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分開的意思。”楊妮盯著地麵,不去看他,他的眼睛太犀利。

“為什麽?”

他抬起她的下巴,他要她看著他說,他不相信這是她說出來的話。

怎麽可能,前一秒鍾還甜甜蜜蜜,後一秒鍾就翻臉不認人?

一種莫名的情緒開始不受控製的翻湧,他眼底洶湧的暗流像要吞噬她似的,緊緊盯著她。

“為什麽你自己清楚!”

他越是是這樣,楊妮越是心裏別扭。

她有些一根筋,認定了是諸尚傑指使楚信把伊凡弄到美國去的,至於目的呢,太簡單了,因為自己跟伊凡過於親密,可是自己那會兒還沒跟諸尚傑在一起,所以他這麽做就更不應該。

楊妮此刻甚至懷疑,諸尚傑對她的感情是愛還是占有欲。

“泥娃娃,別鬧了,乖,你是不是今晚又聽到什麽閑言閑語了,那都是認識你之前的事了,誰還沒點兒過去,再說了,都是她們倒追的,我從來就沒動心過,我心裏就隻有你一個。”

諸尚傑試著把她摟在懷裏,他猜測她失常的表現,肯定是晚上誰又嚼舌根了,這丫頭準是又吃醋了,所以在鬧別扭。

楊妮輕輕推開他,目光凝視著他,攤牌吧,不說出來自己也難受。

“我今天無意中聽到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和你、我、楚信有關,但是很匪夷所思,我理解不了,可能需要四爺來解釋給我聽。”

楊妮輕蔑的口吻,讓諸尚傑很不舒服,‘四爺’從她嘴裏叫出來,怎麽聽怎麽刺耳。

心突然抖了一下,像是漏掉了什麽,他沒有吭聲,秘密?

他的秘密何止一件!

她究竟聽到了什麽,搖頭丸的事情她都接受不了,如果知道軍火或其他的事情應該會瘋掉吧,可是這些事沒有理由會在今晚討論,他們哥幾個都是慎重的不能再慎重的人,還是聽聽她怎麽說吧。

諸尚傑心裏的煩躁感越來越強烈。

“你認識伊凡嗎?”

“沒聽說過!”他聲音低沉裹挾著怒火。

“照片還記得嗎?”她緊緊追問。

“那事兒不是翻篇了嗎,還有完沒完!”

他有些不耐煩了,合著鬧這麽大的排場又是為照片那事。

說起這事兒都怪楚信,那年從江城回來,楚信發現自己對這丫頭上心了,可是又不敢勸,所以自作聰明的拍了那一堆照片回來,讓自己明白她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不應該有交集,應該識趣忘掉她。

“你為什麽指使楚信把他調

到美國去?”受他的影響,楊妮聲音也有絲絲怒意。

“楚信說是我指使的?”

“他沒說,可是有分別嗎?他一向都是揣摩你的意思替你辦事,你自己也說過,就算他殺人滅口也是替你辦事!”

楊妮很激動,聲音有些拔高。

“就算是我讓楚信把他調去美國了,你介意什麽呀,你就為這屁大點兒的事情從霓裳鬧別扭鬧到現在,丫是你什麽人啊?”

諸尚傑心裏毛了、燥了、怒了,這是他媽的什麽事兒啊?

“你沒有權利這樣做!你以為你是誰啊?上帝啊?你憑什麽左右別人的命運?伊凡礙著你們什麽啦,你為什麽要把他調去美國?”

他無所謂的樣子更加激怒了楊妮,她眼眶裏噙著眼淚,聲嘶力竭的質問他。

他心痛了,從未像此刻這般痛過,她不相信他,她因為別的不相幹的男人質問他。

他的聲音開始失去溫度:“去美國有什麽不好,多少人想去還去不了呢,他應該謝謝楚信才對!”

“你——你們憑什麽替他決定他應該去哪裏?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你們不能這樣總是淩駕於別人之上,操控別人的命運!”楊妮氣急敗壞的喊道。

“為什麽不能!我有這個能力,我就能!”

