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顫巍巍的從下麵揭開口罩,我實在好奇的要死,究竟是長了個啥熊樣還這麽嬌羞的遮住臉,又不是大閨女。

“別動!小姑娘~”一股香氣撲了過來,我沒忍住差點打了個噴嚏,綠江按住我的肩膀笑意盈盈的看著我,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一個女人,勁兒 怎麽這麽大,肩胛骨被她捏的生疼。“眼睛太饞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寶貝!”

我實在是那這種妖孽一樣的人沒辦法,誰叫老娘心裏還有那麽一丁點沒有泯滅的愛美之心呢。

綠江扭著水蛇腰坐在了貂皮大衣的旁邊,恭恭敬敬的給他又倒了一杯水,貂皮大衣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有朝我看來,“你別緊張,先 坐下,你爺爺雖然偷走了我們的東西,但我們並沒有責怪他,因為他送給我們的是無盡的財富,當然除了財富,也有無盡的苦惱和悲痛!”

他一字一句說的很慢,沒有憤恨,也沒有厭惡,隻是在向我陳述一件事情,一件讓人震驚到瞠目結舌的詭異故事。

四十年前,爺爺三十歲,帶著國家的指標帶領全國各地的知青們,踏上西漠這篇未知的土地,西漠——一個淹沒於人世的地方,它不像樓蘭 世代都是一個顯於人世的傳說,西漠是個真正神秘之地,這裏沒有人來,也沒有人去。

一九七五年,國家通過並不成熟的衛星探測,從幾千萬英尺之上將這片神秘之地窺視殆盡,這裏將是最好的實驗基地,核試驗,太空探測, 遠古人類曆程,這裏都是一個未知之數,無數科學家一時對這裏趨之若鶩,所以科考隊像趕集一樣湧向了這裏。

就像每個神秘之地一樣,到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能完好的回去,渺無音訊。

我爺爺是當小紅軍退下來的文藝兵,跟著當時甘肅的文藝科考隊,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他的心裏沒有什麽是非觀念,高額的雇傭金,家裏四 個嗷嗷待哺的小崽子,都催促著他接下這單凶吉未卜的大生意。

他們穿越甘肅西北部的戈壁,穿過古老的絲綢之路,進入到荒無人煙的新疆北部,經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西漠這塊傳說之地。

“他們找到了你們?”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聽得入神,綠江又給貂皮大衣倒了一杯水。

“是的,蘇老先生抵達西漠的時候,他的隊伍已經隻有七個人,全都被沙漠折磨的不成人形,你爺爺算是堅持的最好的,我們救下他時他已 經脫水嚴重,我們用西漠古法才將他救了下來,還有和他同行的一個女人。”

“女人誰家姑娘這麽膩害,長征列豪的後裔吧?”

“劉素”

“什麽?!”

我差點沒有跳起來,劉素?!她那個時候就已經跟著我爺爺屁股後麵跑了?難不成……我心裏瞬間寫了一百萬字正室小三相愛想殺小說,這 樣的話,那這老太婆還和我奶奶是情敵哎!

“沒錯,她是第一個被我們救活的人,二十年後她又從我母親那裏要走了白魚蟲蟲母……”

這……我訥訥的坐下來,安靜聽他仔細講。

他本名叫拉爾仃,是西漠之主的第三個兒子,天生惡疾。

西漠王沒有因為兒子的病而厭棄他,反而對他比其他的兒子更加上心,所以當拉爾仃將爺爺他們救回西漠的時候,雖然西漠王大發雷霆也不 忍心讓自己的兒子覺得他殘忍草菅人命,就將爺爺他們救了下來。

爺爺醒過來以後,知道自己經曆了生死之後終於活著見到了西漠的真實模樣,對拉爾仃感恩戴德,拉爾仃對他從未見過的中原也極其的羨慕 ,兩個人雖然隔著種族的隔閡,但仍然阻止不了他們成為好朋友,爺爺帶著拉爾仃的禮物返回了甘肅,但從此以後兩人就此失去裏聯絡,四 十年前的一場友情來去匆匆,如今爺爺早已經作古,但拉爾仃居然坐在了這裏和我麵對麵喝茶。

這簡直太神奇了,我雖然學習不好吧,但最起碼知道咱祖國雖然幅員遼闊,但西漠啥的,你確定不是異次元奇異大陸?!

但我什麽都不能說,如果拉爾仃說的是真的,那麽我麵前這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已經是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他穿過重重沙漠和隔壁,來到 我的麵前,他求的是什麽?

“我爺爺他……我小學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我從來都沒有聽他說過這些事情……”我不知道他們所謂的友誼到底是什麽。

拉爾仃歎口氣,從袖筒裏麵拿出一個小瓶子,居然和劉素當時用來害人的瓶子一模一樣!是白魚蟲蟲王!

