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魚塘白骨案

早上,袁江在電腦上瀏覽新聞,肖建剛在看報,劉潔在品嚐著剛買的貓屎咖啡。

肖建剛道:你們快看,這有一個新聞,說一個人在河邊釣魚,發現河裏一截水泥樁子裏有一個人,我估計這一定是被人謀殺後拋屍的。

袁江道:你說全國一天要失蹤多少人?

肖建剛搖了搖頭。

袁江說了一個數字,然後道:其實說這些人失蹤還是比較委婉的,根據統計,他們中有一半以上人被殺後,屍體以各種方式藏了起來,由於沒有找到屍體,警方隻能認定為失蹤,所以,殺人最關鍵的就是要處理好屍體,隻要警方找不到屍體,凶手就可以逍遙法外。我統計了許多隱藏屍體的方法,比如火燒,埋屍,分屍還有做成各種食品,比如肉包子。

劉潔插口道:別說了,惡心死了,我這還正在喝咖啡呢。

袁江道:你喝的咖啡更惡心,高價買貓拉屎的咖啡,你錢不要太多啊。

劉潔道:你懂什麽,這叫品味,跟你這種老百姓說不著。

肖建剛道:要說到藏屍高手,應該是我們警察才對,我看過一篇報道,在美國有一個警察,法院起訴他在十年間殺了包括妻子在內的十五個人,但是由於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直接的作案動機,最後不得不釋放,這是美國最有名的警察藏屍案,據說有人出一百萬美元找被害人的屍體,不過從沒有人找到過。

劉潔道:我以前也聽話說過一件事,一個複習的學生嫌隔壁家的小女孩太吵影響他複習,他把小女孩殺了,用高壓鍋把小女孩的肉煮成水倒進下水道,又把骨頭裝進垃圾袋扔了,後來是警察在他家廚房發現了小女孩的血跡,才認定是那個學生殺的人,你們說說,這還是一個學生,手段就這麽殘忍,處理屍體的方法還這麽高明,要知道從法醫角度來看,人死後屍體經過高溫蒸煮無法檢驗死者的dn,也就是無法確定死者,從這一點來看,如果那個學生處理幹淨現場的話,即使警察找到小女孩的屍骨也無法證實這個就是隔壁家的小女孩,那麽那個學生也不一定會被抓。

肖建剛道:犯罪和年紀沒有關係,在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場合,人會幹出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來。

袁江道:你的意思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鬼,在適當的時間這個魔鬼就會出來。

肖建剛道:你這麽說也可以。

三個人正在談論著,左正走了進來。

左正手中拿著一份卷宗道:又有人口失蹤了,這次我們又要找人了。

袁江道:怎麽老是叫我們找人,我們這幹脆改名得了,叫找人小組。

左正道:你不要陰陽怪氣的,我還是那句話,隻要到了我手裏的案子就不是小案子,這次,說是找一個人,但是當地警方保守估計在三年之內最少有五個人在該地區失蹤了。

肖建剛道:怎麽會拖這麽長時間,三年,三年裏這案子早破了。

左正道:以前失蹤的都是老百姓,這次失蹤的是當地一位官員的兒子,所以才得到了重視。

肖建剛忿忿的說道:肯定又是當地警方以沒有找到到屍體為由,當作一般人口失蹤的案子來辦,最後當官的兒子丟了,捂不住了,才想起該好好的查一下了,結果一查嚇一跳,就趕緊往上報,說案情如何如何複雜,申請派專人支援等等。

左正道:你說的差不多,不過與失蹤案有關的那幾個警察已經被革職了,原因是瀆職。

肖建剛道:說瀆職太輕了,我說應該是謀殺,就是他們的不作為才使得凶手這麽猖狂,一而再在而三的犯案。

左正道:今天我翻了一下卷宗,我有個不好的預感,我估計這些人都死了。

袁江道:何以見得?

左正道:失蹤的大多是青年男性,還有一部分女性,按常理。要拘謹青年男性長達三年之久又不被人發現很難,我估計這些人是死了。

劉潔道:難道是謀財害命?

左正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一架飛機在k城機場降落,特案組四人走出機場大廳,看到了k城公安局副局長劉誌兵帶著幾個人迎接特案組一行人員。

一陣寒暄,左正等人來到k城公安局,左正看到,k城公安局豪華大氣,占地麵積廣,一看就給人一種人民大會堂的印象。

肖建剛對左正小聲說道:一個地級城市的公安局,有必要搞的這麽排場嗎?

左正笑了笑,不說話。

進了公安局大樓左正環顧四周,整個公安局的人很少,走在寬敞的走廊上,感覺空空****的。

劉誌兵安排特案組四人到會議室,然後又讓負責這個案件的民警王誌把案情簡單的說了一說。

左正聽完以後問道:目前確定是失蹤了五個人嗎?

王誌回答道:保守估計是這麽多。

左正道:保守估計?難道你們拿不出具體的數字來嗎?

王誌有些吱吱唔唔,劉誌兵見王誌被問住了,急忙說道:這個我們是按照這些年當地派出所報案記錄來統計的。

左正道:那有沒有遺漏的呢?

劉誌兵一臉堅決的道:準確,我擔保絕對準確。

左正看著王誌,王誌的臉色很難看。

左正繼續問道:這些人失蹤的大致範圍確定了嗎?

王誌打開投影儀,指著牆上的地圖道,範圍基本確定,在本市西南城郊十五公裏到二十公裏的範圍內。

肖建剛道:你們這個範圍也太大了,還是在城鄉結合部,如果挨個查要查到什麽時候?

王誌道:我們是根據報案人所報案的片區來統計的,基本就是這個區域。

左正道:這個就隻有靠排除法來縮小範圍了,我們需要對這一區域進行排查,重點是有作案可能的居民住宿區。

劉誌兵道:這個沒有問題,我會派人給你當向導,要多少人,你隻管開口。

左正左右看了看,寬大的會議室裏隻座了十來個人,左正道:看上去你們人好像不多啊。

劉誌兵的臉變了變色道:局裏的人大部分都派外勤了,隻有少數在局裏。

劉誌兵建議特案組吃完午飯再出發,而左正堅持立即出發,劉誌兵隻好安排車出發,自己和王誌也跟著去。

很快,車來到了王誌所說的那個區域,左正下車看到,這個區域有一些工廠,還有一些住宿區,還有村子,如果要在方圓幾公裏的範圍內進行搜查,那工作量將會是很大。

左正等人順著公路在這一區域轉了一圈,他們看到最多的就是尋人啟示,電杆上,牆上,樹上隻要有空就能見到尋人啟事。

左正讓肖建剛數了數,一共有多達十個人的尋人啟示,而且這些尋人啟示的紙張都還很新。

左正問向劉誌兵問道:你不是說隻有五個人失蹤了嗎,怎麽有這麽多。

劉誌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說道:原來統計的是五個,這些多出來的可能是有人惡作劇吧。

