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愛著他的,願意為顧銘受苦受累,雖然我本身並不是很想,卻說服自己迎合他。一場旖旎情事過後,顧銘終於肯放我回家。

換了套衣服,某人要送我,我卻矜持著不肯。今天本來答應我媽要早點回家的,結果拖到現在。不想被她認為我是要見顧銘才不回去的,寧願被我媽說成是性子野了、需要**。

在門口坐了車,跟等在窗邊的人打了招呼,說好明天去公司裏見。回到家,還沒到門檻,就被老媽厲聲喝問,“去哪了?”

我試探性地一瞄,我媽手上拿了棍子,好像要打人的架勢。臉上的表情也特別嚴肅,我心裏咯噔一跳,都不知道是不是心底的秘密被發現了?

“不說,那你告訴我身後的傷怎麽回事!”我媽依舊沒有改變口吻,凶悍的樣子,幾十年一見。

都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氣憤,我又不是去偷去搶了?

“沒事,媽,您幹嘛質疑這個?”我打著哈哈,糊弄我媽,結果屁股上結結實實被掄了三下。

我媽敢下狠手打我、這又是頭一回見,以前她除了教育我,基本上很少動手。

“今天我去問過醫生了,說你這種情況是做了換髓的手術。你從小身體健康,無病無災的,怎麽可能去換髓?是不是你捐給別人了?”我媽揪住我質問。

“您不是說幫助別人是美德嗎,我做了好事為什麽反而打我?”我很委屈,差點說不出話、也很心疼媽媽。

“我是叫你去幫助別人,可沒有叫你去幫助林家人!”我媽說完,手中的棍子摔成兩截,蹲在地上哭起來,“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

原來我媽知道了……

我很慚愧,“媽,你聽誰說的?”

“林鋒,他說的還有假嗎,梅梅,你怎麽那麽沒有骨氣,為什麽要平白無故幫他們?難道他們欠媽的、欠你的還少嗎?你說,你是不是拿了別人什麽貴重東西?”我媽簡直氣糊塗了,連這也要質疑我。

“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我都在你房裏收到了,那些好看的首飾、衣服是不是林峰給你的?你就那麽下賤、想爭當大家閨秀嗎?”

一巴掌狠狠扇了過來,漫過耳朵邊緣,臉頰痛得厲害。可這並不算什麽,更痛心的是媽媽對我的誤解。

明明我跟她一樣不稀罕林家,我隻是因為想要救那一對雙胞胎而已。

“沒有,媽,我真的沒有……”我哭喊著,在顧銘那兒沒來得及流下的眼淚全部洶湧而出,在我媽麵前泛濫。

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守柱拐杖的老人出現在我家門口,“小玉,你別打梅兒了,都是我的錯。”

“你怎麽還不走、還站在我這兒看笑話嗎?”我媽對著林老怒吼,我沒看明白,原來林老一直在我家附近啊?

“梅梅是我們兩個的女兒,是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小玉,我想尋求你的原諒,給我一個機會吧。

”門口的老人倏然間跪下,請求。

“別叫我小玉,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走吧。”我媽失聲痛哭,從地上爬起來進了房門。

客廳裏隻剩下不知所措的我和下跪著的林老,我又該如何麵對他?我媽真是給我丟難題啊。

擦幹眼淚,其實那一刻我也覺得林老不容易,活到半百因為前生做了錯事還要請求我媽的原諒,否則這一輩子都不安生。其實他想錯了,他們本不屬於同一個人生,就算原諒又能怎樣呢?難道他們還能在一起嗎?

不可能了吧,從誤會存在起,從林老做了那件事起就失去希望,兩個人的人生際線不會相交。

“梅梅,你好好勸勸你媽,叫她別傷心。”林老說完這句話,自動告辭。

我沒有想說的了,心情很煩悶,我媽看見我一定又恨鐵不成鋼,何必站在麵前給她氣受?

周一原本是奮鬥的一天,在我還沒進公司前,弟弟給我發短信說我媽要走。行李都收拾好了,隻等著進火車站。

看來我真的是將她氣到了,隻好跟顧銘請假回去解釋幾句。

“媽,您幹嘛走得那麽倉促,不是說等弟弟再適應幾天才走?這麽急,火車票都不好買。”趕到火車站,我奪過我媽的行李。

“你真的是要氣死我才罷休啊,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跟姓林的遇見!你去跟他說,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他!讓他到墳裏悵悔去!”

