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口失蹤案

一個十四歲花季少女,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白色的運動鞋,她走在鄉間的林蔭小道上,清風微拂,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她時而漫步,時而吟詩,她陶醉在這綠色的大自然裏,但是她沒有發覺,不遠處的一個草叢裏,一雙邪惡的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天色微微暗了下來,女孩此時覺得該回家了,她原路返回,就在走過一棵大樹的時候,樹後閃出一個人,她感到自己的頭部被人用木棍狠狠一擊,她頓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狹窄昏暗的房間裏,兩個醜陋的男人正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她想喊,但是發覺嘴裏塞著一塊毛巾,她想跑,但是手和腳已經被繩子牢牢的捆住了。

她覺得,自己此時身處地獄。

兩個醜陋的男人朝他圍了過來,她驚恐的看到,其中一個男人隻有一隻手,而另一個男人左臉有一塊很深的刀疤,臉上的肌肉恐怖的翻了起來,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猙獰恐怖。

女孩在內心深處發出了絕望的尖叫。

遊樂場,這永遠是小朋友的樂園,在旋轉木馬上,坐著一個三歲的小男孩,此時他正一邊騎著旋轉木馬,嘴裏一邊嚼著爸爸從英國帶回來的水果糖,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一隻眼睛正盯著旋轉木馬上的小男孩。

幾分鍾後,旋轉木馬停了,當媽媽和外婆的目光落到旋轉木馬上時,發覺孩子已經不見了,兩個大人以為三歲的孩子跟她們做遊戲,還笑著喊著他的名字找他,但圍著旋轉木馬走了一圈以後,她們發覺壞了,孩子不見了,奶奶頓時昏了過去,媽媽一邊叫著孩子的名字,一邊打電話叫120。

周末,袁江約女朋友看電影,在一個天橋上,他和女朋友金莎看到了一個斷足的小孩在乞討,小孩麵黃肌瘦,穿著一件髒得發黑的衣服,整個人坐在一個木板釘成的小車上,小車的前麵放著一個塑料盒子,盒子裏有一些零錢。

小孩一邊看著路過的人,嘴裏一邊念著:好心的叔叔阿姨,給我點錢吧,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路過的人有的視而不見,有的彎腰將一些零錢放在塑料盒子裏。

金莎見小孩可憐,惻隱之心大發,從包裏掏出錢包,又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十元的鈔票彎腰放在小孩麵前的盒子裏。

走過小孩後,袁江對金莎說道:你們女人總是自以為好心,孰不知養肥了多少惡人。

金莎道:你就是鐵石心腸,見到要錢的殘疾人,你也不幫一下,還說風涼話,沒人性。

袁江也不惱怒,說道:我隻會施舍一種人-----賣藝的,我認為隻有勞動才能換取報酬,而那些什麽都不做伸手要錢的,我一分錢也不會給。

金莎道:就你理智,你能分辨出這些乞討的人真真是為生活所迫嗎,我認為哪怕隻要幫到一個人,被其他人片也無所謂。

袁江道:我敢打賭,剛才那個乞討的孩子不是一個人,在他不遠處應該有人監視他,以防他逃跑,監視他要了多少錢。

金莎道:就你能,你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騙子,那你指給我看,是誰在操控這個小孩。

袁江四周掃視了一下,對金莎說道:你看到沒有,在距小孩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個賣報紙的男人,就是他。

金莎道:你怎麽知道是他,你怎麽證明。

袁江說道:你不要盯著他,你瞟眼看一下,馬上就有結論。

果然,在行人少的時候,賣報紙那個男人左右看看,小步跑到乞討小孩的麵前,伸手將盒子裏的錢一把全部抓走,一邊走一邊數著手裏的錢。

乞討的小孩似乎習慣了,視而不見,依舊最裏叨念著繼續乞討。

金莎道:怎麽是這樣,怎麽是這樣。

說著她就要向那個賣報紙的男人衝過去。

袁江拉住她道:你這是幹什麽,這事你管不了。

金莎看著袁江道:哦,對了,你是警察,你去抓他,快去啊。

袁江聳了聳肩道:這事我也管不了。

金莎道:為什麽,你不是警察嗎,你不管。

袁江道:我怎麽管,告他騙你錢?是你自願的,抓了他們,還要給他們吃住,最多關幾天就放出來,你告他們乞討嗎,在我國,在全世界,乞討是不犯法的。

金莎無語,道:難道就這麽讓他們繼續騙錢?

袁江道:這個,我不能阻止他們乞討,但是可以不給錢,這也是你的自由。

這時,金莎又看到賣報紙的男人又從小孩麵前的盒子裏掏出一把錢。

袁江問道:你知道這個小孩像這樣在這裏乞討一個月可以要多少錢?

金莎道:這個我倒還沒有想過,估計幾千吧。

袁江說了一個數字,金莎聽到跳了起來道:這是我小半年的工資啊。

袁江道:這隻會多,不會少。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在不遠的前方,金莎又發現一個白發老者在路邊乞討,金莎道:又是騙錢的,這回不給了。

袁江笑笑,覺得金莎很可愛。

公安部的辦公室裏,左正對麵坐著一臉嚴肅的李成功。

李成功遞給左正一疊信箋,左正看了一看,是全國各地寫到公安部請求尋找失蹤孩童的信件,其中一封寫到:尊敬的公安同誌,你好,我是一個失去兒子的父親,就在兩年前,我三歲的兒子兵兵失蹤了,更準確的說,是被別人拐走了,因為,有人看見一個婦女將我的兒子帶上了公共汽車。為了這事,兵兵的奶奶聽到這事就一病不起,這兩年,我們散盡家財,我和老婆奔赴全國各地,不斷的登尋人啟事,不斷的打聽孩子的消息,以前我開了一個食品加工廠,為了找孩子,我把廠賣了,最後為了找孩子,把家裏幾十年的老房子也賣了。最近,我的老婆查出患了肝癌,沒有幾個月了,我知道這都是丟了孩子想不開加上這兩年的奔潑勞累,才得了這種病,我老婆最大的希望就是找到兵兵,能在閉眼前能看一眼兵兵,她就是死也能閉眼了,但是我要到哪去找我的孩子呢,警察局我去過很多次,每次都是對我說孩子還沒有消息,無能為力警力不足的答複,我想問一下,我們這些老百姓丟了孩子是不是就是活該,我以前一百四十斤,現在隻有一百斤,我一米七五的個子,瘦的就像一根竹竿,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多少精力能夠找到孩子,我想我會死在找孩子的路上,不過我還是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跟你們寫信,人們都說,有困難找警察,我真是有困難了,我來找你們,希望你們幫我一下,我給你們磕頭了,我的地址是XXXXXX,我的電話是XXXXX。並附上我孩子的照片。

