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給我一點自由,顧銘,你知道我也很在乎你。”

“你很在乎我嗎,我看不出來。”他幽幽地道,隨後放開我。

我還想說什麽,巷子裏傳來我弟的呼喚聲,“姐,媽讓我過來找你。”

我媽肯定是擔心我遇到危險,回不去。可是剛剛的那一幕我害怕被我弟看到,故意拉開了跟顧銘的距離,“周末見,開車小心點。”

顧銘衝我弟擺擺手,大步離開。我也轉身回房,弟弟走在前麵,我走在後麵,沒說話。越是這樣心情越是忐忑,但我想他不會亂說的,到家後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是周六,天剛亮就收到風琴的短信,約好時間在固定的地點等待。我洗漱完,吃過早餐也出去了,臨走還被我媽追問是不是去見哪個男生、約會?

看來她將懷疑的目標定在白林身上,而不是顧銘,這樣我放心多了。

“媽,我還沒有男朋友,您說出去別人會誤會。”我糾正,保證今天中午回來吃飯,我媽才肯放了我。

在外麵搭了車,這次行程很順利,一下子就到了公園附近。這裏離醫院最近,走過去隻要十幾分鍾就到了。公園景美,有很多情侶在裏麵賞花,還有夫妻帶著小孩的。可惜今天風琴是要做流產手術的,跟這兒美好的園林並不相稱。

我到時,風琴穿了件白色外套坐在石椅上等我,站起身十分客氣,“梅姐,今天謝謝你。”

“謝什麽,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總有情分在。”我握住她的手,發現風琴手腳冰涼,手指還打顫。

本來是想立即就去醫院,事不宜遲,可這個時候我心裏竟然生起憐惜,“對了,你吃早餐了嗎?”

風琴搖頭,“我很早就趕過來了。”

“不吃早餐怎麽行,等一下做手術對身體傷害很大,先吃點東西。”我牽著身旁的女孩,到附近一家餐館,點了一份麵條和豆漿,慢慢坐下來陪著她吃。

“梅姐,你吃過早餐了嗎,要不要再來一份?”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我道。

“梅姐,你真好。”風琴坐下來,竟然抽泣著哭起來。

我趕緊拿了紙巾給她,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要哭等一下還有得哭。連忙勸慰,“先把早餐吃了,醫院裏還要排隊呢,抓緊時間。”

風琴再不敢耽擱,幾口吃完一碗麵條,跟著我去醫院。市區的醫院有好幾個,為了隱藏視線,我們選擇的是一家中等偏上,人不多,地理環境並不優越的醫院。

也就幾步路的行程,風琴竟然不知道怎麽走。完全跟著我,一點主見都沒有。我真懷疑她是怎麽長大的,聊了幾句才知道風琴是本地人,家境還行,不過是獨生女。父母很寵,什麽都為她安排好,包括這份工作也是。

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當初看這個女孩,年紀是本公司最小的,剛畢業,沒有工作經驗,平時也不刻

苦,根本夠不上顧銘招人的條件。原來是走後門,跟我一樣。

我是走顧銘的後門,風琴是通過她爸媽的介紹才進的公司。

進了醫院,我們排隊等候,首先要在門診部掛號。這樣簡單的程序風琴都不知道,我也真是服了,上樓到婦產科辦公室也是我領著她,難怪這麽多天她怎麽不來醫院,因為自己不熟悉環境,來不了。

等醫生的時候,我順便問了一句,“風琴,你平時回家是怎麽瞞過父母的?”

“我就穿外套啊,肚子還小,他們也看不見。還說我最近長胖了,很高興。”

估計風琴的父母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突然懷孕吧,所以也不朝這方麵想。在辦公室裏檢查完要做B超,還要憋尿,之後才做流產手術事宜。

一大堆程序,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弄完?反正午飯是趕不回去了,還不知道怎麽向我媽解釋。

樓下好多人,很擁擠,在醫院家屬等候的座椅上我竟然看到一個人,當時的情形真的被雷到了。嚴斌,顧銘口中所謂的嚴老板。

他果然有錢,身上的服裝一看就是名牌,在醫院眾多普通人中顯得很紮眼。他的行為舉止也是,好像正調戲身旁一女孩,那女孩也大著肚子,不知道是來流產還是做檢查的,月份還不是很大。

我看得仔細,她絕對不是思甜!思甜沒這麽長的頭發,臉也不尖,沒那麽病態。想一想嚴斌是已婚的人,他招惹思甜已經是心術不正,除了思甜之外又有其他女人,那能說明什麽?隻能說明嚴斌狗改不了吃屎。

惡心慣了這人,可惜又還害一名天真的少女。我的第一反應是上前問個好歹,問嚴斌怎麽處理和思甜的感情?可突然間覺得好傻,我算他什麽人?思甜又算他什麽人?