左正冷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登尋人啟示玩。

按左正的要求,他們來到當地派出所,派出所很小,人也很少,隻有三個人,而且當特案組到的時候,這三個人還在打撲克,見到劉誌兵來了,急忙收拾桌子倒水遞煙。

見到這幾個不爭氣的下屬,劉誌兵的臉拉得老長,他大聲道:上班時間不能打牌,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其中一個道:沒什麽事,消磨一下時間。

劉誌兵道:外麵牆上那些尋人啟示誰貼上去的。

其中一個片警道:沒有啊,按你的要求昨天才撕了的。

劉誌兵急道:什麽按我的要求,我問你們牆上這些尋人啟示是誰貼的。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說話了。

左正問道:你們誰在這的時間最長。

其中一個片警道:我最長,我在這呆了三個月。

左正問劉誌兵道:那以前的片警呢。

劉誌兵道:因為出了事,就把他們都辭了,都是些臨時工。

左正對那個呆的時間最長的片警說道:你帶我到附近去轉一轉。

然後他又對其他一起來的人道:我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午飯就在這吃。

說著左正開車,帶著片警離開了。

車上,左正有一搭無一搭的和這個片警聊開了。

左正道:老哥貴姓?

片警答道:免貴姓韓,韓首濤。

左正道:哦,那我就叫你老韓,我說老韓,你估計就你管的這個片區到底失蹤了多少人。

老韓道:這個,不好說,上麵不讓亂說。

左正道:為什麽?

老韓道:失蹤的人太多,當官的壓力大,所以交代我們能壓縮就壓縮,我們就報了五個。

左正道:那實際有多少呢,你不用怕,實說,我不會說是你說的。

老韓想了想道:這個片警其實我也不稀罕,不幹也罷,那我就說說,就我在的這幾個月裏,有十家人來過我們派出所,也有十家人貼過尋人啟示,所以我敢斷定,失蹤了十個人。

左正道:你說這些人都去哪了?

老韓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一片流言倒是很多,有的說被抓去挖煤礦了,有的說被抓到黑磚窯了,還有的說被抓去取人體器官了,還有的說被外星人抓走了,反正說什麽的都有,你別說,就我這個小片警還真不好幹,人少,活可不少。

左正道:那你剛才還說沒什麽事。

老韓道:還不是跟上麵學的,能壓的盡量壓,什麽時候壓不住了,我們也該走了,到時候又換一批臨時工,嘿嘿。就這麽幾個人,要啥沒啥,怎麽幹。

左正道:我早上到你們公安局去過,說局裏的人都派外勤出去了,當時我還想這個公安局還不錯,人都去一線幹事情去了,怎麽沒有來你們這嗎?

老韓笑了笑道:你別看這個公安局蓋的金碧輝煌,可是沒幾個人,要說人也有,都是那些當官的親戚,隻拿錢,不幹活,人也見不著。有人嘲笑我們這裏的公安局是三少,人少,經費少,事少。我看,不是少,是人和錢用的不是地方。

左正道:失蹤的人都是這一片區的人嗎?

老韓道:大部分是,也就是這些人常常來鬧,我們能躲就躲。

兩個人聊著,車來到一個化工廠邊的居民區,隻見一個婦女帶著兩個小孩在居民區的牆上貼著什麽,左正仔細一看,在貼尋人啟示,左正立即停車,下車朝這幾個人走去。

婦女見到警車裏走出兩個人,其中一個穿著警服,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活,拿起一根棍子,向左正二人怒目而視。

左正走近,兩個小孩也害怕的躲在媽媽的身後。

左正對她們笑了笑道:你們在找人啊,找什麽人,能和我說說嗎?

婦女依舊怒目而視,一言不發。

左正想拿起一張尋人啟示看一看,結果那個婦女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向左正擊來,嘴裏還喊著:滾,你們這些吃料不拉磨的牲口,打死你們。

左正急忙向後退了幾步,婦女停止了進攻,看著左正。

這時,居民區進出的人看到了警車,也看到了婦女揮舞木棍,人們紛紛圍了上來,有人道:人家貼張紙也犯法,這什麽世道。

還有人說:警察怎麽不抓賊,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還有的說道:滾吧,滾回你的狗窩,這不需要你。

左正看人們越來越激憤,左正怕激怒眾人,立即和老韓上車返回派出所。

此時,在派出所附近的一個餐廳裏劉誌兵安排了一桌豐盛的宴席,桌上還放著一瓶五糧液。

見左正回來,劉誌兵笑著道:沒什麽菜款待你們,吃點便飯,局裏要求不準喝酒,但無酒不成席,中午我們就少喝點,下午再說,下午再說,嘿嘿。

左正看著一桌子菜,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但他還是克製住了,因為他是別人請來的客人,事還沒辦好,客人就朝主人發火,這說不過去,再說以後辦案還要依靠他們,左正強忍怒火道:我不舒服,你們吃吧,我在車裏睡一會。

說著他轉身回到車裏靠著椅子閉上了眼睛。

劉誌兵碰了一個釘子,臉色不好看,但他習慣了這種角色,他又繼續招呼其他人吃飯。

見老大不吃飯,特案組其餘三人隨便吃了點回到車上。

劉誌兵見這幾個人一口酒也不喝,也不顧特案組的人,自己和王誌還有三個片警喝了起來。

吃喝了一個多小時,幾個人才走出餐館。

看得出,這幾個人酒還不夠,如果今天是不是特案組在場,估計他們還要再喝一個小時。

喝了酒,劉誌兵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劉誌兵打著嗝說道:我知道你們首都來的同誌很不適應我們這裏的工作方式,你不喝酒怎麽破案,你不依靠我們怎麽辦案,雖然說你們是來幫我們的,但是沒有我們你們能好案嗎,案子辦不好你們有臉回去嗎,所以我說,入鄉隨俗,該喝就喝。

肖建剛聽了這話,剛要發作,左正使了個眼色,肖建剛又忍住了。

王誌喝的少一點,他連忙打圓場道:老劉喝多了,你們別介意,他這個人說話有點直。

劉潔道:是酒後吐真言吧,看來我們來不辦好案還沒臉見天下人了。

王誌道:不是這個意思,是同舟共濟,同舟共濟。

劉誌兵沒說兩句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大家一言不發。

到了公安局,左正召集手下開了一個會。

左正把午飯前遇到的事說了,然後道:情況比我想象的要糟,沒想到這裏的警民關係這麽緊張,下一步怎麽開展,我們是要好好合計一下了。

袁江道:這個案件我反複的想過,目前來看,要出動警力大規模的進行搜查,看來是效果不會太好,我建議悄悄的進行排查任務,由於前期片警做的人口失蹤記錄不具體,好些關鍵的線索沒有記錄,比如說這些失蹤的人走的線路,常去的地方等等,這些隻有我們來做了。

左正道:這個建議好,這裏警察的工作方式你們也看到了,不敢恭維,靠他們看樣子不行,隻有靠我們自己了,由於這次任務很危險,我們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我建議分成兩組,帶好家夥,建剛和劉潔一組,我和袁江一組,晚上出發。