左正翻開另一封信繼續看下去:尊敬的公安局領導,你好,我叫胡國平,我的孩子娟娟是五年前走失的,為了找到孩子,我們家六口人全都出動了,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幾年了,毫無消息,親戚們都勸我別找了,再生一個吧,但是,他們哪裏知道生完娟娟以後我的老婆已經不能再生育,為了找孩子,我們全家真是費盡心血,我想,全國那麽大,就憑我們這幾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但是隻要娟娟在這個世界上,我就不會放棄,我今天寫信給你們,希望你們幫幫忙,你們也都是是為人父母,你們也有孩子,就請你們發發善心吧,也許你們隻需要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文件,就有可能找到我的孩子,我謝謝你們了,我全家謝謝你們了。。。。。。

看著這幾封信,左正的眼睛濕了,要知道在幾年以前,他一個表妹的兒子也失蹤了,至今沒有找到。

李成功看著左正道:我知道要你們找人是大材小用,你們可以拒絕,但是我要說的是,老百姓的事,都是我們的大事,這幾年這些人口販子是越來越猖獗,地方上的民警也有困難,一方麵警力不足,另一方麵要跨地區尋訪,這無疑增加了辦案難度,所以,我主動把這個案子接過來,我知道你們還在休假,但我命令你們停止休假,馬上歸隊,想盡一切辦法,盡快把這這案子辦好,給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一個交代,我代表那些丟失孩子的父母,拜托你們了。

左正站起來對李成功敬了一個禮道:堅決完成任務。

星期一早晨,重案組辦公室,袁江對劉潔說道:老大是不是又有什麽大事,連休假也取消了,大清早把我們叫到這裏,我今天還要去和女朋友爬山去呢。

劉潔笑笑說:就你那豆芽菜似的女朋友還要去爬山,省省吧,小心在半山腰就沒力氣了,到時候有的你的了。

袁江道:美女的要求我總是服從,你別看她廋,還是有點幾肌肉,我敢說,你和她掰腕子,你不一定贏哦。

劉潔哼了一聲道:小樣,我讓他一拳,要知道姐姐我這幾天健美也不是白練的。

肖建剛說道:你休假也不好好休息一下,還練健美,真是精力旺盛,以後有什麽重活累活就都交給你了。

劉潔叫道:我們組三個男的,就我一個女的,你好意思讓一個女士去幹體力活嗎?

幾個人正說著,左正走進了辦公室,左正將手中的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放,嚴肅的說道:對不起,臨時取消了大家的假期,是因為有重要任務。

聽到有任務,幾個人立即來了精神。

劉潔問道:老大,有什麽任務,吩咐吧。

左正說道:找人。

說著把文件袋打開抽出文件給大家看。

肖建剛看完說道:讓我們找失蹤的兒童,這好像是派出所的事,這是我們也管?

左正說道:任何案件到了我的手裏,都不是小事。

劉潔說道:全國每天失蹤幾千人,有的是走失,有的是被拐賣,還有的就從此在地球上消失了,茫茫人海裏找人,談何容易,而且這次不是找一個人,要真幹,我看一年半載也未必有結果,老大,這事你要想好,弄不好就是草草收場,砸我們重案組的牌子。

左正道:與廣大老百姓的利益相比,我們的那點小小的虛名算得了什麽,請不要再說這事該不該幹,大家都想一下該怎麽幹。

眾人沉默了一會,袁江開口道:這個案件我是這麽看的,要我們短時間內找到所有失蹤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在短期內對全國的拐賣團夥做一個調查,可以打掉一兩個大的拐賣團夥,這對犯罪分子也是一中震懾和打擊。

左正看著袁江道:你說得對,我是頭腦一熱,把重要的事忘了,我們可以通過追查拐賣團夥,掀起全國的打拐運動,讓犯罪分子無處藏身,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說一下。

袁江道: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人,那是千難萬難,我有兩個建議,一是從我們身邊開始找,比如跟蹤我們見到的乞討兒童或疑似被拐賣兒童,通過他們找到控製他們的人,第二就是找線人,在全國有很多地下幫派,他們可以見到我們見不到的,找到我們找不到的人,如果能利用他們,將會事半功倍。

左正微笑的點點頭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的建議我覺得可行,這樣吧,這個案件就由你指揮,我們都聽你調遣。

