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惱人的酒會

看著手中的追受250策略,我對老姐的敬仰宛若山洪暴發與大興安嶺烈火同時加身,一會兒淹的吐水,一會兒烤的焦枯。

這張紙上簡直把三十六計統統招呼上了。

“姐~~,您看您真是博古通今,借用古人的東西還真不老少。完全的孫子兵法啊~~您簡直就是那位被臏刑了的……”

“弟呀,寫孫子兵法的是孫武,不是孫臏。”

>_<||||||||||||||||||||…………我遭遇尼加拉瓜大瀑布。

“姐呀,您也看到我的檔次和智商了。您這些高深莫測、曲折離奇的計策我實在記不住,更別提應用了……”

我老姐冷冷的轉過臉。

“呃……我是說,您也知道我是個不喜歡迂回的人,您有沒有立竿見影、出奇製勝、一刀斃命的招數啊?要不然您那些彎彎繞繞的法子我實踐不好還不是要挨您呲瞪啊~~~”

“你說一刀斃命的招數?倒也有。”

“真的有?是什麽?!您怎麽不早說啊!”

“你真想知道?”

“我巴不能夠兒啊~~!”

我姐看了看我,狠狠地吐出兩個字:“撲倒!”

“啊?”

“弟呀,男人每28秒就有一次xing衝動。所以,一切都是輔助手段,隻有撲倒才是萬千寵愛的結晶啊!”

絲——

撲倒!

撲倒!!

萬千寵愛的結晶!!!

當我進入酒會現場的時候,依然在“撲倒”的雷中暈頭轉向。

其實我曾經陪我姐參加過一次她公司的酒會。

那時候,她非要我假裝她的男友出席,我極力反對,結果被她暴力擺平了。緊接著,她對我洋洋灑灑的提出了四十七條要求。

那文藝片說的好啊:一步也不要後退,身後,已是懸崖。

我想告訴那導演,其實跳崖是某些橋斷的必備場景呀,跳下去的危險xing為0。而且99%還能拿到秘籍、找到財寶、最差也能碰個漂亮MM銷魂銷魂……

我安明陽走遍名山大川,就為了尋找那屬於自己的浪漫跳崖地啊~~

但事實證明,某些人不是可愛的懸崖,而是致命的黃泉彼岸花。

所以說,同誌們哪,還是千萬不能向黑暗勢力退縮一步!

你同意開放口岸,她立馬兒要求最惠國待遇;你同意和談,她立馬兒要你賠償黃金白銀哪!

國恥不可忘!

我的酒會之恥也不能忘!

但涉及具體條款我就不想敘述了,總之全是非人道的要求。

在那場慘無人道的酒會上,我陪她跳了無數支舞,擋了搭訕男子N個,她用她冷酷的白眼珠,翻走了數雙在我眼前晃動的高跟鞋。

我欲哭無淚。

拉住我老姐問:“您到底要幹什麽?”

我老姐撇撇嘴,“我就是想看看男人的反應。”

“什麽意思?”

“喏~~,如果一個男人想追一個女人,剛出現情敵,就退縮了。說明他根本沒把那女的放在心上,這樣的男人,能要麽?”

“呃……,我明白了。但那些看見我在,也邀請你的,你怎麽也……”

“切~~,這種男人更惡心。知道人家有主了,還蒼蠅似的圍上來,你說這樣的男人,能要麽?”

“嗯,”我讚同的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啊!姐啊,這不上來的您鄙視不要,上來的您惡心不要,這這這,您到底要啥樣的啊?”

“咯咯咯……”我老姐妖冶的笑了,我立刻一陣顫抖,“弟呀,我當然是要自己喜歡的了。”

“啊?”

“隻要我喜歡的,不管他做什麽,都可接受。我要是不喜歡的,做什麽,都不接受!這就是我的原則!”

>_<||||||||||………

絲——

無良!

太無良了!

你這不玩人嗎!

從那天起,我知道一個實事:誰要是喜歡我老姐,那就是自我毀滅的開始!

您想瞬間心衰麽?您想頃刻斃命麽?您想刹那間感受靈魂出殼麽?