袁江插口道:怎麽這裏的警察隻吃飯不幹活。

左正道:沒辦法,這個我們管不了,我們隻能管好自己。

整個下午,特案組將失蹤人口地區的地圖仔細研究了一遍,人人都將地圖爛熟於心,然後又布置了一些應急措施,然後就等天黑。

晚飯時間,劉誌兵又來了精神,要拉特案組的同誌去吃海鮮,左正推辭了,說工作太多,沒時間吃飯,已經叫人去買方便麵了。

劉誌兵碰了個釘子走了。

天剛剛黑,肖建剛讓王誌安排了兩輛沒有警徽標誌的越野車,四個人分兩組,朝城郊駛去。

夜晚的郊區比白天熱鬧一些,下了班的人三三兩兩集中在路邊的燒烤攤一邊吃著一邊喝著聊著天,一派熱鬧的市井氣息。

按左正指的路線,他和袁江來到白天那個婦女貼尋人啟示的地方,此時紙還沒有被撕掉,左正下車借著街燈仔細看了起來。

尋人啟示,張丁強,男,80年生人,於一年前x月x日走失,有知**提供線索找到定重謝。我們全家就指望他了,沒有他我們母女三人就要要飯了,好心人發發慈悲,幫幫忙。地址xxxx照片

左正看完覺得這家人太慘了,一家人沒有了主心骨,那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袁江看了看地址道:老大,她們家離這不遠,我們去看一下吧,順便問一下情況。

左正道:好,我們一起去。

袁江道:等會還是我一個人去,白天你們見過麵,要是她認出你就不好了。

左正道:沒關係,我有心理準備,我們一起去。

車在住宿區轉了幾轉,在一排低矮的平方前停下來了。

袁江下車詢問,找到了貼尋人啟示的婦女的家。

此時她正忙著做飯,可能灶不好用,弄得一屋子都是煙,兩個小孩哇哇的叫著肚子餓。

袁江敲了敲門道:大姐,我們來看你了。

屋裏的婦女狐疑的看著門前這個陌生人道:我不認識你。

左正走到門口道:我們來問你點事。

婦女見到左正,立即緊張起來,順手拿起了身邊的火鉗。

袁江立即道:大姐,你別害怕,這是我一個朋友,他也是來找人的,白天他帶著那個警察來找人,沒想到人沒找到,卻被你誤會了。

那婦女這才放下手中的火鉗,道:你也是來找人的?我還以為你來找事的,你們座吧,我給你們搬凳子。

她吆喝一聲,屋裏的兩個小孩立即搬出兩個小凳子放在屋外的空地上。

那婦女道:屋裏太小,我們還是在外麵吧,外麵空氣好。

左正袁江坐下,那婦女也搬了一把凳子座在他們對麵,兩個小孩站在母親身後,看著兩個陌生人。

左正道:你貴姓。

那婦女道:鄉下人,沒啥貴不貴的,我叫沈翠花,你們就叫我翠花吧。

袁江道:翠花姐,你們家在這住了有多久了。

沈翠花道:有五六年了,前幾年廠裏招工,我男人帶我就來了。

袁江道:你說你男人失蹤了,會不會有什麽仇家,或者是一個人去哪了。

沈翠花道:他就一個工人,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哪來的仇人,要說他一個人去別的地方就更不可能了,他在外地沒親人,再說,他出門總要帶點錢吧,可他身上沒有錢,你說他能去哪。

左正道:你是說他忽然就失蹤了?

沈翠花道:是,就是那天傍晚,他說要去挖點蚯蚓明天釣魚,結果一去就沒有回來。

說著說著沈翠花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道:我請人算過,說他人不在了,可人不在了總還有個屍首把,現在是一不見人二不見屍,你說,這可怎麽辦啊,就是要向廠裏領救濟,也要有死亡證明不是。

此時,肖建剛和劉潔正在去往城郊的路上,按照左正的安排,左正和袁江負責廠區和住宿區的調查工作,肖建剛和劉潔走的要更遠一點。

車一路向郊區方向開去,忽然肖建剛道:劉姐,你看,這個路邊怎麽有魚塘。

劉潔往窗外看了看道:郊區魚塘有什麽稀奇的。

肖建剛道:不對,我記得地圖上這是一片空白區域,既沒有村子也沒有廠房。如果這裏有魚塘,那應該有村子。

劉潔看到,公路邊有一條很深的水溝,將魚塘與公路隔開。在魚塘邊有一條很大的狗跑來跑去,有時對著過往的車輛候叫著,在夜裏聽起來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肖建剛將車停住,他發現這一片有好幾個魚塘,魚塘邊有一個木板搭成的小房子,估計是給看魚塘的人住的。在塘的後麵有一塊菜地,在菜地後麵有一排黑黑的房子,由於今晚月光好,這一片肖建剛看的清清楚楚。

劉潔下車站在肖建剛身後拉了拉他的衣服道:有人盯著我們。

肖建剛道|:在哪?

劉潔道:就在那小木屋後麵,有個帶草帽的,一動不動,盯著我們。

肖建剛這才看到,木屋後確是有一個人,看不清麵貌,一動不動,盯著肖建剛和劉潔。

肖建剛想喊這個人,這時那條大狗朝肖建剛跑了過來,隔著水溝向肖建剛大聲吼叫著,似乎一下子要越過水溝向肖建剛撲過來。

劉潔有點害怕道:我們還是走吧。

肖建剛又回頭看了看那個人,那人還是沒有動,依舊盯著肖建剛和劉潔。

肖建剛開著車繼續向前,行了不遠來到一個岔路口,路標指示一邊是柳莊,一邊是苜蓿村。

根據之前的安排,肖建剛和劉潔要到柳莊幾個失蹤人口的家裏做一些調查,肖建剛將車駛向柳莊。

進了柳莊,肖建剛發現這是一個很大的村子,估計有三百來戶人家,一時間要找到那幾家確實有點難,還好出發的時候肖建剛記住了這幾家的門牌號,很快,肖建剛找到了一家。

敲開門,一個老太婆和一個小姑娘站在門口,

劉潔道:大娘,你家是不是有人走丟了。

老太婆疑惑地看著門口這兩個人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你們有我兒的消息了?

肖建剛道:大娘,聽說你兒子走失了,我們是省裏派來來了解一些情況的。

老太婆道:你們來幹什麽,人找不到,你們反反複複的來問有什麽用。

劉潔道:以前有人來問過嗎?

老太婆道:前前後後好幾波人,來問問就走了,這麽久了,人消息都沒有一個,還問什麽呦。

肖建剛道: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坐坐。

老太婆讓他們進屋,劉潔發現,這個家屋子很大,但東西很少。

劉潔問道:大娘,你家隻有你們兩個啊?

