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立即反駁。

“你說不行就不行啊!”我擺出一副就是這樣子,無所謂的表情,動作自然的收拾著碗筷,看著手裏疊成摞的空盤,眼角不由的狠狠抽嗤了一下。

天哪,要不是我親眼看著他吃飯的,如果有人告訴我顧銘竟然舔了盤子,或許,可能我就真的信了。

這也太幹淨了吧。

手上的動作不停,這些年的獨立生活已經讓我對這些事情都得心應手。我自己到沒覺得什麽,隻顧著低頭收拾,沒有看到顧銘眼裏一閃而過的心疼。

一抬頭,對上顧銘楞愣的看著我的目光,露出詢問的表情。

還正想著這變態平日裏那麽的能說,這會兒怎麽突然就啞火了,去沒想到一抬頭看到的就是他深情的目光,雖然他收回的很及時,但相信我並沒有看錯。

他不說話,我也不再等下去,端起桌上的餐具就往廚房走去,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還回頭廖下一句,“你要是沒事,把剩下的碗筷拿過來。”

有這麽個勞動力,不用白不用,雖然我實在是沒抱多大的希望這位尊貴的大少爺能擼起袖子來端盤子。

不過沒想到的是,不一會兒之後他竟然真的把剩下的碗筷拿進來了,雖然態度不大好,狠狠的甩在案板上,那哐碭聲,讓我差點就以為是地震了。

不過不管怎莫說都全是端進來了啊,忽略他臉上那濃重的嫌棄的表情,這個過程還是極好的。

驚訝歸驚訝,不過我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的,驚訝之後,收起臉上吃驚的表情,清清嗓子說,“你是跟這鍋碗瓢盆有仇嗎,摔得這麽大力。”

那表情,是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結果顧銘臉上的表情更精彩了,簡直就跟調色盤似的,他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從牙縫裏一字一句的擠出來,“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解釋剛剛是怎莫回事?”

語氣是要多怨念有多怨念,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明明森冷的語氣裏竟然有林妹妹的幽怨,看來這家夥果真是吃醋了。

我暗自點點頭,不錯嘛,還挺上道的。

不過這件事情我是真的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白林是白林,他即使是難遇的知己,要我心裏也是遠遠比不上顧銘重要的。

所以我放下手頭的雜務,打算跟他好好的解釋一下這件事。

轉過頭,我認真的看著他,跟他說了整件事情的原委,我們是怎麽相遇、交談、以及他最後堅持送我回家,還有他是我們鄰居的事情,最後包括我為什麽要出去,等等這一切我都全盤托出。

因為信任,所以覺得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事情。

當聽說我是看到冰箱裏隻有方便麵而心疼他,所以自己連飯都沒吃,一直餓到剛剛,就隻是為了出去買菜為他做一頓可口的飯菜,顧銘臉上的表情已經全部的化成了柔軟。

上前一步,長臂一伸,我柔軟的身子狠狠的撞進他精壯的胸膛,他忽如其來的擁

抱緊的讓我幾度喘不過氣來。

驚訝於他過激的反應,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要被他揉碎了似的疼,這家夥發什麽瘋,力氣也太大了。

我嚐試著掙紮了一下,發現根本就動不了,索性就由著他抱,因為就在剛剛我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的很厲害。

但我不知道的是顧銘現在心裏已經掀起了濤天大浪,顧銘也不是生下來就像現在這樣冷漠,隻是家庭的經曆曾經把柔軟的他傷的遍體鱗傷,鮮血凝成厚厚的血痂,最後落成了最堅硬的偽裝。

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能夠打破這個偽裝,但就在剛剛,我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在我看來隻是理所當然,但話中的維護和疼惜已經悄悄的在他堅硬的外殼上敲出了一道縫隙。

如果說以前我於他僅僅是特殊,那麽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真正的走進了麵前這個男人的內心。

直到很久之後得知顧銘的過往,我才知道,這個男人外表光鮮靚麗,卻有著讓人悲痛到窒息的過往,血淋淋的擺在那裏,揮之不去,也是顧銘心裏最不能觸碰的地方。

除了他的媽媽,再也不曾有人給過他溫暖。

這個男人是真的讓人心疼。

他就隻是這樣抱著我,在廚房裏站了許久,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同時,我沒有發現的是,他原本淡漠的眼睛裏多了一絲堅定,從這個時刻開始,這個會選擇護著他的女人成為了他一生都要用生命去保護的人。