袁江道:老大,別開這個玩笑,你是要陷我於不義啊。

左正臉色嚴肅道:這和義不義的沒關係,我要求隻有一個,盡快破案,李部長還等著好消息呢。

看到老大麵色嚴肅的樣子,袁江知道老大不是開玩笑,說道:那老大這麽說了,我就勉為其難,有什麽指揮失當的,大家要批評啊。

眾人說道:沒問題,袁大組長,你就發話吧。

袁江道:老大你要辛苦一下,你扮成賣小東小西的貨郎,在本市轉一轉,查一下操縱小孩乞討的住處和窩點,重點是城中村和小旅社。

左正說道:是。

袁江繼續道:劉姐,你查一下資料,把近一年來全國各地的失蹤兒童的資料匯總整理一下,越詳細越好。

劉潔說道:是。

袁江對肖建剛說道:肖哥,你對黑幫有一些了解,你負責找能幫我們忙的地下幫會,要求這個幫會必須可靠,網點必須覆蓋全國的大中城市,還要求必須做合法生意的。

肖建剛道:前兩點還想得通,最後一條卻有點難,做合法生意的也不一定會願意幫忙,我倒還是願意和黑幫打交道,因為這些人比所謂的白道守信。

袁江道:你說的這個我知道,具體你拿捏,隻是要注意,我不想因為這事欠那些幫會人情,

肖建剛道:這點你放心,我會做好的。

第二章臥底偵查

早上,左正找了一輛自行車就出發了,他已經快十年沒有摸自行車了,要不是這次要用到,他快忘了自己的那匹老馬,這是一輛永久牌的自行車,那是左正領到第一個月工資買的,在當時可算是高檔消費品,昨晚左正把他翻了出來,用布擦了一下,又把胎打了氣,調了一下刹車,這車放了快十年,居然還可以騎。

左正騎車到批發市場,買了一些小東西,又買了一個架子安裝在車後,把小東西掛在架子上,這就是他的道具了,他要靠這個作為掩護,開始工作。

左正騎車漫無目地的到處亂轉,他騎車經過立交橋下,看到了乞討的兒童,他一邊用筆記本記住了地點,一邊偷偷用手機拍下了乞討兒童的照片,這是袁江給他出的主意,要用最簡單的辦法,給那些乞討兒童建一個檔案,比如他們在什麽地方乞討,和什麽人接觸,住在什麽地方,以及他們的相貌等等,袁江說,這個相貌很重要,把相貌存到電腦裏,通過電腦過濾可以找到孩子的親人。

左正一邊吆喝著,一邊用眼睛瞟著天橋下乞討的小孩,他在路邊蹲了兩個小時,他發現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瘦小的年輕人,隻要有其他乞討的人試圖走近立交橋乞討,都會遭到驅趕。

兩個小時以後,左正騎上自行車又到別的地方轉悠。

臨近中午,左正在路邊小攤要了一碗麵,一邊吃一邊看著路對麵的乞討兒童,這時他看到,一個騎自行車的男人經過乞討兒童,順手扔了一個饅頭給乞討兒童,那個乞討的小孩急忙抓起饅頭啃了起來,看著騎車遠去的男人,左正立即放下碗,騎車跟了上去。

左正在後麵跟著,前麵的男人沒有發現,他一路在四個地方分別給了四個饅頭,然後掉頭原路返回。

左正知道,這就是他想找的人,左正一路跟著,為了怕被發現,時而走走停停。

這個人騎車很快,三轉兩轉,自行車拐進了一個集貿市場,集貿市場的後麵,是一棟一棟的村屋,大家習慣的稱之為“城中村”。

那個男子在城中村裏的一個小旅社門前停了下來,鎖好車,走進這家小旅社。

左正騎車尾隨到這家小旅社,他抬頭看,旅社掛著一個牌子,上寫:和平旅社。

他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乞丐窩點,但是這估計隻是一個臨時居住點,裏麵會不會有他們的頭目,左正不得而知,他決定住在這裏。

小店光線很不好,大白天還亮著燈,左正看到小店老板正在看電視,電視裏放著神探狄仁傑,左正操著四川話喊了老板好幾聲,老板才不情願的扭過頭來看著左正道:單間四十,標間五十。

左正道:我想住在剛才那個人隔壁。

老板想了一想,說道:兩百。

左正道:怎麽住在他隔壁那麽貴。

老板回答道:他的隔壁是豪華套間,要麽?

左正問道:你們這裏還有豪華套間?

老板不耐煩的說道:要還是不要。

左正:要的,隻是太貴了。

老板道:你可以住便宜點的。

左正:算了,我喜歡寬敞一點的房間,就這間。

左正說道:我沒身份證,可以住麽?

老板道:不要身份證,付錢。

左正掏出兩百塊錢付了,老板遞過鑰匙說道:五樓502,明天十一點前退房,超時加五十,你再付一百的押金。

左正又掏出一百遞過去。

老板收了錢道:明天退房退押金。

左正:你不開個收據給我?

老板:我就是收據,不會賴你的。

左正拿了鑰匙上了樓。

左正沿著水泥樓梯上了樓,這是中國典型的城中村的樓房,樓梯陡而窄,光線昏暗,地上永遠都是潮濕的,樓道裏散發著黴味。

左正上到五樓打開房間,一個寬大的客廳進入眼簾,客廳裏放著一排破舊的沙發,一個電視櫃和電視機,電視櫃邊有一個衣架,一個電風扇,其他就什麽都沒有了,因為這是頂樓,光線要好一些,在客廳的裏間有兩個房間,一個是臥室,另一個是衛生間。臥室裏散發著一股黴味,左正用手摸了摸床單,床單不是很幹,估計晾曬時間不足,床很寬,兩個人睡綽綽有餘。

左正看完房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掏出他白天記的筆記本翻看了一遍,然後給袁江發了一條短信,報告了現在所在的位置和旅社的名字,然後說一切順利,估計明天就有好消息。

袁江回複:收到,注意安全。

發完短信以後,左正從五樓到一樓反複的看了一遍,五樓隔壁好像有人,但是貼著門聽不到裏麵的人在說什麽,四樓到一樓的們大部分都關著,還有的門前放了炊具,估計是租房子常住的,左正又從一樓到五樓看了一遍,沒有什麽發現,就回屋聽著隔壁的動靜。

晚飯前,隔壁的門開關了兩次。

左正從門縫裏看到,他尾隨的那個男人出去了兩次,其他沒有發現什麽人。

這樣一直呆到天黑,左正感覺有些餓了,因為中午的麵沒有吃幾口,他走出旅社在旅社對麵的一個麵館要了一份拉麵一邊吃著一邊看著旅社進出的人。

這時是下班時間,進旅社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但沒有看到那個男的回來。

左正吃完麵回到房間,此時他看到有的住戶開始炒菜做飯。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樓下熱鬧起來,聊天的做飯的吃飯的鍋碗瓢盆的聲音交織著,奏起了市井交響曲。