老太婆道:原來還有媳婦,兒子失蹤了,媳婦也跑了,現在就隻有我們兩個了,唉,以後要怎麽過都不知道。

劉潔問了一些老太婆兒子走失的情況,沒有什麽發現。

肖建剛問道:大娘,我們來的路上看到一些魚塘,那是什麽地方。

老太婆道:哦喲,那地方你可不能去,那裏的人凶著呢,小心把你腿打斷。

劉潔道:這麽凶啊,那不就是幾個魚塘麽。

老太婆道:前幾年,有幾個後生到那去偷魚,結果被打個半死。

肖建剛道:那後來呢?

老太婆道:打了就打了唄,誰叫你去偷魚呢,當時村裏的村長帶人去鬧,結果被打了回來,後來不了了之,以後村裏的再也沒有敢去惹他們。

肖建剛道:那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呢。這麽厲害?

老太婆道:都說是當兵的,我想也是,當兵的誰幹去惹,打死人不犯法哦。

肖建剛笑笑道:當兵的打死人也犯法的。

出了老太婆家,肖建剛和劉潔又走訪了幾家,結果都差不多,沒有太大的收獲。

在回去的路上,肖建剛再次在路邊的魚塘停了下來,狗還在,那個人卻沒有在了,肖建剛看著魚塘,陷入了沉思。

深夜十二點,特案組四人在公安局招待所碰頭,幾個人開了個簡短的會議。

左正道:我這邊走訪了幾家,沒有什麽發現,你們那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肖建剛道:按照計劃我們也走訪了幾家,大致情況差不多,都是忽然走失,事前沒有什麽征兆,可以斷定,這些人是被綁票或者某害了,但是綁票是要家屬拿贖金,顯然不是綁票,那就隻有一種,就是被謀害了。

袁江道:那動機是什麽,總要有動機吧。

左正道:我越來越相信這是一樁率性殺人案。

肖建剛道:什麽是率性殺人?

左正道:有一種人殺人沒有任何目的,想殺就殺,殺人隻是為了好玩,為了樂趣,對於他來說,殺人和吃飯睡覺一樣,都是生活的一部分,沒有對或者不對。

肖建剛道:那這個人很可怕,而且應該是個老手,殺了這麽多人居然沒有被發現。

左正道:對,這不是一般人,或許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

肖建剛把在路邊看到魚塘的事和左正講了。

左正拿出地圖,在肖建剛所說的這一區域用紅筆畫了一個圈,然後道,這一區域位於化工廠住宿區和柳莊的中間位置,如果說有人在這一區域作案,那倒是好地方。

左正道:這一片地方是什麽地方?

肖建剛道:我們問過村民,他們說這是部隊駐紮的地方,這裏有一個軍用雷達站。

左正道:那就對了,部隊所在地不會標在一般的民用地圖上的。

肖建剛道:可是,部隊會把這些人抓去了嗎,如果真是這樣,這事可大了,這已經超出我們的行事範圍了。

左正道;對於這類事件,我們先不要急著下結論,我們先調查,收集好證以後據再說。

第二天一早,左正把王誌叫到會議室,詢問有關雷達站的情況。

王誌有點為難的說道:這個地方是部隊禁區,我們公安局無權去搜查,如果真要去那很麻煩,要寫申請報告到省裏才行。

左正道:那以前你有有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事情。

王誌道:以前我們一個偵查員查到人家部隊裏,結果被抓了,還是我們局長親自去才把人要了回來,丟人啊。

左正道:出了這個事,就沒有人願意提及,也就沒有人追查到底。

王誌點點頭道:是這樣的。

左正沉默了,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很難去搜查,況且搜查沒有結果那會顯得很被動。

肖建剛看出了左正的想法,他說道:老大,要不我去試試。

左正看著肖建剛道:不行,你去太危險,而且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肖建剛道:到目前為止也隻有這個辦法了,雖然危險,但我覺得還是值得,還有就是我相信部隊,相信這隻是我們的一個假設,不是真的。

左正想了好久,點了點頭道:那好,你做好準備,如果有什麽危險立即退出,我安排人接你。

傍晚,肖建剛換了身衣服,找了一輛摩托,向郊區魚塘進發。

按照計劃,摩托在魚塘邊拋錨,肖建剛下車檢修摩托,他一邊修一邊瞟眼看魚塘邊的木屋。

木屋裏似乎沒有人,肖建剛大聲喊道:有人嗎,我的車壞了,借個扳手。

此時魚塘邊的狗聽到人的聲音,立即向肖建剛的位置跑了過來,在肖建剛的對麵大聲叫著。

過了好久,木屋小門才打開,那個帶草帽的男人再次出現在肖建剛對麵。

肖建剛喊道:大哥,有沒有扳手,我的車壞了,借個扳手。

那人盯著肖建剛,嘴裏蹦出幾個字:沒有,滾。

肖建剛見那人回話,覺得有戲,他說道:都是出門在外,向人伸手免不了,大哥你就幫幫忙吧,我給錢,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錢包晃著。

那人左右看看,沒有人,他說道:是你要我幫你的啊,你不要後悔。

肖建剛道:不會不會,多謝了。

那人把狗栓好,從木屋裏拿出一塊木板搭在溝上,對肖建剛道:你過來,我給你找。

肖建剛左右看看,上了木板走過深溝跟那個男人來到木屋前。

那人指了指木屋道:就在裏麵,你去找找看。

就在肖建剛低頭進屋的時候,感覺頭部被人敲了一下,他頓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肖建剛醒來,覺得頭很暈,他感覺自己被綁在院子裏的一顆樹上,此時天快亮了,肖建剛看到院子挺大,離樹不遠的地方有幾個木樁字,木樁上拴著幾隻惡狗,狗見肖建剛醒了,低聲咆哮著。在院子的另一邊,吊著幾個練拳用的沙袋。

在樹的背後,是一個兩層的磚砌小樓。

天漸漸的亮了,肖建剛聽到了小樓上人走動的聲音。

此時,從樓上走下來一個穿著迷彩服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走到肖建剛身邊,用手掏肖建剛的口袋,他掏出肖建剛的錢包,翻了翻,抽出幾百塊錢道;就這麽點錢,還勞煩老子動手。

說著他一記勾拳擊在肖建剛腹部,肖建剛頓覺一陣劇痛,咧了咧嘴。

穿迷彩服的男人道:嗯,不錯,身體很結實,這樣你可以多活幾分鍾。

說著他將錢放進自己的兜裏,隨手把錢包仍了。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從小樓裏走出四個穿迷彩服的壯漢,他們見到吊在樹上的肖建剛,其中一個人道:今天三哥又送沙包來了。

另一個人道:看上去很瘦,不知道能挨幾拳。

這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圍住了肖建剛,其中一個人飛出一腳,踢在肖建剛腰上,其餘的有的出拳,有的出腳,把肖建剛當沙包開始踢打起來,狗也開始大聲的吼叫起來。

