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都沉默,這個大家心裏都清楚,隻是被匡施說出來了而已,馬爾西用安全繩把綠江和雪橇綁在一起,做了一個簡易的單人擔架然 後背在了背上。

梁藍和匡施回頭幹幹脆脆的把剩下的一頭土螻給宰了,不知道其他到這裏體驗登山探險的人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怪物,但我清楚,這不是巧合 ,這東西在追著我們跑,在不同的地方,像守株待兔一般,難道是有人在操控它?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沒有時間再考慮這個問題,不僅僅是綠江命在旦夕,王錚剛才又逞強操控了磁場,現在他全身冰涼,頭發已經被汗水濕透 了,我和梁藍兩個人駕著他,走在隊伍的最後麵,匡施還是那樣沒心沒肺的一個人走在前麵打頭陣,當時他肯定動過將綠江扔掉的心思。

又走了三個小時,這裏的日出十分的遲,到了早晨七點,這裏還是黑蒙蒙一片,我們找了一片寬闊一點的地方,支起帳篷,打算在這裏稍作 休整,一整夜的大強度行走已經耗費了我們所有的力氣。

營地搭建好的時候終於天亮了,我才真的看清楚我們到了一個什麽地方,這裏簡直就是用雪做成的沙洲,連綿不絕不斷的雪丘在高聳的山巔 之上閃爍著虛幻不實的假象,太陽也被阻擋在了天際線一下,好半天才掙紮著浮上來,映在在我們幾個人蒼白的臉上叫人心神不寧。

這真的是一次死亡之旅,我爸爸他知道嗎?他給了我一個怎樣赴死的任務?

我的身體不再允許我這樣胡思亂想,困意襲來的時候我再說不出一句話,勉強著給王錚喂了一杯熱水,我就靠著他睡死了過去。

然後一睜眼,又是一片漆黑五邊,媽的,我真懷疑剛才見到太陽隻不過是一瞬間的錯覺,王錚已經不在帳篷裏麵了,我身邊隻有還在昏迷的 綠江,她的整個腦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我沒敢看她的樣子,趕緊穿好防風服出了帳篷。

外麵馬爾西正在用酒精爐子燒水,王錚坐在一邊烤火,看來是好多了,見我醒來了還回頭衝我笑了笑,“梁藍呢?”

我坐下來烤烤冰涼冰涼的手,馬爾西帶的炒麵用開水衝開喝起來比油茶還好喝,王錚衝遠處用下巴給我指了指,昏暗的火光中倒影著兩個身 影,是梁藍和匡施。

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麽,梁藍一臉憤怒,匡施煩躁的撥開梁藍伸過來的手,“王錚,他們倆咋了?鬧分手?”

王錚翻個白眼,壓低聲音在我耳朵邊說,“夏迪偷了裝備跑了。”

“什麽?!”

我大叫一聲,引得那邊兩個人都回過頭來看,我感覺壓低聲音,“你們怎麽知道她是跑了?萬一是出去大便迷路了呢?”

“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不要一張嘴就‘大便’?”王錚嫌棄我,“她好像還帶走了匡施的什麽東西,沒有這東西我們就算到了西漠也進不去 。”

啥?!那還不大發了,沒想到這可愛小蘿莉還是無間道來的?我和王錚馬爾西悄悄坐著吃東西,不敢打擾遠處吵架的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們 都是什麽打算,半個小時以後兩人終於走了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商量出來個什麽結果。

“表決吧,願意繼續往前走的人舉個手,沒有‘法陀’咱們的任務已經失敗了,除非你一心隻為了探險。”

匡施煩躁的抽一口煙,這大冷的天他也不穿防風服和登山服,簡直帥的不要不要的。梁藍抓抓頭發,坐到了我和王錚身邊,喝了一口王錚喝 剩的炒麵糊糊。

一時沒有說話,突然聽見帳篷裏麵一聲尖叫,是綠江!!!

我們連忙打開帳篷,就見綠江頭上的繃帶都被撕扯了下來,她大叫著站在帳篷裏麵,一張絕世的臉早已經恐怖不堪,她估計是接受不了自己 現在這樣的樣子。

“綠江,你別激動,回去以後有的是辦法治好你,‘法陀’不見了,我們再走不下去了。”匡施跑上去抱住發狂的綠江,男友力瞬間MAX了。

綠江不再哭喊,一把抓住匡施的胳膊顫顫抖抖的大喊,“快去救夏迪!她被協會的人抓去了!是他們偷走了‘法陀’!”

“什麽?!”我們都沒有明白,綠江虛弱的指著放在角落的一個包裹說,“我昨天半夜疼醒來,夏迪給我找鎮痛藥,然後從背包裏冒出來一 條像蚯蚓一樣的東西咬了她!”

