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晃,因為路崎嶇。

莫菲要下鄉看個朋友,於是抓了沈澄的壯丁。她也隻有抓沈澄,並且毫不客氣。理由是,陳斌工作忙,自己又是私事。而其他人不熟悉。

最重要的是,反正你好像很閑了。

“我爸要我來的,當年下鄉的時候,蹲點過這個人家。所以這次來,我爸也要我帶了點東西給人家。”莫菲這麽解釋著。

沈澄才明白。

回頭的時候,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

沈澄抱怨著:“還要趕到江城去吃飯啊。”

“誰叫你出來的晚?”莫菲毫不客氣的道。

沈澄無奈:“中午陪宋菲爸爸談點事情,再說不是你打電話晚麽?我約好了紅袍的。”

“那行,你下車,看看打車或者坐拖拉機是不是快點。我不耽誤你了。”莫菲冷笑了一聲要拉手刹。車子一晃,沈澄正好去攔她。

結果方向盤一歪。車一下子顛了失控了,沈澄連忙操作。卻晚了,轟一下撞了路邊的樹上熄火了。

莫菲尖叫著,在撞擊地時候,非常理智的抱頭,蜷身。

車速不是很快。

沈澄又要顧著她,幹脆地方向盤打橫,違反常理的把自己這邊對了樹去撞。她沒什麽事情,沈澄胸口給方向盤篤了一下。

警痞悶哼了一聲,幹脆趴了那裏不動了。

莫菲嚇得魂飛魄散,眼淚都要出來了,連忙的拽著沈澄問:“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沈澄疼的厲害,但是也不至於怎麽樣。他自己知道,正趴了那裏主要是緩氣,附帶嚇唬人的。被莫菲圈住了胳膊,轉頭就嗅到了一陣清香。

澄想起來了,這是劉良才的小姨子,自己還是老實點好。

然後努力的抬起頭來,做烈士狀:“工具箱裏有五毛,同誌,咳,記得給我交。黨,團費。”

“你去死吧。”莫菲氣地臉通紅的捶了他一下。剛剛電光火石之間記得沈澄叫著:“小心。”回憶的片段裏,這個家夥身子橫著,努力要護著自己。想到這些,女人畢竟容易感動。又是自己惹的事情。

莫菲有點不好意思:“疼麽,給我看看。”

“看我胸部?大姐,你別搞我了。”沈澄捂住胸口打死不幹。莫菲給他這種,對她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的風格刺激的深呼吸。然後紅著臉小孩子似的叫道:“我是你姐,你臭美什麽。”

“得了吧。一看就是八十後地小孩子。省廳啊,戶籍也作假。”沈澄哀歎著,越來越不當她回事了,不知道怎麽搞的,自己是師奶殺手?

看她那小樣。

為了安全,沈澄還是打開了車門:“別動啊,我下去看看,車冒煙呢,下次領導你再下鄉,我看我要去調坦克送你。”

一邊碎碎念著,沈澄一邊走到了前麵。

顏叔的家就是這麽一點一滴的敗掉了的。證據有很多。

沈澄想到了顏叔那些女人們滿天飛的衣衫,滿床的絲襪,還有這輛被子彈擊中過,撞過人今天又撞了樹的倒黴車。

“大修吧。我說怎麽又顛簸了下的,前輪都爆胎了。見鬼了。”沈澄罵罵咧咧的:“這地方流行樹根下麵放鐵叉?”

莫菲也跳下了車,車前蓋已經扭曲了,縫隙裏在冒著青煙。前輪掐了一根鐵枝上,已經癟了,但是絕對沒有爆胎。瞪了下沈澄,莫菲道:“大修吧,不然怎麽辦。我賠。”

“還有醫藥費,我肺部內傷了,要喝潤肺地,最好還要點老人參吊一吊,西藥我還不待見。怕打針掛水。”沈澄一邊胡說八道著一邊拿起了電話。

莫菲連忙攔著他:“你幹嘛?”

“招呼下啊,我們兩個出來,人沒了,他們,咳,他們不擔心啊?”沈澄嚴肅的解釋道。

眼神卻邪邪地。

被這個比自己小多了的男人,居然這樣吃豆腐,還吃了不是一次了,莫菲咬著嘴唇:“你這個人沒得救的。”三分氣惱,卻七分帶了點撒嬌的味道。

沈澄嘿嘿一笑:“我咋滴了。我不介意啊,我顏叔這個人很浪,浪漫的。車後反正有野營的家夥。不行我開了睡袋隨便那裏混混,你能行麽?”

“那,那你快打電話啊。”

沈澄急了:“我要打,你不讓。現在還怪我,女人真是……虧你還是神經專家。”

“沈澄!”

警痞回頭去打電話了,聲音很嗲:“幹爸。是我啊。對,是我。”

莫菲撇撇嘴。

風中,話筒裏的聲音很清晰,顏同緊張地情緒隨風傳來。顏同在緊張著:“你幹嘛?”他一叫幹爸就沒好事。這已經是生活常識了。

果然,沈澄告訴了他,莫菲開車一不小心撞了樹,兩個人沒事情,現在就是車好像有點問題了。

莫菲不好聲明。隻好繼續憋著,怒火中燒地看著沈澄。一點點愧疚也終於消失了,滿腔地恨啊。

我撞地?這個混蛋。

顏同先是嚇一跳,然後確認後,放心了,他打著哈哈:“人沒事情就好,人沒事情就好,車到底怎麽個狀況?還修地起來不?該沒事情吧。你們人不是沒事麽。”

“修的好啊,又不好和我爸說,你幫我找個拖車?”沈澄試探著:“你在幹嘛?”