看得出,這幾個人都是練家子,出拳的速度和力量都不一般,就算肖建剛練過,漸漸的也感覺吃不消。

其中一個人一邊打一邊說道:別看這個人瘦,還挺耐打,看樣子他可以多活一會兒。

幾分鍾後,肖建剛終於耐不住昏死過去。

其中一個人道:他不行了,喂狗算了。

另一個道:我還沒過足癮呢,等他醒過來我在練一會。

另一個人道:昨晚狗沒有喂,該喂狗了。

一個人道:我敢打賭,這個人一定練過,他還能打,我想試試,跟這個人打一回合。

另一個人道:我賭一百塊,賭他在五招內準輸。

其他人道:我們也賭,輸了的請吃飯。

幾個人將肖建剛放到在地上,一盆涼水,將肖建剛激醒,其中打賭的那個人抬起一腳,向肖建剛的腰間踩去,肖建剛本能的就地一滾,躲開了這一擊站了起來,雖然有點搖搖晃晃不過還能站穩。

那人見肖建剛站起身緊接著又是一記側踢向肖建剛腰間提來,肖建剛滑步後退躲過這一擊,蹲身一記掃腿向對方底盤掃去,那人見肖建剛居然還能反抗,有些吃驚,不過肖建剛受傷太重,攻擊的速度明顯很慢,這一記掃堂腿沒有速度和力量的攻擊優勢,被對方輕易的避開了。

緊接著,那人又是一記直拳,向肖建剛擊來,拳頭帶著風聲,看得出,這個人使足了全勁,力求將肖建剛一拳擊倒,肖建剛聽得風聲到,知道這一拳非同小可,不能力敵,隻能躲閃,他一側身向後退了幾步,差點被栓的狗咬到。

肖建剛一邊躲閃,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院子,有個鐵門,還有幾個壯漢和惡狗,如果要逃,那會是很難,而且現在自己受了傷,肖建剛覺得自己身處絕地,隨時都有死亡的危險。

那人見攻擊沒有得手,轉眼五招已過,傍邊的人一邊叫著,一邊笑著,那人覺得很沒麵子,順手操起了一根鐵棍,向肖建剛砸來。

此時肖建剛靈機一動,專朝人多的地方跑,那人揮舞著鐵棍追打著,其他人躲避著,一時間,整個院子亂成一團。

就在此時,一輛貨車轟轟隆隆的朝這個院子開了過來,那掄鐵棍的人聽到停止了進攻,其他人也原地立正,看得出,是他們的頭來了。

鐵門打開,一個皮膚黝黑身似鐵塔的男人走進院子裏,他看到他的手下正圍攻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的嘴**了一下大聲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老鷹抓小雞?

攻擊肖建剛的那人道:大哥我們在練拳腳,這個人還有兩下子,我們這麽多人也奈何不了他。

那人咧了咧嘴道:他能快得過槍子?

說著他掏出一支槍對著肖建剛道:兄弟,別怪哥哥,你來的不是地方。

說著他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向肖建剛胸膛射來,肖建剛側了側身,子彈穿過他的胸膛,肖建剛閉上了眼睛。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陽光穿過空氣射到肖建剛的身上,但是肖建剛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涼。

肖建剛最後聽到那個開槍的男人說道:拉他去喂魚。

就在肖建剛出發後不久,劉潔對左正道:我這心裏老是跳,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左正沉默了一會道:這些年建剛遇到的風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是每次他都安全度過了,希望這一次他也能行。

劉潔道:我覺得我們是拿建剛的生命在賭博,我們對對方一無所知,如果建剛有個三長兩短,他還沒結婚呢.

左正道:幹我們這一行何嚐不是這樣,我記得我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有五位同事,可到現在,就隻有我一個了,不是我有多厲害,隻是我的運氣比他們好那麽一點點,我們幾乎每天都在和死神檫肩而過,這就是我們肩負的責任。

袁江道:老大,我覺得如果國家和人民需要我們付出生命,我們會毫不猶豫,但是,在危險麵前,我們跟應該冷靜,我覺得劉姐說得對,要了解對方。

左正道:建剛不去,怎麽了解,那個地方連當地的警察都不知道,我們冒險去偵查,有什麽不對。

見左正要發火,劉潔道:老大,你的決定是對的,可能是我的直覺出了問題,現在建剛走了,我們也不應該閑著,我想我們應該想辦法對那裏的人做一個了解。

左正道:怎麽了解?我們已沒有名字,二沒有照片,怎麽辦?

袁江道:我想進入當地的道路監控係統,對那附近進出的可疑人員做一個排查。

左正道:那這個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袁江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希望能有結果。

劉潔道:我幫你。

肖建剛出去了一夜,劉潔和袁江也忙了一夜,左正座在一邊,抽著煙想著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麽多年,遇到過無數的凶險都坦然度過,而這一次不安的感覺尤為強烈,左正似乎聞到了大戰前夕的硝煙味。

在天亮的時候,袁江終於有了收獲,一個經常駕著一輛農用貨車的黑臉男人引起了袁江的注意,袁江根據這個人的麵貌在全國犯罪人員係統中查找,終於查找到這個人的背景。

黑老五,一個橫穿雲貴川三省作案的慣犯,三年內搶劫盜竊十餘起,殺十餘人,手段凶狠殘暴,手下最多時多達二十餘號人,最後被抓獲判刑無期,他的手下,也被判二十年以上。

很多人想不通,像這樣一個窮凶惡及的人居然才判無期,後來知道內情的人透出風來:這個黑老五有關係。

在監獄裏放風的時候,他有時候能見到他的手下,有時一起聊聊天,他的同夥常常說出獄了以後能幹什麽,估計還是要去搶劫,最後還要坐牢。

他有時沉默,有時會說:沒關係,你出去了有我,我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他的手下看著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他們的老大,黑老五,比他們關的時間還要長,怎麽可能關照他的手下呢。

不過,黑老五並沒有食言,他隻坐滿十五年牢就出來了,其中的種種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

黑老五出去的以後,就銷聲匿跡了,江湖上再也聽不到這一號人了。

不過,在他的手下出獄的時候,都會有人開車去接他們,至於他們去了哪,也沒有人知道。

左正和袁江看完黑老五的資料,陷入沉思,劉潔道:看來我們麵對的是一個團夥,一個凶狠殘暴經驗豐富的犯罪團夥。

左正道:我現在越來越為建剛的安全擔心,我立即組織人員出動,以最快的速度出擊,希望建剛安全。

每個人的童年都是脆弱的,黑老五也不列外,他的父親是一個礦工,他的母親是一個無業的家庭婦女,在他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就記得父親常常喝醉,常常打母親,後來他長大了又打他,最後,母親仍受不了虐待跑了,黑老五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這種暴力的家庭環境造就了後來黑老五凶殘的性格,他曾說過,我隻要不高興,就想殺人,殺人我就有一種快感,看到別人倒在地下,我的心情也會好一點。

後來,黑老五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黑老五從不求饒,他見到血會莫名的興奮,挨打後他覺得自己的能力在增強,他開始試圖報複打他和欺負他的人。

