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假死者

正當我還想更多地打聽“張小娟”與“魏彩霞”兩人時,柯摩斯卻突然長歎一聲:“原來是這樣子,真可憐!”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

“汪叔,張小娟的屍體還放在你們那兒吧,我想看看,行嗎?另外,她丈夫我也想見個麵,要是方便的話,我還想去一趟她家裏看看。”不及我們提問,柯摩斯搶先一步說道。

“哎,跟你們說了這麽多,我已經承擔了很多的風險,倘若還要領你們去驗屍,這要是被別人發現,那我恐怕也吃不了兜著走了。”汪叔麵露難色,的確,柯摩斯提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通過溝通可以得知,汪叔應該是名警察,而警隊都有保密規定的。若要他三番五次地違反,一旦被人發現,可能連飯碗都有可能保不住。

“汪叔,我知道你很難做,但請你想一想,盡管我已知曉案件背後的真相,可這所有的東西全止步於我的推理之中,若要更進一步,抓住真凶,還死者以公道,就必須找到相應的證據才行。因此,雖然這麽做對你來說有些冒險,但還是請你再幫個忙。”柯摩斯言辭懇切,看上去他真想找出此案的幕後真凶,令他接受法律製裁。

但他的一係列表現卻使我感覺很怪異,嚴格來說,我們事務所接到的委托僅是查明女鬼的死因即可,並不包含要為她報仇以及將凶手繩之以法,因此他既已知曉事件真相,那大致算完成委托了,又何苦自找煩惱地一定要抓住凶手呢?固然我也非常想知道此案的凶手是何人,但說句有私心的話,將凶手伏法認罪本是警方的工作,和我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你真的認為這是起謀殺案?盡管你講關於鎖的事也有幾分道理,但單憑這一點,並不能證明死者一定是死於他殺,那樓頂上終究隻有死者自己的鞋印,這又該如何解釋?”看到柯摩斯堅定的表情,汪叔神色也有些凝重。

“我可以肯定,這是一起謀殺案,凶手耍了一些小伎倆,使這個案子看上去更像是自殺行為。很遺憾,凶手機關算盡,還是漏掉一點,那就是死者不一定是死者。因此,為了使這個笨蛋凶手伏法,還死者以公道,我還需要你的幫忙。”柯摩斯的表情格外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聽到柯摩斯的話,汪叔陷入緘默,埋著頭思索著什麽,而柯摩斯也保持著沉默,隻是不自覺地轉動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耐心地等著汪叔的回複。並不大的包間內,氣氛一時變得很清冷。

而我在一旁,隻得用連續地喝茶還遮掩自己內心的緊張。我非常想幫助女鬼查出真相,但見了汪叔之後,我感覺他這個人也不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把他陷於兩難的境地。

正當我快喝完一整壺茶時,汪叔好像終於下了決心一般抬了頭,盯著坐在他對麵的柯摩斯問道:“小斯,你有多少勝算?”

“百分之百。”柯摩斯堅定地說。

聽到柯摩斯的話後,汪叔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點點頭,暗示可以提供幫助,但也有要求,必須要等到晚上再去單位找他,由他帶領我們去查驗死者的屍體。因白天人太多,難免惹出事端。至於要見死者家屬,及到死者家中察看,就得等他先與死者的丈夫取得聯係,確定好時間。到底這不是正經的警方傳訊,因此須事先征求對方同意才行。

關於他的要求,我和柯摩斯都同意,到底以汪叔的身份是不能亂來的,他肯幫我們已是做到仁至義盡,若我們還要他立馬帶領我們去驗屍,那就太勉為其難了。

並且說心理話,我本人也對驗屍這種事有很大的心理陰影。而且隻要是正常的人,應該沒幾個不怕屍體的,特別是這種跳樓的,血流肉爛的屍體。因此,我是很希望柯摩斯一個人去,不要把我帶上,到底我不是學醫的,即使去也幫不上什麽忙。但我的懇求被他無視,原因非常簡單,我作為他名義上的助理,務必走到哪陪到哪,不然就扣錢。哼,他不會也慫了吧,非硬拽上我,給他壯壯膽,我隻能這般惡趣味地想著。

汪叔走了以後,我倆並沒有著急離去,而是在包間裏坐著,看柯摩斯的模樣,似乎打算就這麽幹坐到晚上。

“我說X神探,你為何一定要抓住那個凶手呢?實際上我們算是已解決了那名女鬼的委托了,等她再過來,你把事情的經過告知她即可。像您這樣惟利是圖的人,不可能還有什麽正義感吧?”其實這個問題一直在我腦海中轉圈,看時機成熟,當然要開口問問他。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自認對這個自稱X神探的家夥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盡管這個人一貫的口蜜腹劍又自命不凡,生活上也不規律,還總愛譏諷別人,但大體上還過得去,不會勃然大怒,像這種玩笑,不會惹他發火。

“我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要讓那個笨蛋凶手自取其咎。至於你說的正義感,那是不存在的。但考慮到你說話的態度,我覺得應該給你個教訓,這樣吧,就扣你兩天的工資吧。”柯摩斯說。

“為什麽是兩天?”我不甘心。

“一句話一天,兩句話兩天。”柯摩斯又吹起那該死的口哨。

聽到他後麵的話,我真想拿茶杯砸死他,我果真看錯了他,原以為他不會放在心上,未曾想這個小心眼兒的家夥上來就直接扣薪水,想想我那本就不多的薪水,禁得住他扣多少次!

寄人籬下,總是矮人三分,我隻得裝出一副苦臉討好他:“我錯了還不行嗎?柯大老板,別再扣薪水了,這可都是我的活命錢啊。”

“不扣薪水也成,晚飯還得你來請。”柯摩斯嘚瑟地笑了笑,放著茶杯,看來我的服軟令他很中意。

但我可不笨,如果在這裏一直等到晚上,那晚飯也必定要在這裏吃,這頓飯可不止要我兩天的薪水,便慌忙改口道:“那你還是扣我薪水吧。”說罷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