左正覺得有點困,他在沙發上眯了一會,這時有人敲門,左正先還以為是敲隔壁的門,仔細聽不對,是敲自己房間的門,他將門打開一條縫,門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女人問:老板,要不要按摩,按摩二十,打飛機三十。

左正厭惡的關上了門,門外傳來咒罵的聲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敲門聲又響起,左正打開門,門前站著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女人問道:老板,不請我進去座麽。

左正厭惡的說道:不方便。

隨即關上了門。

左正暗罵:這他媽是什麽地方。

此時,左正聽到隔壁的門開了又關了,左正耳朵貼牆聽著,隔壁此時說話的聲音挺大,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都回來了嗎?

尖細的聲音說道:都回來了,在樓下等你老人家訓話。

沙啞的聲音道:好,走我們下去。

左正隨即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和下樓的聲音。

左正輕輕打開們,跟了下去。

此時十一點半,各個房間都關了門,有的躺倒了**,樓道上靜悄悄的。

到了一樓,那兩個男的進了一間房間,門關後,左正走進耳朵貼門聽著裏麵的人說話。

聲音沙啞的男人開口了:嗯,都回來了,老三,報一下今天的收成。

那個叫老三的用尖細的聲音說道:今天收成還不錯,小苦菜要到一個大戶,人家一下子甩了一百元的大鈔,特此表揚,希望再接再厲,大家鼓掌。

說完聽到了一整稀稀拉拉的掌聲。

老三繼續用他尖細的聲音說道:小菜花今天沒要到幾個錢,還和陌生人說話。

聽到一個細小的女聲說道:我太餓了,想要點吃的。

沙啞的聲音說道:嗯,你背一下我們的幫規第三條。

細小的女聲說道:幫規第三條,不得和陌生人說與乞討無關的話題,違者。。。

老三喊道:違者怎麽樣?

細小女聲說道:違者鐵釘烙臂。沙啞的聲音說道:老三,家法。

老三唉了一聲,接著聽到打火機的聲音,再然後就聽到那個叫小菜花的一聲慘叫。

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們聽好了,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定的規矩你們都不能範,好好跟我討錢,龍頭大爺我不會虧待你們,來,上飯,小菜花今晚不得吃飯,給你長點記性。

就在左正想貼近門縫往裏看的時候,背後有人咳嗽了一聲。

左正回頭看,小旅館的老板正盯著他。

小老板問道:你晚上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

屋裏的人聽到外麵有人說話,立即打開門,左正白天跟隨的那個叫老三的死死盯著左正。

左正反應快:立即說道:哦,老板,剛才我找你你不在,我的衛生間裏沒有熱水,我想洗個澡,好幾天都沒洗澡了,我下樓看一下有沒有公共澡堂,不洗澡我晚上睡不著。

老板說道:晚上沒事不要亂串門,你先上去,等會我來幫你看。

左正答應著,上了樓梯。

就在左正上樓梯時瞥了一眼老三,老三惡狠狠的看著他。

他上樓後仔細的聽著樓下的聲音,隻聽見老板和老三嘰嘰咕咕的說了好幾分鍾。

左正回到房間,想到自己可能暴露了,必須馬上行動。

他發了一個短信給袁江:立即帶人到和平旅社來,我可能暴露了,必須馬上行動。

袁江回到:好,堅持住,我馬上到。

就在左正剛剛發完短信,聽到了敲門聲,左正打開門,小老板直接進入衛生間打開水放了一會說道:有熱水,是你沒有開。

左正假裝道:不可能啊,我剛才放了好一會。

旅社老板在客廳沙發上坐下道盯著左正道:你是來找人的,找什麽人?

左正道:我沒找人啊,你說的我聽不懂。

旅社老板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不像是住我們這種旅社的人,你也不像是走街串巷賣小東西的生意人,你是何方神聖我不想知道,隻是你不要給我找麻煩。

左正道:這個你說哪裏話,我就是一個小貨郎,今天住你這就是想好好享受一下,沒想到。。。

旅社老板打斷他道:我要說的已經說了,你早點睡。

說著關門出去了。

二十分鍾後,左正的電話響了,袁江在電話裏說道:老大,我帶人已經到旅社了,我們包圍了旅社並控製住了這個老板,你有什麽指示。

左正道:你們盯住人,我馬上下來,不準人出去。

袁江道:明白。

左正急忙下樓,看到旅社老板蹲在牆角,左正喊道:立即對這幢樓所有房間進行搜查。

立即,十多名警察衝進旅社敲開各個房間開始排查。

左正走到剛才他偷聽的那間房間前,打開門,漆黑一團,他找到燈開關打開燈,屋裏地上除了幾塊草席,空空如也。

左正問蹲在牆角的旅社老板:他們人呢?

老板戰戰兢兢的道:什麽人?

左正厲聲道:你還跟我在裝,就是帶著小孩的那兩個人,你不要跟我說你不認識他們。

老板說道:天地良心,我真不認識他們,他們在我這住,付我房錢,就這麽簡單。

左正盯著他道:你還負責給他們盯梢。

老板說道:那是他們要求的,說希望我幫他們注意以下住在這裏可疑的人。

左正:那他們人呢?

老板道:就在你上樓不久,他們就全部都走掉了。

左正:他們去哪了?

老板道:我不知道,他們也不會跟我說。

左正:那你們剛才嘰嘰咕咕的說了些什麽?