有一次,黑老五的爸又一次喝醉了酒,這次他爸把扳手,擀麵杖,鋼管,鐵鏈放在桌子上,要黑老五任選一樣,黑老五的爸要用黑老五選的東西打他。

黑老五選了扳手,因為扳手力量最大,那一次他爸將手中的家夥一扔說道:你以後就是吃槍子的命。

黑老五心裏道:我就是吃槍子也要找一百個人墊背。

後來,黑老五離開了家,原因是學校實在不能留這個不讀書隻喜歡打架的孩子在學校。

黑老五沒有回家,本來他想回家拿一點東西,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有一段時間他疤火車周遊了大半個中國,這也讓他長了不少見識,

其實黑老五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但他的聰明不是用來讀書,而是用來犯罪。

在扒火車周遊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何才能發財,如何才能不被抓,如何才能逃脫法律的製裁。

其實,他的想法和很多犯罪人員的想法一樣,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後來,他開始結交各種人,地皮,混混,走私犯,警察,軍人

在不斷的交往中,他越來越堅信不是自己太窮,而是自己不夠狠,於是他用了五年時間組建了一個盜竊團夥,專門盜竊搶劫長途貨車,他幹這一行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組織好人,在專門的區域搶劫一些拉煙草或貴重物品的貨車,由於是跨省,又是在偏僻的地方作案,所以容易得手,也不容易被抓,他把得來的錢一部分給手下,另一部分拿去結識官場中人,他知道,在中國這個地方沒有官場的關係掉腦袋是遲早的事,有了這個關係即使進去了還有機會出來,出來還可以大幹一場。

但是好景不長,在一次專項打擊中,黑老五和他的手下被一網打盡,不過好在他的關係還在,花了些錢,把死刑改無期,最後關了十幾年就出來了,出來以後他更聰明謹慎了,他通過部隊裏的關係,在一個部隊的附近租了一塊地皮,開始潛伏下來,表麵上是部隊的農場,其實是一個犯罪窩點。

清晨的時候,特警包圍了這個小院,一個剛睡醒的小嘍囉出門的時候發現了門口前黑壓壓的特警的帽子,以為眼睛花了,再睜眼仔細看時,沒錯,就是特警,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他驚叫著跑回去,頓時,院子裏亂了套,黑老五大叫著指揮,他一邊命令手下把大門堵住,一方麵叫人拿武器對抗。

這一天的到來,黑老五已經預料到了,此時他的院子及房屋就是他的堡壘,他的手下以極快的速度拿出槍支並做好掩護,這是黑老五對手下六七年軍事化訓練的結果。

經過短暫的沉靜,屋外特警開始喊話:裏麵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給你們三分鍾,立即出來。

接連喊了三遍,院子裏依舊沉靜。

很快,特警發起了攻擊,幾枚煙霧彈帶著長長的煙霧飛向院子裏,頓時,煙霧在院子裏彌漫開來。

緊接著,幾個特警撞開了鐵門,向鐵門裏衝進去,頓時聽到一陣激烈的槍聲,槍聲過後院子裏陷入沉靜。

組織進攻的特警隊長胡英用對講機喊話,對方沒有回話。

左正站在胡英麵前道:看來情況不妙,裏麵的凶犯有槍。

胡英道:你不是說就幾個小蟊賊嗎,怎麽有武器,聽聲音還有k47?看樣子第一小組全部陣亡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左正道:組織第二次進攻。

胡英道:不行,裏麵的情況不清楚,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武器,必須搞清楚才能組織進攻。

就在兩人激烈議論的時候,一個連長帶著兩個兵跑了過來道:你們在幹什麽,這是部隊,你們怎麽不打個招呼,你們領導在哪?

胡英和左正迎住來人道:我們就是,你是這個部隊的?

連長敬了個禮道:我是趙民,這是部隊,請你們立即離開。

胡英將事情簡要給找連長講了,趙連長表情頓時嚴肅起來道:這不可能吧,我們這怎麽會有搶劫犯呢。

左正道:就在幾分鍾前,我們進去的同誌已經陣亡了,你還以為這是誤會嗎?現在我們要求你們給予配合,將裏麵的罪犯繩之以法。

趙連長道:這個我必須請示我們領導,請稍等。

過了好長時間,趙連長回來了,他對胡英和左正道:這件事情太嚴重,領導怕影響部隊形象,能不能我們自己解決。

左正指著院子道:裏麵,是武裝到牙齒的搶劫殺人犯,他們是搶劫殺人犯,不是士兵,你要自己解決,要我們警察幹什麽。

趙連長道:但是這是在部隊的地方,傳出去恐怕影響不好,還是交給我們吧,我們抓了以後把人交給你們,你看怎麽樣。

說完他看著胡英。

胡英道:還是麻煩你請示領導,我們既然出動了,就不可能無功而返,而且我們有幾名隊員搭進去了,我們不可能就這麽收隊,今天的事,我擔保不會傳出去,我們隻是在執行一項抓捕任務,請你們配合。

趙連長想了想,又回去請示,十分鍾後,他才回來說道:領導基本同意,但是要做好保密工作。

左正心裏暗道:都什麽時候了,臉麵還比生命重要。

很快,左正和胡英又組織了第二次進攻方案。

這次,左正決定自己親自參加進攻,胡英阻止道:太危險,你不能去。

左正道:我的兄弟在裏麵,生死未卜,如果他死了,我將抱憾終身。

胡英道:本來我也要衝進去的,我的幾個兄弟已經死在裏麵了,但是我走後沒有人指揮,這次你先進去,如果你死了先一個將是我。

左正的眼睛濕潤了,許多年沒有的景象又回到眼前。

此次進攻,胡英調集了一輛防暴車做掩護,左正穿上防彈衣,拿上武器和幾個特警上了防暴車,隨著一聲尖利的哨音,防暴車加足馬力,向院子的鐵門衝去,隨著一聲巨響,院子的鐵門被撞開了,防暴車衝進院子,緊接著聽到一陣密集的槍聲還有爆炸聲,幾分鍾後,槍聲減少,對講機裏傳來左正的聲音:突擊成功,我們準備下車進入小樓。

胡英道:我馬上組織人往裏衝。

就在左正等人剛下防暴車,胡英的人剛剛衝到院子裏的時候,牆角的地縫中傳來了槍聲,左正叫道:不好,快臥倒。

但是還是晚了,幾個特警中槍後倒在地上,左正伏在地上立即還擊,但是對方是在暗堡裏射擊,左正等人的還擊幾乎沒有作用。

此時左正等人進退不能,他看著躺在地上的特警,心中的怒火在燃燒,他向胡英喊道,立即組織人再次進攻有沒有火焰噴射器?