那麽,請您試著愛上我老姐吧!

她是“教父”維托。考利昂的**再來,令所有人類所顫抖的違禁xing格,完全因為改革開放,複活在她這兒發揚光大……

我為有這樣的姐姐而……心跳。

那次酒會進行到尾聲的時候,我實在熬不住了。

我困得要死,我老姐卻對我不依不饒,非要我跟她跳那個最後的華爾茲,我怒了,“姐!不要太過分!”

當我說完這句穿幫的台詞以後,老姐的小宇宙爆發了。

她華麗麗的撕掉了仁慈可親的麵具,不顧所有生物吃驚的眼光,抬起她尖細的鞋跟對我發動肢體**。

我看著玻璃器皿裏的醉蝦,它們在裏麵撲上撲下的做死前的自由體操表演,和我如出一轍。

因為我老姐有心髒病,所以我特別擔心她金雞獨立的那隻腳。

事實證明她的平衡感很好,在狂風暴雨過後,除了我渾身的後現代痕跡以外,我驚異的發現,她依然頭不暈,心不疼,腳不軟。活分的無與倫比,那小腰扭的讓人歎為觀止。

人民終於知道我就是安經理的弟弟了,他們記住了那個挨打的人肉靶子。

所以這次,決不能重蹈覆轍!

我在要進門的時候,嗖然想起了慘痛經曆,終於清醒了點兒。

“老姐,這次……”

老姐微笑的拍拍我,“今天你就當我弟弟好了。”

絲——

敢情您以前從沒把我當過弟呀!

可憐我安明陽有情有意,在完全可以一巴掌把你撂倒的情況下,每每惦你的心髒,絲毫不敢違拗你,任打任罵。

做的比蠢驢還出色啊!

沒想到啊安明月,你還真把我當驢啦!

“安、明、月!”

“明陽啊,我以前一直把你當孩子,現在我知道,你長大了。唉,我心裏高興啊,咱爹媽去的早,你說我這又當爹又當媽的容易麽嘛我……”

“啊?姐,姐!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我不該直呼你的名字啊,姐你別哭啊……”

“誰說我要哭啦?!”

“啊?”

“今天你給我老實點兒!收起你那張八樣兒!”

“呃……”

“進去吧!”

>_<…………

姐,你主修過川劇變臉吧?

華仔真應該拜你為師,好好領教一下在正規學派學不到的無恥變臉法!

我跟在我姐身後怨念深重,裏麵是一派優雅祥和的氣氛。

不遠處,一個中年的褐毛老外在人群中微微舉起酒杯,向我老姐示意。

那人,是我姐的德國老板,洋名唧唧呱呱我是記不住,不過他的中文名字倒是讓人容易記憶,叫做宋玉。

這個名字,讓我吐了很久。

這是一隻沒進化好的宋玉,對,完全禽獸派的宋玉。

我說的不是他的長相,他長得還可以,忽略渾身的毛以及香水味,還算個人類。

我說的是他的人品,他的私生活!

其實他的一切跟我沒啥關係,可是他老是盯著我姐,就讓我有股砍他的衝動。

簡短一句話,您就明白了:這丫是京城某著名**俱樂部的發起人之一。

現在您可以找地兒吐了,我不攔您。

我迎著那禽獸宋的目光挽住我姐,那禽獸愣了一下,向我笑了笑。

你丫笑也沒用,想碰我姐?我把你剁成肉餡,包成肉包子喂狗!

“哎,安經理,這是你弟弟?”

“是啊,我弟弟明陽。”

我撤回對禽獸宋的目光威脅,轉過頭來,看到一個西服男人站在麵前。

我敵意的看著他,現在我就是一刺蝟,看見誰都像是要染指我姐的不良分子,你就是馬家爵,我也能弄折你爪子。

我姐捅了我一下,“明陽,這是鄭維,技術主管,我們公司的才子啊。”

“哦,幸會。才子你好。”

“嗬嗬,安經理,你弟弟滿幽默的。”

我老姐一笑,“你們聊,我到那邊一下。”

我剛要跟過去,我姐一回頭,冷酷的眼神把我凍在當場。

絲——

安明月,你要我來,又把我扔在這兒你什麽意思啊你!

