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酒後

忽然混沌中一閃,像是想到什麽好主意,咧著嘴笑了,將骨梳貼在嘴邊低聲說道。

“我感覺你是神物,不然哪天屋裏麵那麽多東西,我就偏偏選了你呢,要不是我,你還在那個角落裏待著呢,你可得感謝我,我要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他越想越困,眯著眼睛,半趴在桌子上,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良久,像是說夢話般含糊道:

“你要是真有神力,你就替我梳梳頭吧,已經好久都沒人給我梳頭了,曽寂……曽寂……你給我梳頭吧。”

“好啊。”空氣飄出淡淡一聲,一個女人搖搖晃晃的從著陳家然麵前的梳妝鏡裏爬出半個身子,身上還紮著大大小小的碎玻璃,肚子微微隆起,臉上青青紫紫,用那被摔得突起的眼睛憐愛的看著陳家然,緩緩拔出陳家然仍拽的死死地骨梳,輕輕地劃過他保養良好的發絲。

“家然,我給你梳頭,你放過我好嗎,我對你那麽好,為什麽不肯放過我呢?”

她邊梳邊一根根的拔著頭發,越拔越生氣。

“你原來最愛讓我拔白頭發了,怎麽現在一根都沒有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門把手慢慢的轉動。

曽寂深深地看著陳家然一眼,低頭吻了吻她,眼睛因為閉不上,眼球直接貼在他的額頭上,冰涼而有彈性的觸感讓陳家然皺了皺眉。

“家然啊,我等你。”說完看著那慢慢打開的門,笑著退回鏡子裏。

白詩一打開門,帶著一身的疲憊,看了一眼睡在化妝鏡前的陳家然,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直接進了浴室。

等到她出來的時候,看對方還是沒有醒,不耐煩的上前踹了他兩腳。

陳家然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見白詩一沒好氣的站在他的身後,口齒不清的喊了聲:

“老婆。”

等他慢慢清醒了過來,才感覺頭皮一陣陣的刺疼,摸了摸,才發現自己的臉上粘的都是頭發絲。

他不敢吭聲,心想著詩一一定又是惡作劇了,撓了撓頭皮,張開手臂想抱抱對方,可白詩一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睡得一臉的歪相,嘴角還帶著腥臭的口水,心地說不出來的厭惡,直接側著身子躲了過去。

“這幾天我心情不好,你去客房呆幾晚吧。”說完直接轉身離去。

陳家然低著頭想了想,自己這幾天好像也沒做錯什麽吧。

但還是無可奈何地收拾著自己的衣服,去了客房,詩一每隔一段時間老是這樣,客房他也經常睡,也不用收拾,等過幾天在回去就好了。

可這次出乎他的意料,一個星期已經過去,詩一還是沒有給他好臉色,自己一進房間就被趕了出去。

連他的老丈人也在吃飯的時候問他是不是最近惹她生氣了,搞得他也很鬱悶。

這段時間白裏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哪又跑了回來,每次吃早餐的時候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麵前,也不說話,永遠都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氣的他爸早飯吃的都直哆嗦,質問著他對不對得起他媽,白裏炯還是那副德行,搭理都懶得搭理,嘴裏叼著香煙吞雲吐霧。

他陳家然作為家裏的一員,連忙去維護家裏的秩序,可是也隻有他老丈人肯舒緩幾口氣,誇了他幾句“懂事理”,可往往得到的卻是白裏炯的嗤之以鼻。

不過還好,白裏炯這次回來,沒有打算接手他手裏的項目,這讓他放心不少。

他已經習慣了在公司裏麵翻雲覆雨的感覺,每當看到在別人麵前不可一世,在自己麵前就成孫子的那些人,心裏就有種酥麻麻的報複快感。

……

“陳經理,來來,這就可使我們老板一聽今天要請你吃飯,特意拿給我孝敬您的,嚐嚐?”