胡英道:好,我馬上安排。

幾分鍾後,另一輛防暴車又衝進院子,車上噴出幾條長長的火蛇,地堡裏的槍聲立即停止了。

特警立即衝進小樓,在一個牆角找到了地堡的入口,幾個煙霧彈仍進去之後,特警衝了進去,一陣劇烈的槍聲後,特警終於掃清了反抗的暴徒,當場擊斃暴徒十人,活捉一人,此次戰役特警三人陣亡,五人負傷。

清理現場的時候,左正沒有找到肖建剛,一絲不詳的預感襲到心頭,他拿著槍抵住活捉的凶徒道:昨晚我們有一個兄弟被你們抓了,現在他在哪。

那人想了想道:他死了,已經拿去喂魚了。

左正腦袋裏嗡的一聲,他穩了穩神道:帶我們去,快。

在魚塘邊的小木屋裏,左正找到了肖建剛,此時他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他身邊躺著一個瘦小的男人,他手裏拿著一個酒瓶,左正上前發現,這個人酒喝多醉了,他俯下身喊到:建剛,建剛,你醒醒。

肖建剛沒有反應,左正附身聽肖建剛的心跳,一絲微弱的心髒跳動的聲音傳入左正的耳朵裏,左正大聲叫道:快叫救護車。

醫院裏,經過四個小時的搶救,終於把肖建剛從死亡之神的手裏奪了回來。

左正聽到醫生說手術成功的消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隻聽醫生說道:真是奇跡,他全身有五處骨骼粉碎性斷裂,身上重傷六出輕傷二十多處,他送來的時候已經量不到他的血壓,但他居然還活著,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此時胡英也在醫院裏守候搶救的手下,其中有一個傷勢過重搶救無效。

胡英看著左正麵色沉重的道:剛才我的人說,首犯黑老五和手下幾個人已經從暗道跑了。

左正咬著牙道:部隊那邊有沒有說什麽。

胡英道:部隊那邊說這個院子和魚塘是租給外人的,這些人的底細他們也不太清楚,這些人種菜養魚低價供應給部隊,部隊得了好處,也不好說什麽。

左正道:就是因為他們的掩護,這些暴徒才得以發展壯大,才有這樣的實力反抗。

胡英道:你總不可能去找部隊的麻煩吧。

左正道:這可不好說。

第二天,在被抓獲的兩個人的指引下,十餘名幹警在魚塘裏撈了半天時間,撈出老式手槍五把,子彈三百多發,還撈出骨頭無數。

左正問守魚塘的男人道:這些是什麽骨頭。

那人吱吱唔唔的道:都是人的骨頭。

幹警又將人骨做簡單的拚接,居然拚出十五具人的骨骸來。

左正看著魚塘邊排成一排白色的人骨道:這些就是這幾年失蹤的人。

此時,他聽到身後有人大聲的嘔吐著,他回身一看,原來是趙連長的聲音,左正看著他說道:這魚塘裏的魚味道怎麽樣。

趙連長看了左正一眼,轉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市公安局的會議室裏,組織回憶的胡英一臉嚴肅的說道:這次,我們端掉了盤踞在我市的一個黑色暴力團夥,當場擊斃十人,抓獲二人,但是我高興不起來,我們也有好幾位弟兄倒在了暴徒的槍口下,這次行動我有責任,對對方的情況了解的不夠,還有這次行動因為牽扯到有關部門,所以要求大家私下裏不要議論和傳播,此次行動電視台報紙等媒體也不會報道,接下來,我們研究一下抓捕為首的案犯黑老五的行動方案。

胡英的一個手下站起來說道:昨天,我們對本市的各個車站和路口做了布控,相信這幾個暴徒沒有離開本市,但是由於他們手裏有槍,這個我們的行動帶來了麻煩,就是說,我們在抓捕的時候,既要主意自身的安全,也要注意廣大市民的安全。

胡英道:我計劃在本市展開地毯式搜查,一定要把這一股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左正道:大規模進行搜捕也是一個辦法,但這會使得凶犯狗急跳牆,也會令民眾產生恐慌。

胡英道:那你的意思呢?

左正道:嚴密檢查出去的路口,在市內展開秘密搜查,不要大張旗鼓,要秘密的不動聲色的進行,我估計此時這些人正躲在哪個地下室聽動靜呢。

胡英道:這是個好建議,既然說了這個案件不能報諸媒體,那我們還是悄悄的進行抓捕。

左正猜的沒有錯,黑老五和他的幾個手下此時正躲在離他們的魚塘不遠的化工廠的一個廢棄的倉庫裏,這裏是黑老五精心準備的藏身地點,他準備這個地方已經有兩年了,這裏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會到這裏來,警察也不會想到他們躲在這裏。

說起來,黑老五真是個犯罪天才,他把退路都安排好了,把警察的行動也預料到了,他想到在警察包圍這個地方的同時,全市的出城道路已經被封閉,此時如果要跑,那隻有自投羅網,所以他準備了一個地方,讓自己和手下藏了起來,他計劃在這裏熬上三個月,等警察放鬆警惕然後在安排出城。

不過黑老五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次警察居然行動如此迅速,僅僅幾個小時就摧毀了他構建了好幾年的巢穴,這一來,他又要重新找地方了。

想到這黑老五一陣懊惱,不過他馬上又高興起來,他輕聲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k市的警察們已經忙了一個多月了,黑老五和他的手下就像風一樣消失在空氣裏。

看著疲憊的警員,胡英對左正道:看來他們已經離開了本市,我們要準備吧放出去的人收回來,讓大家休整一下,大家太累了。

左正看著牆上的地圖道:我越來越相信這些人沒有離開本市。

胡英道:為什麽?

左正道:通緝令我們已經發出去了,但是各方麵都沒有發現這些人一絲一毫的線索,所以我斷定他們還在本市。

胡英道:但是我們已經找了一個月,也沒有發現他們一絲一毫的線索啊。

左正道:這隻有一種情況,我們沒有找到他們的藏身地點。

胡英道:城市那麽大,我們該去哪找呢。

左正以魚塘為圓心畫了一個圈道:按照我的估計,這些人平沒有跑遠,他們應該在距魚塘十五公裏的範圍內。、

胡英道:難道他們躲進部隊裏去了?

左正道:這些天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黑老五在部隊裏沒有認識的人,他怎麽會承包到這麽一大片魚塘呢,我估計還是有人給他提供便利,要知道藏在部隊裏是最安全的,沒有人敢到部隊裏搜查,除非有上麵的搜查令。

左正道:辦這種搜查令很難嗎?

胡英道:這個以前沒有辦過,不過你去申請可能會容易一點。

左正立即撥通了副部長李成功的電話,李成功聽完左正的匯報後道:這件事我不能立即答複你,這可能關係到國家安全,我谘詢一下有關部門後在答複你。

三個小時以後,左正接到了李成功的電話,李成功在電話裏說道:你們要去搜查的那個部隊不是一般的部隊,他們隸屬海軍情報處,沒有特別搜查令沒有人敢進去,在我再三要求下,他們同意你們去搜查,但他們還會派一個軍官協同你們搜查,他明天早上飛到k市,到時候你們接待一下,搜查工作都由他安排,你們隻是協助,明白嗎,這也是我能爭取到的最大的權限了。

