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倩倩事件以後,我開始檢討自己。

是我太不注重觀察周邊事物了。結果刺激了人家姑娘,從清純的儀琳“嗖”的變身成了滅絕師太。

我有罪啊!我害了周芷若姑娘啊。

這讓我意識到兩件事:

第一,我是個牛B的人,我的神經可比水泥墩子。

第二,女人真的真的真的很怕啊~~~~~

又過了兩天,由於天氣太熱,我不得不惋惜的摘掉了繃帶。臉上果然涼爽無比,在我還沒有來得急雀躍,我姐的電話就到了:“弟呀,上次說的那個小受我已經聯係好了,你說在哪見麵吧?我好給人家回個信兒。”

“老姐,我的臉……”

“你的臉肯定好了,我已經嚴格計算過了。”

絲——您連醫學常識都沒有您怎麽計算的啊!

“好了,別末末丟丟的,快說你想在哪見麵?你不說我就給你定了!”

“別介兒,”您再定那家洋餐廳我還不抽過去?

這回我一定要找一個大眾適宜,陽光明媚,環境通暢,閑人免進的地兒!

我一拍床,“姐,給我約在動物園!”

約好以後我開始找衣服,想了想,挑了一套休閑服穿上了。

回身拿了一瓶礦泉水剛要出門,蕭楠進來了。

“師哥,咦?你要出去?”

“啊,你有事?”

“嗯,也沒什麽事兒,我就是想去買件衣服,問你有沒有空陪我。”

“這個……”我撓撓頭,“今天估計不行,我……”

“沒關係,改天的吧。呃……你這是要去哪啊?”

“動物園。”

“什麽?!”蕭楠上下看了我半天,指著我的礦泉水,悲傷的語氣:“師哥,我知道你最近遭受很大的打擊,但、是——你也不能去動物園潑熊啊!咱可不能學那人渣學長啊!”

-_-!!!!

他什麽腦子啊,在他眼裏我是不是還想虐貓!還想拿微波爐微狗啊!

咬牙切齒:“我不是去潑熊!”

“啊!”他撲過來抱住我,“學□□功自焚也不可取啊師哥!”

丫滿腦子裝的都是他媽明慧網啊!

我把考拉似的蕭楠抻開,拗著他的脖領子給他扔出房間。

對此人——我已無話可說。

坐在床邊倒了十分鍾的氣兒,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這蕭楠不是潔癖麽?不是生人勿近麽?為什麽……

忽然手機狂叫,我立馬兒接起來,“喂?”

“你出門沒呢?那邊人家說已經快到了!”

“啊?出!我……我已經出了!我正地鐵上……喂喂?聽得到麽?信號不好……喂……”慢慢把手機拿遠,掛斷。

蕭楠的事扔到一邊,我蹭的跳起來出了門。

跑到校門口的時候想起來,還沒給蕭楠買新被褥呢!

我靠!

連忙拐進旁邊的易初蓮花,火急火燎的買了一套**用品。

給蕭楠打電話,那小子竟然關機了。

翻了半天找到他同屋的吳飛號碼,那主兒大白天正睡得香,我講了十分鍾之後,他來了一句,“你誰呀?”

“我是你大爺!”

這下他驚了,哆了哆嗦,“別……別找我,我給你燒紙錢……”

我缺~~~

蒼天哪!這他媽是新時代的大學生嗎?!

我又花了七分半鍾安慰他幼小的心靈,再三保證,我的確是安師哥,我的確還活著!

“我還活著~~~~!!”當我這樣怒吼的時候,周圍的人群安靜了。

現在我可以跟吳飛交待了,讓他來超市服務台取東西,然後交給蕭楠……

忙乎完這些,我也顧不上坐地鐵了,打了個車直奔動物園。

可憐的熊以及小受,我來了!

十一點的陽光不是最灼熱,但卻明亮而溫暖。

看到那個受的第一眼,就是這種感覺。

還是我老姐的眼光牛,果然是高出徐同人N個段數啊!

不是周末,也不是兒童節,動物園門口淨可落雀。

我跳下出租就看到那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門口,文文靜靜的看著我一步步走近。

他算是一個漂亮的男孩,按照我老姐的語言——長得很受。

我走到他麵前,“你是……”

靠!

我忘了問老姐這受的名字了!這下露怯了,我總不能說:您好,您就是那位受吧?

我的臉慢慢變白,然後趨於茄科。

這時,那受說話了,他在說話之前抿了抿唇,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注意,我這樣費力形容是因為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還真是性感,我一時間看的有點兒眼花,然後他微低而柔和的嗓音傳來:“你是安明陽,安大哥?”

“啊,我是。有點兒急事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也剛到,沒等多久。”他略低垂了頭,看著地麵。

有素質啊!

從我在車上接到老姐的幾個怒吼電話來判斷,他至少在這等了半小時了。

這受還真讓人舒服,比那躁舌的鳥人好多了。

我向左右看了看,倆男人站在動物園門口也太不搭調,所以我提議說:“要不,我們去逛逛?”

“嗯?”他抬起頭,看了看,“逛動物園?”

“啊,你要是不願意……”

“啊不不,動物園挺好的,我還從來沒逛過呢。嗯……安哥,我去買票。”

我一攔他,“哪能讓你買啊,等著,我去。”

兩分鍾以後,我們進入兩棲動物館。

我有點擔心,這受看起來挺弱,萬一他要是一見到鱷魚、巨蟒嗷嗷驚叫,我該怎麽辦?

