是要圓個場,隴頒是故意捧她來下隴政的臉。她從眼角瞥見,站在一邊的隴政已經麵色難看,幾近暴走了,她要是承認下來估計等不到事發,就要先麵對隴政的怒火。

“我作為家主,整日裏處理島上的事情,實在是忙。再則含音自小母親不在了,我雖然嬌慣了她一些,但是她還是很懂事的,大哥,你至今無兒無女,恐怕是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隴頒長相硬朗,麵龐棱角分明,眼睛極其有神,身形健碩卻不顯得龐大。

他聽了隴政這番詭辯,甚至是話裏隱藏的諷刺,嘴角一揚,看向隴西月,“三弟說的甚是,不若你把你這首徒送給大哥做個暖床人可好?我看她長相美貌,又資質極好,定可以為大哥生下可愛懂事的孩兒。”

隴西月一驚,握緊了手,不停在心裏提醒自己要忍住。她正不知如何開口,卻撇見一旁往日總是事不關已,玩世不恭的隴啟,麵色看著不是很正常。

她突然冷靜下來,長輩說話晚輩插嘴並不禮貌,而且,這本就是隴政和隴頒的意氣之爭,她不過是無妄之災,當不得真。便強自壓下心裏的恐懼,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緊張。

當下廳裏一片寂靜。

突然,一個背影直直的跪在倒了隴頒二人麵前,她眉頭一皺,心裏極度懊惱,直道不好。

原來那人是隴郊音,他跪著,背脊還挺得挺直,拱著雙手,大聲乞求:“父親,大伯,我想求娶西月,請父親,大伯恩準。”

“哼!”隴政還沒說話,隴頒就是一聲冷哼,對著身邊的隴政又是一頓嗬斥,“你這兒子女兒,一個個的怎的就教養成這個樣子,我看這就是連族裏的旁係都不如。”

又指著隴郊音說:“你今年十七,可是築基了?”

隴郊音諾諾的搖搖頭,語音有些顫抖,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好似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還……還未。”

“真是有出息,都已經十七歲還在煉氣八層,我看你是心裏隻有**,已不知修煉為何物。”

他開口就是一番責備,說得是抑揚頓挫,言之鑿鑿,根本不在乎自己所言是否合乎情理,練氣八層對於一個才十七歲的少年來說,已經算是天資出眾了。

他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其他人,有些人見他眼神凶惡竟直接跪下了,便是隴西月等晚輩也有些承受不住。

好在他很快甩手朝著主座走過去,直接坐在主座上,還牛氣衝天的衝著隴政招手,“家主怎麽不過來坐,這族裏一大攤子事不還等著你處理?”

隴政怒視隴頒飛揚跋扈的樣子,心裏恨得不行,麵上還要盡力克製著。

“大哥這通身的氣派,我還做什麽家主。大哥是老祖宗派來的人,可我也是老祖宗欽定的家主。我是郊音的父親,也是西月的師父,我自然能做他倆的主。族裏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的徒兒是要嫁給我兒子做道侶的,大哥就不要宵想了。”

他話一出口,隴西月就不由瞪大了眼睛,她好像突然發現了些什麽,廳裏這麽多人,誰都知道隴頒不過是在借她還擊他,照隴政的精明本不該這樣輕易上套。還有隴啟,今日他的表現有些太安靜了!真是反常的兩個人。

隴頒顯然也很意外,不過這樣,他突然來了興趣調侃隴政,開口道:“哦,那倒怪了,你連這事都處理不好,還有臉提老祖宗。我看你那徒兒不見得樂意做你的兒媳,倒不如讓她選選可要陪著我這金丹期,而不是你那修為同她一般的兒子。”

劍拔弩張的氣氛裏,大廳裏沒人敢出聲,就連喘息都嫌太重。

隴政一臉氣憤,金丹期和煉氣期,隻要是有理性的人都會選擇。

隴西月能感受到眾多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如坐針氈,口腔微微發苦,平心而論,她唯一想的就是離開隴家,過追求長生的自由生活。

然而,現在她一圈一圈的,被套牢在這個深淵裏。隻能挺起了背,緩緩的呼吸著。

“大哥,三哥何必鬧得這麽不可開交。照小弟看來,西月是三哥的首徒,大哥是她的大師伯,哪有大師伯和徒兒同好的道理,這不是鬧笑話給外人看嗎?何況現在隴家還有外敵,咱們要同仇敵愾才是。不論嫡係旁係,都要隴家繁榮昌盛,才能生存下去共求發展。”向來不愛管事,整日裏隻會插科打諢的隴啟,這會兒反倒擺出了一大堆的道理,從道德製高點出發,逼得隴頒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便放軟了語氣。

“今日隴啟說的不錯,你既然求到了老祖宗那裏,老祖宗也叫我全力配合爾等,一會兒你就好好同我商議一下,對了,隴嘯也留下。”

隴頒說完,廳裏眾人俱是隨著他這話鬆了一口氣。

有意思的是,隴嘯在此之前一直嘴角含著笑,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過估計所有旁係都有他那樣的想法,邊角裏的隴穀表情不就與他同出一轍,臉上的遺憾和可惜明顯極了。

隻要嫡係日子不好過,他們的日子就會很開心。

隴嘯聽見隴頒招呼他,臉色一正,一副唯隴頒是從的樣子,站起身來高聲應是,**裸的叫囂隴政,表示已經投靠隴頒一脈。

隴政把他的見風使舵看在眼裏裏,記在心裏,對主座的隴頒也恨意更甚。

“咱們商量事情,就讓這些晚輩們先下去吧,大哥,近日發生的事還是不宜太多人知道。”隴啟話語裏暗示著隴頒,隴家恐有奸細。

隴頒是個明白人,便順著說道:“爾等先下去吧,等等,”他突然指著隴西月,道:“這兩日你不要外出,我要帶你去見見老祖宗,你資質不錯,想來老祖宗能指教你幾招,好讓你早些築基,這樣才能盡快輔助隴家第五代子孫們修煉。”

隴西月輕笑著應下,道:“這是西月的本分,西月在此多謝大師伯和老祖宗。”她說完後,退了好幾步才轉身出了廳門。

隴頒倒是很欣賞這個女孩子,資質好行事不驕不躁還很能忍,心裏有了計較,轉身對隴家幾位四代子孫說道:“族裏的事我今兒也聽你們說了一些,現在看來,是有人惡意針對我們,想要借老祖宗不想宣揚那場大戰一事,來挑動島上修士與隴家的關係。這對我等十分不利,故目前而言,我等應該要大方出麵解釋此事,先平息外界對我隴家不好的議論。”

“那有人在外宣揚說隴家後山,在老祖宗修煉之地居然有邪修一事,該如何解決?”隴政始終不服隴頒,變著法的想使其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