左正道:明白。

第二天早上,左正和胡英在機場見到了這次協助調查的軍方代表**。

**三十多歲,身高一米八,身板筆直,看上去很有精神,他沒有穿軍裝,隻是穿了一套中山裝,左正看了他的證件以後,確認了他的身份。

**話不多,表情嚴肅,難見笑容,他問了幾個問題以後,叫左正帶路直接去部隊,趙連長接見了左正一行,在看了**的軍官證和介紹信以後,趙連長陪同幾個人在部隊轉了一上午,檢查了部隊的各個地方後,沒有發現逃犯的蹤跡。

臨近中午,趙連長示意**左正一行人在部隊裏用餐,**拒絕了,他說道:要辦的事已經辦完,我也該回去了。

送走**以後,在公安局的辦公室裏,左正等人一邊吃著盒飯,一邊開會,左正道:沒想到這次我們去撲了個空,是不是實現沒有準備充分。

胡英道:部隊這麽大個地方,要藏幾個人還不容易?我建議派人在部隊周圍進行二十四小時蹲守。

左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不過我總覺得我們似乎漏了什麽地方,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胡英道:這幾天你太累了,還是休息一下。

第二天,有人報案,報案的就是左正之前見到過的沈翠花,在公安局的大廳裏,她嚎啕大哭,兩個女警在旁邊一個勁的勸,他見到左正,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叫道:領導,我知道你是這的領導,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吧,她還小。

左正聞到:大姐,你慢慢說,到底怎麽了。

沈翠花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講了起來,原來在五天以前,沈翠花的大女兒出門找野菜,至今未歸,開始沈翠花還以為小孩子貪玩跑遠了,可一夜過去了,絲毫沒有見到女兒的蹤跡,她覺得女兒可能和他爹一樣不在了,她發瘋似的到處去找,但毫無消息,最後她想到了報警,雖然他對警察沒有什麽好感,但是為了孩子,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她找到最近的片區派出所,派出所的人說不可能,因為一個月前才打掉一個犯罪團夥,據說這個團夥是拐賣人口的,這麽短的時間,應該不會再次作案吧。

其實由於左正等人按照部隊的要求封鎖消息,所以就連片警也知道的不是很仔細,隻知道打掉了一個團夥,首犯在逃。

那個片警覺得這個事情有點嚴重,就給沈翠花支招,叫他直接去市公安局,也許領導一重視,問題就解決了。

所以在大廳裏沈翠花一見到左正就知道他是領導。

左正聽完沈翠花的敘述以後,覺得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失蹤案,這很有可能是黑老五等人幹的。

左正叫手下帶沈翠花下去做筆錄,然後他到會議室裏打開地圖仔細的看著,他想到,如果這真是黑老五幹的,那麽這無疑是個好消息,因為正常情況下一個小孩不會跑離家五公裏以外,也就是說這個小孩的活動範圍在五公裏之內,所以以沈翠花的家為圓心畫一個圓圈,黑老五就在這個圓圈裏,現在左正考慮的會不會是另一個團夥作案,或者是駕車綁架,如果是駕車綁架那接下來要找到失蹤的孩子那就費勁了。

左正叫來胡英,把他的想法說了,胡英考慮了一下道:有必要對這一區域做一次仔細的搜查,我覺得黑老五沒有跑遠,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以其亂跑一氣不如就地隱藏,我馬上組織人,包圍這一片區。

左正搖了搖頭道:如果大張旗鼓的包圍,可能會打草驚蛇,我建議還是先了解一下再說,看看這一區域有多少地方有可能是凶犯的藏身地點,然後我們再包圍打擊。

胡英低頭想了想道:好,就這麽辦,不過要盡快。

左正道:用不了多少時間。

此次搜查左正組織了三個搜查小組,左正,袁江,劉潔各自帶了一個特警和警員,穿便服進入左正劃定的區域進行潛伏搜查,三天以後,搜查小組各找到了一個地方,左正帶領的小組在化工廠裏找到了一個廢棄的舊倉庫,袁江小組在化工廠邊找到了一個廢棄車間,劉潔在化工廠外圍找到了一個停用的洗澡堂。

由於出發前左正再三交代,隻找可疑目標,不做近距離接觸,以免打草驚蛇,所以三個組找到目標後在圖上標出位置就撤回。

在公安局會議室裏,左正對三個目標做了分析後,他認為洗澡堂有可能是凶犯隱藏的地點,因為這個地方離魚塘邊的院子最近,而且這個洗澡堂周圍沒有高達建築物,不便於被監視,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周圍有很多小路逃跑方便,而其他兩個地方不具備藏身條件。

左正分析玩,胡英道:包圍這個地方不是問題,就是不知道這裏還有沒有地道,如果再讓他們跑了,我無法向k城人民交代。

左正道: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從上次行動可以看得出,這些人在這一帶經營了不止一年兩年,他們的藏屍地點一般有暗堡和地道,上次就是因為暗堡讓我們吃了大虧,這一次怎麽進攻我真還沒有想好。

胡英道:那就派我的人先對這個地點進行監視,如有可能的話我們隨時動手,你們就不必去了。

左正道:這個不好吧,活是大家的,你要一個人幹不合適。

胡英道:你們的活都幹完了,這次我要為我的兄弟報仇,況且,這次我早有準備,你們方心,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左正道:那這次帶上我,因為我的兄弟還躺在醫院裏。

胡英點了點頭。

天剛剛黑,胡英叫上左正,開車朝城郊的化工廠駛去,左正來k市的時間不長,但這條路他卻十分熟悉,車開到離化工廠還有一公裏,胡英叫大家下車步行。

十多分鍾後,胡英等人來到了潛伏地,在一個草窩旁,胡英的一個手下真在監視八百米以外的洗澡堂。

胡英問道:小劉,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動靜。

小劉手裏拿著一個比望遠鏡大兩倍的東西道:他們一共有五個人,沒有出去,從下午到現在一直都在打牌,沒有發現其他情況。

胡英點了點頭對左正道:這個是我們最新的紅外線望遠鏡,兩公裏內的人都可以看到,不管你是爬著的還是躲著的,不管你是在屋裏還是在暗道裏都可以看得到,有了這個我們對敵情就可以了如指掌。

左正道:那我們什麽時候進攻。

胡英說道:我們要在他們最疲憊的時候進攻,我計劃淩晨三點發起進攻。

左正抬頭看了看天,今晚沒有月亮,打夜站有利於我,但是凶犯也便於逃脫。

胡英似乎看出了左正的心思道:我都準備好了,今晚絕對不會有一個逃脫我已下達命令,如有反抗立即擊斃。

黑暗裏,左正似乎聽得到身邊胡英和他手下的心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三點到了,胡英下達了攻擊命令,幾個特警快步向洗澡堂跑過去,幾分鍾後,洗澡堂裏響起了一陣短暫急促的槍聲,槍聲過後,胡英聽到了手下對講機裏的聲音:報告,匪徒已全部擊斃,無一漏網。

胡英立即帶人向洗澡堂跑去,左正也跟隨著跑去,進了洗澡堂,左正看到了中槍倒在地上的五個匪徒,其中一名特警拿著照片認屍,他指著一個穿迷彩服的屍體對胡英說道:報告,這個就是匪首黑老五,已被當場擊斃。

左正走出洗澡堂仰望天空道:建剛,我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