我是應該逃跑還是打昏他?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我的擔心簡直是杞人憂天。

他一進館裏,儼然化身為一個動物學家,在每一塊說明牌子前都認真的拜讀,然後思維明晰,語速平穩的跟我探討動物的習性。

見到鱷魚的神態就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老鄉。

當走到那條巨蟒跟前的時候,他更興奮了,那情形簡直是……呃,好似紅軍三大主力曆盡千難萬險終於在會寧會師一般。

如果那條巨蟒會說話,那將出現下麵的場景——

“蟒哥,你辛苦了!在這兒等急了吧?”

“受弟,不辛苦不辛苦,你為了來這兒,跋山涉水才辛苦啊~~~,我這裏還有點兒青稞,你就吃了吧!”

“不,不!為了見你,我已做了充分準備,昨天剛吃了一頓葷的!”

“這樣的年頭,竟然有葷的?”

“對!我昨兒把我純牛皮的皮帶煮了!”

“味道怎麽樣?”

“別說,還真不賴。就是有一點不太方便……”

“哪點?”

“總要用手拽著褲子。”

“那……用我的皮帶吧!”

“不不不。”

“用吧!”

“不不!”

兩位開始扯動一根友誼的皮帶……

絲——

跑了跑了,我的思路完全跑了。

走出分館的時候,我問:“你很喜歡動物?”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不喜歡。”

“啊?”不喜歡還能研究成那樣,您要是喜歡的那不得把自己變成顯微鏡啊。

“安哥,你是不是挺驚詫為什麽我不喜歡還要那麽認真地看?”

“啊……”

現在我發現了,他智商高,我智商低。我明顯發單音字。

他側過頭,看著我,“安姐約我的時候,說你要在動物園見麵。我就想,明陽哥可能是個很喜歡動物的人,所以我當然要認真看了,就是這樣。”說完,他又低下頭。

我沉默了,誰說男人隻是下半身的動物?

誰再敢說我跟丫死嗑!

瞧瞧,這個男孩子的感情多細膩啊,我真是汗顏我。跟他比我就是一木頭樁子,一野蠻土著,一低等生物啊!

我簡直不是個完全屬性的人類啊我。

極品!

老姐,我的親姐,我感謝你!

我和他在人跡罕至的動物園裏緩行,感覺不是我們在看動物,而是動物在看我們。

強大的種群以絕對的數量優勢壓倒我們,我們才是這園子裏的稀有動物。

走到熊貓那地兒的時候,他說:“明陽,我們在這兒多看一會兒,行麽?”

行!有啥不行啊!

這個男孩子很會循序漸進,那,現在距離我們見麵一共四十八分鍾,在這短短的四十多分鍾裏,他對我變換的稱呼如下:安大哥——安哥——明陽哥——明陽

而且這種稱謂的變化不但毫無牽強的痕跡,我還聽著挺舒服,

“你……”在他圍著熊貓繞到第三圈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我還真不是一寧靜的人。

“明陽,叫我小雨吧。”

“啊?好,小雨。”

這真是一場安靜的約會,交談不多,但非常和諧。

人家都說,在一起的兩個人應該互補,這樣會很融洽。

老姐說我是一碎嘴子,那麽小雨的文靜的確非常適合我,我在心裏默默的點點頭——就他了!

在繞了大熊貓七圈以後,小雨停下來,靠在一棵樹旁,“明陽,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你呢?”

“我……也是,小雨,你很好。”除了稍微有點悶以外。

不過我完全能夠忍受。

“我……想跟你講講我的過去,你想聽麽?”

“好啊,你說吧。”

“我其實……剛開始並不是個……嗯,你知道吧。”

“嗯,我明白,其實我也不是,是我姐……”

小雨搖搖手,“不是,明陽,你不明白。我的第一次,是被……□□的!”

“啊?!”

“那年我十二歲。”

“啊!!!”

“那個人是我的老師!”

“啊!!!!!!!”

我正震驚到脫線,兜裏的手機嗷嗷的叫了,“啊……對不起,我接下電話。”

小雨點點頭,眼睛看向別處。

我把電話拿出來,抖動的聲音:“喂~~~”

“猴崽子,是我。今天晚上把你整理的資料給我送來,我在辦公室等你。”

“哦,好。”

掛上電話,對著小雨,“啊,小雨,對不住,你接著說。”

他轉過來,“你有事情?”

“啊,沒事兒,是我導師。叫我晚上去一趟”

他突然眼睛瞪圓了,我也反應過來,急忙說:“他沒□□我!”

我靠!

說完這句我就後悔了,這他媽叫什麽話啊!好像惦記著讓人□□似的。

小雨幽幽的說:“明陽,你要小心。知人知麵不知心,不要大意啊,他為什麽叫你晚上去啊,白天不行麽?你要好好想想。”

“啊?”我開始刷刷的冒冷汗,“那個,他白天很忙……”

“那也不是理由啊!”

“那個,他老婆很厲害的……”

“啊,這樣更恐怖,對家庭不滿的長期壓抑,他更容易在外麵做出出軌的事啊!”

完了,我的解老板被人當成變態了。

我連忙為他表白:“不是,不是啊,他家庭特和諧!真的!和諧的我都嫉妒!”

說飆車就飆車,說逆行就逆行,我真希望他們能不和諧點兒。

“啊?明陽?難道你……對你的老師有出軌的想法?”

-_-!!!!!

這下倒好,我成變態了。

“沒有!”我驚叫,“絕絕對對沒有!我對天發誓……”

“明陽!我相信你!”

我天!

我這顆脆弱的心終於回歸原位了。

一分鍾之內,我竟然從變態的陣營裏著實繞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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