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黑龍已經不再像黑龍,首尾相顧,宛若雙頭蛇,兩邊都可出擊,無論哪裏,都勝算已定!

纏局並未演變成困局,而是殺局,黑子布下的殺局,張開了猙獰的爪牙,開始大殺四方!

“姑娘棋藝高絕,這棋局你解開了。”

梭羅國使臣麵色震驚,猶自有些難以置信,又不甘地開口。

棋局演化到這樣的地步,黑子已經穩贏了,就算白子有翻身的能力,如今的使臣們也無此能力,如此一來,不如幹脆就認輸,也免得被沈姝殺得丟盔棄甲,輸的太難看。

沈姝恭敬的回禮,笑道:“這得多虧了娘娘指點,僥幸罷了。”

沈姝很有分寸,棋品也很好,既然對方大方的認輸,她也沒有繼續窮追猛打的意思。

從開局至今不過兩個時辰,短短兩個時辰,一個讓人束手無策的棋局,就這樣被解開了,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這女人怎麽會這麽強,難道真是上麵那個皇後教的,那皇後有這般厲害?”

梭羅國使臣依舊難以置信,此時的他再也不再是方才的棋手,而是一個震撼莫名的政客。

林緋葉則心下欣喜不已,同樣被沈姝的才華說震驚,沈姝這個突然闖入她生活中的女人,身世不凡,奈何遇人不淑,命途多舛,沒想到如今不經意間,卻綻放了屬於她的燦爛風姿,風華甚至蓋過了如今場中的所有人。

“國主,臣有一言,不知當講與否。”梭羅國使臣恰在此時開口了。

段傲陽眉頭微皺,輸了還繼續糾纏,讓段傲陽極為不耐,道:“何事?你且道來。”

不當講就別開口!

林緋葉又有些想擠兌,不過也未真的開口,她得去關心沈姝,此時沈姝可是一臉疲憊的樣子。

“國主,這位姑娘棋藝乃平生罕見,想必國主也知曉,這殘局困擾我梭羅國已經多年,至今無人可解,然如今這位沈姑娘卻另辟奇徑,一戰而勝,若我等國主知曉,定

然會禮遇有加,不知國主可否讓這位姑娘,隨本使前往梭羅國,以作交流。”

梭羅國使臣毫不猶豫的開口。

“你們想讓她去梭羅國?”段傲陽嘴角一撇。

“是,畢竟殘局雖解,然後續變化極多,我等心癢難耐,欲與這位姑娘長期交流,國主請放心,本使臣可以保證,這位姑娘在我梭羅國,定然不會受到任何欺辱。”梭羅國使臣毫不猶豫的開口。

“此事休提。”

段傲陽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說他願不願意放,就是沈姝恐怕也不願意,林緋葉更是不可能答應。

梭羅國使臣頓時驚愕了,不過一個棋藝不凡的女人,這段傲陽也太小氣了點,梭羅國使臣心下有氣。

段傲陽則不以為然,笑道:“當然,若是你梭羅國真有心,可遣人前來我大軒,交流棋藝,我大軒歡迎之至。”

怎麽可能,那不是淪為人質了!

梭羅國使臣頓時不再繼續開口了,這種事他也沒權利答應,當即含糊道:“此事還容臣回稟國主,方能定奪。”

切,剛才還說沈姝去了就奉若上賓的,如今又說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這麽不要臉!

林緋葉心底冷笑,對段傲陽剛才的言辭更是內心讚歎不已,真是好借口啊,可惜對方也不傻。

國與國之間的交流,就是如此,爾虞我詐,一句話不妥,就容易被人拿住把柄。

“沈姝,你厲害啊,讓本宮佩服。”林緋葉拉著沈姝的手,笑顏如花。

沈姝卻搖搖頭道:“實屬僥幸,不過是為了大軒,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你有心就已經足夠了。”

林緋葉內心暗歎,這女人總是洞若觀火,冷靜處事,讓人想為難都不忍,無論是她還是段傲陽,都是愛才之人,自然不會虧待了對方。

“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想要什麽賞賜,盡管開口。”林緋葉笑眯眯的開口,又擔心沈姝有所顧忌,又補上一句:“你放心,無論你有何要求,你先告訴我,我定然替你去與皇上周

旋。”

沈姝身份並不特殊,想要什麽賞賜段傲陽想必都會應允,難的是慕容子琛,這位也算是先皇了,雖然如今被廢了,可誰也不敢保證他沒有繼續當皇帝的野心,也讓沈姝的身份極為尷尬,林緋葉不得不顧忌,替沈姝著想。

沈姝顯然明白林緋葉的好意,搖搖頭,笑道:“不必了,我本就是大軒的人,為大軒出力理所應當,實屬本分,皇後不必如此。”

“誒,沈姝,你怎麽這樣。”林緋葉有些不樂意,嘟囔道:“我知道你擔心皇上顧忌,不過你該明白,我們並非小氣之人,也不是愚蠢之輩,你不必多心的,實話說,哪怕是子琛真有其他想法,如今我們也是不懼的,也不屑與胡亂猜測。”

這算是推心置腹之言了。

沈姝也感動不已,笑道:“娘娘不必如此,民婦是真的不要任何賞賜,我沈家世代忠良,雖然先父不再,可風骨還是有的。”

林緋葉沉默少頃,笑道:“我明白了,既如此,那改日裏我將藏書閣的孤本抄錄一份送你,算是聊表心意。”

“多謝娘娘。”沈姝感激的點頭。

沒有人不覬覦皇室的藏書。

“娘娘,我有些累了,恐怕不能繼續陪你看下去,想先下去歇息會。”沈姝接著又開口。

林緋葉點頭,道:“恩,你去吧,我讓人陪你。”說著就囑咐了黃鶯一聲,安排人伺候沈姝。

下棋是個心力活兒,極為費神,更別提破解那樣複雜的殘局,不累才怪了。

梭羅國使臣眼見沈姝已經退下了,而段傲陽又不答應他,糾纏下去也討不了好處,頓時偃旗息鼓。

倒是林緋葉此時卻察覺到那些大臣看自己的目光,個個都帶著莫名的意味,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看向段傲陽,偷偷問道:“怎麽回事,這些人看著我的目光有些不善啊。”

“嘿,能有怎麽回事,不過是每次碰到難題,都由你化解,讓他們都感覺驚奇和欽佩,還有麵上無光罷了。”段傲陽抽了個空隙,小聲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