陳家然攤在椅子上,隨意的瞥了一眼。

“行吧,聽說你們老板也是個好酒之人,估計給的酒也不會太差。”

姚蘊站起身來,胳膊伸得老長給他倒酒。

“我們老板雖喝的好酒不少,可肯定比不上您啊,這種估計也就勉強入你法眼了。”

陳家然被誇的高興,又喝了不少酒,已經紅光滿麵。

“班長,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那麽會說話。”

“哎呦,可別那麽喊我,那也不知幾年前的事,您還記得呢?。”

“那怎麽能忘呢,你可是我們院的大紅人啊,你那時和我們那個係花走的多近啊,可不把當時我們這些沒女朋友的羨慕死了。”

姚蘊臉色僵了僵笑笑沒說話。

陳家然愈發的高興了,站起身來噴著唾沫芯子侃侃而談。

“可沒想到那個係花也不怎麽樣,我當時以為多清高呢,結果我就告個白,牽了個手,就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了,我當時還以為你們倆是情侶,嚇得我都不敢跟你說話,最後曽寂告訴我你倆一點關係都沒有……哈哈,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姚蘊臉色越來越難看,可笑的也越來越燦爛,衝屋裏站著不知所措的招待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屋裏轉眼就剩下他們倆。

陳家然笑累了,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屋裏安靜的嚇人,不知怎麽了,包間裏的燈忽然暗了下來,像是接觸不良一般,忽暗忽明的,不禁感到有些害怕,摸索著旁邊的椅子,環顧四處看了看,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大喊起來:

“姚蘊?姚蘊,你在哪。”

“陳經理,我在這,你叫什麽。”姚蘊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陳家然一轉身,看道姚蘊正舉著酒杯看著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說你也不說話,嚇我一跳,這屋裏的燈怎麽回事。”

姚蘊抬起頭看了看。

“估計是線路壞了吧,要我出去問問嗎?”

看著屋裏的氣氛有點像鬼屋的感覺,感覺有些害怕,絕對不想一個人呆在這,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

姚蘊站起身來把椅子拉開,讓陳家然坐下,又給他倒滿了酒。

“陳經理,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好不容易請你吃一頓,還出了這樣的事,來來,我給你賠不是。”

“隻喝一點,你可別管我酒啊。”

陳家然腦子暈乎乎的,感覺手裏的酒越喝越好喝,最後喝的天旋地轉,再加上頭上的燈一直不停的閃,連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陳經理?陳經理?”

姚蘊晃了他兩下,半天也沒給個反應,不停的吧唧著嘴,不知呢喃著什麽。

姚蘊搖搖晃晃走進洗手間,趴在洗手台上,伸出兩指壓住舌根往裏麵扣,嘔出來的全都是清酒加胃液,腥臭的他皺起眉頭,捧了幾口水簌簌口。腦子還是有些暈暈的,他幹脆將頭伸到水龍頭底下衝了衝。

帶著濕氣打開門,一個清純的年紀看起來不是很大的女生,早就候在門口,姚蘊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點了點頭,讓開身子讓她進去。

現在隻要肯花錢,什麽類型的都可以找到。

陳家然撫著頭慢慢的睜看眼睛,腦袋悶疼悶疼的像是被人打過的一樣,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漿糊一般的腦子連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忽然眼睛一瞪,猛然坐起。

這個地方不是他家,他在哪?

極力的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卻隻有那一閃一閃的燈光,還有姚蘊不斷地過來的酒杯。

自己這是被設計了?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這是酒店的睡衣。

誰換的?

陳家然冷哼一聲,設計他,也不知道最後倒黴的是誰?

拿過充好電的手機,找到姚蘊的號碼打了過去。

“喂?”那邊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睡意。

“姚蘊,昨晚怎麽回事?”

“陳經理?是你啊,怎麽了。”邊說著那邊還打了個哈欠。

陳家然狐疑的看了看手機號。

“昨晚吃完飯後,之後怎麽了。”

“昨晚啊……”那邊玩味的將音拖得長長的。

陳家然心中一急。

“到底怎麽回事,我告訴你,就憑你現在還想陷害我,你還不夠格。”

那邊一愣。

“怎麽了,陳經理你就是在路邊耍了個酒瘋……應該不礙事吧。”

“我是怎麽到酒店的。”

那邊姚蘊像是感覺不對勁,認真起來。

“我叫你的司機送你回家,怎麽,他沒給你送回去?”

陳家然立刻掛斷電話,給司機打了過去。

問清楚緣由,終於鬆了一口氣。

原來司機昨晚急著回家,直接就把他放在酒店裏了,衣服也是司機委托服務員換的。

雖然弄明白了事實,可心裏還是堵著一口氣,這司機也太不像話了,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說不定在他的眼裏自己根本不配當他的雇主,也沒有把他當做白家人來看待。

直接又把電話打給公司的人事,扣了司機大半個月的工資,才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