老板道:那個叫老三的說你從白天就騎著車跟著他,估計沒安好心,他讓我上樓穩住你,估計就在那個時候,他們走了。

左正喊道:把他帶回去連夜審問。

回到警局,袁江等人忙著審問旅社老板,左正找了一間屋子,點了一根煙默默地抽著。

他忽然發覺自己老了,今天的跟蹤,自己以為對方沒有發現,其實是自己騙自己,自己住進小旅社,又被老板看了出來,看樣子這些年就忙著當領導,把以前的本事丟的都差不多了,想當年,千裏跟蹤犯罪團夥,從汽車到火車,又從火車到輪船,幾天幾夜,對方根本沒有發覺,沒想到今天一出門,就被別人看出來了。

左正一邊想著,腦海裏一邊回放著白天的跟蹤的畫麵,他想來想去覺得問題還是處在自己身上,要是自己再準備充分一點,要是自己再果斷一點,或許那兩個乞丐頭子就不會跑掉,或許那幾個小乞丐就會得救,或許今晚就會有重大發現,但是,世間沒有後悔藥,他覺得那個小女孩的慘叫聲在他耳邊回響,左正歎了一口氣,腦子裏一片混亂。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袁江走了進來,看左正一臉懊喪,安慰道:老大,這沒什麽,他們跑不了,我已經通知在全市展開排查,找那幾個小乞丐。

左正:這些人,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我估計這次打草驚蛇,他們不會再路麵了,或者他們會離開本市,到其他城市去乞討。

袁江道:車站附近都有我們的人,況且那幾個小乞丐特征那麽明顯,很容易找到的。

左正道:我就擔心這個,弄不好乞丐頭毀屍滅跡,清理罪證,但是後就是我們抓到他們,也無法起訴。

袁江道:這個我倒沒有想到,那你的意見呢?

左正道:減少正麵排查,轉為地下搜索,把那個抓來的旅社老板放回去,叫他幫我們盯著,一有消息馬上報告。

袁江:哦,那好,我這就去安排。

左正:審問的怎麽樣了?

袁江道:我正要跟你說,這個旅社老板叫吳三,小偷小摸抓進去做過幾年牢,剛放出來,包了這個旅社,明裏開旅社,暗地裏還幹一些色情按摩和拉皮條的活,他跟那些乞丐沒有關係,他就是收點錢幫人家忙。

左正:好,你就找我安排的去做,建剛有沒有消息。

袁江:今天發回了一條短信,說還沒有找到人,他明天再試試看。

左正:那你們工作進展的怎麽樣?

袁江,今天才把附近幾個市的失蹤兒童資料收集好,接下來還要忙好幾天。、

左正:哦,你們辛苦了,我明天繼續去轉,希望有所收獲。

袁江:好的,你也要注意身體和安全。

肖建剛此時正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小旅社裏,他今晚已經是第三次被騷擾了,其中兩個是拉皮條的,一個是直接賣肉的。

今天一整天,肖建剛都在火車站徘徊,他知道,要找到能夠幫他們的人,最好的地方就是火車站,這裏四通八達,龍蛇混雜,全國各地的人從四麵八方湧來,這裏的人又奔赴四麵八方,如果說有江湖,這裏就是江湖。

不過肖建剛轉了一整天,沒有什麽發現,這地方原來他呆過一段時間,不過時過境遷,這裏已經不是昔日之地,人也不是以前的那些人,他嚐試用以前的暗號和別人聯係,但是沒有人理他,這使他很懊惱,更麻煩的是一個巡邏警察盯住了他,檢查盤問了半個多小時才放他走,由於這次出來執行的任務必須保密,所以肖建剛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用假的身份證和假的名字。

傍晚,肖建剛找了一間小旅社住下,想著明天該怎麽去探訪,他知道隊友對他的期望最大,如果自己什麽消息也沒有找到,那就太丟臉了,在肖建剛看來,命可以丟,但臉卻不能丟。

深夜十二點,肖建剛的房門又被敲響了,肖建以為又是賣肉的,大聲喊道:滾。

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大哥,耍錢不,可好玩了。

肖建剛一聽,知道是招賭的,他知道火車站“騙偷黃賭毒”橫行,你不是與其有關的人士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人的窩點和住所,也就無法進一步得到你想得到的消息。

肖建剛打開門,門前站著一個三是多歲愣頭愣腦的男人,肖建剛問道:怎麽個玩法。

那人說道:大哥,你看就知道你麵帶貴相,今天耍錢一定發。

肖建剛搖搖手道:我這幾天手頭不寬裕,想找個地方玩兩把,你給帶個路,贏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人一聽非常高興,帶著肖建剛走出旅社。

那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不著邊的話:大哥,你可是有眼光,俺們在這一帶可是大有名氣,保證安全,保證你贏錢,贏到你不想走,嘿嘿。

肖建剛問道:你們那還有多遠。

那人道:快了,馬上就到。

左拐右拐,那人帶肖建剛來到一個地下停車場,一直往裏走去,來到一閃大門前,那人巧了敲門,門開了,一個渾身肌肉身上紋著紋身的壯漢站在肖建剛麵前。

他問道:三傻,這就是你帶來的人。

那個帶肖建剛來叫三傻的人道:輝哥,這就是我找來的大戶,可有錢了。

那個紋著紋身渾身肌肉叫輝哥的上下打量了肖建剛一下,然後說道:你帶了多少錢?

肖建剛笑笑道:夠你贏的。

輝哥點點頭,說道:對不起,檢查一下。

肖建剛舉起了手,輝哥隨便在肖建剛身上摸了一下,點點頭道:跟我來。

進了門,肖建剛看到很大的一間屋裏放著一排一排的台球桌,估計有四十多張,玩台球的人也不少,大部分台球桌都有人在玩,有的在數錢,還有的在左顧右看。

肖建剛注意到,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的男人蹲在一個角落裏,拿著手帕一邊抹汗一邊打電話。

輝哥笑著說道:這是美國回來的物理博士,說打斯洛克沒人能贏他,你看就輸了幾千塊錢就不行了,還打電話跟別人借,真丟美國人的臉,嗬嗬。

他問肖建剛:我們這裏玩什麽都可以,麻將骰子梭哈應有盡有,你想玩什麽?

