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校園一如既往的安靜,這種安靜不是那種無聲的寂靜,而是滿是嘈雜的短暫沉默,你可以清晰的從這種安靜中聞到青春的躁動和學堂的**。我跟在阿楠後麵習慣性的穿過教學區,來到操場。這段時間以來,阿楠讓我深切的體會到年輕不應該隻停留於年齡,言行舉止都可以不經雕鑿的表現出它應有的魅力,而我那些聖人之道也在這種生活的瑣碎中愈發共鳴出獨特的魅力。更讓我著迷的是,我真切的快樂著。

“大哥,到底談什麽,有必要又是翻山又是越嶺嗎?”我說。

“跟你說正事,這事得認真對待。”其實從阿楠的第一句話開始,我就意識到他確實是有話要說,這次是真的。

“好吧,別磨嘰了,趕快說。”

“我覺得最近我們有些忘乎所以了,玩的太high,心都散了,在這樣下去我估計高考過後,咱都得打包回家。”阿楠終於說出了他想說的事。

“沒有吧,咱的智商還可以啊,沒你說的那麽悲觀。”

“是真的,我看在眼裏,其實我更擔心你,我自己能夠掌控,你說你吧,本來就傻不拉機的,要是在考不上大學,你丫這輩子真就嗝屁(方言,玩完的意思)了。”看的出阿楠是真的關心我,其實阿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這段時間我玩起來的時候真的刹不住,每次別人天南海北吹牛的時候我在一旁插科打諢,別人散去之後開始學習時,我還一個一個的找到他們,試探著想扯點話題,我是那種玩起來刹不住的,就像在聖人之道裏刹不住一樣。

“好吧,那怎麽搞,高考這東西吧,他就是高考,難不成楠子你有啥想法?”

“是這樣的,我想出

去租房子,咱們一起,每天晚上宿舍人多,雜,靜不下心來看書,出去租房子我們回去可以在看會書,就咱們,還可以相互幫助,你覺得呢?”

“好啊。”我從來不是那種對待決定認真的人,真搞不懂阿楠想出去租個房子還搞的像老婆生孩子一樣,心事重重的,這可能就是我和阿楠的區別吧,我總是太過隨意的決定,太過任性的放棄,把所有事情都當成孩童世界裏的過家家。這樣的習性也在之後的很多年裏給我帶來莫大的困擾。阿楠確是那種認真的做著決定的人,我們之間有著很多不同,卻並不影響友誼。

“好?你都沒思考就好了?”

“要怎麽思考?回去想幾天幾夜?不就出去租個房子嗎,真搞不懂還把我帶來操場繞這麽多圈,楠子,你丫那是出去租房啊,感情是去找房東拚命啊。”

“草,行,那就這麽定了,明天找房子,出去住。”

真搞不懂阿楠,搞的神神叨叨的,原來就是出去租個房子,不過既然決定了,阿楠做事還是非常仔細的,基本上我是那種啥事不問的人,那時候還沒有手機,每次都是阿楠一家一家問的,不過幾天,我們就租到了一間房,很安靜的那種,阿楠回來跟我描述房子的時候眉飛色舞,最後特意強調,衛生間有馬桶,我們學校的廁所都是那種蹲坑型的。然後我就說馬桶就馬桶被,又不能讓你少拉一點。阿楠說你丫傻啊,馬桶不累,可以做著看書,看著阿楠120%滿意的表情,我真搞不懂,原來有些人的滿足點就是可以安心的把大便排了。

學生時代總是這樣,我們幻想著各種嚴密的學習計劃和前進線路,可是最終實現的時候總是大打折扣,我們的校外生涯

並沒有阿楠想象的那樣頭懸梁針刺股。到時陰錯陽差的為我們的青春找到綻放的居所。

第一天搬進小屋裏時,我就帶了床被子,多年的漂泊生涯已讓我養成四海為家的習性,根本不會在意居所,到時阿楠,又是擺鞋子又是擺杯子,看著他忙裏忙外的樣子我隻有一個念頭,丫真是一小男人。居所隻有一張床,那種竹製的大床,不過我沒有帶枕頭,那晚隻能和阿楠用一個枕頭,夏天很熱,我和阿楠躺在這張大**枕著一個枕頭,感覺,怪怪的。

我也沒多想,安靜的告訴自己,睡吧。到時阿楠,一會轉個身,弄的床吱吱作響。終於,阿楠轉過頭來看我,發現我睜著大眼睛在看他,他立馬跳下床,大叫。

“不行,不能這樣睡,你他媽的看我幹嘛。”

“你有病啊,我看你還能幹嗎,難道我把眼睛閉上阿。不這樣睡還能怎麽睡,摞在一起睡啊難道。”

“不行,這樣睡會出事。”

“出什麽事,能出什麽事?”

“媽的,這裏太安靜了,真不能這麽睡,這樣睡下去,肯定出事。“

“那你說怎麽搞,就一張床,難道一個睡**,一個貼著牆睡?出來租房的是你,阿楠,你沒事吧。“現在我懂了阿楠為什麽認為兩個男人睡一起會出事,當時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原來兩個男人在一起也是可以出事的。

那天晚上,不知道我和阿楠是怎麽睡去的,反正後來是分兩頭睡的,真是難為阿楠了,因為我初中三年基本沒怎麽洗過腳。不過我想也正是因為我沒怎麽洗腳,讓阿楠能夠保持足夠的清醒,因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想到了解決兩個男人沒法一床睡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