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冰川不像電視上那種遮天蔽日的滿眼冰山,而是看似平坦,卻巨石滿地的類似戈壁的地貌,稍不留神就會滑到,石頭上都是一層薄薄 的冰甲,穿著登山靴還好一點,如果穿平時的運動鞋一步都走不出去。

一般的旅遊線路都是在北坡,甚至還有專門為了登山愛好者設立的旅遊指標的牌子,我們從東麵出發,這裏積雪更厚,雪靴子的釘子插進雪 裏還是會一走一滑,梁藍和匡施背負的東西最終,王錚最少,這個沒少被夏迪嘲笑,因為王錚剛到格爾木就高原反應了,他不斷的吸氧,但 還是有點低燒,今天出發前我實在不想再讓他同行,有多少人因為高原反應低燒喪命,等到肺氣腫的時候就是回天乏術了。

梁藍的腿上恢複的極快,他不僅背了大量的東西,還邊走邊照顧我和王錚,他也是倒黴,人家匡施帶了兩個妹子,一個比一個厲害,他帶了 一個真漢子和一個女漢子,結果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我們要從側峰過去,主峰那邊被開發了,除了設置的營地,當地人還在那裏做生意,我們以前已經有十三個隊伍從哪裏出發了,所以不值 得我們再去一次!”

領隊的線人名字叫馬爾西,他取了當地的名字,他曾帶著十幾個隊伍穿過這條雪線,但沒有人再從這裏回來過,所以我能感覺到他看我們的 眼神,關懷中總是帶著死氣,或許在他看來,我們又將是一皮赴死之人。

“馬爾西,從東麵上山就得穿過玉女峰,到時候沒有補給我們根本到不了西漠!”匡施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喊,這裏的風很大,五千多米的 海拔但是上升的很平緩,我們七個人拴在一條長長的安全繩上但是一個離一個很遠,這是為了防止一個人摔倒絆倒另外一個,最後導致整個 隊伍的人都滑下山,所以說話都要唱山歌。

“不能穿過玉女峰,哪裏有安檢的關卡,這裏我們西漠無法打通,我們隻能繞過去!”馬爾西頭都不回的大喊,梁藍聽了氣的差點摔了手裏 的手杖,王錚已經滿臉蒼白,嘴唇發紫,我停下腳步攙扶住他,他衝我搖搖頭,“別擔心蘇皖,不是缺氧的問題。”

“不是缺氧?”我脫掉手套扒開他的頭套去摸他腦袋,冰涼冰涼的,我的手因為長時間爬山很熱,所以不會是錯覺,王錚給我帶好手套扯扯 幹裂的嘴唇說,“這裏的磁場很怪,我從小學如何控製動物,其實用的就是磁場共振,類似於聲呐,我用磁場幹擾動物的腦神經,等於將他 們暫時的麻痹,但昆侖山的磁場很亂,我善於精準的控製和感應磁場,反而被影響了,你別擔心,過段時間我適應這裏的磁場了,就沒事了 。”

他每說一句話就要大喘氣好半天,雖然他說的東西我覺得十分匪夷所思,人居然能夠控製得了磁場,但我還是放心了很多,我不想剛開始探 險,我的朋友就犧牲一個。

一直走了四個小時,我全身裝在登山服裏麵就像在泡澡,但又不敢脫一件,稍微見一點風你就不是感冒發燒那樣簡單了,在雪山上一點點的 病痛都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突然腳下的

雪開始唰唰唰的滑落,“梁藍!怎麽回事?要雪崩了?”

梁藍跑回來一把拉住我,“不可能,這裏的雪峰滑不了!”王錚也掙紮著跑到了前麵來,倒是匡施夏迪和綠江三個人淡定的各自為營,停下 了腳步仔細觀望。

這條路線隻有我們七個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來八月份是玉珠峰的登山旺季,但東線是被禁止進入的,所以如果我們七個人在這裏出 事了,求救等救援來估計我們也都能涼透了。

顫動越來越強烈,然後出現了我們熟悉的嗡鳴聲,“臥槽!難不成又是土螻?這東西是看上我們了還是怎麽的?從崇信地窖到張佳別墅,難 不成這東西是在跟著我們跑?”

這個猜想雖然瘋狂,但是看到雪線上慢慢跑出來的一隻巨大無比的山羊,我們都鬱悶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裏沒有能卡住他的山洞,它鋒利的利爪踩進雪裏比我們的登山靴牢靠多了,匡施一把從背包裏抽出長槍,二話不說就遠遠的衝土螻開了數 槍,但都被這家夥躲過了。

等等,這和我們在西安見到的土螻不一樣,這頭土螻的個子更大,身手也更敏捷,似乎因為常年生活在雪山裏麵全身都長滿了黑白參半的長 毛,如果看不仔細還以為是犛牛,但那四個嶙峋的大長犄角,完全暴露了她的身份。

王錚此時連站都站不穩,別說召喚神獸,這麽大的動物,就算梁藍他們幾個西漠人身手再好,也難免受傷。

夏迪剛要掏手雷,就被馬爾西給喝止了,“你想咱們都被雪給埋了嗎?!”夏迪‘嘖’一聲懊惱的又把手雷裝了回去,土螻被匡施剛才的槍 聲喝住了腳步,開始像狩獵之前的狼一樣看,遠遠的繞著我們來回踱步,我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撲上來生吞了我們!