肖建剛道:我想賭拳。

輝哥看了看肖建剛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正好,我們這裏每周末都有賭拳,最低一千,上不封頂,不過不可以刷卡。

肖建剛道:沒問題,你帶我去。

輝哥帶著肖建剛穿過幾個房間,肖建剛看到,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賭局,大家賭的正熱火朝天。

穿過四個超大的房間,肖建剛來到輝哥說的賭拳的房間,隻見這間房間和他剛才看的房間差不多大,正中間圍了一個拳台,拳場四周圍滿了人,估計不下兩百人,拳台上兩個人正激烈的互相攻擊著。

輝哥指了指牆角的收銀台說道:在那下注,抽煙飲料免費,祝你好運。

說完他原路返回。

肖建剛看到,在牆角有一個寬大的台子,兩個穿著製服的人在忙著開單收錢。

肖建剛朝拳台上看過去,拳台上一個穿著紅色短褲,另一個穿著藍色短褲,肖建剛估計,不出兩局,穿紅短褲的拳手必輸。

果然,在進行到一局半的時候穿藍色短褲的拳手一記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打在穿紅短褲拳手的臉上,穿紅短褲的拳手體力明顯不支,一拳擊倒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此時台下有人歡呼,有人咒罵。然後大家又返回收銀台繼續下注,頓時收銀台邊圍滿了人。

肖建剛不急著下注,因為他不是來賭的,他找了個地方坐下,要了一杯飲料,一邊喝一邊左右看著。

這時,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打扮妖嬈的女人走了過來在肖建剛身邊的位置坐下,她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對肖建剛道:大哥一個人來啊,怎麽不下注。

肖建剛看了他一眼心裏暗道:怎麽賭場裏也有雞啊?

他嘴上說道:剛才運氣不好,輸了,先看一下再下注。

那女的說道:來賭場的,如果不是來賭錢的,那多半是。。。

說著她用手比了個手槍的樣子。

肖建剛道:你高看我了,我就一無業遊民,打點散工,天天夢想著贏錢。

那女的笑著說道:你就是是也沒關係,要知道能在這裏開這個場子沒關係誰也開不下去,你說是吧。

肖建剛道:那是,不過你跟我手這些也是多餘,對女人我沒興趣,請便。

女人走開了,過了一會,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音,下一場拳賽又開始了。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拳台上一閃,肖建剛在拳台上看到一個久未謀麵的人。

肖建剛嘴裏輕輕喊道:龍三。

沒錯,拳台上的人正是龍三,很久以前的一個兄弟,肖建剛以為他消失了,不在這個世界了,但是今天在這個地方卻見到了他。

拳台上,龍三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褲,正激戰著。

看得出,龍三的拳法依舊那麽淩厲,攻擊如狂風暴雨,拳點如雨點一般落在對手的身上,不久,對手放棄了反抗,龍三獲勝。

台下的人呼喊著,狂叫著支持他們的偶像。

龍三喘著粗氣,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向台下的觀眾揮了揮手,然後走下拳台。

肖建剛急忙跟了過去,來到休息室門口,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堵住了肖建剛。

肖建剛說道:我找他,他是我朋友。

保鏢放肖建剛進去,肖建剛打開門,看到龍三坐在凳上手捂著臍部,麵部是痛苦的表情。

肖建剛喊道:龍三,真的是你嗎?

龍三抬起頭看著肖建剛,驚愕的說道:怎麽是你小子,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肖建剛道:你還是老樣子,見麵就損人,你這些年過得好嗎,怎麽還在幹這行,怎麽不去找我?

龍三說道:你慢點問,我腦子轉不過來,你不就是想幫我嗎,我們不是一路人,你是警察中的精英,我隻是一個人渣,一個平凡的人渣。

肖建剛說道:你怎麽這麽說,我們的事以前不是說清楚了嗎,我臥底,是為了抓大毒梟,而你幫了我,我感激你。

龍三道:算了吧,我是個男人,不會接受你的施舍,你還是走吧,我今天見到你很高興,再見。

肖建剛道:我有什麽可以幫你嗎?

龍三道:沒有我很好。

肖建剛道:那你的要,我感覺比以前要嚴重。

龍三道:不關你的事,你走吧。

肖建剛道:那我想請你幫忙。

龍三笑笑:你個大警察還要別人幫忙,不過,你說說看。

肖建剛道:我想找人,找很多人,不知道該怎麽辦,原來的那些人我已經找不到了,今天見到你,我覺得是老天幫我忙。

龍三看著肖建剛說道:你能開口的事,一般不是小事,按說我們是兩路人,我不該幫你也輪不到我幫你,不過我知道你幹的事都是大事,你幹的事能救很多人,我幫你,你跟著我,離我遠一點。

龍三換了衣服,拿了包,走出賭場。

他在地下車路騎上自行車,離開車庫。

龍三騎的不快,肖建剛遠遠的跟著,左拐右拐,來到車站旁邊的一個城中村。

進了村又是左拐右拐,在一個出租房前停下。

龍三開了門,等肖建剛到然後讓進門,順著狹窄昏暗的樓梯上到四樓。

在四樓最裏的一間房門前,龍三敲了敲門,不一會,門開了,一個村婦模樣的女人開了門,黑皮對那女的說道:這個我兄弟,你弄點酒菜,我們喝兩口。

那女的答應一聲,轉身去準備酒菜去了。

肖建剛進了屋,他環視四周,一室一廳一個陽台,陽台兼做廚房,那個女人在廚房裏忙著備酒菜。

龍三道:這裏就這樣,又簡單又亂,什麽人都有,不過這裏適合我,嗬嗬。

肖建剛道:這麽些年,你還是沒買套房子啊,我記得你的收入也不低啊。

龍三歎了口氣道:你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前幾年我姐生病,一下子就花掉三十多萬,農村人,沒醫保,錢都自己出,那是我正準備結婚,當時我是拿結婚的前救我姐,但是,錢花了,罪受了,最後人也沒留住。

龍三說著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淚花。

肖建剛道:沒想到你還是那麽仗義。

笑笑:就一個姐,我不救誰救,力盡到了,也就不後悔了。

肖建剛道: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我也盡一點力。

龍三道:算了,我的事不想求人。你今天來,有什麽事,說吧。

這時酒菜已經備好,女人將酒菜端上桌,轉身到裏屋去了。

肖建剛道:這是?