我媽不知道在置氣林老還是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勸了,她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還好此時顧銘開車趕過來了。

我向他請假的時候他還在開會,很忙的趨勢,不知道現在怎麽趕過來了?一定是擔心我搞不定,心裏也挺感激的。

“小姨,先上車再說吧,這裏人多、中了暑氣不好。”顧銘不由分說將我媽的行李裝進了後備箱,等人坐進去後開車離開。

到了一個陰涼的喝茶之地才踩了刹車,我知道真正安慰我媽的時候到了。還是顧銘有方法,勸慰老人有一套,他先講解了我捐髓這件事,“小姨,不得不說我認識的孫梅是很善良的、仗義的,這都是您在家裏**的好。當初林家的兩個兒女患病多時,梅兒起初也覺得他們挺可憐的。後來在一次巧合中才查出她的骨髓跟他們的相配。我相信孫梅也是思慮過的,並沒有一開始就答應,尤其當她還是跟林家有恩怨的時候。可醫院已經給兩個孩子下了死亡通知書,梅兒心善,不忍心看著他們被死神奪走,才下定決心。這個決心多不容易啊,她跟您一樣也不喜歡林家,沒有接受林老做‘父親’,純粹是以個人的意願救他們的。之後也沒有要任何報酬。”

我坐在一邊不吭聲,我媽仍然有氣,但是看得出來她聽信了顧銘的話。

“小姨,您跟林老之間的恩怨已經是幾十年的事兒了,雖然心裏有恨也不應該牽扯到子女身上。梅兒沒有做錯,她是一個挺不錯的女孩,您應該為她感到驕傲。”

我心裏比吃了蜜還要甜,顧銘真的是這麽想我的嗎?我有那麽好嗎?

最終的決定我媽不走了,還在這裏呆幾天,過完國慶後再走。之後我很感激顧銘,沒想到我搞不定的事他幾句話就解決了。

這件事翻頁之後,我媽沒再固執地圍繞“捐髓”為難我,對我的態度也比之前好了點。可是林老卻三番兩次登門,不是親自來就是讓管家來,將一些食品、用具當作饋贈。

最多的是水果零食,也有書本、幾十年的日誌,甚至鮮花什麽的毫無顧忌地往屋裏送。這分明是在刷存在感,不知道的還以為林老在替自己的兒子向我求婚!

我跟我媽都覺得很厭煩,一樣都沒有要,這樣丟給我們完全是侮辱。時間越長就想換個地方,顧銘再次出主意說讓我們搬到他家別墅去,反正地方大,人多也熱鬧。

我是不同意的,顧銘膽子也太大了點,想要我陪他敢在我媽眼皮子底下耍詐!

“梅子,我覺得可以,你們上下班也挺方便的,我可以幫你們做做菜,收拾家務。”我媽的想法很簡單,純粹隻是將顧銘當作自己的親戚,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沒什麽。可是她卻沒考慮過我,若真的搬到一起去,我跟顧銘算真正意義上的同居嗎?

這個意見始終爭執不下,直到去顧銘別墅裏看了之後,他們三個的意見一致,我鬥不過,隻能搬。

不過在此之前將顧銘家裏的衣櫃清空了一下,我以往穿的衣服都收拾打包好到了別處。三天後退了房、真正搬了過來,從此擺脫了林老再去我家。

一家三口再加上顧銘的日子很和諧,每天顧銘都帶著我跟我弟去上班,我媽收拾家裏和做飯,有時候我就感覺我跟顧銘是一對兒,隻是沒睡到一起。

他家房間多,四個單人臥房還有多餘,我們每人一間。書房這些特別的地方我媽是不去的,因為怕擾亂顧銘的工作,萬一什麽重要工程錯了、漏了就不好了。

所以書房成了我跟顧銘秘密幽會的地方,往往我媽炒個菜的時間,我們也能躲在裏麵偷偷親吻一回。那種甜蜜回味無窮,不過卻不敢做別的,每次顧銘看著我都很感歎、可望而不可即。

不過這樣的生活已經很美好了,我不奢望還能有其他。直到南月的出現再次打碎我整個夢想。

這段時間我的日子過得無憂無慮,白林除了每晚老實去聽課好像也沒怎麽纏著我,鍾誠更加變得低調,我知道是顧銘給他加重了壓力。因為有我在,鍾誠不再是策劃部的老大,幸運之神開始慢慢轉向我。上個季度表的成績鍾誠好像還沒達到,因為女朋友和風琴這事,他自顧不暇,各項數據也越來越滑坡。

就因為這,我快高興死了,因為恰好我的成績跟鍾誠的是相反的,他越差我就越好。他被外力阻擾,我就趁機偷偷前進,而這一切如果沒有顧銘的暗中幫助我也不會有好的成效。

然而卻最終在南月的打擊之下一切美好化為烏有。

(本章完)