諸尚傑心裏其實不是這樣想的,他也確實不知道此事,可是楊妮好像認準了這件事情是他指使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而且還是為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諸尚傑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裏很不是滋味,於是口不擇言。

“你當初被安排提前退伍的時候,不是也很不甘心被人操控命運嗎?”

此話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說完就像撂了個重磅炸彈似的,掀起了又一輪的暴怒。

“你這些是打哪兒聽來的?”諸尚傑眼裏翻滾著看不懂的暗流,聲音清冷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彭,彭瑜卿告訴我的。”楊妮膽怯了,他那種冷讓人不寒而栗。

“我倒是小瞧你了,你還挺有本事,能讓瑜卿連這個都告訴你,你什麽時候和他這麽要好的?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很不喜歡——我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玩曖昧!送他去美國是好的,下次有可能就是埃塞俄比亞或是撒哈拉沙漠。

他一把捏住楊妮的下巴用力的揉啊搓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澀從心底湧出,說不清楚是因為彭瑜卿還是伊凡,就是心裏發酸發漲:“你和他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了他你不惜和我翻臉!”

“放手!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今晚睡客房,明天

我就搬出去!”

“不許走”諸尚傑把她攬入懷中,懷中軟弱無骨的冰美人無動於衷,一種占有欲來的那樣強烈,瞬間迅速蔓延開來,遍布全身,隻有一個信念,他要她!

靈魂和肉體的背道而馳,讓她的心被拉扯的好痛,痛心的同時痛恨自己!她的心帶著她的靈魂脫離了身軀,騰空注視著她,鄙視那個在他身下承歡的自己!

事畢!

**的場景和滿地的狼藉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衣物的碎片和翡翠的珠子散落的四處都是,楊妮綁著的雙手上沾染著血跡,白皙的身體上落滿了歡愉的痕跡,她微微嬌喘,卻始終緊閉著眼睛。

諸尚傑抱著她溫香如玉的身體,心顫了!心肝脾胃腎,五髒六腑都顫了!

他後悔了,後悔不該這麽蠻橫強硬的要她,後悔剛剛失去了理智,她的心氣兒是何等的高,這樣的舉動隻會把她推得更遠。

他輕輕去解領帶,指尖不聽使喚的哆嗦,他低聲的咒罵,是哪個渾蛋畜牲綁的死結,半天解不開。

他跑去廚房拿來剪刀,剪斷領帶後楊妮手腕上深深的勒痕讓他不忍去看,他口中不停念叨著:“寶貝,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錯了……”

他抬手把楊妮抱回房間放在**,用溫水幫她擦洗身體,用棉棒幫她清理傷口,一切都做得小心謹慎,就像她是一個精美的花瓶,稍稍用力就會碎掉似的,無比愛惜。

楊妮始終閉著眼睛,像木偶,像洋娃娃任由他擺布著,除了他的大掌撫上她身體時輕微的戰栗外,她就像是沒有生命的玩物。

諸尚傑熄了燈,輕輕環住她,吻著她的頭發,喟歎道:“寶貝,別這樣好嗎?你打我,罵我都行,那事真不是我讓楚信辦的?因為你不相信我,我氣糊塗了,原諒我好嗎?要不我明天讓楚信幫你把他從美國再弄回來?”

他想著一切他能想到的辦法,乞求著她的原諒。

一絲難過掠過心頭,心在滴血,在哀嚎!

他還是沒有明白他錯在哪兒了!明天再把伊凡從美國弄回來,這口氣仿佛他是萬物的主宰,其他人都是他手裏的玩物。

玩物?可不就是嗎,自己不正是他此刻的玩物,想著想著心就哇涼哇涼的,溫暖的羽絨被絲毫不能溫暖她。

諸尚傑也察覺到了楊妮細微的變化,自己抱著她,還蓋著厚厚的羽絨被,她的身體卻越來越涼,像一塊千年的寒冰,由內向外散發著寒氣。

圈著她的胳膊緊了緊,把她拉向自己,嚴絲合縫的貼著,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