“是什麽時候!”匡施追問,綠江艱難的回想,最後篤定的說,“應該是下午四點左右!沒有錯,那個時候我還聽見夏迪說再有八個小時咱 們就可以出發了,問我能不能撐得住!”

“那個時候是誰在執勤?”匡施回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我身邊的王錚,我頭皮一炸,怎麽回事!這就開始內訌了?我下意識的覺得這件事不 對勁,但思維還是被幾個人牽住了。

“我執勤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對勁,夏迪也沒有從帳篷裏出來過,綠江,你憑什麽說夏迪就是被協會的人抓去的?”

綠江冷笑一聲,原本那種冷豔的笑臉現在變得無比恐怖,“因為隻有協會的人才能操控雪族的人!”

啥啥啥?又來了個雪族?這真是玩科幻了?

王錚笑一聲,“你開的什麽玩笑?雪族都是生活在東北長白山的,昆侖山上哪裏來的雪族,就算把它們搬運過來,它們在路上早死了,再者 說,雪族身形那麽龐大,動作那麽笨重,我們這麽多的人還能發現不了它?”

綠江被王錚問的訥訥,不知道說什麽好,但明顯不能認同王錚,匡施眉頭一皺,拉住綠江問道:“你怎麽知道是雪族的?”

綠江立即回答:“我看見了!親眼所見!那東西掀開了帳篷把夏迪拿走了!”

我注意到了,她說的是拿!那這雪族也應該是個龐然大物了,這裏從昨天開始雖然冰雪漫天,但沒有

下一點雪,也就是說,這麽大的東西走 在雪上肯定會留下很深的腳印!

我連忙出帳篷去看,結果在帳篷後麵果然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接近半米長的巨大的腳印!

“綠江說的是真的……”我們所有人都全身發涼,這東西昨天真的來過!而我們居然全然不知!那王錚為什麽也沒有發現?

王錚的臉也很黑,看著腳印沉思了半天,最後也隻能很不確定的說,“難道我打盹了?不對啊,昨天我執勤的時候一隻在嚐試適應這裏的磁 場,根本就沒有打盹的時間,這東西這麽大,不可能藏起來,還偷走了我們的人……”

現在不管怎麽樣,匡施已經開始懷疑王錚是內鬼了,綠江哭喊著叫到:“你別裝模作樣了!說不定昨天的土螻就是你招過來的!別以為你讓 梁藍作擔保進了我們西漠就萬事大吉了,你們協會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說著就要跳起來撕扯王錚,被梁藍一把扯了回去,“別鬧!王錚不是這種人!”綠江氣的發抖,最後還是沒有辦法,甩開梁藍。

“那‘法陀’又是咋回事?”我小心的提問,大家這時似乎才想起來,這東西也一並被帶走,匡施皺著眉說,“‘法陀’是我們上個月才找 回來的東西,線人都是西漠的老人,知道這東西的人不超過十個,鄭書記那邊我們都沒有提起過,隻有我們自己人知道,協會的人更不可能 知道,那些學究派根本就不會相信這種東西有用!”

事情又陷入了死路,現在回去我們不甘心,但是繼續前進又注定了失敗,就像你本來要去洗澡,到澡堂了才發現沒有拿香皂,懶得回去取, 進去洗又注定洗不幹淨,簡直不能更糟心。

“我們等夏迪三天,她也不是沒有經過事的黃毛丫頭,如果她自己能回來,那就再好不過。”匡施說完這句就命馬爾西給他煮些炒麵糊糊, 我們無奈,隻能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做一群守株待兔的傻帽,死等。

安定下來的三天,匡施對王錚十分的戒備,不管是守夜還是白天執勤,他都緊緊地盯著王錚,但王錚一直是一副死人樣,該吃吃該喝喝,然 後順便教我怎麽控製磁場,我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王錚以前是協會的人,確切的說,他是協會人的家屬。

他爸媽都是協會的元老,但在十幾年前尋找西漠時喪命了,隻留下了一個孤兒被托付給了劉素,他跟了劉素以後便漸漸脫離的協會,但協會 的一些本事他卻學的比誰都精,就像這個控製磁場的本事,全協會也就王錚他媽媽有這本事,還有三個元老,現在都沒有找到接班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他有這輛厲害的本事,隻能乖乖的跟著他好好學,磁場這東西就像法術一樣,不是光靠背咒語就能會的,你要感受 自身的磁場和整個環境的反應,就像內裏啊,查克拉什麽的東西,我一時也說不清楚,但就是這麽的神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