龍三道:我老婆,農村人,不會說話,別見怪。

肖建剛道:那你以前想好的呢?

龍三笑笑:沒錢誰還願意跟你,不過現在也好,農村人,能幹,沒脾氣。

龍三端起酒杯,跟肖建剛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肖建剛看著龍三道:你打了這麽多年的拳,你就不煩?

龍三吃了口菜道:沒辦法,不會幹別的,幹一天算一天,今天不想明天的事。你說說,你來是找誰來著。

肖建剛道:你見過路邊那些乞討的小孩嗎?

龍三道:我們車站這邊很多,經常看到,怎麽,要飯你也管。

肖建剛道:這些小孩你知道是哪來的嗎?

龍三道:不關心,反正不是當官的兒女,都是窮人唄。

肖建剛道:也不全是,我們掌握的資料,因為窮而出來乞討的很少,再說人隻要有口吃的,誰願意讓家裏的小孩出來乞討,這些大部分是偷了別家的小孩來幹這行的,有的為了博得同情,還把小孩弄殘了。

龍三罵了一句:這些個畜牲都不如,抓到都該千刀萬剮,範到我手裏非把他們脖子給擰斷。

肖建剛道:所以,這一次我來就是查一下那些操縱小孩乞討的幕後主使,據我們估計,這些人在全國都有窩點,他們是團夥作案。

龍三道:所以,你要找很多很多人。

肖建剛道:是。

龍三喝了一口酒道:你聽說過長巾幫嗎?

肖建剛:沒有。

龍三道:這個團夥原來是在車站扛大包的苦力組成的,由於經常手中拿著一塊擦汗的毛巾而得名,後來,改成公司,名叫長巾物流有限公司,專門做貨運物流的活,網點遍布全國各地,這麽說吧,隻要有火車的地方,就有他們的人。

肖建剛道:我要的是能幫忙找人的組織,這個搞物流的能幫忙嗎?

龍三道:不過這幾年他們又增加了一項業務------找人,價格五千到十萬不等,聽說他們這項業務現在很火。

肖建剛道:哦,要錢啊。

龍三到:這個年頭,沒錢誰辦事,你們應該不缺這點錢吧?

肖建剛道:這個與錢無關,你可以帶我去見一下他們的老大嗎,哦,應該是經理。

龍三道:這個容易,前幾年我和他們打過交道,他們的老大也賣我幾分麵子,我帶你去可以,但他們幫不幫忙,就看你的了。

肖建剛道:這個自然。

是夜,肖建剛和龍三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酒。

第三章找人公司

早晨的一縷陽光射在肖建剛的身上,肖建剛看了看表,早上九點,昨晚喝的很晚,在肖建剛的記憶力,很久沒有喝這麽多酒了,最後他在黑皮家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肖建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到了一杯水,此時龍三的老婆從臥室裏出來,對肖建剛說:你醒了啊,我起的早,我怕打擾你睡覺,就一直呆在屋裏,你想吃點什麽,我去買。

肖建剛道:嫂子別客氣,等會我們有事要走,黑皮他什麽時候起來?

龍三老婆道:他不好說,也許要睡到中午。

此時聽到龍三在臥室裏喊道:我馬上就起來,你去買點早點,我們吃完呢就走。

女人答應一聲出去了。

又過了一會,龍三才睡眼惺忪的從臥室裏出來,那了一塊毛巾和牙刷出門去洗漱去了。

等吃完早點,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龍三帶著肖建剛走出城中村。

龍三說的長巾公司就在離火車站不遠的一個大廈的頂樓,看得出,這個公司業務量還不錯,頂樓的整層都被他們租了。

公司的門口,站著兩個禮儀小姐,見到有人來,立即微笑用普通話打招呼:您好,有什麽事嗎?

龍三道:找一下柯總。

禮儀小姐道:有預約嗎?

龍三道:你說龍三找他。

禮儀小姐轉身進去,不久以後出來請龍三進去。

在寬大的辦公室裏,成列著各種雕塑,有大理石的,有玉石的,有金絲楠木的,還有各種叫不上名的材料雕刻的各種擺件,就像一個博物館。

在一個寬大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精瘦的男人正在接著電話,他看到龍三進來掛斷電話。

龍三笑著道:柯老板,你這是要開展覽會嗎,擺這麽多東西。

柯老板笑了笑說:你小子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我這些都是別人預定的東西,買了保險的,放在倉庫怕丟,隻好放我這來了。

龍三道:你柯老板的東西還怕丟,那我們這些混混就沒法活了,老實說,這些東西我看也不那麽值錢,你發財的事,我也不能多問不是?今天來是來麻煩你的,讓你幫點忙。

柯老板眯著眼睛看著龍三道:按說想混到我這個份上的就不應該跟你這種混混打交道了,但是我還是喜歡見你,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你能告訴我嗎。