“安明陽?”

“嗯?”我側頭看到那個西服男人還沒走。

“我聽說你還在讀書?”

“是啊,”我瞥了他一下,“您工作幾年了?貴庚啊?”

“嗬嗬,其實我們同歲。隻不過上學早,又跳了幾次級,所以畢業早了一點而已。”

我靠!

我最恨的就是“而已”這倆字!

你丫無限優越感的表揚自己,諷刺我,最後還加什麽“而已”?你這做人也太無極了吧!

聽老頭說藍精靈那東西提前修完學分,比我小就先畢了業,我也就忍了。你丫怎麽也湊熱鬧打擊我?合著你們一個個兒的商量好了雷我啊!

我心靈開始扭曲,血液一點點沸騰。

“哎?那你給我說說學校裏的事兒吧,我還真挺懷念的。你知道嗎,這一進入社會啊,好多事情都變了。這樣那樣的應酬,沒完沒了。我看你似乎不太喜歡這種氛圍?”

我還沒說話,他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其實我也不喜歡。”

我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挺會搭訕,短時間利用趨同xing拉近距離。

這方法似乎不錯,但他用錯了對象。

我笑了笑,“看來我們還很默契。”

丫高興了,自以為掌控了我,“是啊,看到你有種親切感。對了,你喜歡什麽課?我讀書的時候很喜歡研究心理學,還特別報了選修,那勁頭兒別提了,比正課還用功呢。”

“嗯……我喜歡歐洲藝術史。”

“哦?”

“你看,”我指了指酒會現場,“這樣的氛圍,讓我想起了中世紀歐洲的宴會。但他們當時對菜係和服飾非常講究,比現在禮儀得多。”

“你喜歡繁複的東西?”

“不,不。風格以及流行它是按照曲線循環波動的,我隻喜歡發展的看,不同時期喜歡不同的東西。簡單來講,當衣不蔽體的時候,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是流行,當有衣穿的時候,特別的剪裁是流行,當都好好穿衣服的時候,把衣服弄破,就是流行了。所以,沒有好與不好,喜歡或不喜歡,隻不過都在追逐個xing罷了。”

“嗬嗬,看來你比較喜歡研究學術理論?”

“不,不。”我又擺了擺手,“我討厭學術類的東西。說實話,在上這課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在睡覺,清醒的時段,很少。”

他臉終於有點兒變色了。

我滿意的笑了笑,看我整不死你個偽心理學家!

“其實,我更關注的是當時的人。我們可以通過建築、服飾、行為,來判斷當時的生存狀態,這很有趣。”

“比如?”

“比如,”我看了看周圍的端著酒杯走來走去的人,靠近他說,“我要偷偷地告訴你,那個時期的男人很可憐!”

“為什麽?”

“因為那個時期有頻繁的宴會。”

“這個……有什麽關係?”

“關係可大了,那時女子的服飾複雜的要命,而且,最殘酷的是要緊緊的束腰!這個束的地方可不是現在我們認為的腰部,而是要往上,也就是胸肋骨的位置。貴族女人的美完全要看束的程度,當然是越細越有檔次啦~~~所以,這幾乎是一種長期的刑罰!”

他開始臉色發白,我繼續。

“我曾經查閱過那時女子的骨骼圖,太可怕了,整個胸腔塌陷,肋骨完全變了形,擠壓胃、肝等器官下垂,所以,下腹突出,臀部變形……嘖嘖嘖,這穿上衣服是挺好看,這脫了嘛,可就……你說說,那時期的男人是不是很可憐?”

“這……”

“哎?對了,你要是感興趣,我下次把那骨骼圖拿來給你欣賞一下!你完全可以想象出來,胃呀,腸子啊,肝啊……”

“不……”

“啊,這兒有熏鵝肝,你嚐嚐!”我開始體貼的為他布菜。

才子?

打擊我安明陽?

哼哼哼……

我想起老姐的那句話——

我喜歡的,做什麽都行;不喜歡的,做什麽都不行。

看來我們真的是親姐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