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予這張臉, 小姑娘稀罕得要命,長輩卻是覺得狗都嫌他。

明明這會兒他在理,陸百川正心疼他, 結果他一開口, 讓人變得火冒冒。

陸百川走進來, 視線追隨著他拿行李箱放**打開,又把幾件防寒的衣服放進去,男人心口鬱著氣, “好好說話能得爛嘴是嗎?我是你爸, 你就這麽冷淡地對著我?”

確實是不冷不熱的冷淡。

還時不時地發軟刀子刺人。

衣服和吉他塞進箱子裏, 陸靳予又隨手拿了桌麵上幾個擺件裝進去, 一直沒吭聲。直到東西收拾完, 他彎著腰把箱子拉鏈拉上,手一提,箱子滾輪站在大理石地板上。他腰直起來, 臉朝著陸百川,冷不丁地給他來了句:“那該怎麽對您才不冷淡?”

“要我把你抱起來親一口?”

……

……

說完,他也沒管身後男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人提著箱子往樓底下走。

陸百川剛聽他那話是有點懵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後來反應過來後,高血壓瞬間被氣得上來了, 陸百川把他桌上的馬克杯都給砸了, 在他身後暴跳如雷地罵道:“陸靳予!我是你老子!!”

見陸靳予這麽招人討厭, 把用在姑娘身上的伎倆都拿回家說,陸百川的氣不打一處來。

直到陸靳予走了後, 他還在樓下客廳生著氣。

趙叔進來勸他, “靳予這孩子還小, 就是調皮,您不是就想著他回來麽,怎麽還生氣了?”

他們父子倆在樓上發生了什麽事趙叔不知道。

隻隱約感覺到父子兩人的交流夾帶著火.藥味,再之後,就是陸百川砸杯子怒吼的一聲。

陸百川現在回想起陸靳予這個逆子在上麵說的話就生氣。

原本想著壓抑壞情緒麵對他,但陸靳予那吊兒郎當的樣子總讓他忍不住生氣。

陸百川不滿地哼了聲,“他不是挺能的嗎?我看這卡也別給他解凍了,隨他在外麵喝什麽西北風。”

說到信用卡的事兒。

還是上次陸莫離臉上掛著傷後,陸百川心疼小兒子給陸靳予的懲罰。算下來也快斷了半個月,沒想到陸靳予還真是骨頭硬的一點兒也不願意鬆口。

這話一說出來,又真的擔心他會在外麵餓死。陸百川沉著張臉,問道:“他最近到底怎麽樣?”

這個時機來問陸靳予最近過得怎麽樣,肯定是問經濟情況了。

趙叔幹咳了聲清了清嗓子,捏著下巴認真想了下:“應該是不太好,最近小予那個樂隊私下裏好像接了不少活。”

說到這個事,鯨魚樂隊原本是靠改編的歌小火了一把。

但陸靳予是熱愛音樂的人,大學入學後,趙叔聽陸靳予提過一次想自己寫歌。後來就見他那個月沒怎麽接活。

但自從卡被斷了後,他們幾個小朋友又忙起來了。

不僅要兼顧著學習,還要去平衡工作。

確實很辛苦。

陸百川抿住唇角嘖了一聲,拿著桌上報紙不讚成地撇開了視線,哼唧了聲:“不務正業。”

過了半晌,不知道陸百川是怕陸靳予在外麵會餓死,還是不想讓兒子更討厭自己,他勾著下巴朝趙叔說道:“下周給他卡解了吧。”

-

最近這段時間,陸靳予的生活確實有些拮據。

兜裏沒什麽錢,但就算是這樣,也還想著帶宋清頤去吃飯。

可能是要去做的事情很多。

也想著帶宋清頤去更多的餐廳吃飯,他這一周都很忙,晚上更多的時間都是一個人窩在家裏寫歌。

原本宋清頤說周日有時間和他約會,但周末的時候宋清頤家裏人忽然生病,她又回家了一趟。

新一周工作日,需要忙活的事情又多了起來,兩人在微信上斷斷續續地聊著。

明明該是熱戀期,也不知道這叫怎麽個回事。

又一個周末日,宋清頤那邊還在忙著,陸靳予也沒跟張胖他們約,把自己關在家裏寫歌。

寫歌這個事,隻要有了靈感就寫得很快。

而最近他的靈感確實爆棚。

新歌磨合得很好,很快就寫了個初樣,這是陸靳予首部作品,歌名就叫《鯨魚》。

他磨了一會兒,做了個demo出來.

倒沒有立刻發在樂隊群裏讓他們試聽。

陸靳予在家裏窩了兩天,這會兒工作小有進展,精神鬆弛了下來,胸口有點悶。

他拿上手機和鑰匙,準備出去小區公園那兒散散步。

可惜天公不作美,剛一開門出去陸靳予才發現下外麵下起來毛毛細雨。

這個天下雨,隻是又一次的降寒。

玄關牆邊靠著兩把雨傘,陸靳予視線從這裏略過,回屋套上黑色的衝鋒衣和黑色的鴨舌帽,就這麽衝出門。

散步可以不散,煙不能不抽。

兩天在家待的,之前買的香煙已經空盒,他得去小區超市補點兒才行。

從他家到門口不算遠,十來分鍾的路程。

這會兒外麵沒什麽人,偶爾大門口有私家車停在門口等著門衛放行。

陸靳予刷了門禁卡從小門出來,雨隱隱有下大的趨勢,他直奔超市拿了煙後就準備回去。

他從超市出來,手插在兜裏摩挲著打火機,頭一抬,看到門口出租車裏下來一個人。

身形有些眼熟,隔著雨霧他多看了兩眼。

直至人轉過身後他看清了來人是宋清頤後,他大步走了過去。

宋清頤的身上被雨水洇濕了一大塊,就連頭發上也有些濕漉漉的,墜著水珠。眼見著現在的雨越下越大,陸靳予把頭上的黑色鴨舌帽拿下來卡在她頭上,“來找周月的?”

兩人每天的聯係都是通過微信。

多多少少會分享著自己要做的事情,陸靳予記得,宋清頤昨天晚上也說了今晚跟別人有約。

但其實是譯者那份工作需要整合下信息。

薑果學姐外出調研回來,她在外的時候心思就一直在黎茇教授的這個項目上麵,回來後立馬讓他們把信息整合出來她過一遍。

宋清頤不知道薑學姐會不會把他們叫過來線下討論,所以才會有個模棱兩可的說法。

兩人心照不宣地忙著彼此的事情,也沒再提過下次約會是什麽時候。

他帽子裏帶著餘溫,帽子鬆鬆地掛在宋清頤頭上,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他,宋清頤有些愣神。

身上傳來的溫暖作不了假,宋清頤抬頭,衝他搖了搖頭,“我來找你的。”

陸靳予帶著她往小區門禁係統那兒走。

雨水打在他的發上,水珠從發頂滾到發尖,密而長的睫毛也被雨水浸濕。他骨相優越,臉上漾著不羈的笑,淋了雨也有狼狽感,反而增添了抹欲。

陸靳予從兜裏掏出門禁卡刷上,朝她睨過來,挑著眉“哦?”了聲,哼笑著:“是麽?”

黑色的鴨舌帽罩在宋清頤頭上,路燈照著亮光,她臉前留下大半的陰影。

宋清頤指尖冰涼,身上發著顫意。

但陸靳予抓著她手後,那種冷意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陸靳予的氣息,宋清頤舔了下嘴唇。

她小手指回勾著陸靳予的手,不由仰頭看向他,語氣真誠:“嗯,想你了。”

作者有話說:

直球女鵝

-

早上好,下章睡醒了寫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