顏同心慌慌的支吾著:“在談點事情的。你具體在哪個位置,我給你打個電話找找人。”

“哦,你在洗澡啊?你一天洗幾次?我要你開個浴城你還假正經?我在國道,這鳥地方叫,叫孟澤。離江城三十五公裏。”

電話放下了。

沈澄回頭笑笑:“生氣了?生氣就好。天馬上黑了。殺氣足點,鬼不上身的,我對你好吧,老姐。”

“哼。”

莫菲冷冷的哼了一聲,回車裏砰的一下摔上了門。

沈澄連忙也進去了,莫菲一驚:“你幹嘛?”

沈澄捂住了胸口,痛苦不堪:“外邊冷啊,我還不能上車了?我還要打個電話給紅袍,哎,他等我吃飯要等餓死地。傳到葡京那邊。說雷子請紅袍吃飯,然後紅袍等的餓死了。我還怎麽混?”

莫菲終於又被逗笑起了了。電話正好通了。

紅袍莫名其妙:“你特麽人呢,怎麽邊上有個娘們?不是宋菲吧。”

沈澄對了立即又氣的變臉的莫菲幹笑了下,解釋道:“帶莫菲下鄉辦事的,路上車子撞樹上了,我草,在等我顏叔找他那些村姑,還是丈人啥的。來幫忙呢。你先吃點吧。我們夜宵好了。”

“你沒事情吧,莫菲那邊有事情麽?”

“全沒事情。車速不快,主要是車胎居然完蛋了,哎,先這樣啊。”沈澄哀歎了一聲,回頭,車子裏再次安靜下來了。

窗外遠山近田。

天空漸漸的黑暗下來。

車廂裏暗香浮動。莫菲撇著他:“你們講話全這樣?”顯然很在意紅袍說地娘們二個字。

沈澄裝傻是本能。

他半張著嘴:“啊?”

算了,沒辦法和他說話,莫菲氣的轉了頭去,聽著他在那裏得意的笑,氣惱的又回頭掐了他一把:“要你笑,花花腸子這麽多。你才多大?還有,現在直接叫莫菲了,姐也不叫了?”

“好好,以後叫老姐。”

“沈澄!”

“幹嘛啊。你看著玻璃裂的,別大呼小叫的。影響也不好。村裏人質樸,惹來了一群圍觀怎辦?”沈澄緊張的四處看看,掏出了電話:“噓,我打個電話給我老婆。”

“算了,不打了。”沈澄無聊的又放下了手機:“說了更唧唧歪歪。我再說是你撞的,你又氣,為難啊。哎。”

“謝謝你哦。”

“不客氣。”沈澄點點頭掏出了香煙,被她搶了過去:“車內有女士。”

“這啥子破規矩?我看這世道就是不行了。古時候三從四德三妻四妾多好,現在專門來搞女權,隻撿了對自己有利的說。男人動一動還被罵地狗血淋頭,特麽的。老姐,算,莫菲,哎,我問你,你覺得做男人好還是做女人好?”

“你做過女人?”

沈澄啞然了:“算了,再換個話題,我們說啥呢?”

看著他一臉無法和自己交流地模樣,莫菲又好氣又好笑:“算了,你說說你和宋菲的事情吧。”

“我和她什麽事情?”

“你們怎麽在一起的呀。說我聽聽。”

“這說來可就長了,五百年前的一個晚上……”沈澄一臉的憂傷。

遠處車燈亮了起來。

沈澄的電話也響了,莫菲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鄭暉在電話裏吃驚著,很“小聲”地道:“雷哥,我靠,你在幹嘛的?把人家搞地這樣?”

立馬,莫菲收了聲。沈澄也一臉的尷尬。

鄭暉還很上路的加了一句,他“悄悄”的道:“那,那我等會再過去?我等你電話吧。不好意思啊雷哥。”電話掛了。

沈澄看著莫菲,看看手機。

莫菲鐵青著臉刷的一下拉開了車門,要去收拾鄭暉。沈澄嚇得趕緊拉住了她:“他不知道是你,他不知道是你。”

莫菲腳一軟,一下子身子後仰,跌倒了沈澄的懷裏,沈澄手舞足蹈之後,死死的抱著不放:“他真不知道是你。”

“你放開啊。”莫菲臉血紅一片。

剛剛真的純潔無邪的沈澄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才覺得很“實在”的那具身軀放開。莫菲卻正在掙紮,反方向用力著,結果一下仰麵摔了下來。

頭枕在了沈澄的腿上,後背卻砸了手刹上,疼的哎喲一聲,眼淚都要出來了。

沈澄隻有高舉著雙手,任由美人橫陳膝上,低頭能看到月色下,她衣領下,如玉的肌膚,和深邃而下的…

這下咋辦呢?

遠處,鄭暉看著那邊,樹後,車在搖搖晃晃似的,崇拜的輝子立即眼冒金星:“雷哥搞野戰的?我靠。門開了還拉回去繼續,怪不得顏叔要我來,還要我別吱聲呢。這爺兒兩互相掩護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