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羽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會聽到馮家的家事,不過誰家沒有個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明爭暗鬥,迎高踩低,普通人家與皇家沒什麽兩樣,隻是沒有那麽殘酷而已。卻沒想到她以前也是過的這樣的日子。

這是馮可瑤第一次聽到馮施平關心這個女兒,心裏微微一暖,“爹爹說的事情我不是沒有想過,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以前咱們三房一直靠在侯府過日子,如今剛剛有了自己的產業就搬出去,難免不會被人指指點點,也寒了祖母和大伯母的心。尤其是二伯母那,還不知道要怎麽鬧騰,搬弄是非了。”

“可是難道就這樣讓你娘受她的氣不成。”馮三老爺恨恨的說道。

馮可瑤微微一愣,隨即眼神發出陰沉的光,冷聲問道:“我娘怎麽了?”

馮施平見馮可瑤忽然變了臉色,駭了一跳,“早上我本想來尋你,正好看到你二伯母在你院子前辱罵。這還是在咱們自己的院子,她就敢這麽肆無忌憚,可想而知,以前我不在的時候她是怎麽欺負你們母女的。我一直以為你的性子太過潑辣,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卻原來都是被逼出來的。你母親那個性子,你若是在不強勢點,在這後院裏還不被她欺負死。為父這才知道這麽多年自己有多麽的不濟事,不然也不會害的自己的妻女如此被人羞辱。”

聽了馮施平的話,馮可瑤的怒氣漸漸收斂,沒有去找陳氏的麻煩就好,不然她當真會不管不顧的收拾了徐氏。

“她不會在得意多久了,徐家如今一團亂,日後有她哭的時候。”馮可瑤淡淡道。

“我也聽說了,徐家的生意現如今每況日下,徐家的那個兒子還因為喝花酒與人爭風吃醋被打傷了,現如今人盡皆知。可笑你二伯母那時還想要替她那個侄子求娶你……”馮三老爺話說道這微微一頓,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微張著嘴,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難道徐家的事是……”你設計的?

馮三老爺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可是馮可瑤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隻是個沒落侯府的小姐而已,哪裏來的本事去左右別人的事,爹爹想多了。”

看著麵色平靜如水的女兒,馮施平點了點頭,道:“爹知道了,以後不會在亂說了。”

馮可瑤看著馮施平的神色,知道他已經聽明白了自己的話。於是道:“既然爹爹不想再像以前一樣遊手好閑,不如就出去謀個差事做做,倒不是為了能掙多少錢,隻圖有個事情做,省得人呆的都荒廢了。”

馮三老爺的老臉紅了紅,“為父這麽多年除了賭什麽也不會,我出去能幹什麽呀,總不能讓我一個汝陽侯府的三老爺出去給人當打雜的吧,那也太丟人了。”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留意著的,若是有了合適的事情自然會給你安排。”

“好,那爹就全聽你的。”馮三老爺站起身,“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著,我就先回去了。”

雪兒已經醒來,對之前發生的事毫無所知。也不知道是不是雪兒和風傾羽的八字犯衝

,每次都倒黴的遇到他。

柳夏替了雪兒在外間的耳房守夜,馮可瑤回到裏間,早已沒了風傾羽的身影。tuo了披風在床/上躺下,隻覺身下有什麽鉻了她一下。起身去看,竟然是一枚雕龍玉佩。馮可瑤隻覺滿頭黑線,這還有完沒完了,他丟東西丟上癮了是不是。

正想著,隻覺身後有一陣風掠過,馮可瑤快速的轉回身,隻見風傾羽身姿飄然的從窗戶躍了進來。

“我回來找個東西,你看到我的玉佩沒有?”風傾羽開門見山的問道。

馮可瑤將手中的玉佩往袖子裏塞了塞,搖搖頭道:“不知道。”

風傾羽越過馮可瑤直接上/床找起來,口中還念叨著,“不可能啊,剛才明明還在的。”

“你在好好找找,是不是剛才走的時候掉在路上了。”馮可瑤在風傾羽的背後竊笑,就是不給你,讓你一天天的粗心大意,這下得好好讓你張張記性。

胡亂的在床/上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猛然間回頭,正好看到馮可瑤未來得及收起的竊笑。

“你知道對不對。”風傾羽眯了眼眸,冷聲道。

“床/上都被你翻遍了都沒有找到,我怎麽會知道。你要是找完了就快點走,我還要睡覺呢。”馮可瑤心虛的說道。

風傾羽的碧色雙眸在馮可瑤的身上打量一番,“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憑什麽?”玉佩就cang在衣袖中,肯定乎被他發現的。

“不敢給我看?心中有鬼。”風傾羽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腕,嚇得她連忙將手臂被在身後,身子拚命向後挪去。可是這床本來就不大,她又能跑到哪去。三兩下便被風傾羽撲到在床/上,“看你還往哪跑。”

微熱的氣息打在馮可瑤的臉色,她甚至可以看到風傾羽那碧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可是麵帶駝紅,紅唇微張,眉目含春到底是怎麽回事?