看著眼前的他,眉角帶笑,明明還是剛剛的模樣,但卻好像已經有什麽東西悄然發生了變化。

不過,這樣嚴肅的氣氛我還真是完全不大適應,腹黑顧銘什麽時候也學會裝深沉了。

“喂,你那褲子是怎麽回事。”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提這個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不過對於他那褲子的慘狀,我還真的是好奇的緊。

一向風流倜儻,對服裝形象極為考究的他,怎麽會以那副模樣出現在外麵,這不符合情理的啊。

事實證明,我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的確是太不理智了。

請叫我破壞情調的好能手,好好的深情氛圍直接因為我的一句話土崩瓦解,顧銘此刻深情王子的形象也碎了一地。

我無辜的吧眨吧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充分利用外貌優勢,無聲的控訴著,我沒錯,我隻是好奇。

顧銘顯然不吃這套,那倒是,如果吃得了這套就叫“高層**魔”了。

不過麵對顧銘一張陰沉的滴出水的俊臉,我自是怡然不懼,跟他相處了這麽久的時間,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脾性,什麽樣子是真生氣,什麽樣子是做樣子,我還是分的清楚的。

這會兒他顯然沒有生氣,所以我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哎呀,你就說說嘛,說說又不會少塊肉。”

咦,我這沒有看錯的話,他應該是臉紅了吧!我不禁更加好奇,這裏麵一定有故事,一定有故事。

好奇因子被勾出來之

後,我就纏著他各種撒嬌,可是他一直板著張僵屍臉,說什麽都不肯透露半個字。

我隻好退而求其次,問他,“那你是回來之前褲子就破咯,還是回來之後才破的。”

別看這問題簡單,其實是我斟酌了好久才問的,裏麵的學問可大著呢。

你看,以顧銘這種暴脾氣,看到自己的女人被陌生男人抱在懷裏,應該是立刻下車揍他一頓啊,不應該隻是窩在車上按喇叭啊,這本來就是一大槽點啊。

除非是碰到什麽事了,迫不得已才坐在車上不下來,那有什麽是事情能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抱著呢,比如說是破褲子。

那麽問題又來了,為什麽褲子會破呢?

顧銘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發揮沉默是金的高尚品質,惜字如金,就是不說話。

我心裏一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化開,“哈哈哈哈。”

芊芊玉指顫抖著指著顧銘,笑的幾乎要岔了氣,“哈哈哈,你不會是,學人家小孩子出去打架,然後技不如人,被人家扯壞了褲子吧!”

我覺得自己的推理還是比較準確的,不然要把褲子扯成那個樣子,難度怕是也有些大了吧。

不過這話音還未落,身邊的氣溫就降了幾度,顧銘陰惻惻的看著我,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裏充滿了危險。

“你說什麽。”

我滿臉的笑魘如花驟然凝固在臉上,心裏一陣哀嚎,“孫梅你住院住傻了吧,這什麽話你都敢說,膽兒也忒大了。”

我一向是很識事務的,立馬堆上一臉的諂媚,“顧大少爺,你什麽都沒聽到,幻聽幻聽。”

顧銘的臉越憋越紅,最後憤憤的撇下一句,“要不是因為你跟隨便一個男人抱在一起,我能急著下車,扯壞褲子?”

他說要狠狠的一甩袖子,氣憤的上樓去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廚房裏風中淩亂著。

顧銘現在心裏那個糾結啊,要不是被我問的口不擇言,又怎麽會把這麽丟人的事情說出來,男人什麽最重要,face最重要。

懊悔啊!

回到二樓臥室裏浮躁的心情都是久久不能平靜,。

而我呢,我站在廚房裏,淩亂了一會會兒,爆發出一陣比剛才更加誇張的大笑,我得意啊,有什麽比能讓顧銘這種冰山美男魂牽夢繞來的更讓人有成就感的呢!

快哉!快哉!

哼著小調整理好廚房,溫了杯牛奶拿出來,試試溫度剛剛好,便就端著往樓上去了。

臥室的門沒有關,我從外麵輕輕的向裏一推,梨木雕花的深棕色大門就無聲的開了,我輕手輕腳的走進去,裏麵一片漆黑,不在?

這麽晚了,他不會還在書房吧,眉心微微一擰,往書房那邊走去書房那邊有微弱的光透出來。顧銘家的房子也不知道是哪個鬼才設計的,另類的很。

浴室奇葩也就罷了,說明主人品味獨特,但是這房間更是奇葩中的戰鬥機,風格格外的迥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