龍三拍了拍胸口道:出來混,就講一個義字。

柯老板道:對,你說得對,人在社會上闖**,就是講一個義字,不管你是街邊的小混混,還是身價上億的富豪,如果沒有這個字,就連豬狗都不如。你找我有什麽事。

龍三指了一下肖建剛道:這我朋友,他要找幾個小孩。

柯老板道:我這找人可貴,你還要吧小孩的相貌年齡告訴我,到會安排人幫你們找。

肖建剛道:我這次找的人可能很多,估計要找個一年半載。

柯老板道:按說我不應該問你們找那麽多人幹嗎,你給錢我幹活,但是事先說好,我不想卷進幫派的爭鬥中,還有政府的事情我也不想插手,麻煩。

肖建剛說道:這個事情不會讓你為難,下午我先把幾個小孩的資料給你,你先找找看,如果能找到的話我還會再繼續讓你找,相信我會是你的大客戶。

柯老板道:好的,我馬上安排人跟你接洽。

說著他拿起電話說道:叫阿偉進來一下。

不一會,一位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帥哥走進辦公室,柯老板說道:這兩位是我們重要客戶,這位是阿偉,我最得力的幹將,今後你們的事都由他來做,請放心,在同行中他能力絕對一流,找人他可有豐富經驗,你們談談吧。

叫阿偉的帥哥向龍三肖建剛點了點頭遞過一張名片道:請多多關照。

肖建剛看了看名片,上麵寫著:人緣部經理,胡偉。

肖建剛這是第一次見到“人緣部”這個名稱。

肖建剛說:我回去把資料整理一下,下午交到你手裏,就這樣,我們就先走了。

走出大廈,肖建剛對龍三道:怎麽這個公司,還有那個柯老板,還有那個阿偉,怎麽怪怪的。

龍三笑笑道:這很正常,一幫扛大包的苦力,學別人開公司當經理,學的又不像,所以就這個樣子,不過他們做事倒是實在,以後你就知道了。

告別龍三,肖建剛回到重案組,向袁江說了這幾天的經曆,然後說道:你看這個事出錢辦合適嗎?

袁江想了一想說道:這個在局裏沒有先列,不過以這個作為突破口找到那些失蹤的兒童的話我覺得還是可行的,我們要和老大商量一下,估計要寫一份申請往上報,這可要一點時間。

肖建剛問道:最快要多久。

袁江道:兩個星期。

肖建剛道:這麽長,我可等不了,我今天下午就要把資料交過去。我可沒錢墊。

袁江道:你可以先讓他們找,找到再付錢,我想他們找也需要一點時間。

肖建剛想了想道:那好吧,我試試看,不過到時候人叫問我要錢我拿不出來你要幫我啊。

袁江笑道:這個當然,誰叫我是領導呢。

下午,肖建剛來到長巾公司,把三個失蹤兒童的資料交給阿偉。

阿偉看了一下資料說道,這幾個小孩走失的時間有點長,小孩長得快,不好找,你要先付錢。

肖建剛道:你先找到,再付錢。

阿偉道:這個我們公司可沒這個規矩,你可以先付一半。

肖建剛道:沒辦法,這也是我們公司的規矩,是沒有辦成不會付錢,再說,這事你們也開不了支票。

阿偉想了想說道:那我先請示一下老板。

過了一會,阿偉回來對肖建剛說道:看龍三的麵子,這幾個可以幫你先找,不過以後的都要先付錢。

肖建剛道:好的。

阿偉道:你先回去,有消息我聯係你。

就在長巾公司幫忙找人的時候,左正一個多年沒有見麵的老同事劉長卿來找左正。

會客室裏劉潔接待了老劉。

老劉:老左最近還忙啊。

劉潔:是,現在事情比較多,有的是還要自己親自去辦。

老劉:我還以為他升官了坐辦公室了,沒想到還是要親自去辦案。

劉潔:也不是這麽說,有的案件催得急,人手又不夠,隻好親自去了。

老劉:我這次來一方麵是想見一見老左,好幾年沒有見了,挺想他,另外,我還有個事要跟他說說,看他能不能幫忙。

劉潔:哦,他很忙,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有什麽事就說吧,看看我們能不能替你解決。

老劉搓了搓手為難的說:這事我已經找了好幾個地方了,人家都不願意辦,說實話,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找他的。

劉潔:你說吧,什麽事。

老劉道:雖說我退休了吧,但是還是有人來找我,是這麽個事,我在的村子裏最近幾年老是有小孩丟了,應該說被拐更準確一點,鄉親們先是報案,但是不管用,後來找到了我,我也幫著跑了不少地方,但是依舊沒有結果,沒辦法,下麵基層的警力有限,經費又短缺,沒辦法辦這種案子,我想來想去,就隻有來找老左了。

劉潔道:要不你中午在這吃飯,我打個電話給他,看他有沒有時間見你。

中午十二點,左正回來了,見到老劉不禁一陣寒暄,寒暄以後,劉潔將老劉來的意圖給左正講了,左正沉吟了一會愧疚的道: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讓大家失望了。

老劉道: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別的不說,就幾個人什麽事都要管,都要管好,那不容易,我在來之前給你們打了個先鋒,這段時間我也沒閑著,我找到一個地方,我盯了好幾個月了,應該是一個拐賣兒童的窩點,所以這次來,要你們的幫助。

說著老劉拿出一個紅色的筆記本,遞給左正,左正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一些字,左正認真的看到,都是記錄何時什麽人帶小孩到出租房,然後又什麽時候把小孩帶走,時間,拐賣者特征都記得清清楚楚。

左正道:要記住這些可不容易,搞不好暴露了會有生命危險,這可是重要的證據啊。

老劉道:這些都是基本功,我就裝成個修自行車的,往哪路口一座,什麽都看的清清楚楚,不過城管可不好對付,三天兩頭的來找麻煩,還好我給他們領頭的送了點東西,才可以一直在那擺攤,經過幾個月的觀察,我覺得時機成熟了,今早我又看到那夥人帶了兩個小孩進去了,按以往的習慣,他們在天黑以後會把孩子送走,所以我們時間不多了,要在天黑前布控好,爭取在他們交孩子的時候一網打盡。

左正對劉潔道:立即安排人,對本市利民巷去進行布控,我們在天黑以後到達。

劉潔道:是。

天黑以後,利民巷巷口停著一輛微型車,車裏的幾個人正盯著進出巷子的人,他們就是重案組的左正劉潔和老劉。

老劉說道:今天晚上估計他們要把小孩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