可我奶奶說過,這種白魚蟲蟲王隻有一條,難道西漠量產這東西?

“這東西本來產自南疆,是我父親托付你爺爺幫我找來的東西,這東西能做我的藥引,可以說,你爺爺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最後一條白魚 蟲在這裏,它的母蟲已經所剩無幾,也都十分孱弱,另外一條蟲王……”

“在我的體內!!!”

我一把推開桌子站起來,這是一個陰謀!他們難道要的是我的命!

綠江見我反應這麽大,連忙笑著過來又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別著急,蟲王在你的體內比養在這罐子裏好,拉爾仃就算為了這條蟲王也 不會傷你的!”

“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我還是未成年,這個……”我看著桌子上剛端進來的一盤意大利麵,瞬間什麽食欲都沒有了,白花花的一大坨 麵伴著西紅柿醬,特麽和廁所裏麵那個被白魚蟲吃空了的半張臉死屍簡直一模一樣!

嘔!!!

天色已經變得灰濛濛的了,轉眼到了下午六點,房間變得灰暗,拉爾仃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包裹著頭的帽子太大,一下子掉了下來,一個 皺巴巴的滿是坑坑窪窪和爛瘡的腦袋就露出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才深幽的眼眶裏射出一道陰冷的光,直直的看向我!

“先生!”綠江趕緊給他戴上帽子,拉爾仃扶著綠江的手顫顫悠悠的走了出去,路過我的時候將一把鑰匙交到我的手上,“我下

午就派人帶 你們去見張佳,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梁藍,你不必再趟渾水,我答應過你爺爺,要護著他的子嗣,你把金頭交給張佳之後就趕緊回家去 吧!”

他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時我倒覺得他是個殘燭之年的可憐的老人了,方才看見他受傷的頭,我實在不應該那樣目不轉睛的盯著 人家的傷疤看,實在太不禮貌了。

我皺著眉壓下惡心把意大利麵倒進馬桶,一回頭就看見梁藍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和老爺子談完話了?”

我點點頭,“你們真的是西漠人?”

梁藍聳聳肩,“確切說是西漠後人,我也沒有見過西漠到底長什麽樣,我小時候也是三好學生來的,隻不過現在身負家族使命,拯救人類的 英雄不能太累!”

我懶得理他,打開電腦,仔細上網查了一下西漠,特麽根本就沒有這種地方好嗎?不過我也夠傻,要是能找到怎麽能叫神秘之地?世界上未 解之謎那麽多,肯定不差這一個,但這裏的人以前是怎麽生活的?是不是像原始人一樣?或者像那些遊牧民族一樣?

不知道什麽時候梁藍湊到了我身後,嘴裏塞著牙刷,烏拉拉的亂吵,“我就在這裏你百度個什麽勁?”

我繼續懶得理他,又上網搜白魚蟲,然後馬上跳出來一大堆白乎乎的大肉蟲,我剛吃下去的飯有湧了上來,“臥槽!梁藍你們家老大的口味 也太重了!”

“老大?拉爾仃不是我們老大!”

“嗯?不是?”

“拉爾仃隻不過是老大的雇主,雖然我們都隸屬西漠,但不代表我們都聽命拉爾仃,呃……就像是英國女王和首相一樣,明白嗎?”

臥槽!這拉爾仃還真可憐,“那拉爾仃為什麽來……中原?”我對他這個古老的稱呼始終沒辦法適應,特麽說出來都感覺自己穿越古龍了。

“他為什麽來中原我不知道,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回西漠去!”梁藍綠油油的眼睛不再有笑意,我沒從他的口氣裏聽出半點對於 祖先故地的向往,而是一種身不由己的無奈,我沒法多說什麽,隻好拍拍他的肩膀。

“命運呐~”

梁藍翻個白眼,“對了蘇元寶同誌,你還是個姑娘嗎?大姨媽流了一床,老子起床還以為自己睡夢中被**了!”

“什麽?!”我一陣旋風奔到衛生間,尼瑪屁股一圈紅彤彤一大片,難道老娘就頂著這樣妖冶的紅屁股和人家西漠小王子侃了一下午?!

要死啊!!!簡直不能更羞恥啊喂!

梁藍在外麵哈哈大笑,然後偷偷頂開衛生間門,從門縫扔進來一包衛生棉,“你家藍少爺總是這麽防患於未然!”

媽個雞!總有一天要砍死這貨!

我換好衛生棉,這才覺得肚子有點疼,從衛生間出來才發現梁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不知道藏在哪裏的金頭又捧了出來,“你說老王給咱 們的密碼是不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