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份之謎

“不是吧,汪叔,別騙我了,我可不是三歲小孩。若警方那邊真的認定是自殺,怎麽拖那麽長時間還沒結案呢?根據我的了解,若警方還沒有結案,是不會輕易地火化屍體的,乃至連家屬想領回去都不行的,那也更不會舉辦葬禮了,這可不是件小事情。”柯摩斯打斷了汪叔的話,提出了問題。

出乎我意料之外,從我的角度看,柯摩斯不管是語調還是說話的態度,都非常不友好,更像是在詰問,不過汪叔卻並沒有生氣,反倒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柯摩斯。

而柯摩斯並不理睬汪叔驚詫的模樣,在稍微停了停後接著敘述:“退一步說,警方不會僅憑死者的傷口就判定是自殺。因為即使是被人從背後推下樓去,也可以造成同樣致命的創傷。再者說,一個身懷兩個月身孕的婦女,會選跳樓這樣的自殺方式,本身就很不合理。因為按常理來說,普通女人若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也會放棄自殺,因為有了孩子也就有了活著的動力和希望。因此,汪叔,別賣關子了,請告知我案子的真實情況吧。”

“呃!”聽完柯摩斯的話,汪叔歎息一聲,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後,皺了皺眉頭,說道:“小斯,你真是長大了,看到麵前的你,我又想起了你的父親。你分析得很對,就像你說的那樣,此案所以一直沒有結案,就是因為其中許多的疑團,到現在都沒有解開。”

而後,汪叔開始詳細解答柯摩斯提的問題,也介紹了最先到達現場的警察為確認細節,也分別勘查了死者的家和所在樓的樓頂。

從現場反饋的信息顯示,死者的家處於整棟樓的第十九層,是很普通的兩室兩廳房型,房子的窗戶都是用舊式的不鏽鋼材料的防盜窗焊接嚴嚴實實,除非死者可以從間距僅有五公分的防盜欄間爬過去,否則不可能完成墜樓的動作。警察到達現達時,死者家裏沒有一個人,門被鎖住,之後還是借作消防隊的力量才把門打開。

之後警方又在樓頂發現了新情況。在樓頂,因長時間沒有人活動,因此地麵積了厚厚的一塵灰。但就在案發當晚,警察發現一連串從入口直達樓頂邊緣的拖鞋印,經比對後,確認鞋印和死者腳穿的鞋子形態相吻合。並且在那麽大的樓頂,隻有死者這一串鞋印,因此基本上可以判斷死者是從樓頂墜亡,而拖了這麽長時間不結案的原因,在於調查死者的身份的過程當中,牽連出一連串的疑團。

“打斷一下,汪叔,別的暫且不提,但我最少能確認一點,死者絕不可能是自殺。”柯摩斯再度發聲。

“為什麽這麽說?”汪叔神色嚴肅。

“太小兒科了,你見過哪個打算跳樓的人還會把家裏門鎖好再去跳?”柯摩斯神色也變得嚴肅。

汪叔聽罷柯摩斯的分析後,似有所悟地點點頭:“分析地很有道理,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警方到目前都無法以自殺結案的原因在於,根本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

“為什麽確認不了身份?以警方目前的科技手段,想要確認一個人真實的身份並不困難。身份證、駕照及相關檔案應該都能確認死者的身份啊?”柯摩斯有些疑惑。

“你說的這些都已經做了,然後結果卻大跌眼鏡,按資料顯示,死者應該早在三年前就被確定為死亡了,根據醫院出具的證明顯示死因為腦梗死亡。我們還在死者所在戶籍地的派出所查找到了三年前的死亡證明單。但現在死者卻再度跳樓身亡,你說這事是不是很詭譎?這叫我們怎麽結案?”汪叔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說道:“一個人已死了三年的人,竟然能在三年後又死一次,你說說這結案報告我該如何寫?哼,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都感覺這個案子太荒誕了。”

“本來三年前就死了的人,卻在三年後又死了,確實很荒誕。死者的家屬呢?你們沒有去問問嗎?”情況顯然出乎了柯摩斯的預計,怔了片刻又開口說道。而我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得傻呆呆地站在那裏聽他們說。

“我們費了很多工夫查尋死者的家屬,但很遺憾,她是孤兒,在A市的孤兒院裏長大,從大學畢業之後,就與孤兒院沒有了聯絡,因此,即使是孤兒院中的老領導,也不了解死者之前的情況。”汪叔苦澀地笑了笑,看上去他為這個案子操了不少的心。

“她是孤兒?汪叔,你好像還沒告訴我死者的名字?”柯摩斯好像捕捉到什麽,我可以看到,他眼神中那一閃即逝的光,本來迷惘的目光又恢複了澄明。

“哎,我以為你已知道了呢。死者名叫張小娟,從小就愛好學習,雖然是在孤兒院中長大,但她卻十分勤奮,考上了重點大學。畢業後,又憑自身努力進入機關單位。三前年,她和大學同學結了婚,一個月前因懷孕而辭去職位。依照她的同事敘述,張小娟平日裏工作和生活都很積極向上,根本無法想象到她會跳樓。”汪叔回憶道:“目前的問題是,若她不是在三年前離世,那三年前死的人是誰?若她是在三年前離世,那現今死的人是誰?我也是一團亂麻。”

不要說汪叔一團亂麻,就是我聽了都已是混亂不堪,這麽厲害的女孩子,怎會有如此坎坷的身世?我隻感覺頭皮發麻,忽然,我想到張小娟不就是女鬼那時說出的兩個名字之一嗎?另一個名字叫“魏彩霞”。

“汪叔,我想問個問題,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魏彩霞的人?”

“魏彩霞?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汪叔大驚失色,“不錯,她與張小娟一樣,也是在同一所孤兒院裏長大的小孩,這個魏彩霞與張小娟一樣很勤奮努力,兩人甚至考入同一所大學,這兩人自小就如影隨形,並且聽說她們長得比較像。但奇怪的是,她也是自大學畢業以後,就和孤兒院斷了聯係,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找到她。”汪叔看著我,一臉驚詫,好像沒料到我會提起一個看似和案子沒什麽關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