“綠江!小心!”梁藍大喊一聲,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又一頭土螻居然從雪峰的背麵衝了上來,我們都措手不及,綠江大叫一聲向前 撲去,然後回身死命的揮了一刀,結果土螻被她徐晃了一下居然沒有咬住綠江,綠江連滾帶爬的跑向我們,瞬間將第二隻土螻的視線吸引到 了我們這邊。

那東西居然毫不猶豫的就跟著綠江也向我們衝了過來,綠江穿著笨重的登山服,根本跑不過在雪地上如履平地的土螻,瞬間就被撲倒在了地 上。

綠江大叫著向我們喊救命,梁藍拉起槍栓衝了土螻連開七八槍,但這東西居然像發了瘋一樣,肩上中了一槍鮮血如注,居然都不放開綠江, 然後一爪子拍過去,綠江長了一頭烏發的半麵頭皮就被揭了下來!

瞬間血腥味刺激了另外一隻土螻,它嘶吼著慢慢靠近匡施,將匡施和夏迪慢慢的逼向我們,最後我們被逼成了一小團,緊緊的靠在一起,身 後就是萬丈雪坡,綠江在土螻的爪下尖叫呻吟,我們所有人都紅了眼睛。

“他媽的!梁藍!把長刀給我!”匡施突然扔了背上的包裹,梁藍一愣,立即將自己的長刀扔過去,匡施脫了厚重的登山服,一聲勁身黑衣 ,皮夾克也被他脫了扔到了雪地上。

這家夥要做

什麽?!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他突然朝那隻壓著綠江的土螻飛奔而去,然後我眼前一晃,就看見梁藍也脫了登山服,和匡施一樣像兩條黑色的 閃電,疾馳在刺眼的雪山之巔。

匡施衝到土螻麵前,土螻就已經衝他揮來了一爪子,匡施附身瞬間跪了下去,在雪地上滑行了一米多長,土螻巨大的身軀讓他不管再怎麽靈 活,也沒有辦法馬上回身,而匡施已經翻身跳上了他的背,土螻後爪撐著全身直立而起,前爪在空中飛蹬,死命的想將匡施從身上甩下來, 但匡施為了問了穩住身體,已經將長刀深深的刺進了它的側腰!

土螻因為巨大疼痛揚天一聲長嘯,龐大的身軀在雪地上轟然倒地,匡施仍不敢懈怠,又從靴子裏拔出一把軍刀,衝著土螻的脖頸動脈狠狠的 插了進去,土螻在雪地裏一邊抽搐,一邊慢慢的厥死了過去。

而另一邊的梁藍,他手裏隻有一柄短刀,他為了引開另外一隻土螻不要放開匡施,拖著一條傷腿,還是將土螻的前肢隔斷了,但他因為牽動 了傷口,動作變得遲緩,一路退,一路防備土螻揮來的爪子,好幾次都險些被抓傷。

“蘇皖!用玉脖子!快!!!”

王錚一把扯過我的手,“玉脖子?我……我不會用啊!!!”這家夥都什麽時候還臨時起這樣的興,他見我畏畏縮縮的,就把我整個人都夾 在了胳肢窩裏,連人帶東西都打橫夾了起來,到時候我讓你喊什麽你就喊什麽!聽見沒有!

啊?!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家夥就已經夾著我衝向了梁藍,然後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大喊:“藏坤娜拉!薩爾易子尼!”

啥啥啥!!!

我完全懵了,隻能結結巴巴的跟喊,“藏……藏坤娜拉!薩爾……西?西還是易啊!易子尼!易子尼!”

麻痹你當自己是哈利波特啊王錚同誌!你有人家西漠人的身手沒有就往跟前撲!你要死也別夾著老子啊!!!

然後我就被王錚扔到的了雪地上,我掙紮著從雪裏麵爬起來就看見,梁藍軟手軟腳的從遠處走來,那隻土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圓溜溜的大 眼睛傻傻的等著我們,卻一動不動。

這……這是魔法靈驗了?還是說老子結了印,王錚催動自己的查克拉,然後我們完美使用忍術了?

反正我們是成功了,我念了所謂的‘咒語’因為我是玉脖子的主人,然後王錚死撐著用自己的磁場大法,控製了土螻,讓他鎮靜了下來,夏 迪和馬爾西這才蒼白著臉把已經一臉血肉模糊的綠江從死掉的土螻爪下抱了回來。

我的天……我實在不能相信,一個絕世的美人居然成了這個樣子,她被土螻搓掉的半麵頭皮還耷拉在一邊,頭發和血沾著紅透了的冰雪,半 張臉也成了青紫色。

夏迪哭著想把她掉了的頭皮黏回去,被匡施一把推開,用軍刀利索的徹底割掉,然後拿出繃帶和消炎藥將她的頭包紮住,“是去是留,由她 自己決定,當初也是她自己要跟來的,但這個樣子,是絕對到不了西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