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衣忍住笑道“那女鬼呢?”

我指了指肚子“被我吃掉了。”

蘇青衣轉頭對著男警察黑客道“完了,這孩子病得不輕哪!”

我哭笑不得的道“蘇警官,我真的沒病。”

黑客道“神經病人是不會承認自己有神經病的。這就好比喝醉酒的人,越是喝醉了,越說自己沒醉。”

我氣道“那你有沒有神經病呢?”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道“廢話,我可是警察,怎麽可能是神經病呢?”

我笑道“這可不一定哦,你們幹警察的壓力其實也是蠻大的,早上出去工作,晚上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來,沒時間陪老婆不說,還要提防老婆在外麵給你戴綠帽子。更有上司和外界無形的壓力,時間一長,憂鬱症呀,神經病呀什麽的都會出來的。”

可能是黑客那方麵被我說中了,他像是被踏著尾巴的貓一樣,猛的跳起來,怒衝衝的指著我道“你,你特麽的說什麽?小子,相不相信我讓你進去呆上三個月?”

我淡淡的對著蘇青衣笑道“蘇警官,你看你的同事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蘇青衣冷喝道“黑客,注意你的態度!”

估計蘇青衣是黑客的上司或比他的資格老,被蘇青衣一喝,他一下子老實多了。

蘇青衣道“步驚魂,你要找的那個門麵,這從裏走的話,前麵正在修橋沒法過。要從那邊繞過去,不過,那條路比較偏僻,你一個小男孩三更半夜的,是不是先找個店住下來?”

我苦笑道“這附近哪有旅店?”

蘇青衣望了望自己的警車,剛要說話。她的對講機響了,接過後,她急促的道“步驚魂,本來我是準備把你載到街麵上的,但我得去處理一個交通案子。你自己小心點吧。”

說完快步的和黑客走了。閃爍的警車漸漸遠去,我背起包包,手裏還是拿著大哥大。不是裝筆,是為了自衛。

這一片荒蕪的地方,萬一有個壞人或者鬼魂的,我手裏有個東西也能狀狀膽不是!在說,要裝筆也不可能在沒人的地方裝吧。

走到蘇青衣說的那條路,這裏就更偏僻了,一條直直的小路,似乎一眼望不到頭,四周沒有工廠也沒有住房,都是大片的水稻田。

路的邊上都是大樹,伴隨著雜草叢生,慘白的月光,透過片片樹葉,點點散在路麵上。夜風將葉子吹得嘩嘩直響。

路燈是有,不過隔得老遠才有一個,在這茂密的大樹遮擋下,能見度很低。每走過一個路燈時,我的影子就被拉的很長很長,在這無人的荒蕪之地,顯得格外的瘮人。

走著走著,突然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裏太安靜了,靜得一定聲音都沒有,原本還有一些小蟲兒在叫,如今是一點點聲音都沒有了。連原來嘩嘩直響的樹葉都是靜止的。太安靜,我隱隱感覺不對勁。

就在這時,滴!滴!我手裏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嚇了我一大跳,本能的把大哥大給扔了。

滴!滴!摔在地上的大哥大還在不停的響著。我擦了擦虛汗,穩了穩神,心裏暗暗的好笑,自己這也太敏感了,居然被大哥大的鈴聲給嚇住。

自嘲的笑了笑。這才走過去撿起大哥大,看了看沒有一點損傷的大哥大,心裏就是一陣感歎,看人家這個質量,真是剛剛的。

我輕咳一聲,按下了接聽鍵,隻聽裏麵有陣陣陰風的聲音。我喂了幾聲沒人回答,還以為是誰打錯了,或者是惡作劇。就準備掛掉。

剛要掛斷電話,就聽一個陰沉的聲音道“你好,這裏是鬼府電話總庫,你的號碼進過鬼氣輸送,已經被錄進了鬼府電話總庫,為了保證你的通話不被中斷,請你務必每月二十五號前充費。以後有事請直接拔一個零,有總機為你服務。”

我一下子驚呆了,轉而又想,這不會是有人跟我開玩笑吧,於是我試探性的拔了一個零,那頭一陣陰風聲後,傳來一個陰森森冷冰冰的女鬼聲音,“你好,鬼府電話總局,業務谘詢請拔一,繳費請拔二,退出請掛機。”

我嚇得趕緊掛掉了電話。心裏那就一個怕,看了看手裏的大哥大,一陣心慌,扔掉吧,太可惜了。可是,拿在手裏也太嚇人了吧。

這好好的大哥大怎麽就被鬼給錄進號碼呢?想了想,肯定是用大哥大砸那個女鬼頭時,被她的陰氣給送進了鬼府。

最後我一咬牙,還是帶上吧。通鬼府就通鬼府吧,別人想通還通不了呢!以後有個什麽事,需要小鬼幫個忙的,那還不是一句話就能靠定的事!這樣想著心裏也就不怕了。還有些莫名的興奮。

就在這時,突然發現前麵路邊的樹上,竟然吊著一個男屍。男屍穿著青褲,白衣。直直的掛在半空中。

我吃了一驚,這,這大半夜的突然發現有人吊在那裏,任誰看到都嚇得半死的。我停下了腳步,定了一會兒神,這才向他走了過去。

話說我也是見到N次鬼的人了,也不在乎多見一個死人。當我一步一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這個男人吊死的樣子也不嚇人,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恐怖。他隻是閉著眼,垂著頭。