我肯為她出頭,她卻不見得領情,在別人眼中看來實在是滑稽可笑。轉過身後,我走了,隻是為思甜不值。

我很想提醒過去的好姐妹,讓她放手,可是思甜不會聽我的,她會以為我是嫉妒她現有的生活狀態。

買好了兩瓶水上去,風琴已經久等,說醫生喊了好多遍她的名字,她都沒憋出尿,隻好讓別人先。

“不好意思,我跑遠了。”把水瓶遞過去,我走到一邊等待。拿出手機看著思甜的號碼,抖了抖手指詢問,“你還好嗎?”

手機靜悄悄的,沒有鈴聲響起,我就知道因為上次那件事思甜已經拒絕跟我來往了。她不回,我也不好將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她,兩人的感情就這麽僵著,誰也沒有說和好的話。

坐了一會兒,風琴做完了B超,接著準備動手術事宜。B超單上顯示孕期兩個月,沒有不良反應,一切正常。如果終止妊娠,肚子裏將會失去一個小生命。

但現實條件不允許,所以必須做手術,這也是對風琴考慮不成熟的懲罰。

做完手術已經是下午五點,太陽都落土了,風琴太瘦弱、年齡本來就小。受過

折磨後肚子痛得厲害。但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做了母親的事實,隻是覺得委屈,不想再流第二次產。

我扶她在公園邊上坐了坐,緩和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慢慢送她回家。這樣才不會被父母發現吧。

“自己能夠回去嗎?注意別碰冷水,到家多休息,盡量臥床。”我像一個老媽子一樣囑咐。

“謝謝你,梅姐。”風琴十分誠懇,“以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

聽到這句話我也總算放心了,五點半我自己坐車回去。到家我媽臉色陰沉沉的,弟弟不在桌邊,午飯前我跟她發過短信,說不回來吃飯的事情。

沒想到回來還要挨罵,“說,去哪了?這麽久不回來?”

“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會對自己負責的,又不是晚上不回來……”

我媽似乎也緩和了態度,“小銘來找過你,沒找到你人。”

我很吃驚,不是說好的嗎明天見,顧銘幹嘛今天就忍不住了。說有事也不是騙他的,真是!這一群人真是將我攪瘋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媽又去忙自己的事情,縫縫補補,做點小工。其實她賺的錢還不夠一天的生活費,可是看到我弟沒工作,她很著急,幫忙補貼點,也說先住一個月就走。

沒將顧銘找我的事放在心上,因為我已經摸出一條定律,隻要我試圖跟顧大總裁遠一點,他就能主動跟我近一點,這樣何樂而不為?

我就喜歡他緊緊粘著我的感覺,在乎我在乎地放不開的樣子,看來在這場望塵莫及的愛情裏我打了個勝仗!

沒想到星期天約定好的,讓顧銘來我家吃中飯,他沒來。我媽備了一桌子菜,都是顧銘喜歡吃的,人不來就覺得太浪費了。

“梅子,你不是知道小銘住的地方嗎,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媽很擔憂地問。

不用我媽多說,我自己都想去看看了。拿了包包,頭也不回,“媽,恩子,你們吃你們的,別等我。”

說完我就跑開了,手裏捏著顧銘給我的鑰匙,即使他不給我開門也沒關係。也不覺得顧銘是出事了,頂多隻是生氣,生氣我昨天的私自逃跑,不理他。

還在想著該怎麽道歉,已經來到顧銘的房間,電話關機,難怪打不通。床榻上躺著一個人、蓋著被子,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可是現在都中午了,再睡就有點不正常,我想偷偷去揭開被子,顧銘卻犯脾氣似的將被角拉得緊緊的,不讓我掀開。

“顧銘,起來了,別生氣了。我不知道你昨天找我。”我一邊說一邊搗亂,誰知身旁的男人根本不聽,翻了個身不理我。

“顧銘你大爺的,到底要不要起來!還是非得讓我服侍你,你才肯動身?”我凶凶地吼一句,改變了政策。

沒想到這一罵還罵出了反應,**的人終於掀開被子,跟我對峙,“你昨天去了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