霸道的鉗製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在/身/下,隻是為了想要拿回玉佩。可是看著她微喘的,起伏的胸/口,還有那嬌豔欲滴的唇,他的心卻忽然像是著魔了一般,目光怎麽也舍不得離開那隻有巴掌大的明豔的小臉。

室內的空氣忽然變得炙熱,讓人口幹舌燥,甚至還能聽見彼此的那通通的心跳聲。就在馮可瑤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的時候,忽然感覺風傾羽的臉龐在慢慢的靠近,緊張的她更是不敢亂動,閉緊了眼睛。

過了片刻,依然沒有感覺風傾羽的吻落下,疑惑的睜開眼睛,就見風傾羽撐著身子玩味的看著自己。馮可瑤的臉騰地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風傾羽還不肯放過她,譏笑道:“你很想讓本王親你。”

“風傾羽,你個混蛋。”馮可瑤氣的揮動拳頭向他砸去。風傾羽身子輕輕一撐,人已經站了起來。站在床邊好整以暇的看著溫怒的馮可瑤,調笑道:“可惜本王今日有要事在身,隻能辜負你的美意了,下次本王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去死吧你。”馮可瑤抓起身側的枕

頭就像風傾羽扔去。風傾羽輕鬆的躲避過,縱身一躍跳出了窗戶,人影消失在屋外一片的黑夜中。

“小姐,怎麽了?奴婢能進來嗎?”房裏的聲音驚動了睡在耳房的柳夏,披了衣裳便跑了過來,可是沒有馮可瑤的吩咐卻不敢亂闖。

馮可瑤順了順氣,調整了下語調,盡量裝出一副無事的樣子,“沒事,就是剛才好像看到一隻老鼠,嚇了我一跳。你下去睡吧。”

“是。”柳夏猶豫著還是退了下去,卻一直不敢睡實,若是小姐在有什麽事也好及時過去伺候。

如今月玲瓏懷孕已經五月有餘,肚子越發的隆起,簡直一天一個樣。風傾塵擔心她太過勞累,便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打擾王妃安胎。隻不過他可以擋得住那些送禮探望的卻擋不住碧月山莊那幫坑蒙拐遍偷的暗衛暗哨。這不,他前腳剛一出府,沈慶雲便和淩寒一起過了來。拿著碧月山莊的特令腰牌,守門的侍衛不敢不通報。

看著進去通報的侍衛背影,辰親王府的侍衛統領陳漢搖頭歎道:“沈大人啊,您這真是不想讓小的們過好日子啊,王爺回來肯定又是一頓責罰。您老就行行好,下次從後門溜進去得了,我們全當不知道。”

沈慶雲狀是思考了一下,搖搖頭道:“不可。王爺在王妃的院子周圍都安置了人,一個不小心丟了小命可就完蛋了。”

“那您也不能可我們禍害呀。”陳漢愁眉苦臉道。

“好吧,我答應你,我這一個月都不來了,成麽。”

“哎呦喂,那我得謝謝您呐,我代表我們全體兄弟謝謝您高抬貴手。”陳漢作勢抱拳道。

“都是自家人,陳統領客氣。”說話間進去通報的侍衛已經回來,朝沈慶雲拱手道:“沈大人,王妃請您二位進去。”

告別了陳漢,那侍衛帶著二人去見月玲瓏。

月玲瓏此時正坐在書房裏看著近日由逐言館裏流出的那三首魁首詩。

“屬下見過莊主。”沈慶雲與淩寒恭敬的施禮道。

月玲瓏放下手中的詩句,含笑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人問問這逐言館裏一人做出三首魁首詩句的人是誰呢。”

“屬下也曾聽聞這件事,不過據說是一位陌生的學子,以前從未見過。當時溫長安溫大學士也在場,與那位學子有過一麵之緣。”沈慶雲遺憾的道。

“哦,那倒是可惜了,有如此出色的文采,應該也是個不凡的人物吧。”月玲瓏又看了看那紙上的詩句,越看越喜歡。

淩寒垂眸思籌了半晌,還是道:“其實作詩之人莊主也認識。”

“哦,你知道?”

“是,其實那日正是屬下陪著汝陽侯府的馮四小姐去的逐言館,也是親眼看著她寫下的詩句。”

“馮四小姐?原來是她。”月玲瓏的臉上閃過驚訝,隨即淺笑道:“我和她還真是有緣呢。”想起那日在永樂寺自己曾問起過,她是否喜歡莫玄歌時,她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再看淩寒,忽地明白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