既然咱遇到這事,那就報個警吧。於是我打起了報警電話。

剛把電話掛斷。突然,吊死的男子猛的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從他的眼睛裏還不停的流出兩條血淚,嘴巴張著大大的,那條舌頭不但是伸出長長的,而且上麵是醬紫醬紫的。並且他居然對我笑了起來。

那叫一個恐怖加惡心,我嚇得本能的慘叫一聲,後退一步,知道自己遇上了吊死鬼。

吊死鬼嗖的一下,從繩子上鑽了下來,陰森森的道“兄弟,別怕,老哥我在樹上麵一呆就是三年,也該換換人了。”

“來,別朝後退。哥告訴你昂,哥這找替身,可是有合法手續的,是經過鬼頭同意的,哥生前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死後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吊死鬼,哥給你三分鍾的時間,你有什麽要問的就問,也好讓你做個明白鬼。”

我心裏暗想,真是鬼府大了,什麽樣的鬼都有,這個鬼的話特多,跟蟈蟈有得一拚,既然他讓問,咱就問問他是怎麽死的吧。

在說了,這是一個有著三年鬼齡的吊死鬼,非剛才那兩個母女鬼可比,這樣的鬼,對於現在沒有功夫的我來說,隻能智取不能力敵。咱先跟他聊上幾句,然後想辦法來個智取吊死鬼。

於是我就假裝一邊顫抖,一邊好奇的問他為什麽要上吊,又為什麽三年裏不找別人做替身。

吊死鬼伸了伸長長的舌頭,歎了一口氣道“我在陽間是個做生意的人,手裏也有些小錢,也認識了不少的美女,我雖風流但婚後對老婆卻很癡情。”

“結婚十幾天我就出去做生意了,幾天後因為生意做的順利,我就提前回來,卻在此地發現自家的婆娘在跟別人打野戰。我一時間感到悲痛欲絕,悲觀失望之下一時想不開,就在這裏上吊自盡了。”

“死後,當地鬼頭卻不肯收我,說我是自行死亡,擾亂了鬼府的進出順序,讓我自行找替死鬼。但同時又規定,找的替身,必須是在我死的,相同的時間內經過此地的人。我是夜裏三點鍾上吊死的,隻好每天夜裏三點鍾,在這裏等經過此地的人。”

“尼瑪呀,我在這裏苦苦的等待,每夜三點鍾都希望有人能到來,可這坑爹的規定,讓哥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哪,鬼生有幾個三年可等,眼看這花開花謝,陰晴圓缺,我已不是當初的青年。哥等的好心焦,又無其他的鬼來跟我聊天,我一個狐魂野鬼,隻能在孤獨中品味苦澀,在寂寞中咀嚼煎熬。”

“三年來,眼看著哥的自家婆娘,老相好,還有心中的女神,都投身到那些禽獸的懷裏,哥真是傷心欲絕!”

“哥是悔不當初呀!為啥,哥當初就火急火燎的要上吊?為啥,那些與我海誓山盟的女人,在哥死後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內,都已投到別人的懷裏!為啥,你不能早點到來?”

“為了能早日投胎,我在大樹麵前發了個誓言,可以滿足我的替身一個小小的要求。哥真是望眼欲穿,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來了。你說,你有什麽要求,隻要哥能做到,絕不含糊。”

聽了吊死鬼的訴說,我假裝想了一下道“你也是做生意的,所謂有來有去,禮尚往來,我的命馬上就要給你了,那你幹脆讓我在你的手臂上咬上一口,這樣我就是死了,也是心平氣火的。”

見這個吊死鬼麵露難色。我立馬又勸道“哎呀,你是個鬼哎,怕什麽呢?鬼又沒肉沒血的。咬你一口,你又不痛。”

“在說了,就是痛一下,你也格算多了,被咬一口和一條命相比,你說誰劃算?是不是?做生意不能太鐵公雞了。要不,我讓你咬一口,你放我走?”

吊死鬼把鬼頭一搖,“放你走是不可能的。好吧,你咬吧,不過,我三年都沒洗澡了,你可不要怕髒。”

我忍著笑道“沒事,我這個人有個別名叫小邋遢。所以不怕髒。”

吊死鬼斜眼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道“唔,我也看出來了,真是名副其實。”

我被吊死鬼說的老臉一紅,故作不耐煩的道“別說了,別說了,把手伸出來吧。”

吊死鬼顫巍巍的伸出鬼手,閉著眼,把頭轉向了一邊。

我立即低下頭,張大了嘴巴,猛的咬了下去。那知,這個鳥鬼突然轉過頭,猛的把手一縮,我心裏一驚,難道被他看出什麽來了?

我故作不滿的嚷嚷道“喂!你這是幹嗎?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

他尷尬的笑道“兄弟,你就不能把嘴巴張小一點,咬小一點,看你剛才嘴巴張得,比我做鬼的還恐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吃我呢!”

我心裏暗暗的想,果不是在吃你麽!點了點頭,裝著不情願的樣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